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弘毅全身冒汗,皮膚髮紅,這是人在劇烈運動之後纔有的現象,可現在,他一個昏迷的病人,居然也出現這種情況。
這都是因爲幾枚小小的銀針,在一個少年的操縱之下,就出現了這神奇的一幕。
“怎麼會這樣?”鍾慧雲不是醫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不由有些擔心地問道。
“放心,這是好兆頭,說明他體內的氣血運行很活潑,鍼灸起作用了!”苗院長是老中醫,對針灸研究也頗深,當然知道情況是怎麼回事。
“真的嗎?太好了!”鍾慧雲得到老院長肯定的答案,驚喜叫道,臉上終於露出喜悅的笑容。
其他人聽到是好兆頭,也打心裡替鍾慧雲高興,只有畢醫生一個人生着悶氣,因爲他看不起的一個少年,居然有如此本事。
林天沒有管他們的騷動,轉頭對護士長說:“保持對左先生輸液,他現在氣血旺盛,但消耗也不小,保持水份和能量的補充。”
“好的。”護士長點點,答應道,認真檢查左弘毅的吊瓶。
以前沒有輸液的條件,往往是通過嘴巴渡進去,效果不好,不過現在醫院,有這個條件,林天當然要利用起來。不然讓鍾慧雲嘴對嘴一口口渡給左弘毅,那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而且,就算兩人是夫妻,在衆目睽睽之下嘴對嘴,鍾慧雲也肯定很難爲情。
現在是關鍵時刻,林天只是吩咐了一句,又繼續對左弘毅身上的銀針提插,彈抖各種運針。在透視的目光下,林天看到了左弘毅顱內的血塊居然在緩慢地變小。
這種變小的速度很慢,即使是醫院的設備都不一定監測得出來,但是林天通過透視,任何微小的變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血液和體內液體溶解着血塊,然後吸收,在某一個臨界值,監護室內的監測儀器有反應了,不過比儀器更快有反應的是左弘毅的手指。
他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別人都沒有看到,連鍾慧雲都沒看到,但是林天注意到了。
“你們看他的手指。”林天頭也不回,口中卻突然說道。
衆人一愣,不知林天是什麼意思,可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了,這莫非要甦醒了?所有人都立刻看向左弘毅的手指,可是手指又停下來了,他們完全沒有看到。畢醫生冷笑一聲,正想諷刺林天兩句。
“啊……”一聲驚叫響起,打斷了他的想法。
此時鐘慧雲長大着嘴巴,手指顫抖地指着左弘毅,結巴說道:“你……你們看到了嗎?動了,老左他手指動了!”
“苗院長,您看看到了嗎?他是不是要醒了?”鍾慧雲期待地看着苗院長,激動說道。
“沒錯,左先生手指的確動了,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他離甦醒已經不遠了。”林院長點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鍾慧雲一下就定住了,眼睛裡流出兩行淚水,沒有哭出聲,默默地流着淚,這是經歷了驚恐,絕望,再到希望的淚水。
“叔母……”左杏兒輕輕喚一聲,上前握住鍾慧雲的手。
時間慢慢過去,又是一個小時之後,林天依然保持着高速地運針動作。衆人剛剛從驚喜中出來,再次被林天的強悍體力驚住了。
這前後的鍼灸已經進行超過兩個小時,林天一刻都沒有停歇,依然保持着穩定的節奏,精確地控制着銀針。
這要大多的體力才行啊,一頭牛都不過如此吧,更讓衆人驚歎的是,林天臉不紅,氣不喘,也不出汗,似乎和最開始沒什麼兩樣。
如果說還有人不驚訝,就只有肖曼萱,她以前就見過林天鍼灸,早就知道他體力耐力驚人。張靈雨盯着林天帥氣的臉龐,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師弟,你屬牛,還是屬大象,體力都不見低?”紫煙站在林天身邊,輕聲問道,美目看着他,流露着動人的秋波。
“師姐真的想知道?”林天衝她眨眨眼,見鍼灸也快到收尾,便小聲開玩笑道:“等改天有空,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地深入研究,那時候你就知道我體力有多強悍了。”
即使紫煙是個成熟女人,此刻也被林天的話鬧了個大紅臉,白皙細膩的臉蛋像塗上了一層胭脂,美麗誘人。
不過林天說完就後悔了,因爲他忘了房間裡還有一個人聽得到,那就是張靈雨這個小妞。
果然,張靈雨投來兩道狠狠的目光,嘴裡不停地罵:“大色狼,大色狼……”
靠,老子和師姐敘敘情,關你張靈雨什麼事,林天想想幹嘛要怕她,心裡不由無恥想道。
這也只是個小插曲,林天本來也只是爲了放鬆一下心情,畢竟鍼灸這麼久,身體不累,精神力可是要耗費不少的。
林天照樣透視觀察着左弘毅,在血塊變化明顯的一刻,突然伸手,在印堂穴的銀針上輕微地彈了一下。
衆人耳朵中似乎聽到了一陣很微小的“嗡嗡”聲,聲音出現突然,去的也快,待他們還要仔細聽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一直在望着自己丈夫的鐘慧雲,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丈夫的臉,準確地說是看着他的眼睛。因爲左弘毅在“嗡嗡”聲中,眼皮輕輕抖動了幾下,然後緩緩地張開了。
“他……他醒了!”鍾慧雲結巴着說,滿臉的不可置信。
雖然苗院長說百分之百會甦醒,可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鍾慧雲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你們別出聲,保持安靜,護士長,把燈光調暗。”苗院長在一刻反而鎮定下來了,然後有條不紊地發出指令。
長期閉眼的病人,不能突然接受太大的刺激,不管是聲音還是燈光。
隨着護士長調暗燈光,左弘毅眼睛終於全部睜開,他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沒有回過神。
“啊,頭痛!”左弘毅似乎找回了感覺,第一句話卻是喊頭痛,雙手就要擡起抱頭。
林天趕緊伸手阻止他,頭上還插着針呢,要是亂動,那就真的要樂極生悲了。可是隨着感覺的重新迴歸,左弘毅的頭痛更加劇烈。
“怎麼會這樣?”鍾慧雲看着丈夫痛苦的表情,忐忑不安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