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東想着惡作劇下,陸瑤或許會大哭大鬧,可是呢,那傢伙竟然瞪着他不啃氣也就算了傷口痛的臉上的肌膚都在抽搐可她就是嘴巴死硬。
謝少東淡淡的看了陸瑤一眼,“疼?”問她話的同時還在替她清理傷口。
起初的時候護士看的直鄒眉,到此刻,護士瞪直了眼睛,那高冷的男人處理傷口的手法竟然可以如此專業,怪不得那女人驚呼了一聲就不在啃氣了。
陸瑤主要傷在了左側,就連頭髮裡面也有好幾處擦傷,不得已頭髮被剪掉了好幾片現在看着就好奇怪的樣子。
清理完側臉,謝少東把陸瑤的臉往右邊給擰了下,“就這樣子別動。”完了繼續清理頭皮的傷口,說:“疼了就啃一聲。”
陸瑤始終都是不啃氣,挺屍般的躺着。
接下來沒有蟄蟄的疼痛感只有清涼的感覺略帶些許的痛,但也只是那麼一點點痛,陸瑤完全可以承受得住。
直到謝少東說,“藥。”
護士趕緊擰開藥膏的蓋子遞上,“先生,要不我們來。”
謝少東沒擡頭,“我也是半個醫生。”
護士只好,“哦。”當起了助理。
陸瑤的右手打着點滴,左手腕韌帶拉傷現在腫成了胡蘿蔔狀,馮濤把陸媽媽熬得湯帶過來時,謝少東問陸瑤,“現在喝湯嗎?”
陸瑤閉着眼睛,說:“等會兒。”
謝少東說,“陸瑤,你說一句好聽話我可以考慮餵你。”
陸瑤睜開眼睛看着謝少東,良久才說,“謝少東別惹老孃,現在煩着呢,你要是餓就把那些湯都喝了然後可以告訴我爸媽說是你餵我喝了,大家都太平了。”
見此狀況,馮濤瞪了眼陸瑤轉身就走,謝少東看了會兒陸瑤,擡手在她打點滴的地方摁了下,陸瑤終於緊緊擰了下眉心,可還是沒啃聲。
謝少東雙手抄進褲兜裡睨了會兒陸瑤,低沉而聽不出息怒的聲線,說:“陸瑤,別以爲謝少東閒的沒事做了逗你玩的,今天這種局面誰造成的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還把你給拽起來了是不。如果你不一次又一次挑戰我的底線我也懶得搭理你,說白了你還真不是我謝少東的菜。如果你不給老子製造那麼多措手不及的麻煩,你覺得謝少東會沒事幹了給你們家擦屁股?會嗎?”
謝少東的話在陸瑤的耳朵裡就是空氣,她閉着眼睛不管不顧的裝死。
謝少東眯着那雙鷹一般的眸子盯了會兒陸瑤,一步跨過去捏住陸瑤的下巴迫使她睜開眼睛。謝少東看着陸瑤憤憤的眼神一字一句,道:“陸瑤,我覺得現在的你還不如在英國時的你懂事,你,真的是越活越退步,眼光和欣賞水平退步的沒有一丁點玩藝術之人的水準。”
謝少東說完倏地鬆手,站直身體看着眼睛瞪得直直的陸瑤,說:“我之所以這樣做,是看着你父母可憐也不想因爲你的幼稚和不成熟導致太多措手不及的麻煩,僅此而已。雖然我們倆領證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也如你所願算是隱婚,但是你也得有點隱婚的樣子,這次好了就乖乖跟着馮濤把紅鼎的房子弄個家的樣子出來。還有,今天你和紀魏琛見面,我希望是最後一次,否則以後發生的任何事情別想着有人會替你善後。”
陸瑤好不容易說話了,她看着謝少東,“你跟蹤我?”
謝少東淡淡的看了陸瑤一眼,“跟蹤你簡直就是浪費人力資源。”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謝少東不耐煩的鄒眉,“進。”
馮濤進來磨磨唧唧不說話,謝少東看了眼馮濤,“說。”
馮濤,說:“少帥,容司令命令您速到……速到容家府上一趟。”
謝少東鄒了下眉,看了眼陸瑤,對馮濤,說:“你給安排兩個可靠的護士,我一個人過去就行。”謝少東走了兩步又回頭對馮濤說,“這裡除了陸家的人和醫生、護士,其他閒雜人等一律勿進。硬性闖入者……”他看了眼陸瑤,說:“特別是姓紀的,打。”
馮濤纔不關心什麼姓紀的姓陸的他只關心他家少帥的前途問題,他看着謝少東,“少帥,容司令那邊會不會……?”
