第59章 風鈴2

舒鶴年被這一聲大叫嚇得一個激靈,渾身繃緊,然後失神的向後靠進了許誠懷裡,許誠緊緊抱住他,兩條手臂就像是鐵鏈,將人死死桎梏在懷裡。首發哦親

舒鶴年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來,說:“勒死我了。”

許誠呼吸還很粗重,用嘴脣貼着舒鶴年的耳朵來回磨蹭,灼熱的呼吸噴在舒鶴年的耳朵裡,聲音低啞的說:“是舒前輩夾的太緊了。”

舒鶴年的臉頓時就紅了,說:“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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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鶴年被折騰的很疲憊,雖然不願意動,但是那邊出了事,趕緊爬上來,去浴室裡沖澡。

許誠看着舒鶴年白皙的後背,不禁笑了笑。

舒鶴年進了浴室,因爲太晚了根本沒人,他走到裡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溫泉裡時間太長了,腦袋暈暈的,而且身上特別的疲憊,他擡手剛要開水,就聽見耳邊有“叮----叮----”的輕響聲,然後眼前忽然一黑,猛地栽了下去。

許誠剛進浴室,就聽見“嘭”的一聲,只見舒鶴年跌在隔間外面,臉色蒼白,嘴脣有些發紫,已經沒了有了意識,緊緊的閉着眼睛。

“舒前輩!”

許誠喊了一聲就趕緊搶過去,抱起跌在地上的舒鶴年,舒鶴年沒有什麼意識,許誠也顧不得什麼,拿來衣服給他披上,就抱着舒鶴年衝了出去。

舒玖和查縛到院子裡的時候,長海真人和陶老爺子都在了,受到驚嚇的客人是陶老爺子請來的商業夥伴,因爲陶老爺子又是商人,又是修者,所以兩面都要請人,這樣一來很多人都是沒有見過鬼怪的,而且都不信世上有鬼怪的人,雖然這些人統一住在一個院子裡,但是仍然有些魚龍混雜。

受到驚嚇的是程老闆,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富商。

程老闆衣衫不整,看起來似乎是睡下了,面色蒼白,嘴脣都嚇紫了,顫巍巍的眼神呆滯,嘴裡喃喃的說:“鬼……鬼啊!有鬼!!”

好些過來看情況的人都覺得程老闆肯定是幻覺,長海真人反倒說:“不知道程先生看到了什麼?”

程老闆突然擡頭來看他,驚恐的瞪大眼睛,說:“一個女人……不對,是女鬼!!太嚇人了……她,她要殺了我!!”

舒玖說:“有沒有風鈴聲。”

程老闆細細想了想,說:“有!有風鈴!”

舒玖皺了皺眉,看向查縛。

程老闆有些激動,抓住舒玖的手,說:“有風鈴!剛剛那個風鈴就在那!那!”

他說着,指向門口的位置。

查縛看着程老闆抓住舒玖的手,很不高興,走過去將人撥開,因爲程老闆太害怕了,所以也沒注意查縛這麼騷包的舉動。

程老闆神情恍惚,說:“剛剛就在那裡!不見了……突然不見了!我……我一進門,就看到門口有一隻風鈴,在地上,很漂亮的風鈴……我以爲是誰丟在這裡的,就……就撿起來看看……我,我晃了晃風鈴……然後!然後!”

程老闆激動的說:“然後我就看到了女鬼!”

“女鬼?”

程老闆點頭,說:“是……是女鬼……還是個很,很美豔的女鬼……她突然就出現了,開始對我笑……後來,後來就要殺我!!我嚇得大叫,後來有人衝進來,那個風鈴和女鬼,突然就都不見了!”

陶老爺子說:“這樣吧,我看程老闆受了些驚嚇,我安排人給您換一個房間,先休息一下,畢竟現在時間也晚了。”

程老闆點頭,說:“對,對,換房間!我不要住在這個房間!”

舒玖他們從院子裡出來,就看到許誠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說:“舒前輩暈倒了,能不能請冥主大人過去看看。”

舒玖額角突突跳了兩下,心想着不是吧你們,竟然玩的這麼狂野?都暈倒了?

他們跟着許誠過去,舒鶴年就躺在牀上,蓋着被子,一臉的蒼白,看起來樣子挺虛弱的。

舒玖嚇了一跳,說:“這是怎麼回事?”

許誠說:“剛纔舒前輩去沖澡,我就聽見有動靜,進去一看舒前輩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舒玖說:“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許誠想了想,說:“有叮叮的聲音,像是……”

舒玖皺眉說:“風鈴。”

許誠點頭,說:“對對,好像是風鈴的聲音,但是很輕。”

查縛看了一眼舒鶴年的狀況,說:“只不過是虛弱,有邪氣入體,休養一下就行了。”

舒玖說:“不要做劇烈運動。”

許誠是老實人,面皮薄,尷尬的臉上都紅了,咳嗽了一聲,點點頭,說:“我……我知道了。”

舒玖說:“今天晚上你就守着他吧,剛纔那邊的院子裡鬧鬼,也是和風鈴有關,現在舒鶴年身體虛弱,你就看着他吧。”

許誠點了點頭,說:“好的,麻煩舒先生和冥主大人了。”

舒玖和查縛出了舒鶴年的房間,舒玖皺眉說:“這個風鈴到底是什麼東西?陶澤說能聽見風鈴的聲音,剛纔那個程老闆又看到了風鈴,連舒鶴年都被風鈴影響了,雖然舒鶴年平時挺半吊子的,但是修爲也不是一般鬼怪能影響的。”

查縛淡淡的說:“舒鶴年的表現很奇怪。”

舒玖說:“怎麼了?”

查縛說:“他的身體非常虛弱,但是這並不是一天兩天可以造成的,肯定是在一點點削弱。”

舒玖詫異的說:“我怎麼沒有發現?”

