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聞聲縮了縮肩膀,欲從江天佑的胳膊下掙脫。可是江天佑就跟沒有聽到那聲音似的繼續攬着田橙的肩膀,說,“上車。”
田橙吞了口唾沫,“哥,她,過來……”
“你先上車。”江天佑說着就把田橙塞進車子裡,給了蘭宇一個眼神,說:“送三小姐回去。”
蘭宇點頭拍上車門在坐進副駕駛之前說,“好。”
三輛奧迪前後離開,江天佑這纔看了眼已經走到他身邊的蘇文麗,聲音依舊平淡無波,“什麼事?”
江天佑的神情如此冷淡,蘇文麗也不在乎,上前撲進江天佑的懷裡,可是那貨竟然雙手抄進褲兜裡,聲線低冷的呵道,“有事說事。”
蘇文麗依然抱着江天佑的腰,臉埋進他的胸口處,梨花帶雨道:“天佑~爸爸,他,他出事了,嗚嗚……”
“犯錯了就去找警察;犯病了就找醫生。”也只有江天佑能把這種不是人說的話說的使人啞口無言。
蘇文麗搖着頭,“不是的~爸爸,他高血壓犯了,在這裡住院,嗚嗚……”
江天佑往後撤離了下自己的身體,這幾年裡蘇文麗爲了進他的身手段倒是沒怎麼少玩,可是總在一米之外他就會警覺、會防備、會噁心,此刻依然如此。
這次,蘇文麗也聰明瞭,她知道江天佑不會這麼任由她抱着的,他的身體是金子做的永遠只屬於那個賤人和小野種,所以她做好了摔倒的防備,在江天佑撤離後退的時候,她已經站直了身體,摸着眼淚,說:“天佑,你可以陪我去看看爸爸嗎?”
江天佑轉身,“帶路。”
蘇文麗小跑着回自己車子跟前從後備箱裡拿出幾個大禮品袋,引着江天佑上樓。
蘇恆宣的病房裡本身就低氣壓,老傢伙看見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領着那小子進來,簡直氣得差點一口氣又一次給背了過去,好在被兒子和蘇夫人給扶着。
蘇夫人和蘇文麗當然不知道蘇恆宣犯病的具體緣由,而蘇家的大公子蘇文輝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可是眼下還得忍着跟江天佑打個招呼,這最後一層臉皮還是不能撕破的。
蘇文麗是在鋼琴演奏的會場排練時收到消息後就一路飆車趕來了武警醫院。
蘇夫人忙招呼江天佑坐,吩咐家裡的阿姨給姑爺倒水泡茶什麼滴;而蘇恆宣根本就不搭理江天佑,所以人江天佑也是臉色平平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兒對蘇夫人說了句,“謝謝。”
鑑於此,蘇文麗只好緊張兮兮的問蘇夫人道,“媽,爸爸好端端的怎麼就暈倒了?”說着她看了看房間的環境,說:“怎麼送這裡來,又遠環境又一般。你們也真是的。”
當蘇文麗問出這句話時,江天佑看着蘇恆宣和蘇文輝微微挑了挑眉峰,雖然只是那麼小小的一個動作,使得蘇文輝的目光直接被某人那種天生的氣場給逼的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而蘇恆宣依舊靠着牀幃閉着眼睛,雖然某些東西已經倒了可他那副硬挺着的久居高位的氣場還是不能輸給任何人。
江天佑只是那麼淡淡的一撩眼便知道蘇恆宣此刻的心裡活動,其實很多事情的敗露和爆發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就那句古話說的好,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罷了。
蘇夫人今天就特別的開心,畢竟在蘇恆宣住院期間江天佑能夠陪着女兒來看望,那至少說明是一大進步不是嘛!便笑嘻嘻的說,“可不是嗎,聽說你爸爸在附近視察時暈倒了,這不武警醫院離得近嘛。”
可是正在說話的蘇夫人突然想到,聽說楊小青也在這家醫院保外就醫,蘇夫人心裡立馬就拔涼拔涼了,真是夠晦氣的,住個醫院都能和他們撞上,真是邪了門了。
想到此,蘇夫人深深偷看了眼江天佑,便在心裡打起了嘀咕,那小子不會是來看那個老賤人的吧?!
病房裡氣氛實在低冷的不行,蘇恆宣的病情只要用上藥就基本沒什麼事兒,至少和生命危險幾個字還差的較遠,所以蘇文麗好不容易逮住一次纏着江天佑的理由便只好和蘇夫人告辭離開,反正父親和哥哥又不搭理她更加和江天佑無話可說還不如藉此機會和江天佑培養培養“感情”算了,反正她現在是真的急了。
本來蘇文麗給自己的期限是要耗着江天佑十年八載的,她就不信邪,她蘇文麗比不上一個田橙,只要她不再出現在他的身邊,她就不信他一個正常的男人不需要女人,他就是塊石頭她都要把他捂熱了。可是呢?!
