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妻》劇組的最後一場戲是男主與鬼妻的分別,男主角與鬼妻並肩在山頂看日出,依依惜別,然後男主開車離開,鬼妻揮手同他告別,看着汽車漸行漸遠,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在晨光之中。
劇組驅車在日出前到達山頂,衣錦離含淚擁吻女主角後,轉身上了車,開車下山,就在第一個拐角處,車子的後備箱忽然迸出火苗,劇組工作人員覺得不對勁,通過對講機讓衣錦離將車停下來準備上前撲救,汽車的尾部的火苗卻是急速蔓延。在車子還沒有停穩的時候,只聽“砰”的一聲,汽車發生了爆炸,巨大的衝力使身的大部分都落下了山崖。隨後是熊熊大火在轎車的殘骸上肆意的燃燒。
“快!快救火!”
劇組一下子慌亂起來,有的拿起手機報了火警和急救中心,有的拿了劇組自帶的滅火器上前去滅火。
“衣錦離!衣錦離還在裡面!”剛剛看着衣錦離開車離開並目睹爆炸全過程的女演員驚恐的高聲喊着,“他還在車裡,他沒有出來!”
“救人!快救人!”
“火太大了,根本看不到人!”正在奮力滅火的工作人員喊道,看着燒得只剩下輪廓的汽車,心中均是想着就算裡面有人也早就被燒得面目全非了。
火警趕來撲滅了大火,經過檢查,車內並沒有發現衣錦離的屍體。
“怎麼會沒有,當時明明他在開車的。”樂洪凱問。
“有可能是被炸飛到山崖下面。”警察回答,“我已經通知隊裡組織人員下山去找了。”
“那……生還的機率有大麼?”樂洪凱顫抖的問。
警察沒有回答他,嘆了一口氣,垂下了頭。
夜染這一天都覺得不太舒服,肚子裡的孩子好像比往常活躍很多,腹中時不時的下墜感讓他覺得腰好像被什麼東西在狠狠拉着,怎麼待着都不舒服。
夜染看了看錶,平時這個時間衣錦離早就回來了,今天怎麼會這麼晚,他有些擔心,又想着衣錦離早上說過今天是最後一場戲,覺得拉晚也是正常的。他不想打擾衣錦離拍戲,就扶着腰做到沙發上想要看看電視分散一下注意力,誰知道剛一打開電視,畫面播放的正是衣錦離所開的汽車在片場爆炸的消息。
“爆炸……大火……失蹤……下落不明……”夜染顫抖着喃喃念着屏幕上的關鍵詞,“錦離出事了?”
“不可能!錦離身上有朱雀神印,怎麼可能被火燒死?”夜染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父親有危險,劇烈的一動,夜染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也很擔心……是不是?”隨着腹中疼痛的加劇,夜染的氣息急促且不穩,“雖然火要不了他的命,但是,但是爆炸呢?他要是沒出事的話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夜染碎碎低語,越想越覺得放心不下,他撐着沙發背吃力起身,撫摸着躁動不安的腹部,顫聲說:“好孩子,安靜一點,我們去找他。”
夜染連睡衣都沒有換,只是披了一件大衣,穿着拖鞋就走出了家門。剛剛走進電梯,腹中的疼痛就讓他站立不穩的靠在了電梯的內壁上大口喘息。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了一口,隨着電梯門的打開,夜染撐起身子想要出去,卻在邁出腿的時候膝蓋一軟。
“呃~”一聲級輕的shenyin溢出脣齒,當夜染以爲自己會摔到地上時,迎接他的卻是一個帶有熟悉氣味的懷抱。
“阿染?!你怎麼了?”
夜染吃力的擡起頭,發現抱住自己的正是衣錦離,激動的抓緊他的衣袖:“錦,錦離……你沒事,真是,真是太好了!”
“阿染你怎麼不在家好好待着?”衣錦離看到他緊緊按住腹部的說,擔心的問,“怎麼了?肚子疼?”