查縛說:“如果不是他突然昏倒,我也不會發現。”

舒玖說:“你是說有鬼怪纏上舒鶴年了?”

查縛點頭,說:“風鈴,或許只是一個契機,如果不是風鈴突然出現,致使舒鶴年靈力不濟暈倒,或許沒人能發現舒鶴年身上靈力在一點點消耗。”

舒玖說:“這是什麼原因,也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什麼不對的。”

查縛搖了搖頭,說:“等他醒來再問問。”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壽宴的正日子了,又有很多拜壽的人來了,嚴煦也在其中。

嚴煦找到舒玖和查縛,說:“我帶你們去看看陶澤。”

舒玖點了點頭,說:“昨天晚上我也聽見風鈴的聲音了,而且還有人見到了鬼。”

嚴煦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陶澤的房間很往裡,嚴煦敲了敲門,裡面很快有動靜,陶澤打開門,就看到是嚴煦,表情頗爲高興,說:“你這麼早就到了?”

他說着,看到嚴煦身後的舒玖和查縛,說:“有客人嗎?”

嚴煦說:“不是客人,是來幫你的。”

他們進了房間,果然就看到了小黑,小黑飄在旁白,陶澤的樣子雖然有些虛弱,但是也沒太大的不妥,看起來小黑還是很稱職的保鏢。

陶澤請他們坐下來,說:“我昨天晚上又聽見風鈴的聲音了,而且響了兩次……”

“兩次?”

舒玖想了想,確實是兩次,第一次是程老闆聽見的,第二次是許誠聽見的。

陶澤點頭說:“確實是兩次,之前風鈴響,也不過是隔三差五響一次,這回是兩次。”

舒玖說:“可能是因爲第一次響的時候,被人破壞了,當時程老闆大喊了一句,院子裡住了很多來參加壽宴的客人,就衝過去了,我們到的時候,沒有看到風鈴,也沒有鬼怪,但是程老闆說確實有一個風鈴,而且是個很漂亮的風鈴。”

小黑說:“我就沒有聽到風鈴聲,我在這裡以來,從來沒聽見過風鈴的聲音。”

嚴煦說:“那這是怎麼回事?”

查縛說:“因爲他的修爲還不夠高。”

舒玖皺眉說:“可是小黑的修爲肯定在許誠之上啊,許誠就聽到了風鈴的聲音。”

查縛搖了搖頭,或許也想不通了。

嚴煦說:“爲什麼不關風鈴在哪來響,陶澤都能聽見?”

查縛說:“或許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陶澤是天生靈根,五官通靈。”

陶澤愣了一下,嚴煦說:“陶澤小的時候確實是這樣,但是後來病了一場,眼睛就看不到鬼怪了。”

小黑點頭說:“他確實看不到,我在這裡這麼多天,他都沒發現過我。”

舒玖突然說:“我聽說你家裡確實有一隻風鈴,能讓我看看嗎?”

陶澤說:“是我爺爺的遺物,都放在後院的雜物室裡,鑰匙只有我父親有,今天大壽的日子,父親肯定沒有時間,等晚些我去要來鑰匙,打開門看看。”

舒玖點了點頭,對小黑說:“你照顧好陶澤。”

小黑點了點頭。

陶澤忽然看了一眼身後,他一轉頭,鼻子尖兒正好蹭過小黑的下巴,嚇得小黑後退了好幾步,一張青面獠牙的壯漢臉突然染上了紅暈。

陶澤說:“我身後有人嗎?”

舒玖咳嗽了一聲,說:“不是人,我的侍靈,安排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陶澤臉上的表情有些興奮,說:“是妖怪?我還沒有見過妖怪。”

舒玖搖頭說:“是鬼,不過不是傷害人。”

陶澤說:“我只在很小的時候見過鬼,雖然他長得很可怕,但是是個好鬼……”

他說着,小黑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和失落,眼睛定定的看着陶澤。

舒玖早就看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心裡早就八卦很久了,不然也不會派小黑來保護陶澤了。

他們正在說話,就聽見一個女孩的聲音說:“哥哥,你在嗎,我要進來了哦!”

舒玖一聽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很快們就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就是上次在餐廳前面親了嚴煦一口的那個小女孩,如果舒玖沒有記錯,好像是陶澤的妹妹。

陶澤看見她,說:“嫣然,有什麼事嗎?”

陶嫣然一眼就看到了嚴煦,頓時特別高興,笑着撲過去,摟着嚴煦撒嬌,說:“煦哥哥也來啦,我以爲你會昨天晚上到呢,沒想到現在纔來,來了也不看我,就在哥哥這裡。”

陶澤趕緊拉開陶嫣然,說:“你都這麼大,別再找嚴煦撒嬌了。”

陶嫣然臉上有點紅,笑嘻嘻的說:“不嘛,我就喜歡煦哥哥!”

她說的聲音很小,說的時候還看着嚴煦,只不過嚴煦臉上沒什麼表情,而是說:“嫣然還是個小孩子,當然會撒嬌。”

陶嫣然頓時有點不開心,反駁說:“我已經不小了!”

陶澤是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的,但是嚴煦只把她當妹妹看,尤其陶嫣然還太小了,也算是情竇初開,嚴煦說話又溫柔,而且不會拒絕人,陶嫣然自然喜歡他。

陶澤又問了一遍,說:“你過來有什麼事嗎?”

陶嫣然這才說:“爸爸讓咱們過去呢,說來了貴客。”

陶澤說:“貴客?”