之前的蘇文麗雖然使勁了手段但她總是在人前可以做到不亂陣腳,豪門少夫人的架子端的羨慕死了一層女人。可是現在不行了,老頭子老太太走了,沒事也沒地兒撒嬌賣乖討好人替她說好話了,最最重要的是田橙那個賤人回來了,雖然聽說賤人結婚了,可是舊情復燃這種事情太多見了,指不定剛纔倆人勾肩搭背的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呢。
蘇文麗一邊做着美夢一邊在心裡肺腑着田橙,突然就聽到已經走到門口的江天佑慵懶而又惜字如金道,“不該去的地方還是不要去的好。”完了就先蘇文麗一步出了病房。
蘇文麗回頭看了看病房裡幾位臉色各異的自家人微微蹙眉,可終歸還是小跑着去追江天佑了,可是誰知道那個討厭的蘭宇什麼時候陰魂不散的已經等在電梯口了,真是氣死某位大小姐了好不。
電梯門一打開,蘭宇摁住開關依舊禮貌規矩都拿捏的很到位,“先生、太太,請。”
蘇文麗在進去時餘光狠狠瞪了眼蘭宇,可是那副從小公式化訓導出來的大氣範兒端的滴水不漏,脣角彎了彎,“謝謝,蘭助理,真是辛苦你了。”
蘭宇最後一個進電梯,依然也是模式化口吻,“太太客氣,這都是蘭宇的工作。”
電梯一路下滑,狹小的空間裡落針可聞。蘇文麗給自己做了一路的思想和心裡建設。
“叮”電梯到了一樓,蘭宇訓練有素摁住開關,待江天佑和蘇文麗出去後他才大步邁出電梯,外面那幾只江天佑的貼身保鏢都已經候着了。
深夜的郊區,醫院的大院裡依舊是燈光昏暗,江天佑一出來幾人立馬是不遠不近的距離護着,突然聽到身後,“啊……”蘇文麗一聲尖叫,人已經蹲在地上抱着腳踝哭出了聲。
江天佑繼續雙手抄在褲兜裡朝着車子目不斜視的走着,不但沒停下來腳步就連眉頭都沒有鄒一下,淡淡的吩咐道:“去個人看看怎麼回事。”
一隻保鏢在蘭宇的眼神下轉身走到蘇文麗跟前,站得筆直,畢恭畢敬道:“少夫人,您,沒事吧?”
蘇文麗到底是有成府的女人,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不該做什麼,怎麼滴都不能在江天佑手下面前失了顏面,便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就腳扭了下,休息下就沒事了,你們把你們先生照顧好就是了,不用管我的。”
蘇文麗蹲在昏暗的光線裡,雙手握成了拳,指甲扣進了手心裡,牙齒恨不得咬碎所有的銀牙,可是她得忍着,除非她哪天真的不愛他了,她也就不忍了。
江天佑的車子後座裡,江天佑問身邊的蘭宇,“現在什麼情況?”
蘭宇是有話要說的,在蘇恆宣病房外他就看出來了。
“那個出租車司機……在我見到您的十分鐘前咬舌自盡,發現及時現在搶救中。據目前的調差來看不是蘇恆宣的人,可這一旦搶救不過來的話就沒有任何線索可查了。”蘭宇說完就彎腰出了車門,對已經跛着腳走來的蘇文麗畢恭畢敬,道:“我讓人送少夫人回家。”
蘇文麗沒搭理蘭宇,而是看着車子裡的人問道:“你,現在回大院嗎?”
