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雙胞胎的推車裡坐着兩個混血兒大概就六七個月的樣子,田橙看着那兩個孩子發呆,如果他們的孩子還在的話差不多快有這麼大了吧?!她正要擡手去觸碰孩子的臉但又覺得不妥回頭問美麗的愛爾蘭媽媽,“女士您好,我可以……抱抱他們倆嗎?”
孩子的媽媽點點頭,標準的漢語,“當然可以嘍!”說完,女士看着田橙的耳墜問道:“田小姐您竟然得到了埃倫娜設計的這款限量版耳墜!”雖然沒有華人女子那麼明顯的雙眼冒着八卦,誰買的?誰買的?誰買的?感覺但也看得出女子對那對耳墜的喜歡。
田橙真的不知道那耳墜有如此傳說和來歷,她只知道是她去年懷孕時那人送她的生日禮物。
此時正是中國籠城晚上八點半。
江家一年一度的家族晚宴團圓飯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江天佑四年前從籠城特種部隊申請退役後進入商界創業,去年也就是他二十九歲生日那天老爺子江崇天正式對外及其內發表聲明江天佑正式接任江氏百年家族集團的第三代領軍人物。直到幾個月前他和蘇家聯姻後江崇天徹底將家族一切事宜授予他。
所以此次家族團圓晚宴非同尋可,是江天佑自己的產業和家族產業容爲一體,使他如何將這支龐大的商業王國帶到更加穩步適應與時俱進的商業鏈,首先他得讓他們家族內部團結,心、口都要服他這個新的領軍人才是。
一大家子幾十口人裡面女眷們最迫不及待要巴結討好的人當然是蘇文麗了,這可是他們江家日後的當家主母。
江天佑一身黑色純手工西裝和一襲正紅色牡丹爭豔旗袍的蘇文麗挨個給大家敬酒,蘭宇急匆匆進了北苑的宴會廳貼着江天佑的耳朵,“念念小姐發燒了,不過醫生……”
江天佑手裡的酒杯遞給邊上的管家先生,對蘇文麗說:“你先招呼大家。”轉身就往出走。
蘇文麗小跑着出了宴會廳攔住江天佑,昂着頭,“你什麼意思?今晚這麼重要的聚會你都可以說走就走。”
江天佑蹙眉伸手把蘇文麗跟撥垃圾似的撥到一邊,邊走邊說:“蘇文麗,記住自己的身份和我們的協議,做好你的江家少夫人,其他的事情你無權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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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倫敦飛往籠城的國際航班。
“孩子,還我孩子,是你,是你逼我的……”田橙感覺胸口窒息,喉嚨像是什麼東西卡着似的難受,可是她還是在掙扎着對面前的男人嘶吼。明明是他剛剛對她說,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要她乖乖聽話好好吃飯、好好養着的,可一轉身的功夫他就把婚紗披在了別人的身上,還想將她繼續囚禁在那座房子裡……
飛機一個顛簸,面前五官鐫刻的男人隨之分崩離析,一點一點從田橙的面前消失,她伸出手,“別丟下我~”
她的手觸碰到了一個冰涼又滑膩的東西,隨着廣播裡的一聲專業語音提示,田橙猛地睜開眼睛,“又是這個鬼夢。”她在心裡低咒了一句。
擡頭間,田橙的臉瞬間變紅,神情尷尬的將手收回對着身邊的謝少東歉疚歉的點了點頭,“對不起~”
謝少東不用想就知道她又做噩夢了便彎了彎苦澀的脣角,擡手揉了揉田橙的秀髮將她摁在自己的胸前,聲音低冷但是很溫潤,“沒關係,你還可以再睡會兒,快到了。”
三年了,田橙還經常被那個惡魔纏繞着,都說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可是時間對於她來說一切都在原地,雖然三年的時間裡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那麼多的事情都依然還在,根本就沒有過去,那是生在她心底的幾根刺拔不掉,時間愈久一觸即痛,再觸化膿。
深秋的午後,暖暖的陽光慵懶的穿梭在機場的玻璃窗上斑斑點點,感應門打開,田橙揹着雙肩包跟在謝少東的身後,她還沉靜在剛纔那個夢境裡。
一股涼涼的秋風迎面撲來,使她狠狠眨了下眼這才發現陽光明媚的外面風撩起她的髮絲鑽進衣領,跟一把鋒利的刀似的刮在她的肌膚上。田橙打了個機靈,這才緊了緊身上的風衣東張西望的尋找謝少東,她和他已經拉開了幾步距離。
陸瑤和尹杉還有謝少東的幾個兄弟齊刷刷的站在兩人的面前。
陸瑤先行打破了鴉雀無聲的局面,上前給了田橙一個大大的擁抱帶着重重的鼻音,“橙子,可把你丫的給盼回來了!”
接下來纔是尹杉他們和謝少東擁抱,爾後幾隻身形高大的男子捶着謝少東的胸口,挑眉,“不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