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剛纔是怎麼回事?”我扭頭問道。
“你遇到了禁制術!”老楚回道。
“禁制術?”我愣愣的說道。
老楚點點頭說道:“禁制術是一種古老的術法,它能通過周圍的環境佈局,讓人進入一個幻境中,如果你能出來那就最好,如果出不來,只有死路一條。而禁制術又分爲很多種,剛纔你遇到的那種是可是以禁制人的魂魄的一種。”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剛纔真是太險了。連我自己怎麼出來的,我都不知道,所以可以說是九死一生。能走出禁制術的幻境,不得不說是不幸中的萬幸。我看了看對面的趙永剛,趙永剛此時已經漸漸的甦醒,睜開了眼睛。
見趙永剛沒事,我起身拉着老楚,二舅老油走到了一邊。給趙永剛留下一些空間。或許他有很多話要對老婆說。
“那個院子裡被人下了禁制術。而陣眼就是那棵老槐樹。”老楚望着遠處漆黑的廠房說道。
“老楚,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疑惑的問道。
老楚看了看衆人,說道:“其實剛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個廠房。那裡的陰氣很重,一直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所以我一直悄悄的呆在附近觀察。根據周圍的地勢,還有院子裡纏繞不去的陰氣,我就斷定那裡肯定是一個局,只是我沒想到會是有人下了禁制術。剛纔在你去找那傢伙的時候,我看到了老槐樹的變化,所以我才斷定是有禁制術。”
老油聽的一陣唏噓。
二舅拍了拍老楚說道:“好小子,說吧,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們的?”
老楚撓撓頭笑着說道:“這個嗎!現在不能說,回去再說吧!總之,我跟着你們的原因,和你們有着同樣的目的。”
老油這老頭聽的有些糊塗,他並不知道我和二舅之所以答應去烏蒙郡是因爲薩鬼族的出現,而不是因爲七星棺。當老油張嘴剛要說話的時候,趙永剛着急的跑了過來。
他氣喘吁吁的說道:“小師傅,你快幫我看看我老婆是怎麼回事?”
我聞言趕忙向趙永剛老婆跑去,老楚也跟在後面一起跑了過來。
趙永剛的老婆抱着孩子站在那裡,身影越來越模糊。
“不好,她要消散了!”老楚急忙碩大。
“怎麼辦老楚,快想想辦法!”我着急的說道。
老楚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竹筒,我知道他打算收魂了。只見老楚掐着手決,將一張符貼在了竹筒上,竹筒對準了趙永剛的老婆,很快的趙永剛的老婆身影一閃就被吸進了竹筒中,老楚封住了竹筒口。說道:“先收了魂,回去再說吧!”
我點點頭,趙永剛剛想問被我伸手打算,“趙師傅,你帶我們回去吧!回去在告訴你!”
趙永剛只好點點頭,沒說什麼,帶着我們四人走出了那片荒地,沿着國道一路走回了修車廠。
到了修車廠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三點鐘了。
偌大的修車廠,廠棚下亮着幾盞燈,顯得空空蕩蕩。老七和老八正坐在一堆輪胎上等着我們。
我們一堆人坐在了輪胎上。
“趙師傅,你幫忙去弄點酒菜吧!大夥都餓了!”二舅望着趙永剛說道。
趙永剛心裡着急的應該是他的老婆,還沒來得及問,就被二舅的話堵了回去,點點頭說道:“好,你們等下,我這就去準備!”說完趙永剛急急忙忙的跑進了修車廠食堂裡。
“老楚,你小子打算怎麼辦?”二舅直接問道。
老楚一愣,“什麼怎麼辦?”