這就是蘇文麗,任何時候不亂分寸,她問的是你現在回家嗎而不是你今晚回家嗎?完全兩個概念。雖然她知道在江家大院裡她和江天佑的“夫妻”關係已經被說成了幾十個版本,就連一個掃地的婆子都在笑話她守了三年的活寡,江天佑這三年來根本就沒進過她的房間好不,可是在面子上她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就是和江天佑有着和諧的夫妻生活。
江天佑擡手看了下腕錶,“嗯。”了一聲。
蘭宇便趕緊扶着車門頂部,“夫人,請。”
蘇文麗坐進去後笑嘻嘻的問道:“剛纔那會兒,田橙來看她媽了是嗎?”問的真的很雲淡風輕,不知道的人真的會以爲是嫂子在關心小姑子的事情了。
“嗯。”江天佑又是一個嗯字。
蘇文麗一直彎着脣角,須臾又輕聲輕語的說:“田橙也是,媽的意思是等那個謝少東把房子弄好了再回去,可是這丫頭也是倔的很非要現在就回去。哎!聽說謝少東那房子買了這麼多年就沒住過人,冰鍋冷竈的回去還得田橙自己收拾。”說着,蘇文麗側過臉看着江天佑笑得更加歡實了些,說:“謝少東真是好命,娶了咱們家田橙真是他們謝家的祖墳上幾輩子冒青煙兒了。”
“讓你費心了。”江天佑說這句話時已經睜開了閉目養神的鳳眸看着她說的。
江天佑的那一眼太犀利,使得蘇文麗根本就穩不住心神。在她的記憶裡,自從認識他到現在多少年了久的她都記不住了,但是在她的印象裡,自從倆家談到婚約後他一共只看了她幾眼,而每一眼都讓她的心跌落一次。
而江天佑那句,“讓你費心了”更是語義多關,按理以蘇文麗的定力是完全可以穩住的,可是如今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她真的害怕了。
蘇文麗緩緩別過眼眸不去看江天佑那雙狹長的眸子,那雙犀利又深如大海的眸子曾經使她迷戀了一生,可如今她臉看着都覺得瘮的慌。
“看你說的,這不都是應該的嘛!”蘇文麗的目光看着別處淡笑着回了句江天佑。
與此同時在陸瑤的公寓裡兩個女人現在都快翻天了。
陸瑤扯着田橙的衣領,“你丫的說不說,嗯?你丫到底是被謝少東睡了還是你那個‘姦夫’快點給老孃如實招來。”
田橙今天本來就被那壞人給折騰了個半死,雖然包裹的也還算嚴實可到了陸瑤家後她就雙腿發軟一屁股蹲下去呲牙咧嘴的躺在了沙發上,結果衣服領子一個抽吧就露出了脖頸處的吻痕,這不就被眼尖的陸瑤給瞅見了嘛!
田橙摁着衣服領子不鬆手,臉紅的都快成了西紅柿的節奏,瞪着陸瑤,吼道:“你個八卦婆有你這麼損人的嗎?什麼叫我的那個‘姦夫’你能說句人話不你。”
陸瑤不依不饒,“那你說,你這麼多草莓都是誰給種的?”
田橙扯好衣服瞪了眼陸瑤,“你今天去談畫展的事情談得怎麼樣了?”
“別打岔。”陸瑤拍了把田橙的大腿,哼哼了兩聲說:“你丫不是給我這跑腿的耍大牌,全權委託嗎?現在管我談得順不順了,你只管把你自己那些各人的破事兒搞定了,趕緊靜下心來和我好好賺錢。瞎折騰什麼了,那個帥哥中的戰鬥機帥的連個朋友都沒有的臭男人實在太薄情了,人都有老婆孩子了,你就別傻乎乎給人當炮友了,我的小甜橙……姑奶奶……”陸瑤說到最後直接抱着田橙的胳膊各種撒嬌。
田橙知道陸瑤是爲她好,關於她和江天佑間的恩怨情仇她和陸瑤說過的,可是如今,她該說什麼了?她真的背叛謝少東了怎麼辦?敢對陸瑤說嗎?估計那傢伙會把她直接給殺了是事小,估計以陸瑤的性格徹底就不要理她了,即使她有千言萬語的苦衷,她都不會原諒她的。
其實她現在覺得,她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了,無論如何她和謝少東的婚姻是有法律名分的,起初她跟謝少東說的很清楚,他可以選擇和他愛的女人在一起,可是這麼幾年了人家謝少東都做了什麼她心裡清楚。
雖然有幾次謝少東有點強行的意思那是被她逼急了,他一連幾個月不見她,兩人一個屋檐下卻從不見面。謝少東在外面製造了一大堆的花邊緋聞,可是實質上他到底想怎麼樣,她田橙心裡最清楚了。
謝少東不就是想看看田橙聽到他的那些緋聞後是什麼樣的態度和反應嘛!
現在,怎麼辦?她是真正意義上的“婚內出軌”她以後還要怎麼面對人謝少東?
