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左一笑:“老人家,您說的過分了,我只是自保,如果我沒危險的話,這影像我自然還是會保留的。”他隨時準備着噴出來霸王印!
老者大怒:“我真想一拳打死你,我有一百萬種辦法讓你死!別以爲有個法寶,會個張手雷就了不起,在我眼裡,那是雕蟲小技!”
老左依舊微笑:“不過我看您似乎是不想讓我死!或者,您沒權利讓我死!”他含着那一絲微笑,從老者身邊擦過去:“我自己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的安全似乎對您很重要?不是麼?”這是一步險棋,他是猜測的!老者面如寒冰,但是真的沒動!
他轉身進了自己的家門,咣噹,關上大門!
老者看看大門,看看手上的紅戒指,憤然罵道:“在人堆裡混幾十年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了!你沒好結果,再過……”老者突然住口:“我告他這個幹嗎,那老傢伙還不弄死我,走了!”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左軍停依靠在門上,瘦弱的身軀突然痙攣性的戰抖,害怕?恐懼?爲什麼?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躲避,躲避?躲避什麼?這個世界似乎和自己遙遠了起來!
那種束縛突然來到似得,自己能感覺到,能體會到!一股帶着自己向毀滅走去的力量!
不詳,很不祥,他踉蹌着鑽進屋子!這老者的話,真似乎一把鑰匙打開了一個籠子,籠子裡的東西霧濛濛的,似乎是一隻猛獸,也似乎是一種妖鬼,他看不見,看不見就更害怕!骨子裡也許根本就一下知道了結果,但是腦子卻是空白的!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幾天的疲勞,和這幾天的迷惑,還有那密八卦的幻像,還有這個不得好死!迷迷糊糊的,他躺下來,就在冰冷的地上,這地雖然冷,沒有心冷,想睡過去了,真累,似乎有人那麼說過?說自己肯定會不得好死?是誰呢?是誰?記憶的閘門打開……董開見老左已經學會,打個哈氣:“行了,殭屍老弟,我困了,我可沒你那麼大精神,我回去睡覺了,那天醒了再找你玩!被菩薩承認的殭屍,我也看好你,等我師傅出關要好好介紹給他,哈哈,不過,你的前途坎坷異常,結局似乎也不很美妙哦,……
是董開,他說過的,當時自己光顧着記憶霸王印的用法,沒仔細聽那句話!結局似乎不怎麼美妙?那不是明顯說自己結局悲慘麼?董開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命運悲慘?他知道,他給自己霸王印是善意的?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懷疑了,自己變得多疑起來!還是……迷茫起來?
心臟中那股黑暗的力量涌動起來,老左平時最擔心這個力量爆發,但是這個力量卻突然不聽使喚了一樣!這是來自黑暗的力量,小虎說過,來自黑暗,這力量今天來得過分的強大起來!噴涌到四肢百骸,金光一閃,佛偈壓制過來!
雙方在這一片心海中交戰!
黑暗和金光,一個是那麼恐怖,一個是那麼殘酷!
老左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半個身體發出了金光瑞彩,半個身體發出來冒着白霧的黑氣!
一瞬間,他完全顧不得思考什麼,他真的感覺不行了,要死了,要粉碎了!
然後,昏迷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又一個太陽光明媚的上午,老左從地上爬起來,晃悠着手臂和身體,完全沒有異樣的感覺了!很輕鬆了,他搖搖頭:“奇怪了,難道那只是幻覺……啊!”臉色更變,他的雙手沾滿了血幹了的痕跡,再看身上,全是血!
這是怎麼了?自己受傷了?
查看一下,沒有啊?
這血是怎麼來的呢?這是血啊!
不知道爲什麼,那次吸收血海時,對血是很親切的感覺,這次卻感到無比厭惡!他長起身體,猛發力:如果我要是能製造出火來,那就燒化了這血衣,真噁心!
毛孔裡噴出紫黑色的火焰來!呼的把衣服燒個精光!
老左驚訝的愣在當場:這……這是怎麼回事?這火,是我噴出來的?
越來越覺得這腦子會壞掉了!
洗澡完畢,頹廢的坐在沙發上,想事情!百無聊賴,根本沒頭緒,董開不會輕易路面,那老者看來什麼也不會告訴自己,其他人……只有落月前輩也許會知道什麼眉目?會吧,隨手打開電視,畢竟生活在人的社會,不能和時代脫節啊!
電視裡少見的在演新聞,是插播的!放大聲音,看一下!
“昨天!在本市的西郊監獄裡,凌晨一點鐘,發生了重大暴力事件!在押的十三名死刑犯,還有很多三十多名無期或者緩刑的罪犯離奇死亡!”
老左一聽,有點興趣,看看。
“監獄外圍戒備森嚴,但是這些犯人的牢門上的鋼條都被擰斷!罪犯全都是被不明兇器穿透心臟而死,死狀慘不忍睹!”倒是沒發照片出來!
這是——這是!
血,自己手上有血?難道?自己在昏迷中殭屍的本性突然爆發?結果,去殺了自己平時最憤恨的人?是自己?
