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死。”聽完姜億康要劫道的話,中年男子一直憋屈的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他一回身,雙手一揚,十幾件法寶一下子從身上飛了出來。這十幾件法寶閃着各色光芒,以迅雷之勢、驚天之威、耀眼之芒、震耳之響,轟隆隆擊向姜億康七人。
這一擊,中年男子勢必要將這七人從自己眼前抹去。中年男子對自己的法寶極有自信,即使殺不了眼前七人,也會將七人重創。到時候殺了那四個男的,奸了那三個女的,將七人身上的法寶一股腦地收歸已有,那才痛快。
看着十幾件法寶的雷霆一擊,一股強大的自信浮上了中年男子的面容,帶着狂野的復仇之色,看着十幾法寶飛向姜億康七人,更是預見到七人重傷、倒地、跪地求饒。
但是,那自信和狂野在中年男子臉上瞬間即逝,立即換成了呆若木雞、驚恐萬狀,因爲他看到,那十幾件法寶,不知爲何一下子都被眼前的說要劫道的面色白晰的男子一把抓在了手上,而且那隨意的樣子,如同伸手在米缸裡抓了一把米一般。
“有鬼?有鬼?”中年男子再傻,也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嬉皮笑臉的男子,絕對是自己不能惹,也惹不起的存在。
中年男子久在江湖漂,知道現在再不跑,就是傻子了。就在剛剛出手的時候,中年男子已經想好了逃脫之法。在對姜億康的強大稍稍愣神了片刻後,中年男子身子一扭,原地一股黑煙,接着整個人就不見了蹤影。
黑煙散去之時,中年男子早已遁入地下,更是法力全開,一瞬間,早已跑出了數裡地。
中年男子正悶着頭向前衝呢,卻感覺一頭撞到了一個極爲堅固的物體上,“鐺。”,自己一陣眩暈,還未清醒之時,就感覺自己脖領子一緊,一下子被一隻大手從地上扯到地面上。
中年男子回頭一看,看到自己竟被姜億康拎着脖子抓了起來,而不知爲何,明明自己已經跑出來數裡之地,但是看看周圍的環境,還是剛纔的地方。
“這到底是腫麼了?”中年男子打破腦袋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孔明早已在此地佈下了八卦陣,中年男子就是跑再遠,也是原地打轉。
不待中年男子思索明白,姜億康手臂一擡一甩,一下子將中年男子狠狠地扔在地上。
中年男子“咣”的一聲被扔在地上,全身吃痛,卻顧不得許多,就地一滾,再一次鑽入地下,同時展開全身法力,瞬間又跑出去十幾裡地。
中年男子速度已快如閃電,卻突然感覺到脖子一緊,再一次被人提留起來,然後一拋扔上天空,後又重重地摔在地下。
中年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全身灰溜溜的,他卻不逃了,不敢逃了,他哭喪着臉,向姜億康說道:“諸位朋友,我真的認栽了,你到底要什麼,直說吧。”
姜億康笑道:“剛是不是和你說了嗎,沒什麼大事,就是劫個道。把你身上所有的法寶、玉石都拿出來吧。”
中年男子答道:“好,好,我給。”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探入懷中,尋思着給幾件法寶應付過去。
“別費事了。”姜億康不等中年男子伸手,先一探手,一把將中年男子提起來,在空中使勁搖晃,無數法寶、玉石從中年男子身上掉落地上,滴溜噹啷地落了一地。
姜億康一把將中年男子扔到一邊,看了看地上的法寶,搖了搖頭,一擡腳,將地上的法寶和玉石踢到朗朗四人面前,說道:“一堆垃圾,你們收了吧,等到了前面的鎮上到廢品店賣了,換點酒錢。”
“明白了,大哥。”朗朗四人假裝一副嫌棄的樣子,心裡卻樂開了花,姜億康看不上的法寶,對他們四人來說卻十分珍貴,四人圍蹲在這一堆法寶前,你一個、我一個認真分起來。
姜億康再次看着中年男子道:“別拿些破爛來打發我,我可是識貨的,快拿出點真東西來。”
中年男子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積攢的法寶被別人當作垃圾來看,苦笑不得地說道:“這是我全部家當了,真的再沒有了。”
姜億康說道:“我這個人啊,有一個毛病,最討厭別我騙我。我認爲,那些騙人的人,其實不是他們自己想騙人,而是身上的有個零件長得長了,就像匹諾曹,鼻子長的時候就會說假話,鼻子短了就會說真話。你剛纔騙我,肯定是身上的有個零件長得太長了,我給你剪掉就好了。”姜億康從孔明手中接過了銀蛟剪,拿在手中比量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說道:“我身上真的沒有其他法寶了,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中年男子話音剛落,就見姜億康手一擡,銀蛟剪快如閃電,一下子扎向中年男子的兩腿之間,中年男子嚇了一跳,急促之時,根本來不及使用法力,只能急忙向上一翹腳,猛得讓自己拔高了數寸,也多虧了這一翹腳,那銀蛟剪貼着中年男子的兩腿之間劃了過去。
中年男子剛剛鬆了一口時,突然感覺到腳下一涼,接着一股鑽心的疼,中年男子低頭一看,就見自己左腳處鮮血真流,一個腳趾頭被整整齊齊地剪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啊——”中年男子痛叫一聲,蹲在地上,捂住腳趾,手指連點,將斷了的腳趾胡亂按了回去,這才住了流血。
姜億康收了銀蛟剪,淡淡說道:“好了,剪掉了一個說假話的零件,現在拿法寶來吧。”
“我……”中年男子剛要說話,卻一眼看到了姜億康手中還沾着鮮血的銀蛟剪,同時左腳處痛楚鑽心,連忙把剩下的半句話嚥了回去,從背後摸索着,掏出一面小鏡子遞給姜億康。
姜億康拿起來看了看,轉手遞給了陳圓圓。
“再拿。”姜億康仍然是簡短的兩個字。
這一次,中年男子根本不敢多言,一口氣從身上拿出三件法寶,然後一攤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姜億康將這三件法寶分別給了孔明和陳圓圓。然後看着中年男子說道:“你是什麼族類?”