見田橙雙眼迷茫的看着自己,陸瑤倏地起身,在田橙的面前走來走去,道:“田橙,我可告訴你哦!你可是經歷過世事無常的人了,別在做讓自己後悔又傷害人謝少東的事兒。”說完,陸瑤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說:“還有,你要真是揹着謝少東和你那個‘姦夫’滾了牀單,那麼恭喜你妞兒,謝少東可是個出了名的蔫兒壞,當時在英國時有傳言說謝少東黑白都沾點那可不是瞎說的,小心你丫的這美麗的天鵝頸被謝少東給咔嚓,扭下來。”陸瑤說着就做了個拗斷田橙脖子的手勢。
田橙在陸瑤面前只是覺得挺丟臉而且非常不好意思,可是打心裡來說,她覺得對不起謝少東最根本的因素並不是因爲她今兒和那人滾了牀單那事,而是三年來謝少東對她的一切,包容也罷、隱忍也好,總之他給了她太多的東西,可是她想過一萬種報答他的理由,就是心裡那到底線不可以被攻破,那是她最後的底線和尊嚴。
她在心裡只承認自己這輩子只屬於那個男人,雖然他給她的傷害大過於他給她的好。
見田橙不接話,陸瑤心裡真的替田橙捏了把汗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友真的把謝少東給惹怒了,那傢伙她倒是認識幾年了也不瞭解他的本性,可是有一點她看得出來,謝少東是真的喜歡田橙的。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愛的女人在和自己有婚約的時候出軌的,更何況謝少東的狠勁兒她可是見識過的。
記得有次,幾個華人姑娘被幾個黑鬼給纏上了,晚上就去攔路強行要把那幾個女孩子拖到附近的酒吧去,被得知消息的幾個華人男孩在去的路上給謝少東他們打了電話,那丫過去就直接一個人撂倒了幾個黑鬼。
從那件事後,陸瑤真的相信了那些謠傳謝少東黑白都沾點的事情了。
田橙現在心裡一團漿糊,不光是和江天佑、謝少東的事情,現在母親是頭等大事,所以她白了眼陸瑤,“你就見不得我好,這個事兒過了,以後再說,你趕緊閉上你的烏鴉嘴,去給我煮碗薑湯來我好像有點感冒了。”她今天一大早折騰到醫院再被拉到荒郊野外能不感冒嘛!
陸瑤瞪了眼田橙便還是去給她煮薑湯了,而田橙就開始給謝少東打個電話。
謝少東和尹杉在機場就分開了,謝少東直接轉機又去了南非,等田橙接到謝少東電話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晚上了。
她這幾天一直打不通謝少東的電話,問尹杉時他說兩人在倫敦就分開了,她還真的挺擔心他的,本來就頭上有着傷呢,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這兩天江天佑倒是沒來找田橙,只是讓蘭宇每天都安排人盯着她。田橙也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危險境地謝少東那裡她一個人也不敢回去住就一直在陸瑤家裡住着。
謝少東電話進來的時候,她倆已經收工正躺在牀上聊天呢!
田橙看了眼號碼便速度接聽,搶在謝少東之前開口問道,“你怎麼回事啊電話總是關機,頭上的傷口沒事吧?”
謝少東窩了一肚子的氣瞬間就消失了,本來接到他的人給的信息說,那天他離開後田橙遭到了綁架,被江天佑的人捷足先登了。後來就被江天佑帶走了,謝少東當然生氣了,他就知道回到籠城就不會消停的。
可是好在田橙是關心他的這就讓他窩了一肚子的火分分鐘給沒了,兩人將重點聊了幾句後就說了些關於楊小青的事情。謝少東不是沒有能力幫她目前翻案而是案子時間太久,牽連太廣太深,沒有足夠的鐵證是辦不到幕後真正的操縱者的。但是他給田橙保證,這次忙完了回來時一點給“岳母”大人帶些靈丹妙藥回來。
由於謝少東的私人手機就要進入關機狀態的時間了,他也就沒提田橙被綁架的那事兒,好在她現在安全就好,免得她會以爲他監視她,其實對於田橙的安全來說,他就知道江天佑會到處安插人的。
一聽謝少東又要進入關機狀態,田橙就心裡緊張,蹙着眉心,說:“你,不許做危險的事情哦!”
謝少東當然是嘿嘿笑着貧嘴,“談個生意而已哪裡來的危險了,就是談判桌上總是接電話對人甲方不禮貌不尊敬知道吧!”
收完線後,田橙還是覺得不踏實,那傢伙一個開餐廳超市的,沒事老是到處飛,不會真有什麼檯面下的買賣吧!
陸瑤撕着臉上的面膜,問道:“哎,你剛說謝少東頭上有着傷呢,怎麼了?”
田橙一個這你都聽的這麼清楚的眼神嫌棄的看了眼陸瑤,故作鎮定的說,“那天走的太早嘛就不小心給摔着了,頭磕在牆上了。不過沒事,就一點點傷口。”
陸瑤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田橙,嘀咕着進了洗手間,“都上醫院縫針了還一點點傷口,真是的~”
田橙吞了口唾沫,蹙眉,“你怎麼知道的?”
“哐”的一聲,陸瑤關上衛生間的門,大聲嚷嚷道,“田橙,你丫明天得去看老年癡呆科了,你剛剛和謝少東說的好不。”
田橙直接把手機狠狠扔到一邊雙手抓着頭髮在牀上打滾,她真的快瘋了,母親病重她這個做女兒的不能天天陪着,去看她還要提前找人。可是每次除了江天佑她還能去找誰,一個這樣的人精神沒有被逼瘋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這幾天沒有蘭宇的消息田橙就不敢隨便出門到處走動,她隨時等候着去醫院探望母親的消息。可是這天下午好不容易接到醫院親自打來的電話時,卻說楊小青的病情加重了,希望親屬來趟醫院。
田橙扔掉手裡的畫筆隨便穿了雙鞋子就下樓,可是樓下緊挨着電子門的一輛看似普通的車子突然間車窗落了條縫隙,露出蘇文麗的一截臉,“田橙!”
