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許傾城,則得到了許太太的心肝寶貝的安撫。
事實上,許傾城的傷,根本就無傷大雅,就後背上的一道抓傷比較嚴重,見了血,其他的地方 ,連擦傷都不曾有。
“媽,我的手指斷了,傾城只是擦傷了一點手背而已。”許傾心沒有哭,她只是捂着被一巴掌甩腫了的臉,冷漠的盯着許太太。
從小到達,這種不公平的對待一直存在。
許太太原本正在對着許傾城笑,卻在聽到許傾心的話之後,臉色沉了下來,冷冷的看着許傾心:“你還好意思說?從小到大,我給你說了多少遍,你只有一個妹妹,你不好好照顧,誰來照顧,你都將我的話當做是耳邊風?”
看吧,從小到大灌輸的思想。
許傾城小,做什麼都是對的。
她這個姐姐,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要讓着妹妹。
若是她沒有做到的話,但凡許傾城有半點損傷,那都是她的錯。
“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這一句話憋在了心中很久,終於是沒能忍住,問了出來。
許太太一聽到這一句話就如被人踩到尾巴的狗,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眼眸中的寒光駭人至極,她死死的盯着許傾心,說話的時候都是咬着後牙槽的:“你這個白眼狼,居然敢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我養你那麼大,只是讓你讓一讓妹妹而已,你居然敢這麼問。”
許傾心的心裡,有點發寒。
許太太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
就連旁邊的許傾城在看到許太太這樣的 臉色之後,都有些不安。
她生怕許太太會將怒火波及到她的身上,乾脆躺下,將被子蒙着頭,當自己不存在。
“ 媽,我錯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許傾心示弱。
許太太冷哼,抓了包就走,怒氣衝衝的。
待人一走,許傾心這才狠狠吐出一口氣,躺在病牀上,一副失去力氣一般的無力感襲來。
“真不要臉,還敢質問媽媽。”許傾城冷哼。
許傾心懶得和她說什麼,話不投機半句多。
反而是一心惦記着問傅斯年一些事情,打算出院。
剛下病牀,就被剛進門的護士給攔截下來:“你這個病人,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傷口很嚴重呀,要是不好好休息的話,手指長歪了,會很難看的。”
許傾心被送回到病牀上,很是無奈。
許傾城的手機響了,她本來很不耐煩的拿起來,一看到號碼,笑意瞬間堆上:“管家伯伯,你好呀。”
一聽是管家打來的電話,許傾心心底不是很舒服。
電話很短。
許傾城掛斷電話之後,笑嘻嘻的:“姐姐,你必須要住院,至於我,可以回去了,姐夫來接我來了呢。”
心,被什麼東西給刺痛了一下。
她沉默不語。
想着,傅斯年想要做什麼,她也無權干涉。
愛幹嘛幹嘛去。
許傾心躺下,將自己躲在被子下面。
腳步聲響了又靜,周圍變得靜悄悄。
許傾心被捂得有些熱,更熱的是眼睛,感覺有什麼東西止不住的往外流,連帶的,喉嚨上多了一層東西,堵在那裡,痛的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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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咬住自己的脣瓣。
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一根棒棒糖,一個芭比娃娃,或者是一條裙子,只要許傾城看上,就會變成她的。至於許傾心,不管再多喜歡那個東西,找了媽媽,找了爸爸,都沒有用。
最後,可能是奶奶想辦法再去外面買多一件一模一樣的。
久而久之,她就不想去和許傾城搶,她要就拿去好了,她反而會安慰奶奶,她其實也不是那麼想要這個東西,有多久,她沒有再喜歡過一件東西了。
只是沒有想到,再出現這種委屈又不能表達的心態,是自己的丈夫要被搶走了。
她甚至在想,傅斯年到底是什麼樣的傻勁兒,居然會看上許傾城那樣的,沒有看出來,她心計那麼重,愛的只是錢,要是有個更有錢的出現,她肯定會拋棄傅斯年的。
想的正入迷的許傾心,並沒有發現,暗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只是傷了一根手指而已,許傾心住了三天醫院,這纔回到了傅家。
對於她回來,管家的態度一如既往,很恭敬。
許傾心卻感受到疏遠。
“太太,先生請你回來之後,到書房一趟。”許傾心發現,管家在說起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的不贊同,再明顯不過。
許傾心瞬間就想到許傾城。
或許,管家更加喜歡的夫人人選,是許傾城。
她心底一陣苦澀。
發現自己無論去到哪裡,都是討人嫌的角色。
“好的,我知道了。”許傾心不打算計較,更是計較不過來。
這一次來書房,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來的沉重,她甚至想象到,傅斯年這是來趕她走的。
噠,門被她推開。
她看到傅斯年坐在輪椅上,書房的窗簾被拉上,屋內很是昏暗。
他將自己躲在帽子和墨鏡的背後,只露出慘白的臉,以及略微泛黑的脣瓣,整個書房的溫度比起外面的略低了好幾度。
許傾心忍不住的拉緊身上的衣服。
“傅斯……傅先生。”
意識到自己現在叫他的名字不妥,乾脆改了口。
心底又爲了這一聲改口而顯得十分沉重。
“傷得重嗎?”
許傾心一愣,沒有想到傅斯年第一句話問的是她的傷勢,隨後又想到,也許人家問了她的傷勢之後,再關心幾句,直奔主題,解除兩個人之間的婚姻關係呢?
想到有這個可能,她就不想繼續談下去。
“沒事,對了,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走了,我還記得我的房間沒有收拾好呢。”許傾心用了最蹩腳的藉口。
傅斯年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裡。
從墨鏡下,她分辨不出,他的目光是不是有落在她的身上,他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她只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
有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一陣刺痛的手指上傳來。
倒抽一口涼氣,直接將她給刺激的腦袋一翁,想起來自己裝在口袋的那一片魚鱗,本來是要問傅斯年知道不知道這個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