天哪!
左殭屍表面是個很文雅的人,而且隨和善良,其實他的心底對罪惡的仇恨卻像原子彈一樣那麼恐怖,他自己知道,抗日的時候,他恨日本鬼子,他殺了很多日本人鬼子,解放的時候他恨反動政府,恨得不能自拔,他恨土匪,恨惡霸,恨地痞,恨貪官污吏,恨沒良心的人!只要是對人類不利的,他都會恨,這些年看了很多書,學了很多知識,沒有淡化這些仇恨,反而加深了!只是他是個殭屍,不是法官,他不願意用暴力去殺戮,他自己清楚自己雖然想爲了人類好,但是自己是這個社會的最大公敵!他即使有這個力量,也殺不光那些惡人,因爲即使現在的惡人死光了,馬上又會有一批善人轉變成惡人,這個世界不會大同的原因,就是因爲,人,天生就有欺壓和佔有的**,左殭屍永遠都是一個旁觀者!,不是麼?
這麼多年來,他沒妄殺過一個人,他會下很大力氣去尋找證據去證明這個是犯罪,用各種手段去懲治他們,但是他不殺人!今天怎麼了?
很頹廢的坐在那裡,思考着,怎麼辦?
自己和關天月,和燕櫻,建立起來的感情?就此完結了麼?
老左沉住氣,多年的職場磨練讓他的心思有一定的彈性了,這幾十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風風雨雨,沒有同伴,自己在實施者和戰略者兩個角色的轉換已經駕輕就熟!他需要自我剖析!
他想自己的心還是人心,還沒有墮落,所以善良!
愛因斯坦的理論叫做相對論,這是非常偉大的理論,不管在科學上,還是哲學上,都那麼無堅不摧!
只因爲沒有墮落,所以他沒有看破紅塵,只因爲善良,他就會不得不爲善良去粉飾自己,只因爲他還有人心,那就不得不繼續擁有着自私!
這並沒什麼錯,自己的活下去!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是殺人兇手,那麼怎麼辦?掩蓋!
可以掩蓋,因爲自己原來曾經做得那麼好!
只有那個傀儡屍,必須廢掉,不然,很麻煩!
燕櫻的“蓬”得砸在老左的那六手現代的後座上,自己往前面一坐,今天因爲天氣很好,所以她穿的很清涼,翠綠色的短裙趁着雪白的藕臂和粉腿,現在坐老左的車已經很隨便了,上了車就把拖鞋甩掉,盤腿坐在座子上,笑嘻嘻的看着老左!
老左只是稍微看了看,那玉足雪白修長,但是並不小巧,和自己的審美觀點並不吻合,不過真的好看,他今天被燕櫻叫出來陪着去逛街,買了幾件衣服,買了零食,買了小飾品,就把車開到了湖邊!
北湖市是個湖邊城市,因爲在北,市內也有個內湖,所以叫北湖,其實城市就在大湖邊上而已,市裡面那個湖只是個類似魚塘的池子。
今天不是公休日,湖邊的人真的很少,安靜清爽,心曠神怡,清風從搖下來的車窗灌進來,即使是殭屍的身體,也爲之一陣輕鬆!可是對着燕櫻的笑臉,老左還真是有點臉熱:“師傅,你今天又沒上課麼?”他覺得自己是個老頭子,不應該那麼去看一個很暴露的美麗女生!
燕櫻笑的很怪異:“你還真是婆婆媽媽的,我那個破課上不上兩可,反正畢業證會給我啊,我一去學校,求愛信就一桌子,一天圍在身邊的小屁孩特別多,亂哄哄的,不如和你在一起好,那麼乖,那麼安全,又那麼有錢!”她伸出胳膊摟住老左!
老左當即向後躲:“師傅,您這是?”
可是燕櫻湊過來,猛的在老左臉上親了一口!那一瞬間,燕櫻的嘴角有一絲微笑!
燕櫻碰觸的皮膚是冰冷的,老左碰到的嘴脣是溫柔的,溫柔的那麼遙遠,那麼飄渺!
這一年是怎麼了,再度打破了他保持的紀錄,70年以後,被一個當他孫女都嫌小的女孩子親了!“你……”心跳都快起來,現在的孩子真開放啊!
燕櫻的目光裡有一點羞澀,但是馬上頑皮起來:“哈哈,你真純真啊,親一下都會不好意思,我是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啊,放心,親一下你也不會死掉!”須臾間,她的話似乎不是和殭屍說,而是和一個小男生說似得!
“可是,我是殭屍,難道您——不噁心麼?”老左終於問出來心底的話!
“不會!”燕櫻搖搖頭:“你比那些虛僞的人好的多了,起碼那個要死的時候你不顧及自己,想的是救我,我就拿你當好朋友啊,怎麼會噁心,雖然你的確不是很帥,而且有點裝酷……”
老左:後邊的話,屏蔽了!
“我爸爸說,你這次救了大家的命,破了四獄魔王陣,立了大功!跟馬家的掌門和柳家的那個掌門師兄商量,想給你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