陶嫣然說:“對啊,無非就是生意上的人吧,讓咱們去打個照面,說不去不禮貌。”

陶澤點了點頭,正好舒玖他們也要出去了,就一起往外走。

走了不遠,就見到陶老爺子笑眯眯的親自引着一個人往裡來,那人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西服,襯托着英偉的身材,站在人羣堆裡,簡直就是鶴立雞羣的樣子,尤其他還戴了一副墨鏡,雖然遮住了眼睛,但是不難看出男人臉上的輪廓深邃,絕對是英俊迷人的長相。

男人有些騷包,看見舒玖他們,伸手拿下了墨鏡,露出罕見的冰藍色錐形眸子,還衝他們揮手笑了笑。

衆:“……”

這麼騷包,自然只有契科爾了。

陶嫣然說:“喏,就是他了,爸爸說是很厲害的人。”

陶澤也認識契科爾,還要拜上次峰會所賜,契科爾一直在罵陣,陶澤想不認識他都不行,當即皺了皺眉頭。

契科爾朝他們笑完,就看到了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嚴煦,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臭了,哼了一聲。

陶澤側頭小聲的對嚴煦說:“怎麼又是他,會不會是來找你晦氣的,你要不要避一避?”

嚴煦只是搖了搖頭。

契科爾看在眼裡,心裡那叫一個火兒大啊,那個叫陶澤的小白臉,爲什麼湊得刀手獵人那麼近,嘴脣幾乎碰到刀手獵人的耳朵上了,簡直太噁心了有沒有!

陶老爺子看他們都在,趕緊笑眯眯的走上去,說:“査先生也在啊,我還想給二位引薦一下呢。”

契科爾笑着露出尖尖的狼牙,說:“不用介紹了,査先生是我男神。”

陶老爺:“……”

因爲陶老爺子年紀大了,別看陶澤二十多歲,陶嫣然才十六歲,但是陶老爺子今天已經六十歲了,雖然仍然在叱吒商圈,但是不能明白契科爾說的“男神”這是什麼東西。

陶老爺子定力很好,乾笑着點了點頭,說:“對了,給您介紹了一下,這是犬子陶澤,這位是小女陶嫣然……還有這位,是世侄嚴煦。”

契科爾紳士的伸出手來,和陶澤握了握手,只不過握手的時候用了些壞心眼兒,陶澤差點呲牙咧嘴的,一看手都紅了。

輪到陶嫣然的時候,契科爾還很騷包的托起陶嫣然的手背,親了一下。

陶嫣然是小女孩,因爲家教很嚴,最多見過一些學校裡的男學生,不然就是嚴煦了,契科爾和嚴煦長得不是一個類型,嚴煦面相精緻,性格穩重溫和,一看就是領家大哥哥類型的,而契科爾渾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性的魅力,再加上他夠騷包……

陶嫣然被親了手背,頓時暈乎乎的,看着契科爾的目光都呆了,臉上一片殷紅,羞得要死。

輪到和嚴煦握手的時候,契科爾笑着說:“嚴煦我更認識了,說起來他還是我公司的人,是我的貼身助理。”

陶老爺子沒想到大家都是熟人,笑眯眯的說:“這樣好,這樣好啊。”

陶老爺子光笑了,查縛和契科爾都是大富豪,如果能一起合作的話,想必會賺不少錢,陶老爺子顧着高興,根本沒注意契科爾和嚴煦握手爲什麼這麼長時間。

契科爾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握着嚴煦的手,心裡想着,一個大男人手竟然這麼白,嗯,還挺有韌性的,雖然沒有陶嫣然那樣滑滑膩膩的感覺,但是這種骨幹和力度的韌性,還挺……還挺好摸得。

契科爾想着,一定要像攥陶澤一樣,攥一攥嚴煦的手,但是一想這樣不好,多沒新意啊,如果嚴煦疼的大叫出來,豈不是會有人覺得是自己在使壞?

所以契科爾就多握了一會兒手,撒手的時候還在嚴煦的手上掐了一把……

契科爾一擡頭,只見嚴煦的臉有些不正常的微紅,契科爾高興的想,看吧,他生氣了,一定是氣紅的!

舒玖眼皮直跳,看着契科爾反覆捏嚴煦的手,那種曖昧的暗示性,簡直不能直視……

大家進了壽宴廳,雖然陶家是很古樸的院子,但是進了廳之後,宴席還是很有格調的,弄得金碧輝煌,很多穿着高檔禮服的人來來往往,長長的桌子上擺了很多樣式的菜品,一看就是下了血本的,不過陶老爺子的壽禮也收的不少,像陶老爺子這麼精明的人,絕對是收入大於支出的,而且借這個機會,又能拉攏商業夥伴,又能在靈異界出名,何樂而不爲的事情。

舒玖放眼看了看,雖然他不認識什麼商圈的人,不過看查縛和契科爾都來了,應該面子很大,而靈異界的人,上次峰會的人幾乎都來了,就算沒來也派人送了賀禮,面子也不小。

陶家是世家,其實陶老爺子根本沒什麼修爲,陶嫣然年紀也小,修爲不高,而且一看底子就不好,日後也不可能有什麼成就,陶澤又因爲大病一場修爲變得很淺,按理來說陶家沒什麼能耐,但是架不住陶家總是投資……

靈異界開宗立派也要資金呢,像靈泉派就窮的叮噹響,現在靈異事業那麼難做,還有西方的神鬼來競爭,賺錢也很有壓力,陶家就開始投資各個門派,有錢是大爺,有錢能使鬼推磨,陶家的聲望自然就漸漸的火了起來,這次來參加壽宴的很多門派,都是想要拉投資來的。

舒玖看着宴會廳這麼多的蠟燭,說:“福祿壽喜沒來真是太失策了。”

小黑跟着陶澤飄進來,眼睛就亮蹭蹭的,盯着蠟燭看,舒玖說:“你可別光吃,把陶澤弄丟了。”

小黑這才壯士斷腕一般的看了一眼蠟燭,然後說:“大人放心,我今天不吃香燭……”

舒玖笑着說:“看來陶澤的魅力很大啊?”

小黑的臉又紅了,舒玖還是有點不適應小黑的壯漢臉總是紅,這麼高大威猛,卻容易害羞,真是刷三觀。

小黑說:“大人您別亂說!”

