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凡哥,你什麼都不懂啦!”深深鄙視了陳志凡一眼的金雀嘟着嘴說道,“常守業可不是那種仗着父輩胡混的人。事實上,他到現在都還沒跟他父親來往,否則的話,以秦葆華在華夏畫壇上的地位,捧他成名家還不是跟玩兒一樣!”
揚了揚手機,她降低了音量說道:“我那朋友說了,要不是常守業在整個華夏畫壇名聲一直不顯,就憑他在山水畫上的多年造詣,怎麼說一幅三尺開外的畫作也能值個百八十萬的啦!”
反正就是跟金雀擡上槓了的陳志凡,撇了撇嘴:“百八十萬華夏幣,換成美刀也不過十萬左右而已,現在一幅不到一米的畫,我都喊價500萬美刀了,你憑什麼就說我撿到寶了?嗯,等等……”
說着說着,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神念感知之下,分明那幅畫的存世時間已經有了至少五十年,常守業56歲,總不能6歲就把這幅《靈山坐陣圖》給畫出來了吧?
況且之所以某青年會注意到那幅畫,是因爲他在那座靈山頂上的一塊巨石上,發現了一個淺淺的符印刻痕,再聯想到畫的名字,一時好奇之下,才決定不計代價也要把畫給拍到手。
倒是經過這麼一打岔,讓陳志凡發現,這畫九成可能不是常守業畫的,其上所現的符印來歷,看來還得重新尋摸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畫還是得拍到手的,或許近距離觀看那符印,會得到一些較爲清晰的感受也有可能。
拍賣臺上,拍賣師熱情洋溢的繼續着拍賣會的進行:“500萬!500萬美刀!華夏當代著名山水畫大師常守業先生的《靈山坐陣圖》,由09號貴賓出價500萬美刀!還有沒有要出價的了?請問還有沒有貴賓要出價的?”
話說這些拍賣行也真是夠不要臉的,之前還只是華夏不知名畫家,結果經過這麼幾百萬美刀砸下去,就成了華夏當代著名山水畫大師了。
臺下靠前排,一地中海髮型的中年亞裔富豪忽地舉起了手:“510萬!”衆名流富商紛紛側目。坐於他左手旁的一大肚中年偏過頭來用華夏語輕聲問道:“怎麼,杜總,你這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驚人啊!”
隔着不遠,一半百老頭探過頭來打趣說道:“老杜啊,你可悠着點,不就是一個大學副教授的畫嗎?你怎麼就敢把你公司半年的收益都投了進去?”
中年富豪伸手捋了捋自己頭上不多的幾根頭髮,臉上笑眯眯的頷首說道:“呵呵,二位,我就是喜歡,單純的喜歡。”
兩人狐疑的盯着他看了片刻後,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三千多萬的投入,在沒搞清楚那幅畫的具體價值之前,他們是不可能會出手的。
眼角餘光看到兩個跟自己實力相當的富豪都沒有競價的想法後,中年富豪杜總鬆口氣之餘,內心止不住狂喜了起來。
打死他都不會想到,原本只是打算買一幅不錯的山水畫帶回國去,結果氣運逆天,竟讓自己遇上了這麼一件寶貝。
那可是華夏畫壇泰斗秦老爺子長子的作品呀!三千萬的投入,只要打上了秦老爺子的烙印,怎麼着也得有過半億的收益吧!得虧自己打電話的那位大師,碰巧就知道秦老爺子家裡的一些陳年往事,要不然今兒這好事,還真輪不到我呢!
怎料杜總還在那沾沾自喜,會場上空就響起了一道沉穩的年輕嗓音:“600萬。”
600萬?臉上笑容徹底凝固的杜總在思考了片刻後,咬着牙舉起了手:“610萬!”
03號貴賓室裡,安德烈瞥了同伴一眼,指了指樓下拍賣臺問道:“你怎麼不拍了?”懷特翻眼:“有人跟那該死的傢伙競價就行了,真以爲我的錢是從邁阿密海灘上被海浪衝上來的嗎!”
安德烈笑着點了一下頭,內心暗自慶幸不已:還好這傢伙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09號貴賓室裡,陳志凡俯身按下了競價器:“611萬,哦,抱歉,說錯了,700萬。”
拍賣臺上,拍賣師嘴角抽搐了一下:這錯的也太離譜了點吧。臺下,杜總氣的差點破口大罵:媽蛋,那貨一定是故意的!喘了幾口氣後,他頹然放棄了競價。4200萬華夏幣的投入,風險太大,不敢跟拍了。
“700萬!09號貴賓出價700萬美刀!請問還有貴賓出價嗎?”情緒亢奮到麻木的拍賣師,嘴裡翻來覆去的就這麼幾句話了。
03號貴賓室裡,懷特嘴角一抹冷笑的按下了競價器:“710萬!”安德烈挑眉:“你不是不拍了嗎?”
懷特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沒事,我玩一玩,反正那個該死的傢伙一定會出價的。”果然,在聽到09號貴賓室裡的人喊出800萬的競拍價後,他一臉暢快的大笑了幾聲。
大笑過後,懷特那對褐色的眼珠子轉了一轉後,忍不住又按下了競價器:“810萬!”安德烈皺眉:“你最好還是收斂一點的好,小心又砸自己手裡。”
“不會的不會的。”懷特得意洋洋的靠坐在了沙發上,“那個該死的傢伙如果不喜歡的話,早兩輪就收手了,你看着吧,那傢伙一定會再競價的。嘿嘿,竟然敢跟我作對,那就別怪我讓你多出幾百萬了!”
一點慍怒從眼底倏然劃過的陳志凡,霍然站起身來走到了窗玻璃邊上。他兩眼一凝,無數神念即無聲呼嘯着,逐一沒入到那幅畫卷之上。
幾個呼吸過後,脣角掛起一抹冷笑的某青年轉身,徐徐踱上幾步坐回到了沙發上。金雀看着陳志凡悠閒地翻開起了相冊,好奇的問道:“大凡哥,你不拍了嗎?”
兩隻眼睛的視線,放在了畫面精美的相冊上,他漫聲回道:“算了,價那麼高,要不起了。03號追的那麼緊,讓給他了。”
“唉,大凡哥,我真是猜不透你的心思啦!”暗暗翻了一個白眼的金雀,明褒實貶的嘆了一口氣。剛纔還擺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結果轉眼又熄火了,誒,心思如海,真猜不透啦!
“少跟我在那陰陽怪氣的。”
瞪了小金雀一眼後,陳志凡臉上幾許笑容忽地擴散了開來。喲,骨頭還挺硬的嘛,那麼厚的實木桌子都給一巴掌拍碎了,嘖嘖,看不出來還是一個練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