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現在上班去了,他沒事了!”殷漓眸子半眯的看着小傢伙面前的電腦,這次的遊戲居然不一樣,她眸子一凝,問道,“咦?換遊戲玩了?誰教你的?你舅舅?”
“哼!怎麼可能?”小傢伙頭一撇,滿眼的不屑,“舅舅是大笨蛋!這麼簡單的遊戲,居然沒有我跟香娘娘會玩!大笨蛋!”
“不是吧!你舅舅我,做牛做馬伺候了你們一夜,你居然是這樣對待舅舅的?你個小沒良心的!”殷十三端着一盤吃的從廚房走了出來,聽到小傢伙這麼說自己,他伸出手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
原本打算放在小傢伙面前的早餐,看到他小手伸過來,他往後一縮,一臉的壞笑,把手裡的盤子塞到殷漓手裡,“沒吃早餐吧?來!這個!你肯定喜歡吃!”
“哇!煎餅?喜歡喜歡!”殷漓毫不客氣的端着,轉身朝沙發走去,假裝沒有看到小傢伙一臉的祈求,她扭頭問道,“對了,香香呢?”
“大早上就被接走了,說是去外祖父家住些日子!”殷十三眸子閃了閃,那丫頭的身體也是麻煩,還好昨天半夜沒事,他都有些不敢帶了,整個晚上都不敢睡覺,就守着這兩個小傢伙。
“舅舅,小逸錯了!”知道孃親根本不會理自己,小傢伙可憐兮兮的擡起頭看着殷十三,小嘴撅得老高。
“說吧!錯在哪裡?”殷十三手放在後面,眸子半眯,眼底滿滿的都是笑意。
“不該說舅舅大笨蛋,不該背後說舅舅壞話,壞話有本事就要當面說……”小傢伙低着頭,一臉的委屈。
“噗!哈哈哈!”殷漓笑噴了,一口水全噴在了地上了,小傢伙!
殷十三原本還有些滿意小傢伙的態度,可後面那句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怪異,聽着殷漓的笑聲,看着小傢伙一臉的委屈,他自己也沒有忍住,終於哈哈大笑。
“還笑!我的早餐呢?”小傢伙怒了,虧得他剛纔一臉的歉意,壞蛋!孃親和舅舅都是壞蛋!
“哈哈!有!有!哪怕是舅舅自己不吃,也要給你吃啊!小祖宗!”殷十三哈哈大笑的轉身。
小傢伙眼尖的看到他兩隻手背在後面端着一盤煎餅,大叫一聲,連忙起身,一把端起盤子,“謝謝舅舅!舅舅最好了!孃親也好,真好!”
不過,後面的孃親真好,說的有些咬牙切齒,他端着盤子朝殷漓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孃親!”
“怎麼了?”殷漓咬了一口餅子,擡頭問道。
“你這麼過來就是混早餐吃?你就沒有想我?”小傢伙詫異的問道,眼底有些詫異。
“啊!不然呢?大鍋飯哪有你舅舅的技術,你舅舅做的好吃多了!”殷漓點頭,吃的同時不忘拍馬屁,當然,她也是實話實說,那餐廳的半生半熟的東西,她還真吃不習慣。
“不會吧!你和爹爹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小傢伙有些不敢相信,滿臉的委屈。
“噗!”殷漓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怎麼會,想!我們當然想,不然你以爲我現在過來幹嘛!”
“就知道,爹爹和孃親怎麼可能離得開我呢!”小傢伙臉上的表情一變,有些興奮,拿起面前的一塊餅子,往殷漓嘴邊一放,“孃親,來,吃一口,好好吃哦!”
“笨蛋!一樣的東西!我這裡又不是沒有!”殷漓沒好氣的看着他。
“當然不一樣!香娘娘說,這樣親手喂孃親東西,裡面都是滿滿的愛!”小傢伙眸子半眯。
“好吧!”殷漓有些無奈的咬了一口,心底卻是滿滿的感動,暖暖的,對啊,都是滿滿的愛意。
“小逸,你爲什麼叫她香娘娘?”殷十三也端着盤子過來,坐在小傢伙身邊,詫異的問道,是不是他昨晚錯過了什麼?
“昨晚不是停電了麼?”小傢伙拿着餅子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香娘娘暈倒了,她後來醒,我喊她香香,她不同意,說我必須喊香娘娘,那樣霸氣!”
“噗!霸氣?那麼一個呆萌的小姑娘還要霸氣?哈哈!”殷十三毫不客氣的笑了。
“舅舅!”小傢伙責備的看着殷十三,教訓道,“剛剛不是說了麼?壞話有本事就要當面說!不能背後說壞話!不然,我會告訴香香的!”