他們剛進來,就看到舒鶴年也進來了,舒鶴年和許誠都穿着西服,畢竟是大場面,怎麼也不能穿運動裝進來,舒鶴年身材本來就瘦,穿上西服更顯瘦,而許誠身材高大,平時穿的很樸素,換上西服之後,竟然還挺帥氣的,尤其是那股英氣,感覺很惹人注目,但是一定要忽略許誠臉上的傻氣……

舒鶴年笑眯眯的走過來,舒玖說:“你好了?”

舒鶴年說:“什麼好了?”

舒玖說:“你昨天晚上暈倒了,許誠火急火燎的找我們,你自己都不知道啊?”

舒鶴年回想了一下,說:“哦,我想起來了……我以爲自己是累的。”

舒玖:“……”

舒玖說:“你靠點譜啊,你昨天那個樣子,臉色蒼白的我還以爲你馬上要去查縛那裡報到了呢!”

舒鶴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可是我今天起來的時候挺正常的,而且身上也不是那麼疼。”

舒玖摸了摸他的脈門,說:“奇怪了,昨天你那個樣子,靈力也很虛弱,今天怎麼突然好了?”

查縛說:“昨天有人去過你的房間麼?”

舒鶴年說:“我睡着了不知道。”

許誠說:“只有我守着舒前輩,沒有其他人,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動。”

舒玖說:“那就奇怪了。不過你的靈力回來了也算是好事。”

查縛和契科爾都是商圈有名的人,圍着他們的人自然多,都想上來攀談拉關係,舒玖嫌他們說話太假了,就沒站在查縛邊上,而是跟着舒鶴年和許誠邊上當電燈泡。

查縛和契科爾被人羣圍着,就聽有人說,“那是陸小姐嗎?看着像是陸媛啊。”

“陸媛好漂亮啊,比雜誌上的好看多了。”

“比明星還好看。”

“明星怎麼跟陸媛比啊,陸媛是千金小姐,明星在他們這些豪門眼裡就是戲子,人家陸媛這麼有錢。”

那些人小聲的議論着,就見陸媛手裡託着一個高腳杯,笑的很自信,走了過來,對查縛和契科爾說:“我能請兩位單獨喝杯酒嗎?”

旁邊很多和查縛契科爾搭話的人,聽見陸媛這麼說都有些生氣,雖然陸媛家裡很有錢,但也太不把別人當一回事了吧,一來就要“單獨”喝酒,擺明了不讓別人說話。

契科爾的眼珠子一直跟着嚴煦的身影滴溜溜的轉,這時候有一個男人,一看就像花花公子,端了酒找嚴煦搭訕,笑的不懷好意似的,契科爾都沒聽見陸媛說什麼,當看見嚴煦接過酒杯的時候,氣憤的剝開人羣,然後走了過去。

陸媛被他撥了一下,她可沒想到契科爾不買賬,而且一句話不說就走,陸媛穿着細細尖尖的高跟鞋,差點被他撥到,“啊呀”一聲,想借勢倒在查縛懷裡,只不過查縛動作很快,像鬼魅一樣一閃,大家都以爲自己看花了,只見查縛已經出了人羣,陸媛一下倒在別的男人懷裡,那個男人頓時美壞了,抱着陸媛不撒手。

契科爾走過去,走到一半,突然被一個小女孩給攔住了,正是陶嫣然。

陶嫣然笑的很靦腆,擡着頭看契科爾,說:“先生,我……”

他還沒說完話,契科爾已經率先開口,說:“不好意思能讓一下嗎,你擋我路了。”

陶嫣然本來還一臉靦腆,就被他的話弄得一臉尷尬,站在當地還在愣神,契科爾已經繞開她走了過去,陶嫣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失落極了。

契科爾被陶嫣然攔了一下,再擡頭看的時候嚴煦已經喝了男人遞過來的酒,兩個人好像在攀談什麼,契科爾氣勢洶洶的就走了過去。

或許是因爲契科爾的氣勢太足了,那個男人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去看他,嚴煦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發瘋,只好笑着說:“程先生,這位是我們老闆。”

程老闆看到契科爾,笑起來,說:“原來是契科爾先生,您好您好,我姓程,您是貴人,肯定不記得我這種小人物,我和貴公司合作過兩次。”

他只是說客套話,但是契科爾真的想了想,說:“確實不認識。”

程老闆:“……”

嚴煦怕事情變得尷尬,雖然程老闆不是什麼大的合作方,但是面子還是要給的。

嚴煦說:“不好意思程老闆,我們老總喝多了。”

程老闆笑的很紳士,說:“沒關係沒關係,這樣吧,既然你們老闆喝多了,就歇息歇息,小嚴啊,你來陪我喝幾杯?”

嚴煦剛纔已經喝了一杯酒,程老闆一直在勸酒,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喝得急了腦袋裡有些暈乎乎的,沒想到程老闆又要勸酒。

契科爾率先說:“我還沒有喝酒,怎麼會喝多了!我看你肯定喝多了。”

他說着拽住嚴煦就走,說:“我有事情和你說。”

嚴煦被他拽着沒有辦法,還想打圓場,但是轉念一想,公司是契科爾的,契科爾都不着急,自己爲什麼着急,就沒再理程老闆,被契科爾拽走了。

舒玖看見契科爾氣勢洶洶的拽着嚴煦,眼皮一跳,說:“你們幹嘛去?”

契科爾說:“當然是吵架啊,不然我還能和這個可惡的刀手獵人說什麼啊?”