謝少東轉身離開的同時說,“沒什麼大事。”
謝少東離開後,陸瑤覺得事情好像比她想的嚴重便問馮濤,“那個,馮助理,你們少帥,出什麼事情了?”
馮濤看了眼陸瑤,說,“事情出的大了去了。”馮濤對陸瑤的態度越來越不好。
陸瑤問,“有多大啊?和,我有關嗎?”
馮濤說,“具體的我無可奉告,但是要說大吧~小則降級降職發配到偏遠的無人區做個小小的小隊長,大則……”馮濤停了片刻後才說,“大則,捲起鋪蓋捲回家種地。”
陸瑤抿着脣不說話,心裡想,馮濤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哪裡有那麼嚴重了。可事實就是挺嚴重,每個圈子裡都有它的生存法則,而唯獨圈外人不解。
謝少東到達容家的時候大多數房間都已經黑了燈,唯有大門口的幾位警衛兵站的筆直。容司令的貼身警衛看到謝少東的車子後迎了上來替他拉開車門,低聲說:“少帥,跟我來。”
容司令的書房裡,頭髮斑白的老人面窗而立,聽到推門聲後才緩緩轉身,給了警衛兵一個手勢,警衛兵退下,謝少東進門關上門,敬了個禮,“首長。”
容魏指了指偌大案桌前的凳子,“坐。”
謝少東和首長同時就坐,容魏直入主題,那雙鷹隼的眸子看着謝少東,“我是爲了你的事情連夜趕到籠城的,說說你的想法。”
謝少東看着容魏,說:“少東愚鈍,不知道該說什麼,還請老首長明示。”
謝少東從十六歲當兵到進軍校,再到後來被選進特種隊都是容魏一手培養提拔的人,所以如今謝少東出了事情上面徹查,容魏根本就不能插手,誰都知道年輕有爲的謝少東是容魏培養出來的人,所以他也是爲了遮人耳目秘密從京城回到籠城的,看來此時真的是鬧大了,比謝少東自己想想的嚴重多了。
果然是有人要他身敗名裂的,竟然是無孔不入,什麼都能夠挖出來。
容魏點了支菸,說:“你小子就會給我這老臉上抹黑,眼下,要我想盡一切辦法壓下此事那我唯一可以賭得起的就是,你說實話,現在人家說你濫用職權強搶良家女子,這事兒是否屬實?”
謝少東蹙眉,擡眸看向容魏,道,“少東是您一手帶起來的,別人不瞭解難道您也不相信嗎?”
容魏瞪了眼謝少東,“老子要是不相信你,你覺得我會冒着風險回來嗎?”
謝少東問道,“目前來說,您認爲上頭會怎麼看待並作出一個什麼樣的裁決?”
容魏說,“這事兒人家根本就越過了我,我這老臉天天大會小會給人講,不要講人情、講私情等等高調的詞都讓我這老臉唱完了,現在你要我說什麼。”
容魏狠狠瞪了眼謝少東,說:“第一,你敢讓你那傳言中的媳婦出來作證,你們的婚姻是相互自願的;第二,如若不能,那麼就在一夜之間把證件毀了、離了,和一寧領證,所有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容魏說完定定的看着謝少東的眼睛,良久才說:“一寧的心思,你就是一直在揣着明白裝糊塗,可我也沒說過個啥子。但是,今天我之所以這麼拉着老臉跟你說這話,並非我容魏的女兒嫁不出去而是隻有這個方法最有效,最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別以爲我非得把女兒嫁給你,我還捨不得一寧嫁給我們這種男人呢。哼。”
謝少東靜坐了良久才說,“恕少東沒用,給老首長丟臉了,可是我自覺配不上一寧,所以就不禍害那麼好的一個丫頭了。可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給上面的書面信,不是昨天談話時聽軍部的領導口氣和措辭並沒提出什麼謝少東濫用職權強娶良家婦女一事,到底是誰要致我於死地,即使要我身敗名裂那麼也得讓我知道敗在了誰的手上才行。”
容魏蹙眉,“越來越不聰明瞭,當然是和女人有關係的人了,當了這麼多年的指揮官,指揮過那麼多的大小戰役,難道沒聽過紅顏禍水這幾個字嗎?”