“我,我看你一直不會來,電視裡又報了你失蹤的消息,我,來找你……”夜染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說到後面幾乎已經聽不到什麼聲音。
“阿染,疼得厲害麼?”衣錦離擔心的抱緊他,“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孩子……動得很厲害……”夜染將頭埋在衣錦離胸前吃力的說。
“走,我帶你去找任醫生!”衣錦離心中隱隱覺得不妙,但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夜染打橫抱抱起,快步走向停車場,打開車門,放夜染到副駕駛的位置上,爲他繫好安全帶,衣錦離又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車牌來。
“這是……”
“現在媒體們都認定我掉下山崖了,自然不能再用原來的車牌號了。”衣錦離似乎猜夜染想問什麼,邊拆卸邊說,“那場爆炸是我故意製造的,就是爲了製造一個已死的假相,在媒體面前消失。”
“你以後……不做藝人了?”夜染還是不太明白,“那你靠什麼來掩飾你的真是身份呢?”
“以後……就不用掩飾了。”衣錦離沉聲說。
“爲什……呃……”夜染還想繼續問下去,腹中一陣尖銳的疼痛卻讓他不得不要緊牙關抵禦又一波的疼痛。
“阿染,不要再說話了,留下些力氣,我覺得你這個樣子可能是要生了。”衣錦離換好車牌坐上駕駛座位,發動汽車,將一隻手牢牢的蓋在夜染按住腹部的手上,“堅持一下,我們這就去診所!”
衣錦離儘量把車開的穩一些以減少晃動對夜染產生的影響,聽着身旁夜染越來越急促呼吸,他的心也隨之被一隻無形的手越揪越緊。衣錦離的公寓離任醫生的診所並不算遠,但車上的兩個人都在讀秒如年的煎熬着。
又是一個該死的紅燈,衣錦離停下車,這輕微的晃動讓身旁的夜染忍不住低吟一聲,衣錦離看向他,夜染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成綹,溼噠噠的貼在臉和脖子上,身子在安全帶和椅子靠背間不安的扭動着,似乎永遠也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阿染,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到了。”衣錦離幫他揉着他愈發堅硬的孕肚,在他的額頭上用力一吻,“阿染,聽到我說話了麼,我們馬上就到診所了。”
“呃~~錦離~~”夜染微微睜開緊閉的深藍色眼睛,有些恍惚的看着衣錦離的臉,然後又很踏實的閉上了眼,握住他的雙手又攥得緊了一些。
到了任醫生得診所,衣錦離連車都顧不上鎖抱着夜染踢開了診所的門。
隨着警報聲的想起,診所內數十個攝像頭的下方都探出了一把手槍,準確的對準了衣錦離和夜染的位置。
“任醫生,是我!”衣錦離急忙說,“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但是夜染他,他肚子疼得厲害,好像,好像快要生了!”
在所有攝像頭對準兩個人進行確認掃描後,屋內想起來波瀾不驚的電子音:“請隨同病人一起進行消毒。”
衣錦離抱着夜染一同躺在那個白色的膠囊裡,看着他本就白皙的臉龐現在竟似紙一般的顏色,衣錦離的心中愧疚不已:“對不起,明明是兩個人的孩子,卻讓你一個人受了這麼大的苦。”
夜染緊抿着嘴脣沒有說話,只是身體稍微向衣錦離的身旁挪動一些,似乎是想離得他更近。
消毒結束,衣錦離將夜染放到了裡屋的病牀上,任醫生爲他檢查了:“他這的確是要生產的跡象。”
“你可以幫他接生麼?”衣錦離急忙問。
“可以,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任醫生回答。
“他這麼疼了還不是時候麼?”衣錦離看着夜染不安扭動的身子心疼的說。
“他的羊水還沒有破,現在不能生產。還需要再等等。”任醫生不含感情的回答,只是宣告夜染苦難的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