田橙由於着急,便蹙了下眉,但她現在也學會了世故圓滑,至少目前還不能和蘇文麗撕破臉,這面子上的工程還得做足了。
田橙提起腳步走了過去看着蘇文麗淺笑,“嫂子,您怎麼在這裡?”
蘇文麗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打算,聳了聳肩,“我在等你啊!”說完,她彎了彎脣角,說,“約你實在太不容易了,所以我只有到這裡來碰碰運氣了。上車吧!”
田橙斂了斂眉眼,說:“嫂子,找我有事嗎?”
蘇文麗往座位的靠背裡靠了靠,慎怪道:“看你這話說的,我作爲江家的女主人就不能代表你哥哥和爸媽他們聊聊你和謝少東的婚禮了?”
田橙現在哪裡有這破心思了,便咬了下脣,說:“嫂子,這事兒不急,我們都‘老夫老妻’了辦不辦婚禮都行,現在事情這麼多大家都忙,等回頭有空了我和少東請家裡人吃個飯就行了。”
蘇文麗今天披着頭髮,她擡手將兩側的頭髮往耳後捋了捋,說:“田橙,看來我這江家少夫人的面子果然不夠大哦!”
田橙蹙眉,“嫂子,今天真的不行,我要去趟醫院,我媽媽病情惡化了我得去醫院。”
蘇文麗優雅地撓着額前的劉海,“不必了,那個電話是我打的。”
“你……你打的?!”田橙簡直不可思議,看來這個高貴典雅的“嫂子”雖然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玩一些小伎倆,可她總是一副敢作敢當的“正當”手段逼得你啞口無言。
果然,蘇文麗笑嘻嘻的看着田橙,說:“沒辦法,我這不是爲了能夠約到你纔出次下策嘛!上車吧!”蘇文麗的麗顏朝着副駕駛座指了指。
現在的田橙可不是三年前的田橙了,蘇文麗敢玩的她就敢接招,揚了揚手機,“我回撥下剛纔的電話號碼。”以示確認。
果然蘇文麗的手機響了兩聲,田橙拿過來看的時候顯示的就是她的手機號碼。她看了眼蘇文麗,“讓嫂子費心了。”
這句話的口氣和語氣像誰來着?蘇文麗緊緊握着方向盤,臉上依舊是無所謂的笑容,“必須費心啊!誰讓我是江家的媳婦,你的嫂子了。”
時刻提醒田橙她蘇文麗是江家現在的少夫人,未來的當家主母。
田橙深深地看了眼蘇文麗繞到車子的另一邊坐了進去,問蘇文麗道:“嫂子準備請我去哪裡聊天?”
“去了你就知道了,逼格當然是全龍城最高級的會所。”蘇文麗說着戴上帽子和墨鏡,全副武裝好後,彎着脣角,一腳油門車子便出了大門上了正路。
蘇文麗的車子停在了籠渠河位於籠城高新國際開發區端的籠安國際停車場。
隆安國際是籠城最高的樓層,一到晚上整棟樓燈光會全部亮起,附近幾百米之內亮如白晝,遠看像是一座燈塔,因爲它的建築是金字塔形狀的。被譽爲籠城標誌型建築,和上海的東方明珠有一拼。
所以世界各地的藝術家爲它起了個非常藝術的名字叫“燈塔”現在只要有人說起籠城都知道“燈塔”的緣由和來歷。
田橙跟着蘇文麗七拐八拐的進了籠安國際一樓的國際奢侈品賣場,最後繞到了一個非常隱蔽的電梯門口,觀光的電梯裡裡面盡覽整個籠城的鳥欖圖,而外面是看不到電梯裡面的。
電梯上升的一路,蘇文麗的餘光在不斷地瞄着田橙的反應,可是這個女人三年不見果然是長進不小,竟然都不問問她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出了電梯,獨門獨戶的家住戶型,大門打開出來一男一女的服務生,“江太太,好!”
