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夜,馬小玲到了嘉嘉大廈,按響了王珍珍家的門鈴,期待着在她記憶中早已經死亡現在卻好好地活着的好友來開門。

門內的王珍珍自然知道是誰來了,連忙打開了門,見到馬小玲的時候不免抱怨:“小玲啊,你怎麼來這麼晚,燕窩都涼了。”只是就在王珍珍的話剛講完她就被馬小玲一把抱住,哽咽的聲音從王珍珍耳邊響起:“珍珍,我好想你。”

只聽到聲音和見到真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這是馬小玲內心最真實的感覺,在早上聽到珍珍電話裡的聲音的時候馬小玲還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但是現在見到真實的活着的王珍珍馬小玲所有的情緒都好像被激發了出來。

王珍珍拍拍馬小玲的背部,安慰着這個突然來了情緒的好友:“小玲啊,沒事的,我一直都會在的,不管出什麼事我都會陪着你。”王珍珍是小學教師,安慰孩子肯定是有一套的,而現在,她就像是安慰班上的孩子一樣安慰着馬小玲。

歐陽嘉嘉從裡屋端着燕窩走了出來,看着兩人的動作笑了起來:“怎麼了?就好像幾十年沒見一樣,不就是吃個燕窩嘛?”她也感覺到了馬小玲的情緒,所以只能打個岔,希望分散兩人的注意力,只是就連她也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話恰好講到了那個點,畢竟在馬小玲心裡兩人確實已經分別很久了,而且是最嚴重的死別。

“嘉阿姨,我沒事,只是早上的時候做了個噩夢,夢到珍珍去了,所以我纔會這麼激動。”馬小玲不想說謊,所以只推說做了個夢。

“呸呸,”歐陽嘉嘉吐了口氣,“這麼晦氣,看來還真的需要去酬神了,對了,珍珍,下次見到玄武童子的時候就讓他給你祈下福吧,這種夢確實很不吉利。”

“媽咪啊,”王珍珍走過去摟住歐陽嘉嘉的手臂,“不要那麼激動,小玲不過是做個夢而已,而且你哪次見過誰做夢也會成爲現實的啊?”王珍珍怎麼着也算是個老師,所以雖然歐陽嘉嘉很迷信,但是她還是很有理智的。

歐陽嘉嘉這時卻不同意,連連搖頭:“不行,一定要讓玄武童子祈福,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馬小玲此時卻有些後悔她說出剛纔的話,不過要是不這麼說也不能解釋她奇怪的行爲,只是岔開話題:“嘉阿姨,玄武童子是誰啊?”她確實也想知道這個她並沒有聽說過的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哦,就是樓上姓金的一家,她的兒子就是玄武童子,辦事都很靈的。”歐陽嘉嘉並沒有對馬小玲說出不吉利的話而感到不高興,她也算是看着馬小玲成長的,而且對於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也是很心痛,這會兒馬小玲問起她自然是好好回答了。

“姓金?”馬小玲腦海裡想到了一個人,“對了,嘉阿姨,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啊?要是有機會我也想見見,那麼神奇的一個人。”

“哦,叫金正中,真的是玄武童子轉世啊,好幾次我們大廈化險爲夷就靠他了。”歐陽嘉嘉招呼着馬小玲坐下,三個人邊吃邊聊。

馬小玲拿着勺子盛了一口,心裡卻想着果然是金正中,但是又想到這個時候的金正中根本是沒什麼本事的,她自然而然就把金正中往神棍方向想去了,畢竟對於金正中她還是瞭解的,再遇上她之前基本算是無所事事。

歐陽嘉嘉見馬小玲發愣,還以爲馬小玲想着怎麼認識玄武童子,好心道:“如果小玲你有興趣,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不用了,嘉阿姨,”馬小玲從呆愣中走了出來,“我馬上要去日本辦事,等回來再說,對了,珍珍,我也幫你弄了一張機票,怎麼樣,跟我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剛好我們放假。”王珍珍高興地同意了下來。

馬小玲又對歐陽嘉嘉說道:“嘉阿姨,如果你想要去我也可以幫你弄一張票,免費的,怎麼樣?”馬小玲一開始在跟阿KEN商量的時候只想到了王珍珍,而沒有想到歐陽嘉嘉,這會兒也是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補救。

歐陽嘉嘉倒無所謂,在一開始驚喜之後就平靜了下來:“我也很想去,可是明天要去找玄武童子辦點事,所以就不能跟你們一起去了,你們兩個年輕人玩得開心點好了,最好各自帶個男朋友回來。”歐陽嘉嘉一直在等着王珍珍談戀愛,她也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很好的,只可惜當老師當了那麼久卻沒見到有什麼男人在珍珍身邊出現,她也是急了。

“好啊,”馬小玲看了看身邊的珍珍,自己除了天佑之外是不可能愛上其他人了,但是珍珍或許可以找到一個對她好的人,“嘉阿姨你放心,如果有好的我一定替珍珍注意着,看合不合適。”

“小玲啊……”王珍珍推了推馬小玲,一個兩個就知道調侃她,她也想快點定下來,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自然也是沒辦法的,“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次日本行你一定會找到你的那個人。”王珍珍有着莫名的信心。

馬小玲對於王珍珍突如其來的自信也覺得詫異,但還是挑眉:“那我們走着瞧好了!”