謝少東微微鄒眉,他不是沒想過可是他總覺得這事的背後應該不是一個人在操作,可他現在被徹底擱置根本就無從入手。
謝少東和容魏都陷入了沉默,偌大的房間裡是煙霧籠罩的安靜。
容魏抽着煙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子,最後看向一臉陰沉的謝少東,道:“前陣子聽一恆說你惹上了江司令家的太子爺,難道你的女人和江司令的兒子有關係?”
謝少東斂了斂眉眼,“那是在英國時的那個女人,就您給批准的那個,已經是過去時了,她和此事無關。”
容魏眯了眯老謀子看的謝少東頭皮發麻,良久才說:“老子還沒看出來你是個情種,啊?”
謝少東斂着那雙鷹一般的眸子,將所有的狠戾都遮掩在了眼簾的下面,吸了下鼻子倏地擡眸看着容魏,說:“首長放心,事情不是那樣子的您首先要相信我。”
容魏點頭,“你只要拿出有力的證據交給軍部領導證明那些告你的都是片面誣陷,我就相信你。”
謝少東不敢保證陸瑤會替他說話,可是如果陸瑤不替他說話,說了實話那麼後果就是他軍旅生涯結束,而陸瑤將會惹上更大的麻煩,只是她自己現在處於無知的自我作死裡不可自拔。
謝少東看了看時間,說,“您就不要暴露了您回籠城的行蹤,在家裡等我消息好了。我沒有太多的要求,事情我竭盡全力去想辦法做,可我希望無論如何都不要結束了我的軍旅生涯,哪怕被貶到最艱苦的地方當個大頭兵從頭來過都行。您知道的,少東十六歲當兵到現在,如果被結束了軍旅生涯那麼就等於結束了我的人生,除了帶兵少東就是個廢人。這點您最懂我。”
容魏也是看了看時間,“現在零點十分,估計明天的各大權威報刊和媒體會鋪天蓋地的報道你,我容魏戎馬一生也要跟着你‘沾光了’會成爲被大衆批得體無完膚的瀆職者。”
謝少東眯了下眸子斬釘截鐵道,“請首長放心,事情的結果少東不敢保證,但是要想把我和您及其您這一生的功勳給抹掉、拉下水,門都沒有。您先休息吧,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容魏狐疑的看向謝少東,“你小子可別感情用事,這個關鍵時刻千萬別再給人把柄。如果有你不方便出面的地方,那就跟一恆聯繫,他現在是商人,有時候比我們方便。”
謝少東給容魏敬了個禮,退出到門口時說:“首長放心,能不麻煩一恆就不給他添亂,少東已經麻煩他很多了。”
謝少東出了容宅,拿出私人手機開車帶上耳機先撥了個號碼,說:“張局長,我謝少東,深夜打擾抱歉。”爾後才說了他深夜電話造訪的本意。
張局長聽後略微思考了一小會兒,說,“成,這事兒兄弟我幹了。”
謝少東的眸子在深夜裡就是大漠裡的一隻鷹,他狠戾的吸了口氣,說:“不要手軟,往死里弄,後果我來承擔。”爾後收線,分別打給馮濤和容一恆。
布好所有的棋局後,謝少東到達醫院時是凌晨兩點半。他停好車子並沒上樓,等着電話裡的消息。五根菸抽完後電話在他敲打着手指的時候閃了下屏幕,謝少東摁了接聽鍵,“怎麼樣?”
與此同時,翻來覆去整夜未眠的錦秋剛剛迷迷糊糊睡着就被突兀的電話鈴聲嚇了一頭的汗漬。
凌晨對於所有人來說永遠是黎明前最黑、最靜的時候,錦秋抖着手接起電話,聲音壓得低低的在輕顫,“您好……哪裡?”
對方非常官方的口氣,“您是錦秋女士嗎?”
錦秋嚥了口唾沫,“是,我是錦秋,請問您是哪裡?”
電話裡是標準的官方口吻沒有任何的溫度,說:“我是籠城警局,你丈夫紀魏琛先生因爲嫖、娼被抓,麻煩您到警局來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