舒玖:“……”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啊呀,嚴煦的臉好紅啊,一看就是喝多了,這樣吧,你們開間房,坐下來慢慢吵,省的嚴煦累,你吵贏了也勝之不武啊。”

契科爾真的認真想了想,然後點點頭,說:“你說的好有道理!不過不用開房,陶家有給我留房間。”

說着就拽着嚴煦走了。

舒鶴年看着他們的背影,說:“其實我很期待契科爾明白自己心意時候的表情。”

舒玖淡淡的說:“他一定覺得自己腦袋裡裝的都是草。”

舒鶴年點頭。

陸媛從男人的懷裡掙扎出來,還甩了男人一個嘴巴,把酒潑到男人的臉上,雖然男人沒有陸媛有錢,但是也算一個小老闆,而且佔足了理,就大叫大嚷起來,很快就有陶家的人過來給他們和解,陸媛和男人都是不依不饒的,很多人看熱鬧。

陸媛被氣得半死,剛解決完了這種糟心事,就想去找查縛,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查縛站在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邊上,男人一看就是個小白臉,穿着白色的西服,瘦高的身材,而且除了長的清秀了些,氣質好了一些,也不是那麼好看。

查縛竟然把手搭在那個小白臉的腰上,兩個人在說話,查縛竟然還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去,在小白臉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態度很親密的樣子。

陸媛從來沒見過查縛對誰笑,查縛的性格別人都知道,非常的冷淡,不喜歡和別人說話,有人想要和查縛拉近關係都需要費很大力氣,哪見過他這樣遷就一個人的。

舒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小白臉。

舒玖想去一趟洗手間,正巧又有人來找查縛攀談,舒玖就自己去了,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人靠在男洗手間的旁邊,手上捏着一根細細的女士香菸,正仰着頭吐着菸圈。

舒玖想了一下,怪不得女人這麼眼熟,原來是剛纔在壽宴上鬧得沸沸揚揚,還要陶老爺出面調和的陸媛。

陸媛也看到了舒玖,說:“舒玖是吧,跟我來。”

舒玖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說完了就噠噠噠的往遠了走,不知道陸媛要幹什麼,舒玖只好跟着往前走了幾步。

陸媛從宴會廳出來,來到了天井,就停下來,靠着一棵樹,幽幽的抽着煙,很裝逼的說:“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能從査先生身邊離開。”

舒玖:“……”

等等,這是遇到了什麼?

舒玖頓時腦子裡有些當機。

陸媛看他不回話,皺起眉來,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什麼身份,就想勾搭上査先生?査先生是名門望族,以後肯定要娶太太的,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而且他肯定要後代繼承產業的……行了,說了這麼多,痛快點,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査先生,拿了錢就滾得遠遠的。”

舒玖:“……”

舒玖眼皮直跳,沒想到出門沒看黃曆遇見了一個逗比。

舒玖說:“不好意思啊陸小姐,您肯定給了我錢,就能做查太太了嗎?”

陸媛臉色突然就難看了,舒玖簡直就是一針見血。

陸媛冷笑着說:“別不識擡舉,我現在好好的要給你錢,別讓我叫人打你,你才肯離開査先生,趕緊說,要多少錢。”

舒玖想了想,突然伸了五根手指。

陸媛鄙夷的說:“五萬?你倒是獅子大開口,就你這樣的人,也值五萬塊嗎?”

舒玖搖了搖頭,陸媛臉上更難看了,說:“什麼?五十萬?!我包個小明星,一個月也沒有五十萬!”

舒玖笑眯眯的說:“可是查縛他第一次找我,就開口給我五十萬啊。”

雖然是冥幣……

陸媛的臉色差到了極點,說:“行!你行,你等着吧。”

她說着,憤憤然的把煙往地上一扔,就走了。

舒玖回宴會廳的時候,查縛的臉色很冷,看到他的時候才放鬆了一點。

舒鶴年說:“你去哪裡啊,去了這麼長時間,冥主大人找不到你,氣壓低到了極點啊。”

舒玖看了查縛一眼,幽幽的說:“沒去哪,就是處理了一朵冥主大人的爛桃花。”

契科爾拽着嚴煦到了房間裡,因爲契科爾剛來,也沒帶行李,房間裡空蕩蕩的,還有點涼,嚴煦一身燥熱,突然被一股涼意席捲,不禁打了個哆嗦,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兒,腦袋暈呼呼的,反應非常慢,而且手腳無力,突然一個踉蹌,就栽了下去。

契科爾身後一攔,將嚴煦抱在懷裡,他本來還想嘲笑嚴煦太笨,走路都能摔倒,但是一擡眼,卻見嚴煦眼神迷離,透明的鏡片後,略微狹長的眼尾帶着不正常的紅暈,嚴煦的呼吸很粗中,溼熱的氣息噴在契科爾的頸間。

契科爾把手腳無力的嚴煦扔在牀上,然後說:“喂喂,你別想改變策略啊,我可不吃這一套,快起來咱們好好的吵架。”

他說着,只見嚴煦喉嚨滾動,突然輕輕的呻1吟出聲來,契科爾腦袋裡“轟隆”一聲,忽然想到了上次在娛樂城裡,自己本來在執行計劃,結果嚴煦突然很惱怒的給了自己一個五眼青,契科爾定定的盯着躺在牀上,因爲燥熱而不斷撕扯自己衣服的嚴煦,不禁乾嚥了一口口水,下面竟然慢慢的衝動了起來……

嚴煦猶如在雲裡霧裡,渾身痠軟無力,他的腦袋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身體被擺弄的很舒服,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很想發泄,但是無從發泄,直覺是程老闆剛纔給自己的那杯酒不對勁兒,但是他渾身無力,根本沒有辦法掙扎開,忽然一股劇痛襲了上來,嚴煦睜大了眼睛,有一刻的清明,卻看到一個強壯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他身上的肌肉流暢,尤其是腹部的肌肉,很硬有韌性。

是契科爾……

嚴煦被潮水般的快感淹沒,再也來不及想什麼。

契科爾的眼睛赤紅,古銅色的皮膚上滑下汗水,似乎一下變得瘋狂了,壓着嚴煦白皙的身體,緊緊的捏住他的腰身……

舒玖他們還在宴會廳,時間剛過了中午兩點,壽宴不會這麼快結束,就在大家還在攀談勸酒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尖銳的喊叫。

“啊啊啊啊!!!”

