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跟着他們回了城堡,此刻的傅斯年和霓裳正在吃飯,偌大的桌子上只有兩個人坐在一起,讓許傾心覺得很詫異的是,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都有一杯飲料,可以從殷紅的液體上分辨出來,這也許是一杯鮮血。
在這之前,傅斯年知道許傾心不習慣看到他喝血的樣子,一般都會在她不在的時候就喝完,或者是乾脆不喝,重要讓身體維持在能夠正常的生活就好。
像現在這樣大大咧咧的喝,還是在餐桌上,讓許傾心瞬間就不舒服了,盯着那個杯子看了好幾次。
她的視線那麼直接,傅斯年的視線也直接看了過來:“帶了朋友回來?”
許傾心知道他問的是水妖,她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被霓裳給坐着,只好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傅吾賜卻很大大咧咧的走過去,對霓裳說道:“你不應該坐在這裡。”
“王,你在說什麼呀,我在這裡坐了好幾次了,而且,我沒有聽說過家裡有這樣的規矩。”言下之意,霓裳就是不願意起來了。
許傾心搖頭:“吾賜,你坐下來吧,我都餓了。”
“好。”傅吾賜瞪霓裳一眼,這纔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我覺得人類和我們相處在一起,多多少少會讓大家都不自在,斯年你說呢?”好一開口就是要傅斯年趕走許傾心,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
當許傾心接觸到傅斯年的眼神的時候,一瞬間明白過來,霓裳不是笑話,她已經做了準備了,只是她不知道做了什麼,才讓傅斯年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有那麼一瞬間,許傾心好像看到有一世,傅斯年直接拿劍將她給刺殺的時候的畫面,那個 時候的他,就是露出了這樣的一個表情。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這就讓許傾心覺得不能接受了:“幹嘛這樣看着我?”
“心虛什麼?”傅斯年的眼眸跳動着憤怒的火花。
許傾心被直接說懵了:“我哪裡心虛了,要說心虛,也是那個女人好吧。”
本來傅斯年就已經偷偷的告訴過許傾心,霓裳會給她到來危險,這個危險不光只是因爲霓裳,還有其他的殭屍。
傅斯年以爲自己提醒了她,許氏女會被整個殭屍種族盯上,她自己會小心一些,多想一些辦法來保護自己,誰知道,她不但沒有低調,反而更加高調。
處處和霓裳作對,完全不怕被人知道她就是許氏女驅魔師。
更讓傅斯年生氣的還是那個水妖,許傾心大大咧咧的將人帶到家裡來,是不是覺得,他對她很寵溺,所以可以恃寵而驕?
傅斯年現在的生氣是真的,而許傾心也看了這一點,正是因爲如此,她現在也生氣。
兩個生氣的人,就不能怪第三個人來掌控他們的節奏了。
“傾心,斯年有些小傷,若是不喝點血進去的話,這個傷很難恢復,你也不要看到他喝就滿臉不高興的樣子,最重要的,還是要斯年好,你覺得呢?”霓裳還真夠能裝的。
剛纔還想要她的命,現在卻可以心平氣和和她坐在一起吃東西,還一副以關心傅斯年的姿態,說一些挑撥離間的話。
還有傅斯年,霓裳的話已經嚴重暴露了她其實已經知道許傾心就是他的妻子,也是許氏女驅魔人,但是他現在不動如山的坐着,好像霓裳知道不知道這個事情,都不重要。
“你受傷了?什麼時候?”許傾心也儘量在壓抑自己,不要去和霓裳正面衝突,她倒要看看,這霓裳還能裝得了多久。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舊傷。”
“是嗎,我什麼不知道?”說起來是真介意的,有些事情,總是說了一句,以爲不重要,也以爲自己其實不在乎,可是到了最後卻會發現,自己其實很在乎。
矛盾就是這樣形成的,更不要說旁邊還有一個挑撥離間的。
許傾心和傅斯年兩個人都知道,旁邊那個女人就是做的這個事情,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希望他們可以吵起來,打起來。
而他們自己又都會想,既然都知道有人在旁邊看不得他們好,爲什麼對方就不能忍耐一下,別讓人得逞,看了笑話。
結果發現對方都不忍耐,心裡又有幾分氣,幾分委屈。也就不再想忍耐的事情了。
往往很多火都是這樣燒起來。
水妖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了一句:“堂堂的殭屍一族殭屍之王的母親,被一隻區區的紅眼殭屍給暗算,就算知道了真相之後,卻依舊允許這隻殭屍口出狂言,恕我看不懂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了。
尤其是許傾心,她鬆口氣。總算是有人說出真相了,霓裳的真面目給人揭穿,不知道怎麼的,反而是她自己有些緊張。
霓裳不急不躁的將杯子裡的鮮血給喝進去,這才擡起眼眸,盯着水妖;“你在吃醋,我一直拒絕你的示愛,你卻跑來這裡污衊我。”
情況又有變化,這個水妖和霓裳居然是認識的嗎?還有關係?
水妖聞言,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將目光轉到傅斯年的臉上去,勇敢的直視他的眼睛:“傅先生,在你沒有在這裡安家之前,我們就已經在這裡,彼此對彼此的性情都很瞭解,我以爲,她會在地裡面繼續過着沉睡的生活,是你們將她給挖了出來。”
沒錯,就是這樣的情況,可是許傾心想不明白,說那些有什麼用?
“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她重新封印回去,否則,讓她跑出去的話,只會禍害人間,她是旱魃的碎片。”水妖說道。
旱魃的碎片?
許傾心有些看着傅斯年。
傅斯年顯然是已經知道,臉上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反而看着水妖:“你當着她的面,將她的秘密說了出來,你這是想要害死誰?”
話音剛落,霓裳已經跳開,速度飛快而且跳躍的高度極其誇張;“哈哈,沒有想到還是被你給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