中年男子想也未想地就回答道:“我是妖族。”
話音剛落,就見姜億康手中的銀蛟剪再次一閃,中年男子又感覺腳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低頭一看,左腳的腳趾又被剪了下來。
“啊……”中年男子痛叫一聲,急忙蹲下來,連忙又將腳趾安上。一邊安着,中年男子一邊想着:還好,還好,這一次的痛雖然重,但是好像已經麻木了,不像剛纔那麼痛了。
中年男子竟然還有心自我安慰。
姜億康把玩着銀蛟剪說道:“看來剛纔剪得不對,是你身上其他的東西在指揮你說假話,不過沒關係,我們一點一點剪,早晚能把你說假話的根源找到。”
中年男子不等姜億康問,立即答道:“我其實是天皇族。”
姜億康糾正道:“什麼天皇族,是渣魔族。”
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臉上現出一絲慍怒後,立即收了回去,說道:“是,是渣魔族。”
姜億康問道:“你不在東瀛呆着,來天朝幹什麼?”
中年男子道:“我也不知道——確實不知道。”怕姜億康銀蛟剪再剪來,中年男子急忙又解釋了一遍。
姜億康又問道:“一同來的還有多少人?”
中年男子索性不再隱瞞了,說道:“和我一起來的加上我一共有三十一人。”
姜億康道:“他們住在哪兒?”
中年男子連連搖頭,說道:“這個我絕對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會立即死去。”
姜億康說道:“那你就帶我去。”
中年男子一喜,卻連忙哭喪着臉,遮擋了喜色,問道:“真的?”
姜億康冷冷說道:“廢話,帶路。”
“是,是。”中年男子回過身,忍着左腳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心中發狠道:“這是你們自找的,到了我們總部,有山本將軍在,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七人跟着中年男子,一路向西,穿過幾片森林,走入一片羣山之中。山荒地野,渺無人煙,時時聽聞狼嚎虎嘯之聲。中年男子彷彿對路途十分熟悉的樣子,穿小路、過山澗,走的都是凡人無法逾越之處。
像是怕姜億康等人不耐煩,中年男子一路上低聲下氣,邊走邊解釋,一路領着七人向大山深處走去。大約走了半天的時間,中年男子終於停了下來,回頭說道:“已經到了。”
姜億康七人向前看,見自己面前矗立着一座高逾千丈的高山,將前行的道路封死。
中年男子走到山腳下,手掌向山腳下的一塊毫不起眼的光禿禿的石壁敲去。
“砰。砰。砰。”山石發出空蕩蕩的回聲。
“轟。”突然,整個大山猛得搖晃了一下,那塊光禿禿的石壁緩緩地向一旁移動,露出山石後一條平坦的石板路,仔細看是地,這山石之後,石板路通向之處,竟隱藏着一座城。
這座城將整個大山掏空,建立在大山之中,城中矗立着一棟棟東瀛建築,而城內,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卻均是東瀛人打扮。
姜億康和孔明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東瀛人在離京都不遠的地方隱藏的如此之深,規模如此之大,到底是何居心?
此時,中年男子已經走進了山門,他回過頭來,揶揄地看着姜億康七人,再不是剛纔低聲下氣的樣子,而是挑釁地問道:“七位,你們不是跟要來嗎?如今已經到了,敢進來嗎?”
姜億康沒有在意中年男子的表情,跨步走了山門,孔明六人緊跟其後。
中年男子眼中閃出一色冷笑,沒有多言,轉身向城內走去。山石大門在衆人身後徐徐關閉。
進了山門,姜億康衆人這才發現,整個大山內部全部都是空的,而整座城就是建在挖空的大山之中。僅僅山洞的頂部,有一塊臉盆大小的窟窿,一縷陽光通過這個窟窿照了進來,讓昏暗的山中城稍稍有些光線。不過,僅有的一縷陽光,對於整個山中城來說微不足道。所以,整個山城無比的昏暗,看起來有些陰森森、冷清清。
城中,人來人往,人人都是東瀛打扮,身穿和服,腳着木屐,腰挎雙刀,頭挽高簪。這東瀛人看到姜億康七人後,個個面色不善,更有的目露兇光,不過因爲有中年男子的帶領,所以,一時間並沒有人上前糾纏的。雖然沒有糾纏,卻有一部分人跟在了姜億康七人後面。
中年男子走到石板路盡頭,在一間木屋前停住,他走上了一階臺階,單膝下跪,恭敬地向木屋內說道:“浜崎拜見山本將軍,我爲您領來了七隻肥豬。”
“好。”木屋內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
中年男子站起來,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姜億康七人,滿臉已是勝利者的自信與傲慢,他手指一擡,傲慢地點向姜億康:“大膽七人,見到山本將軍,給我跪下。”
此時,姜億康七人身後已圍繞了數百名人,一聽中年男子的話,這數百人同時抽出半截腰刀,刀光閃閃,指向姜億康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