我看着老楚,心裡一陣嘀咕,這小子都現在了怎麼還穿着他那個破棉襖。如果不是在燈光下,我還看不到,老楚這傢伙居然滿臉鬍子拉碴,一臉的滄桑樣,跟之前那個小白臉簡直差之千里。
“二舅是問你怎麼處理趙永剛老婆的魂魄?”我說道。
老七和老八一聽有事兒趕緊圍了過來。
老楚看了看我們,說:“這個其實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放在養一陣子,等她恢復元氣在送她輪迴。”
這時,趙永剛提着東西走了進來。將幾瓶二鍋頭,和一堆花生米放在地上,還有一疊一次性杯子。
見有酒,老油早已忍不住,拿起酒瓶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自我陶醉的說道:“不錯,好酒啊!還是二鍋頭的夠味兒!”說完老油把酒遞給了老七,“老七別愣着,給大家倒酒。”
老七點點頭,接過酒瓶開始給大家倒酒。
“小師傅,你剛纔說養?”趙永剛好奇的問道。
老楚接過老七倒的酒,一口喝下去半杯,咂吧咂吧嘴,點點頭說:“你老婆的魂太虛了,必須養一陣子才能恢復元氣。這段時間,你要用你的精血去養。等過些日子你老婆好了,你在放她出來,她自己回去輪迴的。”
趙永剛有些摸不着頭腦,撓撓頭彷彿陷入了沉思中。
老楚又掏出了那根貼着黃色符紙的竹筒,遞給了趙永剛說道:“你老婆就在這裡,等過了三七,她就好的差不多了,你把符紙揭掉,她就能去投胎了。”
趙永剛接過竹筒一陣感激。
“趙師傅,你剛纔是那邊是怎麼回事?”我猛然間想起剛纔的怪事問道。
接着趙永剛講起了剛纔的經過。
當我們找到趙永剛的老婆後,就自覺的閃到一邊,給二人足夠的空間交流。
而趙永剛和老婆開始哭訴自己的遭遇。
原來去年的時候,趙永剛的老婆抱着孩子準備來看他的時候,就在廠房附近出了車禍,被一輛大貨車一撞一屍兩命。當時是在中午,過往的車和行人又少,肇事司機就下車把兩人的屍體用被子包起來,扛着到了附近的菜地裡。當時見菜地裡有幾堆土包,就順手把屍體丟在了土堆裡,用土把屍體給蓋住了。
後來司機就開車跑了。
而那片菜地也很久沒有人去了,據說是附近的村民在鬧拆遷,補償的事情沒談妥,那片地就那麼一直荒廢着,也沒人去打理。所以,趙永剛老婆的死,也就沒人知道。一個人死了一年多,都沒人知道。
而在趙永剛的老婆頭七的時候,她本想回家的,可是她卻走不出那個圈子,只能在菜地的周圍轉悠,一轉就是一年。
在這一年中,趙永剛的老婆一直懼怕遠處廠房裡的老槐樹。因爲每當她靠近附近的時候,都會差點被老槐樹的一股子陰氣給吸進去。但,不知爲什麼那棵老槐樹彷彿有着一種魔力,她總會想往哪裡走去。
而最近的一段時間,那股子吸引力好像小了很多,所以趙永剛的老婆才得以脫身。從菜地裡走出來。
而我們的車在昨天經過此地,所以我纔會看到一個女人抱着孩子走進了修車廠。
但奇怪的是剛纔,趙永剛和老婆在傾訴的時候,忽然一個影子飄了過來,就鑽進了趙永剛的身體裡。而趙永剛的老婆也被一個黑影緊緊的壓制住。
趙永剛的老婆看到,兩個黑影押着趙永剛向着老槐樹走了過去。
而後面的事情,就是我們看到的。
但是,最後我奇怪的是,爲什麼那個白衣女鬼會突然消失不見,難道是故意放走我們嗎?這個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這一路開始,將不再太平了。
趙永剛的事情講完,我們衆人嘆了口氣,感概世事多變遷,生命本無常,一切自有定數。
幾瓶二鍋頭,被我們幾人一邊聊天一天喝着,不一會地上留下一堆花生殼和空酒瓶。
大家也都回去休息了,準備清早出發繼續趕忙烏蒙郡。
我帶着酒醉微醺,睡不着坐在院子裡抽着煙,在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從接到張胖的電話,到看到七星棺,以及老油講訴的黑風山藏屍洞秘聞,接着是老油說到的那些古怪的壁畫,從而薩鬼盟這個詞再一次的蹦入我的腦海裡,我總覺得這一切好像是一個局,在引導着我們一步步走進烏蒙郡。
詭道,薩鬼盟,鬼頭山元廷寶藏,烏蒙郡僰人懸棺,七星銅甲屍,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覺得詭異萬分。每一件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有時候我甚至不敢去想。
而高月和秦教授的出現更讓我覺的有問題。秦教授也是奔着烏蒙郡,僰人懸棺去的,而我們是去送七星棺的。這之間的隱秘聯繫,我始終推測不出。
更讓我不解的是,老楚,一個消失了好幾個月的人,突然一下子出現在這裡,你說能不讓我懷疑嗎?還有就是那個禁制術?越想,我的腦海裡越是一片混亂。凌亂的思緒,彷彿要炸開了鍋一樣。
這時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坐在了我的一邊。我知道是老楚。因爲,離得老遠我就問道他那破棉襖身上的臭味。
我扭頭說道:“你大爺的,你能不能脫了這玩意,洗洗你自己,你知道這樣很臭嗎?”
老楚嘿嘿一笑,“我覺着挺好。這有味兒,說明纔是男人。誰像你,沒有一點男人味。”
“去,死一邊去!少在這鬼扯。”我罵道。
老楚忽然嚴肅的說道:“我這次來是給你送東西的,剛纔人多我沒說。”
我猛地一愣,望着老楚,驚訝的問道:“送東西?”
老楚點點頭一字一頓的說道:“南——明——離——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