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天擺手,“所以,沒啥,呵呵噠!”
錦秋白了眼江小天,“走吧!回屋做飯了,今天你可得給我們大展身手了。”
江小天跟着錦秋的屁股後面,“爲什麼要我大展身手啊?我不會做飯,只會煮麪怎麼辦?”
錦秋偷笑,“今天家裡要來幾位朋友,你和魏子怡倆挑挑看,都是華人圈裡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江小天扶額,“你還真和夏晉墨倆打算給我倆製造點偶遇什麼的?”
“那是必須的。”錦秋說道。
江小天和魏子怡跟和夏晉墨和錦秋的朋友吃完飯後就離開了曼徹斯特,前往愛丁堡,一個周後必須回國,老大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了。
時間一晃也到了農曆七月十五之前了,錦秋的父親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唸叨着回國回籠城看看已經有些日子了。
錦秋的母親跟錦秋和夏晉墨都說好了,今年的中元節無論如何要回籠城一趟了。錦夏冬陽從沒回國籠城,而他們老兩口沒幾年活頭了得回去上上祖墳了。
錦家老夫人的意思再也明顯不過了,現在錦夏冬陽的身體好多了,就是不會說話而已。他們也不用太擔心他們母子倆在國外無依無靠了,錦秋加上他們錦家養活一個孩子綽綽有餘,眼下倒也有夏晉墨的照應,他們想着如果可以,此次回國就不去英國了。
畢竟都年紀大了,總歸得落葉歸根纔是。錦秋的父親只從那件事後身體一直都不好,老傢伙一輩子也算是風光無限,可被這個唯一的女兒給丟盡了臉還得墊着老臉幫她操心孩子的身體這麼幾年,鐵打的人都不行了。
離開曼徹斯特的前夜錦秋非常的猶豫到底要不要帶着錦夏冬陽回國這個問題。可是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想着自己的太子女了。
那時候的錦秋和江小天她們幾個女孩子,整天都混在紀魏琛和江天佑的屁股後面,個性都是個頂個的有個性。特別是錦秋,在她的意思裡,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她錦秋想要的父母都會給她,後來長大了,她覺着只要父母給不了的紀魏琛都會給她,不然她就幾天不搭理他,要麼告他的黑狀,所以紀魏琛怕了她了。
錦夏冬陽已經早早睡了,而錦秋髮現夏晉墨的房間燈還亮着,便在他的門口來回走了好幾個來回還是沒有勇氣擡手敲門走進去,便又折回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籠城纔是午後的兩點多,她手裡拿着一枚硬幣在掂來掂去的看着正反面兒。要不要給江天佑打個電話,還是給小天或者魏子怡打電話?
總之,她現在就是非常的不安,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好幾個來回了還是靜不下心來。
雖然她在父母的面前淡定的說,“你們什麼都不用管了,我已經讓人把家裡收拾好了。”她的確是讓萬叔兩口子把錦家大宅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遍,可是……
有些人你再怎麼不想見,終歸是會遇上的,畢竟兩家離得那麼近。
錦秋的電話來回晃着終究是一個電話都沒撥出去,她作爲江氏新天地在英國的二把手,她回國江天佑怎麼可能不知道。雖然她只吩咐了家裡的管家萬叔,可是消息估計已經被很多人得到了吧!如此一想,錦秋覺着這個擔心真的是太多餘了。時隔多年,很多人和事早都已經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她也真是活的窩囊了,怎麼就一提起籠城就成了驚弓之鳥了。
錦秋去隔壁房間看看個錦夏冬陽蓋好被子,可是她出了自己房間門的時候,夏晉墨也出了他的房間門。倆人都愣了下,夏晉墨瞪了眼錦秋,“怎麼還不睡?”
錦秋用下巴指了指錦夏冬陽的房間,說:“給夏冬陽蓋被子呢!”
夏晉墨的嘴角抽了抽,推開錦夏冬陽的房間,輕手輕腳進去趕在進球的前面給孩子掖好被子拽着錦秋的手腕出了兒童房。
錦秋被夏晉墨給跌跌闖闖拽進她的房間輕輕關上門,將錦秋抵在門後,壓低聲音問她,“錦秋,你難道就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
錦秋緊緊閉着嘴巴,可是她在脣齒裡已經把舌尖都快咬爛了,死死咬了良久才說,“晉墨……”
夏晉墨捏着錦秋的下巴,說:“錦秋,我晚上和你爸媽談過了,這次回去,你和我必須見夏家的人,我說的是必須。”
錦秋看着夏晉墨,良久才斂了斂眉眼,說:“夏晉墨,不是我端着身段不見你們家人的,我知道我早已經沒了傲嬌和身段了,只是……”
“沒有隻是。”說完,夏晉墨緩緩鬆開錦秋的下巴,站直身體看着她,說:“沒有隻是,錦秋,我只是提前通知你而已。”
夏晉墨離開錦秋房間時捏了捏她的臉頰,說:“不然回去了再告訴你,怕嚇着你。”
“晚安,錦秋。我的好女人!”說完,夏晉墨對着錦秋一個痞痞的壞笑離開。
“嗤~”錦秋摸着自己的臉頰,看着夏晉墨離開的方向嗤的一聲笑了。
夏晉墨整天逗她的常用語便是,“我的好女人,我的好女孩…….”
