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泣!”老道士的表情很平靜,一如既往的緩緩說道。
“這兩個字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嗎?”陳志凡的父母雖然因爲剛纔老道士的話很不開心,但他們畢竟是有涵養的人,所以耐着性子問道。
“此乃天機!二位若是相信,便不需相問,如不信,卻無無妨!”老道士解釋道。
陳志凡的父母心中很是不快,但是礙於是自己找來的,道了聲謝,便往出走去。
老道士突然發聲道:“二位居士請留步,老道還有話說!”
陳志凡的父母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停了下來。
“二位居士,非是老道不救,老道是救無可救!天意如此,老道無能爲力。小居士你過來!”老道士對着陳志凡說道。
陳志凡經過剛纔和老道士的對視,已經不怕他了,所以就緩緩走了過去。
老道士看着陳志凡道:“小居士宅心仁厚,福緣匪淺,二十年後之劫,卻也是重生的開始。如需差遣,請來此間!”
陳志凡年幼,根本不知道老道士這些話的意思。他愣愣的看着老道士,不知道老道士的意思是什麼。
陳志凡的父母帶着陳志凡,一起離開了慈雲觀。
路上,陳志凡的母親終於忍不住了,對着陳志凡的爸爸說道:“什麼世外高人,我看就是欺世盜名!這麼多醫生都看過了,志凡只是體格虛弱,這臭道士卻說這樣的話,要不是你攔着,我真想淬他一臉。”
陳志凡的爸爸比較沉着,淡淡的說道:“這些人的話,你如果相信,那就是神,如果不信,也不必介懷,不用這麼針鋒相對的!”
陳志凡的媽媽不再說話,兩個大人一個孩子緩緩的走下了山。
時過境遷,二十年後,陳志凡再次來到了這裡。
他也從一個病怏怏的小孩子,出落成一個體格雖然瘦弱卻身體健康的漢子。
這二十年來,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當時父母因爲不相信老道士,老道士賜予陳志凡的那兩個字也就被棄用了。
可是現在,陳志凡知道,老道士當初一點錯都沒有,錯的是他們這些俗人。不過陳志凡不怪父母,因爲他知道,父母也沒有錯,有的,只是一顆愛他的心。
陳志凡打量了一圈,大殿還是二十年前的大殿,只是由於年久,房子看起來有些陳舊而已。
陳志凡熟悉的走到大殿後面,想去找當初的那個老道士。
半路上,陳志凡被一個小道童擋住了:“居士,這是後間,居士不可擅闖!請回吧!”
陳志凡對着道童做了個揖,開口道:“道長,我是普濟道長的老朋友,這次特來找他解惑,勞煩道長代爲轉告!”說完又深深的做了個揖。
依着陳志凡的判斷,慈雲觀的老道士不是一般人,按理說這裡怎麼也應該香火鼎盛,但不知爲何,卻一直籍籍無名,就連道童也沒幾個。
小道士看到陳志凡竟然知道住持普濟道長,心中一喜,正準備帶路呢。
突然轉念一想,方圓雖然香客不多,但這道觀是個古剎,知道住持名字的人還是有的,所以疑惑起來。
“居士,看你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爲何說是普濟道長的故交!”小道童半信半疑的問道。
陳志凡淡淡的笑笑,知道對方是不相信自己。
“小道長,當初見普濟道長和了塵道長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這樣吧,勞煩小道長去通知一聲,說是二十年前的老朋友特來相見,萬望普濟道長通融則個!”陳志凡始終很是客氣,對着小道童作着揖說道。
小道童看着面前的陳志凡,感覺應該不是壞人,就對着陳志凡說道:“居士稍等,我這就去通報!”
陳志凡淡淡的笑笑,開始四處觀望起來。當時他來這裡的時候,道觀還是很新的,院子裡的樹也還沒長大。
現在道觀的四面牆壁上經過二十多年風雨的洗禮,已經留下了很深的印記。
院子裡的小樹也變成了參天大樹,鬱鬱蔥蔥的籠罩着道觀後面的院子。縱然是六月時節,站在院子裡也絲毫感受不到熱。被微風輕輕一吹,還有些發冷。
不多久,小道童跟在普濟的身後,向着陳志凡的方向走了過來。
二十年後陳志凡的容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普濟看到陳志凡後先是一震,接着對道童說道:“清風,此人確是我以前的老朋友。你先出去,沒有傳喚,不可進來。通知所有人,在我沒出來之前,誰也不可以到這裡來!”
看到清風走出去之後,陳志凡親切的走到普濟身邊說道:“普濟道長,別來無恙啊!”
不料普濟卻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陳志凡好歹修煉多年了,太清楚普濟的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
陳志凡愣愣的看着普濟道:“道長,這是何故?”
普濟冷冷的道:“我不知道你此來的目的,但想在我跟前耍花樣,你還嫩了點!”
陳志凡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呆呆的說道:“普濟道長,我是二十年前找過你的那個小孩子啊,你不認識了嗎?”
普濟先是一愣,轉而繼續冷冷的說道:“二十年前我看過很多人,卻不知你是哪一位?”
原來陳志凡二十年後的面容已經翻身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在陳志凡當初見普濟的時候,普濟依然是個中年人了,所以他的容貌倒沒什麼變化,只是看起來老了一點。
想清楚這一點,陳志凡繼續解釋道:“普濟道長,我就是當年了塵道長預言超不過二十歲的小孩啊!”
普濟沉思着,好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突然間,普濟道長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對着陳志凡說道:“你不提師傅,我都忘記了。不錯不錯,當年確實有這回事,還是我去請的恩師。”
看普濟想起了往事,陳志凡急忙說道:“不錯不錯,正是道長去請的了塵道長!”
普濟正準備走向陳志凡,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冷冷的道:“當年那個小孩子我查看過他的體格,可以說再清楚不過了。你到底是什麼妖怪,敢來這裡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