蘇文麗點了點頭,“辛苦了。”說着,對服務生介紹說,“我的客人,不用登記了。”
可是那位女服務生在看清楚田橙時,嘴脣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麼。
田橙對兩位服務生點了點頭,看向女服務生,“按照江太太的意思辦。”
“好的,女士。”女服務生點頭應道。
如蘇文麗所說,這裡的確是籠城最具高逼格的私人會所。對客人的預約和隱私管理的非常嚴謹,聽說大多時候都是一天只接待一波客人,如有客人急需要場地,那麼會所會想盡辦法給安排到兩波客人不會遇到彼此。如此管理嚴謹又具有居家感的私密會所聽說只有籠城和江城、京城,上海、深圳等五大城市纔有。
幕後老闆不詳,起初各說風雲,猜測也不少,可是時間久了也就沒人想它身後的老闆是誰了。反正能夠給大家提供最隱蔽的私談之地又不泄露個人隱私,還有居家的舒適和輕鬆感,何樂而不爲。
與此同時,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久的蘭宇一看見江天佑辦公室的門打開,他沒等客人走遠便上前附在江天佑的耳邊,說:“籠塔今晚接待的客人是少夫人和三小姐。”
兩人已經進了辦公室的門,江天佑一聽這話眯了眯眸子,“哪裡來的少夫人?”
蘭宇自知又說錯了話,摸了把額頭,說,“屬下口誤,是,是蘇,蘇文麗和三小姐。”
江天佑這纔看了眼蘭宇,“確定?”
蘭宇點頭,“千正萬確。”說着,他打開手機調出十分鐘前收到的視屏給江天佑,說:“這是我剛剛收到籠塔外圍的監控拍攝圖。”
正好是拍到了蘇文麗和田橙的正面,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了。
籠塔的私人訂製會所,從出了電梯到進門只有一部針孔型的攝像頭,正對着電梯口,以防後備之用。
江天佑並不慌張,只是繞回辦公桌後坐下,若有所思道:“小王他們一直在陸瑤家樓下守着,她怎麼會把人接走。”
蘭宇自知自己手下辦事不利才使得蘇文麗得了空子,便趕緊如實彙報道:“我已經調查過了,他倆沒看見蘇文麗的車子進出,也沒看見三小姐出去。事情正在調查。”
江天佑輕輕敲着桌面,“沒事,只是調查蘇文麗怎麼見到田橙的就行了,其他不動,那裡最安全。”江天佑說完,稍微沉思片刻,說:“這兩天把手頭的工作基本都移交給歐陽和魏琛去做。你的人都得打起精神盯着。蘇家估計最近不會有什麼動作,可是他們越不動就越不好插手去往下查。”
蘭宇咬了下脣,“江總,恕屬下冒昧,難道老爺子和老太太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嗎?”
江天佑扶額,薄脣緊緊抿着,良久才說,“有,但都在田橙那裡,一知半解的幾個字,根本聯繫不上任何頭緒,田橙她母親的顧慮現在感覺不是太大的問題,可眼下她根本說不了話,所以這事兒急不來,得等她恢復差不多了尋找切入點。”
蘭宇點頭,“好,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謝少東……”江天佑突然這麼一問,走到門口的蘭宇轉身看着江天佑,說:“謝先生的行蹤我們無法掌控,但是明顯三小姐身邊有他的人。”
江天佑不再說話,蘭宇也不能走,良久,江天佑拿出兩支菸給蘭宇扔過去了一支。
蘭宇叼着煙趕緊打開打火機,上前雙手給江天佑將煙點上,這才點燃自己的煙,兩人抽完一支菸後,都沒有再打算抽第二支。
江天佑站在辦公桌的後面雙手撐在桌面上,斂着眉眼,聲線低沉,問蘭宇道,“你對謝少東當年的事情怎麼看?”
蘭宇似乎已經知道江天佑要問他這句話已經很久了,便脫口而出,“中立,我一直都是處於中立的態度在看待謝少東當年的事情。”
江天佑點點頭,“嗯。”了一聲,緩緩擡眸看着蘭宇,此刻他的眼裡沒有老闆於跟班之間的距離只是朋友,說:“所以,想讓他和田橙把那個破證給換掉,難。對嗎?”
蘭宇琢磨了片刻,說:“至少目前是這樣子的。所以,您,先不要把她逼太緊了,畢竟當時‘背叛’是您在先。”這話蘭宇敢說,因爲他知道只要是對田橙好的事兒或者話,在江天佑眼裡說錯了做錯了也無妨。
江天佑闔了闔眼,深吸口氣,又恢復了他一慣的冷厲,“給我查,她爲了什麼和謝少東結婚,還有,徹查那張通用卡爲什麼沒有動過。”竟然敢和別的男人結婚,小爺讓你結。某人氣得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咬着田橙的筋骨。
蘭宇只要看見這樣的江天佑就會習慣性的抽幾下喉結,說,“那,念念小姐……”
“我撿的。”某人三個字就把蘭宇給的嘴給堵住了。
“哐”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歐陽帆和紀魏琛給一腳踹開進來,倆人根本就沒去搭理一臉黑線的某人徑直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對藍宇吩咐道,“蘭宇,還不快去對外放出話去,就說江氏總裁三年前撿了個*,正在……”
“自己滾,還是讓人把你倆給扔出去。”江天佑瞪着倆人,爪子已經在桌子上摸東西準備隨時對那兩隻使暴。
紀魏琛這才雙手投降狀,“別別別,您那裡的東西隨便砸過來一個都是價值連城,我倆有正事兒找你。”
蘭宇離開後,歐陽帆和紀魏琛都齊刷刷站在江天佑的面前,倆人嚴肅的不行,看着江天佑,“哥。”
江天佑蹙眉,“說。”
兩人相互看看,紀魏琛上前一步說,“哥,如果燕浴山一案查出來和你家老爺子有關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說的是如果。”歐陽帆趕緊補充了一句。
江天佑倒是沒有任何的怒意,須臾才道,“這個顧慮,你們三個是不是已經懷疑很久了?”