可是,她是好女人嗎?
答案當然不是,一個爲了心愛的男人而耍着最卑鄙、最卑微的手段強行嫁給他的女人;一個不如窯子裡一羣雞的千金大小姐;一個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看着被一羣雞圍毆的豪門少婦……
怎麼在夏晉墨的眼裡就成了個好女人了,可見夏晉墨的眼光是有多麼的差勁了。
當年的新聞滿天飛,夏家也是籠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他們家的每個人都耳聰目明的又不是不知道那麼震撼了大半個籠城的消息。
一則,豪門少婦和窯姐在警局裡撕逼的消息,使她成了籠城上流社會的笑話。他也敢帶着她去面見他的父母?
更何況她的身後還拖着個不會說話的問題兒子呢,估計她前腳進了夏家後腳都能夠被新局面的父母吩咐管家把她給趕出去。
翌日,龍城機場,江小天和歐陽帆還有錦家的管家萬叔前來接機。
在所有人都到達出口的時候,竟然老大和田橙也來了。他倆的到來是沒有通知任何人的,他倆只代表的是江氏整個大局而來。
錦秋穿了一件長到腳踝的紫色碎花連衣裙,外面搭了件白色的真絲披肩,下襬處繫了個蝴蝶結,那是下飛機前夏晉墨替她系的。茶色的墨鏡遮住了她本就不大的半張臉,早已剪短的短髮已到耳根,碎髮被夏晉墨給她別在了耳後。
錦秋的身邊是小正太錦夏冬陽,白色T恤,牛仔揹帶褲,休閒的牛仔鞋子和夏晉墨、錦秋他們三人是同款同色系。
如此畫面,太子爺和田橙是有所準備的,江小天和魏子怡也是有準備的。唯獨驚呆了的人是歐陽帆和錦家的大管家萬叔。
他們驚呆的不是鞍前馬後在錦家一家老小身邊的夏晉墨,而是,錦秋身邊的小正太。
錦夏冬陽四歲多除了不會說話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此時戴着兒童墨鏡的他活脫脫一個某人的小翻版,這纔是錦秋猶豫不想回家的主要原因。
此時正值籠城的上午十點半。人來人往的機場,他們一家人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時隔五年了,再次回到那個城市,面對一羣曾經最熟悉的人,沒有熱淚盈眶,因爲太多的磨難使那個曾經不屑世俗的女人變得能夠在任何時候都可以榮辱不驚的沉靜。
先是太子爺和田橙上前迎接錦家老兩口,讓人扶着他們上車。爾後纔是衆人上前給了錦秋一個擁抱,夏晉墨的臉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了,畢竟每個城市的名流圈子就那麼大,更替的又慢不存在不認識。
錦秋一直都彎着嘴角笑着對夏晉墨說,“都不用一一介紹了吧?”
夏晉墨和江天佑他們在握手說笑,轉向錦秋,說:“但你得把我介紹介紹吧!”
錦秋彎着嘴角,斂了斂眉眼,她實在有些爲難,不是她拿喬,她明白現在的自己沒有這個資本了。一把年紀了…….
“想什麼了?!”夏晉墨低頭附在錦秋的耳邊嘀咕道。
從衆人的角度看過去是愛人之間的曖昧,可是夏晉墨卻用只有他們倆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說:“不說?那我可自薦了哦!”
錦秋彎着嘴角瞪了眼夏晉墨,看向大家說,“夏晉墨……”說着,她摸着錦夏冬陽的頭頂說,“他,爹。”爾後又補充了句,“夏冬陽,我兒子。”
接下來是錦秋給錦夏冬陽挨着介紹大家,什麼伯伯、叔叔、阿姨、乾媽等等。
而聰明的錦夏冬陽非常有範兒的摘下眼鏡,對着所有人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算是和大家打過招呼了。
震撼最大的人是歐陽帆,他總是沒緩過神來。之所以老大不告訴他,知道他和紀魏琛整天一起鬼混,而老大答應過錦秋的,這件事一定要替她保密。當年從醫院轉到天佑醫院時只有錦秋和太子爺倆人知道這個秘密,就連田橙和錦家的兩老的都不知道的。
歐陽帆屏住呼吸上前,擡手輕輕捱了挨小傢伙的臉蛋,蹲在地上仰頭看着那張似曾和他們一起廝混大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告訴叔叔,幾歲了?”
小傢伙在歐陽帆的臉是寫了個大大的四字,爾後又在歐陽帆的臉上用拼音寫了,“ouyangshushu”幾個字。
歐陽帆再次摸了摸孩子的臉,他似乎完全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個孩子不會說話的事實。
他啞着聲線問道:“那,你這麼知道我是歐陽叔叔的?”他除了不死心的想知道他到底好不好說話外,就真的想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他的。
錦夏冬陽給歐陽帆比劃了個照片的意思,起初,歐陽帆不怎麼懂,錦秋和夏晉墨也沒作解釋。錦夏冬陽又給他比劃了一次,他終是懂了點點頭,起身在小傢伙的額頭落個了吻,“真棒!”
一路上氣氛還算很好,太子爺趁機會給歐陽帆安排了兩件事,第一,通知所有在江氏的和他們一起的以二代身份的人蔘加晚上給錦秋的接風宴。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不許歐陽帆把錦夏冬陽的事情告訴紀魏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