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吾賜的提醒之下,許傾心回頭看了傅斯年一眼,那個***在臺上,一臉認真的看着她,就算隔着一段距離,隔着面紗,她都能夠看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
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存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只要她上前一步,就可以觸碰上他,擁抱屬於她的幸福。
近鄉情怯的感覺瞬間冒了出來,感覺整雙腿有些擡不起來。
明明兩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結婚,她卻像是第一次當新娘一樣,渾身羞澀的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第一次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連傅吾賜什麼時候退到旁邊去她都沒有察覺到。
那個男人就站在她的前方,她獨自一個人走向他,當着所有人的面,就好像她下了一場豪賭,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都壓上去了。
壓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從今天開始,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全部。
她慢慢的朝着那個偉岸的男人走過去,每一步都是那麼堅定,彷彿代表了她的決心,就是那麼堅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要的。
終於到了他的身邊。
這麼近的距離,她看到他眼底的光芒,熱的讓她渾身發熱,心臟也開始在怦怦直跳。
傅斯年將手擡起,用一雙無比的深情的眸光看着她,彷彿是在看什麼珍寶。嘴角的笑意彷彿將整片天空都給照亮了。
許傾心將手放在傅斯年的手中,觸碰的手是冰冷的,卻很軟,這讓她的心底很安定。就是這一個特殊性,是她的最愛。
他攙扶着她,慢慢的朝着神父的面前走過去。
一切都是那麼聖神,兩個人宣誓,交換戒指。
許傾心的腦海中閃現出很多的畫面。都是他們所經歷過的那些畫面,那些他們共同經歷過的,一一呈現在眼前。
彷彿讓許傾心感受到當初的他們兩人,經歷過的一次次的生離死別。一次次的悲痛,一次次的相逢,都是傅斯年的堅持換來的。
這個男人,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不表現出來,卻給她帶來這些感動和幸福。
“謝謝你。”再多的感動,她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說一句謝謝。
“謝我?你要如何謝謝我?”傅斯年摟着自己的新娘,心情好得不得了。
那麼多年來,他一直在轉變,從一開始的木訥,開始變得圓滑,更加懂得爲自己着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管多少年,他都在堅持。
可是,誰能夠相信,兩個人到了現在,才真正成爲了一對夫妻。
“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傅斯年說道。
許傾心心裡咯噔了一下,不明白他這樣說的意思是什麼,難道,他還想要咬她不成啊?
“傅斯年,你……”許傾心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可是免不了心裡很慌亂。他在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要求,她的心裡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的牴觸。
真的要成爲一隻殭屍。
唯一所不習慣的,只是無法面對自己的朋友們的死去吧。
兩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不想在這樣的時候,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影響了他們兩個人的幸福感。這個事情,由傅斯年那裡打住。
他拉着許傾心到門口:“應該丟捧花。這是他們最高興的時刻。”
許傾心衝他一笑,由他拉着她慢慢的走到門口,轉身將手中的捧花朝着後面丟了出去。
聽到身後傳來歡呼聲,許傾心回頭看了一眼,接到捧花的居然是鄭真,她愣了一下,卻見到鄭真衝着她笑了一下,將捧花舉起來對着她示意。
“我們下去見見朋友們。”傅斯年說道。
許傾心傻乎乎的被帶着離開,來到花圃中的時候,可以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之前被頭紗蓋住,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些人是誰。
她的那些朋友們都被請來了,譚傑明父子三人,鄭真以及之前所認識的各種朋友,只要是對她有善意的,包括那隻貓妖都給請來了。
在她看到許傾城和許先生的時候,愣了好久。
“你不想看到我們?”許傾城說道。
她現在看起來變化很大,以前很喜歡將自己打扮的很成熟,多妖豔就有多妖豔,可是現在,她卻穿着淺色的連衣裙,披着長髮,看起來居然很清純。
“不是不想,而是有些意外。”
尤其是許先生,她都不知道傅斯年居然將他給救活了,難道,他是咬了他不成?
“我不想做蝙蝠,我也不想成爲殭屍,我只想將我這個幾年的生命給過了,和你阿姨在一起,原諒她沒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居然看到許先生看起來很卑微的樣子。
想想也是一種折磨。
自己的女兒出嫁,他沒有送嫁的資格。
她也不知道許先生現在的心情,也不敢問,假裝不知道,只是用對待朋友的態度去和他交流,感覺起來很自然。
她心裡也默默的放心了幾分。
寒暄了幾分,傅斯年直接將人給帶走,這個態度,直接將許先生當做是普通的朋友,對此,許傾心也不反對,之前他們的行爲,的確太傷人。
就算會轉變,那也是以後的事情,感情需要慢慢的修復。
傅斯年帶了她走了幾步:“介意嗎?”
“什麼?”許傾心有些反應不過來,突然說介意是什麼?
“我沒有讓你的父親送。”傅斯年低着頭看着她。
許傾心搖頭:“我和他們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
傅斯年點頭,看來他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很慶幸。”
“傾心,恭喜你。”譚傑明帶着常雨露過來了,兩個人打扮的很得體,就是小寶寶也穿得很好看,滿臉笑容的看着她。
許傾心很高興,和兩個人分別擁抱之後笑道:“你們居然來了,我太驚喜。”
“你高興就好,我還擔心你不高興呢。”常雨露還是很自卑的。
許傾心輕輕拍了她一下:“你真是傻瓜,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姐妹,你說我希望不希望你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