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雖小卻內置乾坤,棋子雖少卻各含造詣,高手下的不是棋而是智,常說卒子過河便是車可問題是如何讓他過呢?
身在大同的任刑天現在就是個卒,前有車後有炮當中還別了個馬,此種情況下還要保持着勇往直前的精神無疑是死路一條,不過除了走他別無選擇、、“刑天!”一聲輕喚將任刑天的目光吸引了回去,轉動椅子發現百曉生自門外走了進來,一身銀色的休閒衣襯托着他非凡的氣質,白淨的臉上始終掛着溫文爾雅的笑容,一如從前那樣親和。
任刑天聽後笑着點了點頭輕聲的問道“水蓮怎麼樣了?”百曉生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好了,已經退燒了,剛纔看你聚精會神的看着窗外在想什麼事情嗎?”
任刑天輕呼了一口氣,向一邊的沙發上看了看示意百曉生坐下,百曉生見後緩緩的走了過去,充滿疑惑的望着任刑天。
“曉生,你想過自己爲什麼會加入萬花飄香嗎?”任刑天淡淡的問道,言語平靜的像是一個看破世俗的高僧說的一般。可在百曉生聽來卻不由的愣了一下疑惑的笑了一下說道“怎麼突然問到這個話題上了呢?”
任刑天微微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沒有隻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做事的理由,我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麼呢?”
百曉生聽後思索了一陣反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爲何要組建萬花飄香呢?”
“你這傢伙。”任刑天輕笑了一聲說道“是我問你,反倒你問起我來了。”
百曉生笑着聳了聳肩膀說道“你瞭解我的,當我回答不上來問題的時候總是喜歡反問別人,你讓我告訴你一個加入萬花飄香的理由,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你,並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理由的,有些像是自己心底潛在的意識一般,當遇到了就迫切的想去做,而這裡面是不包含任何的理由,只因爲是自己想的罷了。”
任刑天聽後呵呵一笑說道“怎麼說的這麼曖昧,別告訴我你覬覦我已經很久了。”聽着任刑天的玩笑話,百曉生也是笑了出來良久長嘆了一口氣正色的說道“刑天,你變了。”
“是嗎?”任刑天微微一笑,百曉生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你改變,總之你比以前好多了。”
“我想聽聽你對我以前是什麼看法”
“冷酷,殘忍以及強烈的佔有慾,如果你是個皇帝我肯定你是個暴君,是個崇尚武力的暴君。”
“現在呢?”
“依舊是個暴君。”百曉生淡淡的說道,任刑天眉頭一挑笑着說道“有什麼兩樣嗎?”
“前者不管從心裡,行動都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君,很明顯S省是在你暴力的手段下強行的奪了過來,幸運的是我們的壓制沒有人反抗,或許像你說的,我們抖出的包袱讓國家非常重視從而鎖定了S省,所以我們才得以存活,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我想我們現在依舊在整治着
S省。”
任刑天同意般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後者呢?”
“行動上的暴君,心裡上的明君。”百曉生邊笑邊說“哦?”任刑天你眉頭再次挑了起來說道“這個說法倒是有點兒意思,不妨說說看。”
“比起人的行動我想心裡上的改變無疑是最難的,雖然說人的心智會根據年齡的增長而發生改變,但是有些認準的事情即使再過百年千年依舊很難改變,我不說這些事情是對是錯因爲每個人心裡都有個衡量的準則,一旦準則定下要改可謂是難上加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讓自己改變的,可是現在你身上有了一絲人情味兒了、、”
聽後任刑天長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只怕日後會壞大事啊!”