歐陽帆和紀魏琛點頭,“有點。”
此刻籠塔會所的套房裡,蘇文麗的耐心已經失盡了,因爲田橙那副根本就不怯場的淡定,還有她問一句田橙才答一句的態度使得她想砸東西,可是,她不怕賠不起而是怕失了身份。
田橙也覺得沒意思,倆人看似在吃喝,可是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所以她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欣賞夜幕下的籠城盛景。
蘇文麗看着田橙的背影,隨意問了句,“美吧?”
田橙點頭,“嗯,站在這裡才明白原來我們籠城這麼美。”
蘇文麗因爲剛纔勸說田橙儘快和謝少東在籠城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失敗後,就再也找不到什麼合適又不會有漏洞的話題和她聊了,便又問道:“田橙,這裡的飯菜是不是不太合你胃口?”
田橙轉身看着蘇文麗,說:“這嫂子就說笑了,這可都是皇家御廚的烹飪,怎麼能不合我胃口。你是不知道,爸媽和哥哥、小天他們可是知道的,我飯量本來就小,特別是剛到江家的時候,他們還以爲我不敢吃飽呢,後來才發現我就是鳥兒的食量。”
蘇文麗笑得依然無害,說:“是嗎?我剛還以爲你要麼來過這地兒吃膩了,要麼就是不合胃口了,呵呵!”
田橙瞅了瞅整個房間,說:“這地兒我可來不起,不過~在英國的時候比這裡更高逼格的私人會所倒挺多,少東經常會帶着我去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田橙邊說邊假裝着看房子裡的陳設和股東字畫,隨意問了句,“我哥肯定經常帶你來這裡吧!”說完,田橙就伸手摸着一個陶泥製作的青花瓷的工藝品,因爲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江天佑包下了籠城最正規的一家陶吧給她玩兒,那個陶泥的青花瓷瓶子就是出自田橙之手,上面的繪畫和製作全是她親手製作出來的。
後來被楚軍北跟歐陽帆、紀魏琛他們三個給發現後說是放在籠塔的會所裡當工藝品來裝飾,結果被好多人當成了正品,因此鬧了些笑話。
田橙這看似無害的一句隨意話戳痛了蘇文麗的心,真心比一個巴掌呼在她的臉上還要狠。可是蘇文麗怎麼可以放棄讓田橙死心的機會了,便強忍着把眼裡的淚水逼退,笑着說,“你哥哪裡有那麼閒了,他都快變成工作狂了,不過偶爾帶着我和念念出來到這種地方清淨清淨倒是有的。”
田橙摸着陶泥青花瓷的手緩緩拿掉,轉身笑看着蘇文麗,“是吧!那也挺不錯了,你就知足吧!”說着,田橙話鋒一轉,“哎~嫂子,我怎麼覺得念念像我哥比較多些,不過現在看看倒是和你也有那麼點點像哦!特別是嘴角笑得時候。”說着田橙撕着自己的嘴角,說:“就這樣子。”
蘇文麗看着田橙的笑容一點都沒有減少,只是手握的更加緊了幾份,須臾才找回屬於她的理智,說:“人都這麼說的,說那臭丫頭像你哥多些,都說女孩子像她爹漂亮。”隨着蘇文麗的語落,她聳聳肩,說:“所以,那臭丫頭和我根本就不親近,哎!”還做了個搖頭的姿勢。
田橙彎了彎脣角一直看着蘇文麗的盡情表演,爾後才說:“哎~你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田橙的這句話一語三關,可是蘇文麗卻無從發火,她也不能發火。
最後還是蘇文麗提出離開會所的,一路上,蘇文麗送田橙回陸瑤的公寓,一路死寂,直到陸瑤樓下時,蘇文麗不死心的問道,“田橙,那你真不打算和謝少東補辦個個婚禮嗎?”
