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是很微妙的,微妙到誰想要挨雷劈,誰可以先去試試。
境玄宮人衆沒有人有自殺傾向,所以他們又慫了。
“行,你等着,明日擂臺之上,你最好不要怯而不敢上臺!”宗勝治指着葉晨惡狠狠的說道。
都要灰溜溜的逃走了,還不忘放一句狠話。
葉晨神色淡然,非但沒有半點害怕,甚至還有點兒想笑。
倒是湛劍面色嚴肅,境玄宮派出來的弟子實力非同一般,除卻了對上葉晨的倒黴鬼司徒進之外,其餘四人全部進入了第二輪。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明日他們至少也還會有一半能夠進入到下一輪。
第二輪算是葉晨運氣好,所有弟子眼見了天雷轟頂,要了司徒進的命,所以都擔心他真的有什麼法子能夠引動天雷。
但是等到明天就該回過神來了。
天底下哪兒有那種事情,區區練氣境的弟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驅使天雷。
到時候第三輪的比試,他必定是沒有可能躲得過的。
所以一旦遇上了。
甚至在第四輪遇上了,他都十分的危險。
心念電轉之間,湛劍對葉晨說道:“小師弟,明日比試兇險要更勝今日,境玄宮的人今夜必定會做好完全之準備,我看你明日還是……”
“師兄,剛纔你也聽見了,話既然已經說了出去,又怎麼可以反悔?要是那樣的話,不是跟今天在擂臺上的司徒進一樣,那可是要遭雷劈的。”葉晨笑眯眯的說道。
見葉晨着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湛劍雖然心裡還想勸他,卻也無從說起,只好嘆息了一聲。
距離明日比試還有時間。
與其現在多想,不如抓緊機會再做一些準備。
若是明日當真無論如何也沒有機會的話,到時候再來認輸也來得及。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清晨,葉晨一大早的就起了牀,剛剛走出房門,就看見湛劍站在門口。
“師兄,你該不會是在這兒守了一晚上吧?”葉晨愣了一下,說道。
“哪裡的話,我也是剛剛纔來,來,你把這個拿着進去穿上。”湛劍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件粉紅色的女人肚兜來。
看着湛劍手上的肚兜,葉晨直接瞪大了眼睛。
“這……師兄,你還有這癖好呢?此物你從何處得來的,還不快給人還回去!這裡是城主府,到時候再讓人將你給抓起來,那咱們三陽宮的臉面可就真的丟盡了。”
“說什麼呢!這是我找鳳霓師姐借的!”湛劍老臉一紅的說道。
鳳霓仙子的……貼身衣物?
葉晨當時就傻了。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不白,湛劍能用什麼方法,從那位的手裡把這麼私密的東西借來,而且還是借給自己。
眼中光芒閃爍,葉晨緊緊的盯着湛劍道:“五師兄,你最好實話實說,這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而且我一個大男人穿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是變態!”
“你懂什麼,此乃是天山雪蠶絲所制,水火不侵,萬法難破,是一頂一的防禦法寶!”湛劍聞言立刻說道。
但是和葉晨四目相對,湛劍抓了抓腦袋,還是說出了實話來,“好吧,這確實不是我找鳳霓師姐當面借的,而是趁着她不在,偷偷借出來的。”
“偷偷借出來的?你管偷偷的叫借?”葉晨瞪大了眼睛說道。
好嘛,這五師兄也太彪了點兒吧?
原本就已經把鳳霓仙子給得罪死了,要是再讓她知道這件事,那就不用等到軒轅狂過來追殺自己了。
恐怕那位女神仙子當場就要跟自己拼命。
對了,還得連帶上湛劍這個坑貨!
“那能怎麼辦?我昨天已經打聽到了,境玄宮那四個弟子,每人都領了三根弱水神針,無論是任何人遇上你,你一上擂臺就打出來!”湛劍擔憂說道。
“弱水神針是境玄宮的獨門暗器,乃是以弱水精魄煉製,無影無形,一旦中針,將必死無疑!”
“不至於吧?”
葉晨聞言愣了一下,要是湛劍打聽到的是真的,那這境玄宮的人爲了殺自己,也算是下了血本兒了啊。
如此仇深似海的話,境玄宮若是還繼續存在着,將來不是會給他帶來很多的麻煩威脅?
既然這些傢伙如此陰險歹毒。
那不如就先送他們上路?
“還不至於?因爲你昨天的話,如今境玄宮中弟子惡貫滿盈引得天道震怒的事情已經傳遍了西域,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仙界都知道了。”湛劍一臉着急的說道。
“如此大事,對境玄宮的聲譽打擊不可謂不大,他們不想要了你的命纔怪!現在我們手上東西有限,能擋住弱水神針的,就只有這雪蠶絲的肚兜。”
“你以爲我想去偷這個,有別的辦法,誰願意去找死?”
聽到這兒,葉晨心裡忽然一動。
不管湛劍的這個行爲是不是蠢萌了一點兒,但至少他對自己的關切愛護是絕對真心的。
且不說鳳霓仙子在西域仙門當中有多大的影響力,偷她的貼身衣物會被多少人追殺,多少人戳脊梁骨。
光是身爲同門,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需要下定巨大的決心。
而且,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這麼做,直接逼迫葉晨不去參見今天的比試,認輸就行了。
可湛劍之所以沒有這麼選。
就是不願意強行改變葉晨的意志決斷,以免影響他的劍心修煉,將來成爲他修煉路上的巨大隱患。
要說不感動是假的,但這事兒也確實不能這麼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葉晨對湛劍說道:“師兄心意,師弟我永世不忘,不過這東西,你還是趕快給鳳霓師姐還回去吧。
我們是同門,做這樣的事還是太過分了一些,至於今日比試,師兄大可不必擔心。若是連這點危險都不敢去面對的話,又哪兒有勇氣,一人一劍,縱橫天地呢?”
“可是……”湛劍還是神情猶豫的說道。
“他說得對。”
忽然,鳳霓仙子的聲音淡淡的傳來,語氣裡帶着些許冰冷,還隱約有些怒火,但並沒有任何的殺氣涌現。
“湛師弟,你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