“是否壞大事我不清楚,不過我只知道一點兒,那就是你也是個有血有肉有心的人,我知道你自小所受到的環境和我不一樣,你經歷過的事情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經歷,也不清楚是否是這些事情定了你的心智,不過做爲你的部下或者作爲你的朋友能看到你向好的方面改變心裡還是很開心,不管這個改變對日後會有怎樣的影響,我想我始終會站在你這邊因爲你的決定將關乎着組織的走向。”
百曉生的話淳樸簡單,沒有絲毫的遮掩,任刑天知道這也是他心底所期盼的,三年前他將萬花飄香託付給了面前的這個人,三年後他將一個走向正規的組織重新交到他手裡,沒有絲毫的不捨,言語中帶着期盼。雖然管理的並不是很理想但是按照約定,萬花飄香已經立足在了S省。
這三年的空白彼此一直都沒有提到過,但是彼此的心裡卻是心知肚明,聰明人說話從來都是一個眼神。
良久任刑天緩緩的站起身子,體格挺拔的他此時看來像一個巍峨的高山,眼神中充滿了火一般的氣焰,一股莫名的衝勁瞬間的踊躍了出來,甚至波及到了百曉生的內心。一旁的他不知道任刑天爲何會散發出這股力量但是在他的感染下,自己竟然也有種要拼搏,要用最後一絲力量拼搏的感覺。
“刑天,你想怎麼做?”百曉生略顯激動的問道,他知道任刑天要行動了。
任刑天看着百曉生緩緩的說道“我要將萬花飄香推到一個巔峰,一個任何人都達不到的巔峰。”
、、、安靜的長廊上瀰漫着濃烈的藥水味兒,這個地方只有單純的白色,這地方是人生的開端,同時也是人生的終點。
任刑天帶着百曉生面容冷凝的走在長廊上,他們這次來是要見一個人,誰?自然是引發他們進攻大同的罪魁禍首——瘸子,天鳳酒吧的事件爆發後,瘸子就一直呆在醫院,他想過出來但是任刑天不讓他出來,樑鵬的不告而別讓他甚是惱火,不過好在臨走的時候還留了個喪狗。
可是後期竟然連喪狗都調走了,說是有緊急的事情其實任刑天知道,樑鵬不想冒這個風險。畢竟作爲一名毒品大梟要打破規矩
還是非常難的,他們留下瘸子就是想讓他在這當個探子,隨時掌握第一手消息反饋回去,再由樑鵬分析看看能不能繼續合作、既然如此那任刑天就來個將計就計,你不是想知道嗎,我就偏不讓你知道,我讓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因此瘸子很悲催的被自己軟禁在醫院裡,隨時有人把守,就是連換藥都是任刑天派人指定的醫生去。
“這幾天也把他憋個夠嗆。”跟在他身後的百曉生緩緩的說道,任刑天聽後冷冷一笑說道“這都是他自找的,當初老實和我合作,說不定他們現在還是我們手裡的一組奇牌。”
百曉生聽後輕微的一點頭,但是隨即又皺起了眉頭說道“你想過沒有萬一樑鵬是真的有事呢?”
“不管是他真有事還是假有事,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了絲毫的關係,你想若是我將現在大同的利弊關係告訴樑鵬,你說他會怎麼做呢?”
百曉生思索了一陣說道“按照他那種謹慎的性格,我想會推脫,然後查清如果說的是真的會來和我們談判,如果是假的我想,他們還會繼續等。”
任刑天聽後微微一笑“你說的有一半兒是對的,一半兒是錯的。”百曉生一驚趕忙問道“怎麼說?”
任刑天輕看了他一眼說道“他會找人打探,但是不管情況是真是假,他都不會動。”
“爲什麼?”百曉生略帶疑惑的問道,“他同我一樣,是個不看到結果不會停止的人,這一點就註定他會繼續看下去,一直到最後一個人站在臺上,他纔會孤身前去商討毒品的問題。”任刑天淡淡的解釋道“這麼說我們這不是白來了嗎?”既然這樣,那麼任刑天你今天來醫院是做什麼呢,難道真是和他說的一般看看瘸子?
“白來?”任刑天輕蔑的一下說道“我任刑天何時做過困難本的買賣?”說罷兩人便走到了一處特級看護的門口,屋外站着兩個人身高就是在一米七左右,黑色休閒衣光頭,當兩人看到任刑天皆是恭敬的彎下腰子,他們都是楊明的人,同楊明一樣身上散發着蕭殺之氣。
任刑天微微的點了點,這種感覺還是很讓他迷戀的,“人怎麼樣?”
“逃跑過被我們抓住,除了這些就是經常含着要見你。”其中一個彎着身子冷冰冰的說道,這種對話聽在百曉生的耳朵裡可是極爲的不舒服。
聽完兩人的彙報,任刑天靜靜的看着面前的白漆門“譁!”
“是,我明白,明、、”屋內的瘸子正拿着個手機在說着什麼,忽然聽到開門聲驚慌的轉頭看向門外“任、任刑天、、”
任刑天見後嘴角微微的上揚了起來,緩步走了過去,奪下他手裡的手機貼在耳邊緩聲的說道“樑兄最近可好?”
電話一段沉默一會兒,那感覺像是在思索要不要放心下電話一般,只是許久過後那邊飄來悠揚的一聲“承蒙任兄關心,一切安好,不知道任兄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