宴會廳裡響着舒緩優美的音樂,大家微笑着互相攀談,聽見尖銳的叫聲都愣了一下,隨即面面相覷,心裡碰碰的猛跳,只剩下緩慢的音樂聲和鐘錶的滴答聲,一時間竟然非常嚇人。

陶老爺子說:“這是怎麼回事?”

陶澤四周看了一下,他想找嚴煦,但是嚴煦不在宴會廳裡,陶澤只好找到舒玖,說:“我剛纔聽到了風鈴聲,是風鈴的聲音!”

舒玖皺了皺眉,就聽有人說:“聲音好像是從洗手間傳來的。”

大家都往洗手間去,只見洗手間的門大敞着,一個女人倒在地上,面色蒼白,她的裙子被撩起來,領口也大開着,好像在做什麼不雅觀的事情。

舒玖一看,竟然是陸媛。

陶家的下人趕緊七手八腳的把陸媛擡出了洗手間,因爲突如其來的事件,今天的壽宴只得先作罷,陶老爺子讓人把陸媛擡到了客房,找醫生給陸媛看情況。

陸媛很快就醒了,表情非常驚恐的大叫大嚷起來,說:“鬼!!救命啊!!救命!有鬼!你是鬼!你是鬼!”

醫生被陸媛差點掀翻了,說:“陸小姐看起來精神很緊張,是受了刺激,我開些鎮定的藥給她。”

陸媛吃了藥,才慢慢好了一些,但是仍然神情恍惚。

陶老爺子說:“陸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媛表情呆呆的,說:“有鬼……有鬼啊……相信我,真的是鬼!真的有鬼!”

舒玖說:“什麼樣的鬼?”

陸媛聽他相信了自己,這才擡起頭來,似乎在回憶,說:“是個男人……我進洗手間的時候,看見……看見地上有個風鈴……我不知道是誰扔在這裡的,看着挺好看的……但是我有些不對勁兒,我像中邪了一樣,你知道嗎,我有錢,我有錢的!我想要風鈴多少個沒有,我幹嘛要去撿地上的,還是廁所地上的……我就像中邪了一樣!”

雖然陸媛說的很中二,但確實是這樣的,依照陸媛的脾氣,肯定不會撿地上的風鈴。

陸媛繼續說:“太可怕了……我撿起來,風鈴就響了,叮叮噹噹的……然後……然後就有一個男人推門走了進來!這是女洗手間,他推門走了進來,他對我笑……他的樣子很英俊,非常英俊……他突然就抱住我……他突然親我,想要對我圖謀不軌!我……我就掙扎,那個男人撕我的衣服,他要非禮我……我……然後突然變了樣子,變成了青色的臉,太可怕了,我被嚇到了……就沒看清楚,不敢看第二眼,我大叫起來,然後……然後就不知道了。”

舒玖皺了皺眉,說:“上次程先生遇到的是女鬼,這回反而變成了男鬼。”

舒玖也百思不得其解,陶澤把他們叫過去,關上門,才說:“之前家裡也鬧過鬼,但是都是一些下人說見過鬼,有男鬼也有女鬼,而且還有說憑空多了很多錢,他一拿錢,就有鬼要殺他。”

舒玖皺眉說:“這個好奇怪。”

查縛忽然說:“或許並不是什麼男鬼,也不是什麼女鬼。”

舒玖說:“那是什麼?”

查縛說:“這是一種障眼法,是**。”

舒鶴年拍手說:“對啊,你看那個陸媛衣冠不整的樣子,好像剛和別人做過什麼事情似的,而且她剛纔說的,那男人要非禮她,然後她就含糊其辭了,或許是陸媛接受了**,所以纔會被殺。”

舒玖被他這麼一說,回想了一下程老闆當時的樣子,雖然很憔悴很害怕,但是也確實是衣冠不整的,不過當時是晚上,大家還以爲程老闆要睡覺,所以才穿的那麼少,而且程老闆也含糊其辭了之後的內容。

查縛說:“**是活人最大的執念之一,靠吸食**修煉,雖然是旁門左道,但的確有這樣的鬼魅存在。”

陶澤說:“可是這和風鈴有什麼關係,我每次都能聽見風鈴的響聲。”

舒玖說:“風鈴是招魂用的,可以凝聚魂魄,或許這個鬼魅就藏在風鈴裡。”

陶澤說:“那我去跟父親說把鑰匙拿來。”

陶澤出去很快就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陶嫣然,陶嫣然看到他們,似乎在他們之中找了一圈,說:“怎麼不見煦哥哥和契科爾先生呢?”

舒玖乾笑了兩聲,說:“他們很忙。”

陶嫣然奇怪的說:“忙什麼?”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管。”

陶嫣然說:“我已經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雜物室。”

她說着,從兜裡拿出來一把鑰匙,說:“這還是我從爸爸那裡拿過來的鑰匙呢。”

陶嫣然非要一起去,不過幸好她也是修者,雖然根基很淺,衆人就一起往後院走去。

雜物室非常大,是單獨的一處房子,因爲陶家本身就很大,有很多東西都堆放在這裡,最裡面的一個房間帶着鎖,就是他們所說的爺爺放東西的地方。

陶家算起來到陶澤不過三代,陶澤的祖父陶成暉是陶家的鼻祖,在陶成暉之前,一直沒有涉足過靈異,只是本本分分的商人而已,很奇怪的是陶成暉一輩子都沒有結婚,陶澤的父親,現在的陶老爺子其實是陶成暉的養子。

陶嫣然說:“這裡土好大啊,門把上都是灰,真嗆人。”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把鑰匙插1進去,一手握着門把,一手去擰鑰匙,就在門“喀拉”一聲的時候,舒玖突然睜大眼睛,說:“別開!”

