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真穩住自己之後,沒有立即離開,反而像是找到了想要找到的東西一般,眼底透着一種興奮。
“管家,現在我要是回了學校的話,我是進不去的,身上又沒有帶錢,你看我是不是可以留下來,在這裡住一晚?”一個女孩子提出這樣的要求。
正常的女孩子都會覺得很難以啓齒,但是鄭真卻像是很高興。
管家從頭到尾都帶着微笑,聽了她的要求之後,微微一笑:“這是我們考慮不周,理應我們自己提出要求,讓你在這裡住一晚的。”
管家叫來僕人,安頓好鄭真。
她住的房間,就在許傾心隔壁。
夜深人靜的時候,鄭真的房門打開,從裡面探出頭,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都沒有人靠近之後,她這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身上穿着睡衣,手中則拿那一把極小的短劍。
敲了敲許傾心的門。
裡面沒有什麼反應,鄭真不死心,直接開門,本以爲是打不開的,卻沒有想到,直接就開了門。
她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動作非常輕,就怕動作太大了之後會驚動到人。
屋內的裝修極爲溫暖,足夠舒適的燈光,溫度被調得剛剛好,月光從窗戶上照進來,將牀上的兩個人影照的格外清楚。
俊男美女的組合。
男人抱着女人,恬睡着,兩個人身上都穿着絲滑而精緻的睡衣,看得出來是情侶款。
女人是許傾心,而男人,自然就是這個房子的主人,傅斯年了。
鄭真盯着這個美好的畫面,心底有些奇怪,他們兩個怎麼不是住在主臥室呢?
除掉這一點的話,這樣的畫面真的好迷人呢。
看傅斯年抱着許傾心的姿勢,這是將人疼到了骨子裡了吧,真是太令人羨慕。
鄭真好歹也是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對這樣的畫面,生出一種感動,想着若是這樣就到永恆,那該有多好啊。
她看了許久,終究是不敢去做出什麼動作。
想着,還是等到了學校時候,試探一下許傾心之後再說吧。
當鄭真悄悄離開了許傾心的房間之後,牀上熟睡的兩個人睜開了眼睛。
正確的說是許傾心先睜開了眼睛。
就在鄭真進來之前,傅斯年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裡,將她抱着,她都還沒有來得及疑惑,就聽到門口傳來動靜。
沒有一會兒就進來一個人,她一開始還不知道是誰,後來她聞到了對方身上的味道。
鄭真的身上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檀香味道,不同別的女孩子用的香水,所以很好分辨。
一開始許傾心還不知道鄭真進來到底做什麼的,一直到她拿了短劍出來,許傾心就有一種懷疑。
難道!
沒錯,她在懷疑,鄭真想要對付的人,是傅斯年。
他的身份的確可能會遭到各種的麻煩,一開始她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後來想到之前他在輪椅上坐了那麼長時間。
那雙腿,她是看到過的,要是沒有東西可以傷害到她的話,不至於會變成那樣。
因此,她的心底很清楚,這個男人其實很脆弱,有很多東西都可以傷害到他的。
“你很害怕?”傅斯年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傳來。
許傾心一愣。
其實她的確是有些害怕的,只是害怕的是傅斯年會受傷,不過這個話好像不太適合說出來。
必經這話要是說出來,指不定這是要被取笑的。
“沒有,我纔沒有害怕呢,鄭真難道還敢殺了我不成。”
傅斯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那麼,你是害怕我被殺了?”
“哪,哪有,你那麼厲害,你怎麼可能會被殺了呢。”她笑了笑,還很不自在的動了動。
身後的男人突然抱的更緊了幾分,他的脣,幾乎是貼在她的後頸的。
他身上沒有有點點的溫度,冰冰涼涼的,卻讓她感受得更深切,更讓她渾身開始發熱。
發現自己的這個樣子,許傾心都要瘋了。
她雖然沒有經過那樣的事情,還是地地道道的女孩子,可是她也在大環境中薰陶了那麼長時間。
男人女人的那點事情,自然是懂得一些的。
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的狀況,她自己很懂啊。
就是因爲懂得,她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她看來,傅斯年是一具屍體呀,屍體是什麼樣的一種東西,那就是全部都已經死亡,無論是身體還是細胞,就算是心,也已經死了的吧。
可她居然在渴望親近他……
瘋了。
不知道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她瘋了。
“你的心跳的很快,你是在害怕我嗎?”傅斯年淡淡的開口,因爲緊緊的貼着她,使得他的聲音悶悶的。
險些讓人聽得不是很清楚。
就算是這樣,許傾心的心裡,現在已經是十分的緊張了,就怕自己做點什麼事情出來。
丟臉啊。
“沒有,你,你不回,不回你的牀上去了嗎,我,我要睡覺了。”她有些說不出口棺材兩個字。
在她的心底,死人才睡棺材。
死人就是沒了的人,她想到傅斯年沒了,她的心底就很不舒服,接受不了那樣的事情。
“我們是夫妻,你睡哪裡,哪裡就是我的牀。”傅斯年笑。
許傾心:“……”
傅斯年突然笑的很是開心:“許傾心,你的心跳的很快呢,知道嗎,我好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心跳了。”
許傾心突然有一種危機感:“你又在偷窺我心裡的想法嗎?”
想到這個傢伙居然看穿了她心裡想的,她就覺得太彆扭了,他會不會將自己當做是變態來看待啊。
居然愛上了一個殭屍 。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瘋了。
誰料,傅斯年卻嘆息:“你不是讓我不準看你的內心嗎?”
言下之意,就是他沒有看。
“真的?”
“你摸一摸你自己的心,跳的那麼快,根本就不用看,聽都可以聽到,告訴我,你在想什麼,爲什麼心跳會這樣快。”傅斯年問。
許傾心哪裡還說得出來啊。
傅斯年突然將她給板正,兩個人的目光對上。
黑暗中,許傾心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黑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