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介凡人怎麼會看得見嬰靈(殭屍撲倒小道士121章)。
這裡的服務人員工作人員安保人員都是一頭霧水地看着她,怎麼偏偏她可以看見。
她還不知道,上次在遊樂場,那個叫皁皁的女人看見了嬰靈。
“媽媽——媽媽——”嬰靈爬過來的速度加快了,看金印的威力在一點點的被打破,如若方纔沒有施加金印,現在一定是血流成河。
“別過來——別過來——,救命啊。”終於,這個萬總髮瘋了一般地站起來,往後面跑,裴三三見勢不妙,一把壓住她。
將她按在地上,“說,嬰靈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不是你是殺人兇手?”能夠看見嬰靈的,除了有天眼的法術界人士,就是害死嬰靈元神的人。
“裴三三,你夠了!”程星索憤怒地衝上前,大力地將她從萬總身上提起來,丟到一邊,任她跌坐在地上,像只狼狽的小狗。
“你太失禮了,還不向萬總道歉。”這種時刻,合約進一步突破,要是能夠藉助這個女人把業務帶到歐洲,一切就能有新的突破。
裴三三眼角一酸,眼淚都要掉下來,硬生生地憋回去,倔強地垂着頭不說話,讓他拿她沒辦法。
程星索自然不會貿貿然來踢開裴三三,方纔那隻嬰靈原本越來越快,誰知在接近他一米的距離時,又被彈開去。
上次嬰靈亦是怕他,怕得放聲大哭。
冥冥中必定有力量在牽引。
那個女人冷汗涔涔地從地上爬起來,沒顧得上整理就看見了那隻嬰靈被彈開了,不知爲何,大着膽子,故作冷靜地說道,“不必了,程先生,小姑娘也是無心之過,莫非你是陪這位小姐來試婚紗?”
江城上流社會圈兒,數程星索身家最清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從來沒有半點緋聞桃色新聞,現在竟被她遇見了這一幕。
“不是,我遠房表妹,我幫她介紹的一個朋友,終於好事成雙。”嬰靈在地上不得動彈,兩個人雖是在對話,眼角的餘光都在看地上。
這齣戲是作給旁邊的幾十個觀衆看的。
“表妹!”裴三三紅着眼圈兒,就這樣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男人,他儀表堂堂的外表下,到底包裹的是怎樣的一副鐵石心腸。
“程總裁,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表兄妹慢慢聊,改日再談公事。”衆目睽睽之下,昔日的江城第一名媛不顧形象落荒而逃。
裴三三眼疾手快,連忙衝上前去,“不許走,你兇靈纏身,不能走!”
她手還沒有觸到萬總的後背,程星索怒氣沖天地將她整個身子抱起來拋到沙發上,“你鬧夠了沒有!”
“我哪裡在鬧?”她根本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睜着眼睛說瞎話。
“你就是個普通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事到如今,她還是改不了她的毛病!看來這幾天的冷戰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
“什麼是罰酒?
你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嗎?
無所謂!
你愛跟誰跟誰!反正你就是這麼骯髒!你們都是這麼骯髒,你們會有陰司報應的!”裴三三亦是不管不顧地吼叫起來,她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有那麼一剎那甚至想從樓上跳下去,不作任何措施,不用任何道法,就這麼跳下去。
她所有的信仰與幻想,都在那一晚崩塌!
“骯髒?”程星索嘲諷嗤笑,邪魅地挑起眼,擡手將上衣內的錢夾掏出來,甩手丟出一疊紅鈔票,砸在她身上臉上,霎時間天女散花。
“骯髒?你比她乾淨,你值這麼多。
夠不夠,不夠再加。
總有一個合適你的價碼。”從沒有人敢嫌棄他,她竟敢如此看他。
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裴三三心底眼裡皆是苦澀冰涼,就在她淚眼朦朧的那一刻,地上的嬰靈消失了,準確的說,逃了!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皆是大氣不敢出的看着她。
方纔到底是在幹什麼?
莫非天星未來的第一夫人跟這個萬夫人有仇?
而裴三三此時此刻,無心再去管這些。
她在沙發上哭得一塌糊塗,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面前睥睨着她,不耐煩地打斷她,“哭夠了沒有!”
“沒有又怎麼樣?”裴三三哽咽地問,“跟我分手?”
“你知道就好!”程星索威脅性十足的話說出口。
“從你出現,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給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我不要求你給我帶來任何的利益。
但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的事業。”
“那就分手吧。”簡單利落地打斷他,她說出這五個字,裴三三很平靜,她忘不了那晚發生的事情,也忘不了現在。
“你考慮清楚,可千萬不要小孩子賭氣一樣。”他自信滿滿,料定她不敢分手。
現在她沒有師傅沒有師兄,甚至身受重傷,連道法都使不出多少,離開他,她能去哪兒!
果然,裴三三淚眼朦朧地擡眸看他,“如果我不想和你分開,那要怎麼樣?”
“哼。”程星索譏諷地冷笑,揹着手,轉過身去,“當一個凡人,以後看到什麼就當沒看見。
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管,跟別的世界的人斷絕往來,那些人登不上臺面,還有,人最好不要再做出失態的事情來,譬如今天。”
“你是說,該做你表妹的時候做你表妹,該做你情婦的時候做情婦?”她眉眼突然舒展開來,笑得溫文。
程星索的背影在她眼底烙下了烙印,悽美的烙印。
讓我再多看你一眼吧,她在心底默唸。
“如果你是這麼理解,那就這麼來。”他決絕地將話說出口,亦是深沉地將眼睛閉上。
待他睜開的時候,周圍已是一片慌亂,有人驚慌有人尖叫。
這個女人又消失了!
剛剛從衣簾那裡瞬移到沙發,十幾米的距離。
現在倒好,完全不知所蹤了。
程星索驀地轉過身,震撼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沙發,哪裡還有人,只有一片溼痕。
走了?
他顫抖地喃喃。
“走了你就別回來!”
分手了,徹底分手!
他不需要這種女人。
當斷則斷,必受其亂。
從今天,從此刻開始,他,與那個女人,在沒有任何關係!
天空忽然雷聲大作,滂沱大雨落下,沒有傘的人,只會淋成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