陶嫣然被他嚇了一跳,但是門卻自動開了,門縫剛開了一點,一股巨大的陰風突然吹了出來,“嗖”的一響,陶嫣然“啊----”的大叫了一聲,趕緊蹲下來。

舒玖只覺得一股強勁的陰風猛地席捲了過來,查縛第一個反應,手中藍色光芒一現,冥火一樣的藍色鎖鏈“啪”的飛出去,在空中一卷,那股巨風帶起雜物室裡的塵土,“唰”的一下就不見了。

舒鶴年被吹得咳嗽起來,許誠也是第一時間擋在舒鶴年身前,還幫他拍着背,說:“舒前輩沒事吧?”

舒鶴年一邊咳嗽一邊說:“土太大了,只是嗆着了……”

陶澤是他們之中身體最弱的,而且他還要保護自己妹妹,他擋在陶嫣然面前,只覺得那股陰風冰冷刺骨,似乎要把自己的骨頭吹散一樣,陶澤眼前一黑,就要栽倒。

小黑趕緊過去,一把將他扶住,伸手渡了些靈力給他。

“哥哥!”

陶嫣然看見自己哥哥倒在地上,說:“哥哥你怎麼了?”

陶澤只覺得有一股暖意從手心跑進來,一點點流遍全身,似乎要融進心臟一般,他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一個模糊的影子,透明的,像是一個男人,身材很高大,蹲在自己身旁,握着自己的手,那股暖意就是從他的大手裡傳過來,只是陶澤在仔細一看,那個模模糊糊的男人卻不見了,陶嫣然蹲在自己旁邊,臉上的表情很焦急。

陶澤晃了晃頭,還以爲自己看花了。

舒玖說:“這個門上有結界。”

陶嫣然說:“結界?”

舒玖點頭,說:“但是畫錯了,是半吊子,我起初以爲沒用,但是……”

查縛繼續說:“門上的結界雖然畫錯了,但是靈力很高強,而且不是普通人的靈力,肯定是鬼魅的靈力,所以結界還是起了作用的。”

舒鶴年說:“也就是說,這裡面關了一隻鬼,但是剛剛被放走了!”

查縛點了點頭。

許誠奇怪的說:“爲什麼鬼要畫結界關住一隻鬼?”

舒玖說:“結界可能是人畫的,但是靈力是鬼魅施與的,或許是合作。”

陶澤緩過了一些,左右看了看,再也看不到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禁表情有些失落,其實他不知道,小黑一直蹲在他的身邊,還握着他的手。

陶澤收起了表情,說:“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這裡畫過結界。”

陶嫣然點頭說:“是啊,這裡除了爺爺,沒有人來,而且爺爺也不會畫結界啊。”

舒玖也不得其解,推開門,往裡走去,雜物室很大,很幽暗,或許裡面一直關着一隻鬼的關係,四周很陰冷,牆壁有些發潮,已經開始脫落了。

陶嫣然忽然“呀”的大叫了一聲,說:“你們看!”

她說着,指着角落裡的一個箱子,箱子開着口,堆放了很多東西,最上面放着一個風鈴,風鈴上全是土,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貌了。

風鈴的一個玻璃鈴鐺已經碎了,其他倒是完好的。

舒玖皺眉說:“碎了。”

查縛說:“這不是普通的風鈴,是修魂招魂的法器,鈴鐺碎了,看來剛剛出去的鬼,就是被關在鈴鐺裡的鬼。”

陶嫣然不可置信的說:“爺爺在鈴鐺裡關了一隻鬼?可是據我所知,爺爺並不懂這些法術啊。”

陶澤說:“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那個鬼已經被放出去了。”

舒玖點頭說:“之前你們聽見的風鈴聲,或許就是這個鬼在修魂,想要打破封印,他想吸取活人的**修煉,現在鬼的魂魄已經完全打破出去,不知道會不會逗留在這裡。”

舒鶴年說:“風鈴上有怨念,或許這隻鬼會報仇也說不定。”

陶嫣然被他說得怕了,說:“報仇?是會報復關了他這麼多年嗎?”

舒鶴年聳肩。

陶嫣然說:“這可怎麼辦!”

舒玖說:“要通知陶老爺子這件事情。”

陶嫣然有些苦惱,說:“可是……可是爸爸肯定不會在意的,爸爸總覺得我們也是修者,肯定能搞定這些事情的,哥哥病了爸爸都不讓找人幫忙。”

舒玖想了想,忽然笑起來,說:“我知道一個人開口,你父親肯定會覺得事態很嚴重。”

陶嫣然奇怪的說:“是誰?”

舒玖笑眯眯的看着舒鶴年,說:“是德高望重的長海真人。”

舒鶴年頓時大叫起來,說:“可別讓我去請長海幫忙,我可不去,去了一定又要被他要挾,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回神鬼門,我纔不要去!”

舒玖沒說話,只是很爲難的看了一眼許誠。

許誠對舒鶴年說:“舒前輩,現在有鬼魅要害人,你肯定不會放着不管的,而且除惡鬼也是修真應該做的事情。”

許誠說的很正義,舒鶴年滿臉黑線,也不好拒絕他,可憐巴巴的說:“可是長海老兒要是真的要挾我必須回神鬼門怎麼辦,我就見不到你了。”

陶嫣然心裡還很純潔,心想着,爲什麼要見許誠呢?或許他們兩個是非常好的朋友?

許誠咳嗽了一聲,說:“舒前輩……如果你真的回神鬼門,那我就去看你……反正,反正師父也不限制我去哪裡。”

舒鶴年高興的說:“你說真的啊?”

