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心沒想到她的孩子回來的突然,離開的也匆忙,她都還沒有好好看看他,這又離開了。
試問,一個孩子才那麼一點點大,他身上的責任爲什麼會那麼重,重到讓她這個身爲他的母親的人,只覺得自己是一個廢物。
“傅斯年,我要我的兒子。”許傾心直截了當的對傅斯年提出這個要求。
“桌子上的手機,你打開了嗎。”傅斯年問。
桌子上有手機嗎?她沒有看到孩子之後,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就沒有繼續待在屋子裡了,哪裡還會去注意這麼一個手機。
況且還不是自己的手機。
手機怎麼了?
“裡面有傅吾賜給你留的言。”傅斯年漫不經心的,似乎還有些不是很情願。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許傾心還以爲孩子有什麼事情,也開始着急起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傅斯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去看手機。”
他這樣堅持說,許傾心已經等不下去了,打開手機一看,只有一個視頻文件夾,她打開一看。
傅吾賜那個小傢伙的笑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哈嘍,我親愛的媽媽,你是不是在看我的視頻呢?那麼我接下來所說的話,你要注意聽哦,我記得,我還有一個小妹妹,你和我爸爸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個小妹妹帶給我。”
許傾心臉紅了起來,這個小子:“什麼事情都可以管的嗎?”
“對了,在小妹妹沒有出生之前,我是不會回來的,不是我不想回來,而是我不能回來。”傅吾賜嘆息:“哦,對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殭屍給咬了,就算是我的爸爸,也不可以,記得啊?”
說了這麼多,視頻便瞬間滅掉。
許傾心看着黑漆漆的屏幕,嘆息一聲。
事情好像變得很奇怪,好像她所設想的人生完全不一樣了,無形中,有一個人,或者說是一隻手在推動着她的腳步。
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必須要按照那樣的腳步前行。
“夫人。”阿亮敲門,站在門口說道:“先生請你過去。”
“好。”許傾心還有和多話想要問問傅斯年,她覺得傅斯年知道,不要說其他,就光是管家被抓了,而他毫無動靜,她就可以猜測到,也許,事情真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嚴重。
傅斯年站在院子裡,陽光明媚,那一道道如金紗一般的陽光散落在他的肩膀上,讓人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震撼。
這個男人的帥,不管看多少次,都可以感受到震撼也讓她深受吸引。
感受到她的出現,傅斯年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淡漠在瞬間被溫柔化開,她猛然感覺到,自己好像忽略了很多。
從什麼時候開始,傅斯年在看着她的時候,都是以一種極爲溫柔和憐愛的眼神,讓她羞澀而幸福。
她跑過去,拉着他的手:“怎麼?等了我很久了嗎?”
“並沒有太久,看完了視頻,有何感想?”傅斯年問。
這個問題……
許傾心尷尬的一笑,爲了掩飾這一抹尷尬,她輕咳了一聲:“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是嗎?”傅斯年看穿不說穿的樣子,就算許傾心感受到了,也不敢說什麼。
他將她的手給抓住,十字相扣的姿勢,望着天空,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昨天無意中看到電視,裡面有一個詞語,叫做談戀愛。”
“那,那又怎麼樣?”許傾心覺得傅斯年真是……
兩個人都是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談戀愛的事情,不對,就算兩個人之前剛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也沒有說什麼戀愛什麼的。
“今天是我們認識兩年。”傅斯年說道。
許傾心猛然想起來,好像是哦,他們已經認識了那麼長時間了,轉念又一想,好像很不對勁。
於是反駁:“你是不是記錯了,我們可不止認識兩年了,我想想啊,第一世,我們認識了十年,我死在了第十年的春天。”
“哦?你還記得那麼遙遠的事情。”傅斯年的話聽起來很詫異,實際上卻很平靜,顯然他是早就確定過,許傾心遲早可以全部記起來的。
他的這個話,聽在許傾心的耳中,總是覺得有些什麼不太舒服的東西。
好像她很對不起他一樣。
“難道,我的記憶錯了?”許傾心問。
傅斯年笑。
這個男人笑起來如春風拂面,格外舒服,可惜他很少笑,就算是笑,也是冷冰冰的。
今天格外喜歡笑。
許傾心都覺得是自己賺道了。
“傅斯年,你今天看起來很奇怪呢,你可以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小孩子走了,傅斯年不是擔心,也不是難受,而是開心。
她回憶的是她曾經的失望,他也可以笑的如此開懷,這算什麼哦?
“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你們班畢業的日子。”傅斯年提醒。
這個事情,對許傾心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所什麼纔好。
明明每一輩子,都是學渣,卻在這一輩子,有機會成爲學霸,誰又能知道,她首先回憶起來的記憶,是最搗蛋,最是不願意墨守成規的記憶,以至於連學業都不想繼續 。
現在想想,是會後悔的。
“好吧,你贏了,突然提起這種事情,讓我產生一點點的愧疚感。”許傾心嘆息。
“今天,我被邀請去學校給畢業生頒發結業證書。”傅斯年 看着她。
許傾心從他的眼底看到一抹期盼,盼望她可以跟着他一起去,想想要遇到那些同學,她就覺得有一陣恍惚。
好像那些人都是上一輩子的人一樣,搞到她連想都不敢去想。
“不去。”
“那好,我也不去。”傅斯年說道。
許傾心:“……”
可以那麼任性的嗎?她記得這個男人是一個教授吧?
“我們去約會。”傅斯年拉着她的手,往車庫走去。
阿亮跟在他們的身後。
許傾心回頭看了他一眼,傅斯年解釋:“他代替我去頒發結業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