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輕哼了一聲的衛無忌,扭頭看向了一旁,擺出一副你想殺就殺,不要再廢話的認命模樣來。
“唉,這是有代溝呀。”
搖頭輕嘆了一聲後,陳志凡左手五指攤開,隨意一揮,手上的那塊羊脂玉配就像是被一隻無形手掌託着般,緩緩朝着衛無忌飛了過去。
動念一閃間,將閃電錐收回丹田虛空後,他微擰雙眉揚聲說道:“在這裡,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境界足夠,所以我就想讓你幫我感知一下。不過既然你不願意,那這玉佩就還你。”
睜眼看着那件散發出強大雷霆氣息的錐狀法器憑空消失,衛無忌心裡鬆了一口氣之餘,又着實有幾分羨慕的伸手將羊脂玉佩拿在了手裡。
看着跟之前相比像是換了一個模樣,就如同天鵝變成了草雞的玉佩,他臉色暗沉的從鼻孔裡噴出了一口灼熱的氣。
奈何實力不如人,即使是心中有萬丈怒火,也只能硬生生壓下去了。
沉沉呼吸了兩口稍帶幾分硝煙氣味的空氣,衛無忌眼神一凝揚聲說道:“小輩,你究竟打算如何?是殺是剮,儘管放馬過來!”
“嗯,其實認真說起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恩怨。”一邊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陳志凡一邊輕挑了一下眉頭。
眨巴了一下眼睛後,他話鋒陡地一轉:“你就不能拿出一點時間,稍微的仔細感知一下手上那塊玉佩,跟之前有什麼不同?”
眼神倏然一閃的衛無忌,擡頭冷冷瞪了某青年一眼。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感知手上的這塊玉佩?
暗自在心裡嘀咕了兩聲後,他驀地心頭一動,然後低頭看向了手上這塊自己佩戴了數百年的極品玉佩。
打量了片刻後,衛無忌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的擡眼看了陳志凡一眼:“你究竟讓我看什麼?是看我這玉佩被你用不知道什麼手段給毀成現在這樣靈氣盡失的樣子嗎?”
“我沒讓你用眼睛看啊!”某青年微揚雙眉,撇了撇嘴,“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一個修行之人,總不能連靈念都不會用吧。”
靈念?
聽着這個曾經從一本修煉殘本上看到過的字眼,衛無忌兩眼瞳孔猛地就是一縮:果然,眼前這個骨齡最多隻有二十幾歲的小子,應該就是那些傳說當中隱世修行宗門之人。
真是一個幸運的傢伙!
看着呈現在自己眼簾裡的那張清秀的臉,他不無嫉妒的在心裡暗自嘆道:想自己也算是擁有極大機緣的人,結果在海外顛沛流離數百年,卻依舊不能進入那個神秘而又強大的修行世界。
而眼前這個該死的小子,年紀輕輕,一身修爲就輕鬆碾壓自己辛苦修煉了三百多年的紫雲勁氣。
仔細想一想,還真是天道不公、吾心難平啊!
注意到衛無忌不說話,只是臉上神色難看的直直盯着自己,陳志凡不爽了,皺起眉頭橫了他一眼撇嘴說道:“喂,我說,你老是看我做什麼?別跟我說你活了三百多年,還連靈念都不會用吧?真要是那樣的話,可是會讓人笑話的哦。”
“哼!我倒是要看一看,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面上冷然的嘴裡輕哼了一聲後,衛無忌眼神一凝,將自己修煉百年才孕養而出的一點神念之力投在了手上的貼身玉佩上。
下一秒,他驀地臉色一變,瞪大雙眼看着手上的玉佩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說說,你感知到什麼沒有?”臉上神情不無激動的某青年,踏前一步揚眉問了一句。
眼睛一睜一閉後,衛無忌的眉心穴竅位置,再次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玄秘氣息。片刻後,他又緩緩睜開雙眼,看着手上的玉佩失聲驚呼道:“怎麼可能?!”
眼裡灰芒一閃的陳志凡,探出左手隔空就是一吸,那塊羊脂玉配就呼的一下再次被攝取了過來。
隨手把玩着表面灰濛濛一片的玉佩,他斜視着衛無忌再次沉聲問道:“說說吧,你到底感知到了什麼沒有?”
長吐出一口氣的衛無忌,深深看了某青年一眼後,語氣澀沉的回道:“沒有,在我的神念之力下,什麼都沒有!你到底做了什麼?”
神念之力?聽起來比靈念高端大了。眨巴着眼睛的他,不知道是羨慕,還是鄙視的撇了撇嘴。
不過轉而想到衛無忌的回答,某青年又不無高興的輕拍了一下雙手。什麼都沒有感知到,那豈不是說自己從那蛋殼上學到的隱形符紋是真的有效!
“如果是人身上佈滿這樣的符紋,豈不是就可以隱身了?”打量着手上的玉佩,他輕聲嘀咕了一句。
可是看着看着,陳志凡的臉色漸漸垮了下來。
在度過了剛開始的幾許激動後,他不得不無奈的發現,哪怕是這剛剛學到的天生隱形符紋有效,但在目前的環境來看,無疑是一種比之雞肋還要不如的技能。
畢竟這符紋只是針對的修行文明,在常人的肉眼裡,不管是之前的十二枚蛇蛋,還是現在手上這塊玉佩,都是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的。
“唉,白高興一場了。”略帶幾分失望的輕嘆了一聲後,陳志凡靈念一動,頃刻間就將玉佩表面的符紋給驅散了一空。
符紋一消失,玉佩表面就重新變得圓潤剔透了起來。
“喏,完璧歸趙,別再黑着一張臉了。”某青年神情怏怏的隨手將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極品羊脂玉佩朝着衛無忌拋了過去。
在他的身後,由106僵組成的肉牆之外,藤田直樹臉上帶着幾分暢意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在藤田三郎的身體周圍,秋山和藤田兩家的人,已經全部都重疊着癱倒在了地上。
大道邊上的一片樹林裡,隨着一連串窸窸窣窣的細碎響聲,四隻皮毛烏黑順滑、體型堪比尋常犬類的大黑老鼠,頭尾相連的依次躥了出來。
“吱吱!吱吱!”
在一連串尖銳的叫聲裡,體型小巧的鬼撲滿,甩動着它那又細又長的蠍子尾巴,晃晃悠悠着從林子裡飄了出來。
偏頭朝着路邊的樹林瞄了一眼後,陳志凡復又將注視的視線投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唉,現在看來,就只剩你這小東西還有點意思了。”嘴裡一邊說着,他一邊將那塊大拇指甲蓋大的蛋殼碎片放在了粉紅色小蛇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