城市另一邊,況天佑囑咐着況復生:“復生,注意,這些血包要節約着用,這次日本行我也不清楚具體要多久,所以你一個人要注意一點。”血包裡都是過期的醫院裡的血,都是何應求從醫院裡用各種方法拿出來的,而況復生,只能喝血度日。

想到何應求,況天佑有些恍惚,以前身體健康的人現在卻是一個殘疾人,而且看樣子還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變成現在這樣,他在第一眼見到的時候足足愣了十幾分鍾,現在的何應求看起來好像反而老了許多,況天佑又想到要是小玲看到何應求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當然,況天佑口中的馬小玲是跟他生活許久的馬小玲。

“爸爸,”況復生推了推發呆的況天佑,自從昏迷之後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還總是發呆,不過不管如何他還是自己唯一的親人,況復生不願多想,“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血包我也會省着喝,你不要忘了,我已經六十八歲了,不是八歲的小孩子。”

況天佑揉揉況復生的頭,笑了,醒來之後他就發現他仍然是前世的紅眼殭屍,而不是這個時候應該出現的綠眼殭屍,這也導致了況天佑可以不以血爲食,但是在跟況復生相處的時候他還是繼續喝血,不讓況復生察覺他即使只吃普通的食物也不會拉肚子,他不希望況復生變得更加不開心。

沒有長大的況復生在況天佑眼裡就好像是一個真正的八歲小孩,只是這個小孩有些特殊,他不能吃飯,也不會長大,甚至即使去上學也是敷衍性的。

“我也知道你六十八了,但是你的身體看起來還只是八歲,總覺得有些擔心。”況天佑只想讓況復生能夠長大,能夠做一個普通人該做的事,結婚、生子,然後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生活。

“沒事啦,爸爸,如果真的有事我會去找應求的。”況復生直接叫了何應求的名字。

況天佑糾正道:“你要叫求叔,而不是應求。”

況復生撇撇嘴,不滿地說道:“可是他明明比我小,爲什麼我就要叫他求叔,怎麼都覺得很奇怪。”況復生就是不想叫求叔,就像不想稱他的老師爲老師一樣,這些人明明都比他小,有些可能還是他的孫子輩,但是叫出來卻一個個都好像比他大。

況天佑嘆口氣,他也知道況復生一直都是不開心的,只是沒有辦法,要是不這樣那麼兩人肯定會被人察覺到不對勁的:“不叫就不叫,但是隻允許你私底下不叫,在外你還是老老實實當你的八歲小孩子,復生你放心,總有一天肯定會有辦法解除你身上的殭屍毒,這樣你就可以長大了。”

況復生肯定會長大,況天佑對這一點很有信心,因爲盤古族人既然要利用他們,那麼肯定是會出現的,到時不管有什麼要求也都是會被同意下來的。

“我知道,爸爸,我一直在等那一天的到來。”況復生只當況天佑在安慰他,也不揭穿,如果未來只能是悲劇的,他寧願相信還是有希望的。

況天佑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飛往日本,而就在同一天,馬小玲和王珍珍也去了日本。

Waiting Bar

“天涯,這裡要一杯酒。”小青衝着吧檯的天涯叫道,天涯在這裡留下來的時候白素貞就開始教天涯調酒,但只是普通的酒,那一款特殊的酒白素貞就算要教也不會是現在教,但是天涯很有天分,普通調酒幾乎是一教就會。

小青把酒放在客人的桌子上,見到天涯又望着門口在發呆,笑着走到天涯身邊,敲了敲桌子:“天涯,你就那麼確定你要等的人一定會來嗎?”那麼長時間的相處小青對天涯這個單純的女孩子也覺得很有好感。

“嗯,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出現的,我有感覺。”天涯點點頭,十分堅定,她現在都不怎麼出門,就怕因爲她的迷路而錯過見面。

小青看了看白素貞,又看了看一直在盯着門口的天涯,不由嘆氣,小聲道:“難道是因爲我沒有要等的人嗎?爲什麼我就是不理解她們兩個人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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