“好好!不說!舅舅錯了!”殷十三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好吧,從昨晚到現在,他不知道被小傢伙逗樂多少,笑死他了!這傢伙就是殷漓送給他的開心果。
“十三哥!晚上小逸回去一趟,你也去吧!”殷漓臉上有些謹慎,本來打算只讓小傢伙回去的,想想,十三哥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不如去吧,免得膈應了他,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秘密,知道了,也免得她以後又要解釋。
“什麼事?”殷十三詫異的問道,一個晚上不見,發生大事了?
“我找到我媽了,她說晚上要見小傢伙!”殷漓眉頭輕皺,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種……
“要是不好說,不用說,二嬸居然沒死,這是個意外!”殷十三輕輕拍打着她的肩頭,不想她爲難。
“也不是不好說,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起,以前的事情,我媽說的斷斷續續,我也有很多疑問,還打算着,晚上再問問她,她跟我說,我爸是她殺的,就是釘在那個辦公室後面的屍體,知不知道?”
“不可能!”殷十三想也不想的直接反駁,“爺爺當時沒說那是二叔的屍體,估計也是怕我不好動手,但是絕對不是二嬸動的手!”
“怎麼說?”殷漓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她就知道,怎麼可能是媽媽殺得。
“釘是二嬸釘的,但是,那是爺爺逼得!”殷十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她,怕她有些生氣。
見她聽的認真,他鬆了口氣,“爺爺臨走時跟我說,當年族裡很亂,有兩股勢力,因爲看不慣殷家的殭屍身份,他屬於中立,那麼些年都也相安無事,不想因爲你的出生打斷原有的平衡,兩股勢力逼迫爺爺交出你,甚至用我做威脅。”
“十三哥就是那個
時候被咬的吧?對不起,十三哥!”殷漓滿眼的歉意,她沒想到十三哥變成殭屍,也有她的原因。
“不怪你,你那時候也就是襁褓裡的孩子,怪不了你,其實二叔就是因爲救我,所以受了重傷!”殷十三嘆了口氣,“他們不僅利用我,甚至把二嬸綁走,用我逼迫二叔,讓二叔在新婚夜剝了二嬸的皮,二叔爲了我和二嬸,只能下手,先是咬了二嬸,讓她變成殭屍,那樣纔有機會活命……”
“難怪!難怪!”殷漓忽然明白了,爲什麼剝皮了的穆蘭可以活着,那滿池的鮮血,也許就是她怨恨產生的副作用吧?
“二叔是醫生,他的技術很好,他甚至剝出了一張完整的人皮!”殷十三放下盤子,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的疲憊。
“十三哥當時看到了?”殷漓詫異的問道,那時候的殷十三隻有三四歲吧?讓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看那種陰森森的畫面,也許只有殷家那羣喪心病狂的人,纔可以做到吧?
“他們強迫我去看……”殷十三閉上眼,靠在沙發上,他以爲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把這個噩夢說出來的,他以爲這個秘密會永遠埋在心底的最深處。
近二十多年,幾乎每隔段時間,他都會做夢,做當年那個夢,看着二叔一刀又一刀的割着,看着二嬸一聲又一聲的淒厲慘叫,那時候他在想,是不是他不活着,他們就不用這樣的痛苦?可是,他那時候被綁着,怎麼也掙脫不了。
“後來我暈了,醒來時,二嬸的屍體不見了,只有一張皮擱在牀上,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喜牀,二叔失魂落魄的看着手裡的刀子,他渾身沒有一處不是血……”殷十三沒有睜開眼,彷彿陷入了深沉的回憶中。
“別說了,十三哥!”殷漓輕輕搖頭,眼眶裡盛滿着淚花,難怪媽說是父親殺了她,難怪她說,爺爺讓她殺了他,可是既然都過去了,就不要再痛苦的回憶了!
“不!必須說,我做了整整二十五年的噩夢,每次夢醒,都恨不得把那羣挨千刀的,剁成肉醬!”殷十三猛的睜開眼,滿眼的怨恨,是他們,是他們毀了他和二叔一家子!
“十三哥……”殷漓忍不住喊了聲,她不想十三哥走火入魔!
“聽我說完!說出來,我就舒服了,也許就不會做噩夢了!”殷十三的手輕輕摸了摸身邊小傢伙的頭,“二叔新婚後,我們都沉默了,可是我們知道,怎麼也忘不了他們那狠毒的手段。終於,機會來了!”
“當時,他們兩邊因爲二叔一家又鬧了起來,甚至又打傷了二叔,二叔當時一心求死,他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個盒子,說是從二嬸老家回來,你婆婆給他的,他讓爺爺藏好,也許以後有用,藏?藏哪裡都會被那羣才狼虎豹找到,二叔讓爺爺藏到他的腦袋裡……”
“只是不知道怎麼的,二嬸居然從跑了出來,被人告知躲在我們殷家大樓裡,她就去了,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講着講着,殷十三的情緒緩和了許多,他長長吁了口氣。
“是爺爺唆使二嬸把二叔釘在門後的,你不要怪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