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患者頭部的寄生蟲已經繁殖出蟲卵,這些蟲子似乎對血液情有獨鍾,全部寄生在血管豐富的地方,照這樣下去,侵入大血管,進入大腦是遲早的事。”樑主任爲蔣琇瑩和林天幾人介紹病情。
蔣琇瑩點點頭,伸手搭趙瑋滔的脈搏,翻開眼皮看眼睛,眼球佈滿血絲,幾乎看不到一絲眼白,就像嗜血野獸的眼睛,看着詭異又恐怖。
在蔣老診斷的時候,林天也開啓超級透視,像ct一樣掃描過趙瑋滔全身內外,當然,林天的透視能看到更圍觀的景象,這是醫院的ct掃描無法比擬的。
趙瑋滔體內寄生的蟲子非常奇怪,全部聚集在頭部,林天不是養蠱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趙瑋滔現在虛弱了很多,那是因爲體內營養和氣血被蟲子大量消耗。
正當林天兩人爲趙瑋滔診斷時,趙瑋滔雙眼突然睜開來,眼中血紅,就像魔鬼睜開眼睛。因爲太突然,蔣琇瑩都被他嚇了一跳,幾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只有林天留在原地不動。
趙瑋滔雙目呆滯,目光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然後像詐屍一樣,直直地坐了起來。
外面趙向源看到兒子“醒來”,自然一陣激動,以爲林天幾人用了什麼治療手段,但他不知道的是,是他兒子自己甦醒的。
“林天,小心。”蔣琇瑩提醒道。
林天擺擺手,讓他們稍安勿躁,他發現趙向源目光依然平視,像是失魂一般,好像剛纔的起身是被某種力量控制。
“趙瑋滔,我是林天!”林天凝聚聲音,傳向趙瑋滔的耳朵。
“林……天?”趙瑋滔嘴巴機械般地動了動,好像忘記了林天是誰,但很快,他的眼神劇烈波動了一下,眼中稍稍恢復了一些生氣。
是的,林天剛纔在趙瑋滔眼中看不到一些生氣,就像死去一般,或者說,更像一種東西的眼神,半殭屍。
當初在神社之中,織田真央把所有手下變成半殭屍,那些半殭屍的眼睛就是血紅色的,也是雙目無神,像是失魂一般,只受某種力量控制。
“林天,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十幾秒後,趙瑋滔才完全恢復意識,看到林天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口中發出悽慘的哭訴聲,掙扎就要爬起來。
苗院長見狀,就要上前把他按住,林天卻已經先一步出手,一把按在趙瑋滔的肩膀上,任由趙瑋滔如何掙扎,就是起不來。
不過讓林天驚訝的是,看似虛弱的趙瑋滔,力量卻大得出奇,林天和他交過手,估算過他正常情況的下的力量,現在的力量,比正常的還大。
“想活就別動,告訴我,你怎麼染上這些寄生蟲。”林天皺眉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趙瑋滔無神地搖頭,好一會,他才突然說道:“對了,一定是那裡,一定是?”
“哪裡?”蔣琇瑩追問。
“地下室,地下通道,蟲子,好多蟲子,一定是它們……”趙瑋滔斷斷續續地說,彷彿回憶起了什麼,一臉恐懼。
“何教授,看來你的結論沒錯,他身上寄生的蟲子,和你在工地取到的生物樣本相似,出自同一個地方。”苗院長皺眉道。
“何教授?”趙瑋滔愣了一下,然後轉頭,不過何建樺帶着防護面罩,他也看不清面容,只是猜測道:“何建樺教授?一定是您,救救我,何教授救救我,你們要救我,我還這麼年輕,不想死。”
“你稍安勿躁,我們正在想辦法,你一定會沒事的。”何建樺盡力安撫,但其實他現在也沒有治療方法。
“趙瑋滔,你現在身體有什麼感覺,如實說,我們纔好對症下藥。”等他稍稍安定下來,林天再次問道。
“感覺?”趙瑋滔眼神一陣波動,然後說道:“剛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我只是覺得頭癢,當時以爲只是沾染灰塵的緣故,洗完澡確實好了很多,但是第二天又開始癢,而且長了小水泡,我害怕之下,去看醫生。”
“醫生只是說我長了蝨子,引起頭皮過敏發炎,然後開些藥。我用了藥,幾天之後反而更癢了……”趙瑋滔說起整個過程,也是懊悔無比,後悔因爲鬥氣進了地下室。
“你爲什麼不重新去看醫生?”何教授問道。
“只是頭癢長几個水泡而已,我以爲沒事,拖了幾天,昨天小趙也跟我說了相似的情況,我們有些擔心,本來打算今天下課後再去醫院檢查,誰知在體育課上暈倒了。”趙瑋滔一臉的懊惱。
“我……我還有救嗎?”趙瑋滔再次追問。
“別多想,你現在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蔣琇瑩問。
“不舒服?”趙瑋滔皺了一下眉頭,好一會才說:“之前頭還很癢,但是現在反而不癢了……”
不癢?林天心裡一動,知道這不是好事,而是蟲子開始繁殖,釋放了類似於麻痹的毒素,就像水蛭吸血一樣,麻痹宿主,讓宿主放鬆警惕。
蔣琇瑩和苗院長身爲名醫,自然也想到了這層,臉色都不太好,但是又不能對趙瑋滔明說,因爲這隻會加重患者的心理負擔。
“還有,我感覺身體有時不受控制,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了,有時突然有很大力氣,就像剛纔,有時又恨虛弱……”趙瑋滔繼續講述。
“怎麼會這樣?”樑主任很是迷惑,因爲這些情況和一般寄生蟲病不太相同。
蔣琇瑩蹙起眉頭,思考了好一會,有些凝重地說:“有可能是影響到了神經系統。”
“我不會變成傻子吧?”趙瑋滔聽說影響神經系統,神色陡然一緊。
但是林天想的卻和他們不同,身體不受控制,和那些半殭屍是多麼相似,都和蠱蟲有關,都和殭屍有關,而且這次有關的殭屍還是將臣,難道僅僅是因爲神經系統嗎?
蔣琇瑩又安撫了幾句,趙瑋滔這纔再次安定下來。
“林天,你有什麼建議嗎?”苗院長期待地問道。
“第一,他需要大量進補,第二,通過鍼灸控制他體內氣血循環,減少頭部表層經絡的氣血輸送,壓制寄生蟲的繁殖……”林天想了想,提出了建議,可話還沒說完,隔離室外突然傳來吵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