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陽當然不會相信衛竺說的是真的，無論是九戒和尚還是衛竺，都好像把自己當白癡一樣敷衍，陳虎陽心裡有點不爽，可又無可奈何。 “虎陽，你跟老衲說說，你對那虛影有什麼看法。”老和尚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陳虎陽能看得出他眼中的讚賞和欣慰。 “看法？我能有什麼看法，那東西怎麼看都不是我能對付的吧，他只要不爲難我就阿彌陀佛了。”陳虎陽翻着白眼說道。 “也好，也好。”老和尚笑着說道，估摸着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邊笑着，一邊離開了房門。 場面只剩下衛竺和陳虎陽這兩個剛剛經過生死大戰的對手，氣氛一下這變得沉悶起來，好像誰不都願意先開口說話一樣。 大概過了半分鐘左右，陳虎陽的右手和衛竺的左手幾乎同時出擊，緊緊的捶打在一起。 “哈哈，不錯不錯，看來你的傷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衛竺大笑着說道，跟前晚的凶神惡煞不同，面帶笑意的衛竺更像是一個生死之交一樣看着陳虎陽。 “彼此彼此！”陳虎陽臉上也出現了笑意，既然沒有隔閡，那做朋友是最合適的，這是男人之間的氣量。 “不過說真的，你的實力還真不差，既然你被那個人選中了嗎？就註定前途不凡，沒想到啊，我衛竺也有厲害朋友了！”衛竺打趣道，陳虎陽則一點也不介意，心裡反而有種舒暢。 陳虎陽並不知道衛竺所謂的“那個人”是誰，目光看了看窗外，估摸着自己開口詢問他也不會告訴自己，索性陳虎陽就沒有多此一舉了，半晌視線纔回到了衛竺的身上，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衛竺將右手食指輕輕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聲的說道：“你聽到沒？” “什麼？”陳虎陽也安靜下來，用心聆聽有什麼異常的聲音。 細細聽去，有沉悶卻不算洪亮的鐘聲傳來，是指引陳虎陽找到這間破廟的敲鐘聲。 “想知道我是誰的話，先找到這個
聲音的聲源再說。”衛竺笑了笑，但是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個聲音是什麼？”陳虎陽很直接的問道。 “靈州界的英魂！”衛竺的回答也很直接。 陳虎陽還想再問什麼，卻聽到衛竺說道：“好了，其他的我不會告訴你了，真的想知道我的身份的話，就自己去尋找答案吧。” 說完，衛竺也離開了房間。 夜已深，經過第三天的修養，陳虎陽的傷勢也大爲好轉，裴晴思也昏睡了一下午，陳虎陽百無聊賴，來到了寺廟的大祠堂，學着九戒和尚的樣子，坐了下來，心靜如水。 “虎陽，你對禮佛很感興趣？”忽然間，老和尚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語氣中帶着一份關愛和慈祥。 陳虎陽沒有睜開眼睛，回答道：“不是，我是無神論者，什麼三十三天外，九十九重天，十八羅漢，我都不相信，我只是覺得，既然來到了寺廟，即使再破也有供奉的神明，不管有沒有神明，受過恩澤，虔誠理一下佛也不是什麼壞事！” 老和尚微微一笑，走到了那尊陳虎陽所謂的神明面前，直接將擺在那裡的貢品塞入口中，笑道：“神明，到底在不在呢？” 陳虎陽好奇的睜開了眼睛，身爲一個佛道中人，居然還質疑神明的存在？ 從某些層面來講，這九戒和尚算是一個異教徒吧？ 一看到這個老和尚居然啃着貢品，陳虎陽大爲汗顏，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和尚一定是假和尚，或者就是不守清規被逐出師門的和尚。 “呵呵，首先，你別搞錯，老衲供奉的並不是什麼神明，其次，老衲也並不是和尚。”九戒和尚大言不慚的說着，頭上頂着九個戒疤居然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和尚。 陳虎陽也沒有過多在意，站起身來，學着九戒和尚的樣子，拿起祭品就開始了自己的晚餐，一邊吃還一邊看着供奉的那尊銅像，不像神，不像佛，更不像人，陳虎陽口中喃喃自語：“這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看到陳虎陽自言自語的樣子
，九戒和尚很不客氣的在他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板着臉說道：“不是跟你說，你要再想這位大人的事情了麼？他跟你關係匪淺，你遲早有一天是要知道的，只是時候不到，你知道了弊大於利，會害了你自己的！” 陳虎陽被九戒和尚的一頓板栗敲得齜牙咧嘴，別看這老和尚瘦瘦弱弱的，下手還真狠。 “既然來到靈州界，我想你這樣的天賦，見過一個叫趙耿牛的人了吧？”老和尚一邊啃着蘋果，一邊問道。 一聽到老和尚居然說出了牛叔的名字，滿臉震驚，這老和尚和牛叔之間……難道有什麼基情？ “不用這麼驚訝，趙耿牛那小子當初在我門下求學的時候，跟你是一個德行，我只是看到你，想起了他，不過說實在的，那小子天賦一般，歪腦子倒是有不少，遇見他的話，報上老衲的名字，他會罩着你的。”老和尚一邊說着，一邊隨意的啃着蘋果。 “那就真的要謝謝前輩了。”陳虎陽咧嘴一笑，並沒有把自己和趙耿牛的關係告訴九戒和尚，不知道爲什麼，陳虎陽的直覺告訴他，若是讓九戒和尚知道自己和趙耿牛的關係，估摸着自己的日子會很難受。 “那小子……哎不說了，再說我這老臉就沒地方擺了。”九戒和尚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臉上佈滿了欣慰的笑容。 老和尚不願意多說，陳虎陽也沒有強求，話鋒一轉，陳虎陽的臉色漸漸寧靜下來，開口詢問道：“那麼前輩，可否告知一些有關鎖龍圖的事情呢，不單單只是武徑，就連匪地之內，好像對這玩意兒有想法的人也有許多。” 當然，陳虎陽也是其一。 老和尚雙眼微眯，神色變得有些虛幻莫測，喃喃着自言自語道：“這是爲什麼呢？偶然嗎？或者是必然的？” “什麼偶然？什麼必然？”陳虎陽好奇的問道。 老和尚蒼老褶皺的手摸着長髯，笑道：“這片絕地，可以說是百年不曾有人進來，可是每過百年，就必定有人會出現在這片絕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