田橙解下安全帶,說:“謝謝嫂子,我的事情讓你真是費心了,可你也知道,我媽現在這個樣子,我哪裡來的心思辦婚禮了,再說,再怎麼盛大的婚禮只是給外人看的,夫妻不和、家宅不寧,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又有什麼用。你說了嫂子?”
田橙自幼生活環境雖然不好可是她是在複雜的環境里長大的,所以從小就比同齡的女孩子成熟,她雖然沒有害人的心機但她有的是如何生存下去的智慧,這也是她那麼小就可以適應各種同齡人承受不了的世事變換的生存能力。
她今天是沒有任何準備就被蘇文麗給約出來一吃飯喝茶爲名,來說服她和謝少東舉辦婚禮的,可是她何嘗不明白蘇文麗的心思,更何況她和謝少東辦哪門子的婚禮,即使真的要辦也不需要蘇文麗來指手畫腳吧!她只是對自己的婚姻沒把握不自信而已,到底是搶來的東西,心裡終歸是有鬼的。
昏暗的燈光下,蘇文麗突然有種想把田橙給掐死的衝動,而開始她心裡明白,她不能,即使要她死也不能髒了她的手,賤人命真是夠大夠長,那麼多的事兒,那麼多的折騰她還可以如此鎮定的說一些使她無從還擊的話來戳她的痛處。
田橙說完後見蘇文麗一直看着她不說話便推開車門,說:“我這是在朋友家住,所以就不請你上去坐了,嫂子路上開車慢點,夜路不好走。”
蘇文麗剛剛平復下來的火氣瞬間爆棚,賤人的最後一句話又是幾個意思了?還夜路不好走?!
“等等~”蘇文麗喊住了正要隨手關門的田橙。
田橙手摁在門把手上,看向蘇文麗,“嫂子,你說。”
蘇文麗面無任何波瀾,只是在心裡深呼吸了幾口惡氣,語氣非常嚴肅地說:“今晚我們倆的談話你好好考慮下,畢竟婚禮對你來說無所謂,可是你畢竟是江家的‘女兒’是天佑的‘妹妹’所以,江家的顏面不能和布衣平民等同的。”
沒等田橙說話,蘇文麗便開始啓動引擎的同時,說:“想好了就跟家裡說聲,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就是了,家裡的事我和媽說了算,不要麻煩你哥,他沒有時間和精力管那些瑣碎之事。”
“可是有些人,你不去麻煩他,他可是會主動麻煩別人的,所以,江太太您可一定管好你丈夫哦!”陸瑤什麼時候幽靈似的出現,而且趴在蘇文麗那側的窗戶上陰陽怪氣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聞言,田橙擡眸啞口無言的瞪着陸瑤,而蘇文麗倏地轉身瞪着陸瑤,“哪裡來的神經病~”
“陸瑤,田橙的姐妹。”陸瑤一本正經的給蘇文麗自我介紹。
田橙從陸瑤挑釁的眼神裡顯然看到了,她肯定剛纔聽見她和蘇文麗那幾句談話了,便繞過車頭拽着陸瑤,對蘇文麗說,“嫂子,這傢伙剛纔出去喝酒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趕緊走吧!”
目送蘇文麗的車子消失後,田橙狠拍了把陸瑤,“你死啊跟她瞎說什麼。”
陸瑤蹙眉,“可是你不能就這麼任由她如此囂張的捏在手心裡吧!那天的綁架絕對和她有關係,還有,畫展的事情遲遲申請不下來,絕對和她有關係。我在籠城有沒有仇家,倒是你,哼。”
田橙拉着陸瑤,“走走走,上樓,反正你別摻和我們的事情,我現在根本就不能和她撕破臉,好多事情雲裡霧裡的,就讓她說去好了,反正在言語上她今晚也沒佔去什麼便宜。”
都說好事多磨,這一多周的時間終於算是磨過去的,楊小青總算是脫離危險期了,申請手術後的保外就醫律師也在進一步的解決當中。面上的事情,律師是和田橙交涉的,畢竟她是楊小青的親人,而私底下都是蘭宇的人在安排。
現在存在一個嚴重頭疼的問題,謝少東這一個多周都聯繫不到,楊小青的手續辦好後就要接回家裡療養了,畢竟慢性病都是慢慢調理的,可是田橙覺得不跟謝少東商量商量就把母親接到家裡也不合適,畢竟兩人,哎!
這天是陸瑤陪田橙去的律師事務所,倆人和王律師談完事情後一出律師大樓就看見一輛普通的奧迪停在陸瑤的車子邊上,田橙只要看到那個車牌就心裡發慌,自從那天倆人就那麼滾了牀單後就再也沒有私下單獨見過面了。
車子上下來的不是蘭宇而是蘭宇的一個手下,畢恭畢敬道:“三小姐,先生請您上車,談談您母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