許誠點頭,說:“當然是真的,我……我也不會騙舒前輩。”

舒鶴年頓時像是吃了蜜一樣,聽許誠說不會騙自己,就好像聽到了什麼甜言蜜語似的,頓時把舒玖給弄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舒玖咳嗽了一聲,看着陶嫣然探尋的目光,說:“咳……好了,還有小孩子在這裡,先幹正事兒吧。”

舒鶴年笑眯眯的點頭,說:“是啊是啊,先幹正事,然後咱們再好好的幹!”

許誠臉上一紅,結結巴巴的說:“舒……舒前輩。”

舒玖聽着舒鶴年的話,差點被噎死,也只有查縛還頂着一張面癱臉,面色不變。

舒玖他們拿着風鈴先找了長海真人,長海真人雖然想要舒鶴年回神鬼門,但是總歸是德高望重的人,也不會拿陶家人的性命開玩笑,答應遊說陶老爺子。

因爲出了意外,所以晚上的壽宴就取消了,陶老爺子在考慮,要不要把明後兩天的壽宴也都取消了,就讓這些客人都回去呢?但是又怕怠慢了客人,而且準備了這麼長時間,就爲了這樣一場壽宴,客人都來了,突然取消會被別人笑話。

陶老爺子在踟躕,就看見陶澤陶嫣然帶着長海真人和一些人過來了。

長海真人是靈異界的拔尖兒人物,陶老爺子也很敬佩,尤其神鬼門不但出名,而且資金雄厚,陶老爺子沒有必要和這種大門派結怨,當然是關係越親密越好。

陶老爺子特別熱情的讓衆人坐下來,長海真人把那個風鈴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陶老爺子一看風鈴,頓時皺起了眉,說:“不知長海真人從哪裡得到的這個風鈴?”

長海真人捋着白鬍子,說:“陶先生,實不相瞞,這是我祖師爺從您的雜物庫拿出來的。”

他說着看了一眼舒鶴年。

陶老爺子早就聽說舒鶴年是長海真人的祖師爺,但是陶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許是神鬼門的炒作辦法?不然祖師爺怎麼這麼年輕?

長海真人說:“不知道陶先生清楚不清楚這個風鈴,這個風鈴並不是一般的器物。”

陶老爺子的眉毛皺的更緊,讓舒玖覺得其實陶老爺子知道什麼事情似的。

陶老爺子說:“這個風鈴確實很古怪,賣風鈴的是個瘋和尚,他來化緣,非要把風鈴賣了,瘋和尚說這是聖物,有大用處,可以幫助陶家避免血光之災,當年父親還在,就把風鈴買了下來,我一直覺得這種東西很不吉利,很不喜歡,父親去世之前,就把他弄回來的一些東西放在雜物庫裡,後來也沒人去翻這些東西。”

舒玖說:“陶先生知不知,這個風鈴裡關着一個厲鬼。”

陶老爺子大驚,說:“厲鬼?什麼厲鬼?”

舒玖說:“如果瘋和尚說的是真的,那麼這隻風鈴確實幫助陶家封印了一個厲鬼,避免了血光之災。”

陶老爺子突然陷入了回憶,說:“陶家以前……確實鬧過鬼,我聽父親說起過,但是父親提起那個鬼,好像並不害怕,還覺得很有意思,我被父親領養回來的時候,也經常看到憑空有東西飛來飛去,父親還讓我不要害怕。就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厲鬼了,自從買了這個風鈴之後,父親的身體就越來越差,沒多久就病逝了,走的……走得很突然。”

舒玖說:“還有那件雜物室的門上有結界,陶先生知道嗎?”

陶老爺子搖頭,說:“這我就更不知道了,我的頭腦都用在經商上,因爲父親很執着於這些靈異的東西,而且我又親眼見識過,所以難免經商的時候就往這邊發展了,說實話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也是爲了紀念父親而已……陶家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足夠幸運的看到鬼怪,更別說修爲了,父親倒是會畫結界,但是完全沒有修爲,這樣照着樣本描下來,也沒有用啊。”

舒鶴年說:“重要的事,現在結界被打開了,厲鬼也吸取了足夠的養料,從風鈴裡掙脫了。”

陶老爺子很爲難,說:“這……這怎麼辦?”

舒玖說:“肯定要停止壽宴,如果這麼多人留在陶家,不知道會不會被牽連。”

陶老爺子踟躕的說:“終止?可是壽宴纔開了一個上午,很多客人都是千里迢迢過來的。”

陶澤說:“父親,這個時候就別在乎這些了,如果這些人因爲留在這裡有危險,父親以後如何安心?”

陶老爺子的表情很凝重,思考了一會兒,大家也不去催他。

陶老爺子最後才說:“那就……那就去吧,陶澤你去通知一下大家,就說我身體不好,不得已終止壽宴,請他們回去。”

陶澤點了點頭,舒玖這才鬆了一口氣。

陶老爺子的這個舉動,靈異界的客人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遇到了鬼魅,可能是很厲害的鬼魅,很多靈異界的人不想管閒事的就走了,想要助一臂之力的就留下來了。

契科爾的房間在商圈的院子裡,商業界的人都住在一個院子裡,聽到這個消息有的覺得不可思議,有的覺得害怕,畢竟這太邪乎了,但是不管如何,陶老爺子都發話了。

嚴煦渾身痠痛,他覺得身體被什麼毛毛扎扎的東西圍繞着,有些發癢,也有些刺痛,但是很暖和。

他渾身都不舒服,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皺了皺眉,眼皮很重,艱難的睜開眼睛,嚴煦頓時被嚇得睜大了眼睛。

他躺在牀上,渾身上下沒有穿衣服,身邊趴着一隻巨大的狼,淺灰色的毛皮散發着蹭亮的光芒,厚厚的毛皮有些硬,扎得嚴煦身上有些刺癢。

嚴煦嚇了一跳,旁邊巨大的狼被他一動,忽然就醒了,慢慢睜開眼睛,眼珠是冰藍色的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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