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的手術時間比較久但也沒使她受什麼罪,畢竟提前把手術前的各方面準備都做足了,身體的抵抗力也養的好了很多。
田橙從ICU出來後直接送到了天佑醫院的療養區,環境最好的一個獨院。田橙的兩個肩膀被固定着胳膊手都不能自理,特護挑的是醫院裡兩個明星特護兩個是療養院這邊的資深護理。每隔幾個小時就要給田橙做胳膊到手指的按摩,以免肌肉萎縮導致上半身的癱瘓。
田橙醒來時看見江夫人站在桌子旁邊在用勺子攪拌着什麼,江夫人回頭時看見田橙看着她便眼圈一紅扭過頭緩和了下才轉過頭問,“剛醒來先喝點粥吧?”
田橙現在的脖子左右前後活動還是不方便只能保持着一種姿勢,在人爲的幫助下才可以活動,她就那麼直挺挺的看着江夫人,彎了彎脣角,說,“那,就吃點吧!”
江夫人端着湯碗走到田橙的病牀邊坐下,什麼也沒說舀了一勺子湯吹了吹遞到田橙的嘴邊,說,“慢點喝。”
田橙傻愣愣的看着江夫人不張嘴,江夫人略帶柔軟而誘哄的口氣慎怪道,“張嘴啊,看着我幹嘛呢這孩子!”
田橙,說:“伯母,讓護士來吧!”
江夫人瞪了眼田橙,說:“我又不是惡嬤嬤。”
“嗤~嘶~”田橙被江夫人給逗得嗤笑了聲抽的傷口疼了下便又微微蹙眉吸了口氣。就田橙的這一舉動被剛從門裡進來的某人給看見了,他大步走到江夫人跟前,“媽,你幹嘛呢?”
江夫人瞪了眼兒子,“大驚小怪幹嘛了,沒看見我給橙子喂湯喝嗎真是的。”
江天佑看着田橙眼裡全是緊張兮兮的慌亂,田橙還在彎着脣角笑着,弱弱的說江天佑,“你幹嘛了,伯母說了句笑話我就給笑了……”
江天佑看了眼他娘,說,“你別給她講笑話行麼?等傷好了在慢慢講,有的是時間講笑話。”
江夫人攪着碗裡的粥實在拿兒子沒轍了不都說她兒子是高智商麼,怎麼現在看來就一點都不高智商反而還幼稚的不行。
田橙見江夫人斂着眉眼攪着碗裡的粥也不說話但也沒生氣,便用眼角瞪了眼江天佑,看着江夫人說,“伯母,嗯?!”張開嘴巴示意她可以喝粥了。
江夫人這才把一勺子粥吹了吹喂到田橙的嘴裡依舊說了聲,“慢點,小心燙着了。”
田橙喝了口粥,彎了彎脣角,“謝謝伯母,還是您熬得銀耳蓮子羹好喝。”
江天佑在邊上看着,說,“伯什麼母了,叫媽。”
田橙用眼角看了那壞人一眼沒搭理他繼續喝粥,江夫人給田橙喂完粥了才說,“想叫什麼由着她高興就是了。”
田橙又不知道江海川夫婦倆現在已近知道結婚證的事情,那天從燕浴山回來第二天就出事住進醫院了,什麼江天佑對媒體宣佈的那件驚天駭聞得秘密她又不知道。
江天佑接過護士手裡的消毒毛巾低頭給田橙擦嘴,問江夫人道,“您和爸爸不生氣了?”
江夫人把漱口水遞給兒子,說:“懶得和你個不着調的生氣了,我們老兩口還想多活幾年抱孫子、周遊世界了。”
江天佑把漱口水的吸管放到田橙的嘴裡,說,“你們不是都抱着念念好多年了麼。”
江夫人瞪了眼兒子,說,“一個太少,現在可以生二胎了,等橙子的身子養好了你們倆努力努力再多生幾個,人丁多了到底是好事。”
“噗~”田橙把漱口水直接給嗆了出來,這下麻煩了,咳咳個不停抽動的肩膀隱隱的有點痛。
這下嚇死了某人,田橙的背又不敢拍打,兩個護士只好上前給田橙做輕輕地擼背,輕柔她已經被憋紅的臉頰。
江天佑等田橙的咳嗽停下來了這纔看着江夫人說,“你趕緊回去好了,把念念給看好就行了,你看看你……”
“呀,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了。”田橙瞪着江天佑說完纔看見江夫人也是嚇得臉色都白了,她咧着嘴笑着說,“沒事了,人護士和醫生還說要強制性活動來着不然就會變成現在這種殭屍狀了。”
江天佑問護士,“她剛纔給嗆水嗆咳了不會影響到傷口吧?”
護士都是各方面技術最精湛見識過各種重病患者的,說,“沒事的江先生,少夫人是骨外傷,沒又大捱得,只要不動石膏固定的地方就不影響的。”
田橙覺得這一趟手術後又在ICU等那麼久,怎麼所有人都變了?
江夫人的態度,護士醫生對她的稱呼,江天佑怎麼就當着江夫人的面兒說讓她叫江夫人媽媽了。咦?還有呢,江夫人怎麼說等她傷好了還要他們生孩子。
見田橙斂着眉眼鄒着秀氣的眉毛各種冥思苦想的樣子,江夫人弱弱的說:“橙子,想什麼了?養病期間不許瞎想,我們都是隨口說說,人老了就想起一出是一處的。你好好養着,我和你爸爸去接念念了順便就回家了。”
田橙一直處於不明白狀態,傻愣愣的看着江夫人和江天佑也不說話。
江夫人又說,“你也別嚷嚷着想念唸了,等傷好差不多了把那小傢伙帶來看你,不然擔心她碰着你傷口。”
田橙心裡不願意但是臉上也沒什麼不高興,說,“那您和伯父看着什麼時候合適就行,就怕我帶了段時間給帶野了不聽話。”
江夫人一說起孫女那當然是高興了,自家孫女什麼都好,笑呵呵說,“沒有,反而更加懂事了。”
江天佑挑了挑眉,“那是,沒看她媽是誰,是吧橙子?”
江夫人“……”
田橙無語的看了眼江天佑,“你不去上班老呆這裡幹嘛了,四個護士了你呆這裡佔地方。”
江夫人收拾着東西要走,聽田橙趕江天佑走便說,“那不行,天佑得呆這裡,上班多大點事兒養着那麼多人呢,就讓他在這裡呆着。”
田橙彎了下脣角,“哦!”
夜裡的時候田橙的點滴打完了該吃的藥也吃了,特護開始給她擦澡按摩,每天都是這些重複的工作。等特護的工作結束離開,田橙說,“我要上洗手間。”
江天佑抱着田橙去上洗手間,她的手不能動那所有事情都得他親力親爲。
田橙彆彆扭扭的不好意思,那壞人把她的病號服褲子拽了下去,就連裡面的*都伺候到位,說:“娃都那麼大了還這麼彆扭。”
田橙咧嘴,“呀,你轉過去了看着我就出不來。”
某人咬了下牙轉身,“你看着我的時候我都可以出來。”
田橙瞪着那壞人的背,“……”
田橙解決完了,那壞人給她提好褲子,可是她還是在洗手間裡墨跡。
江天佑盯着田明明有事卻不好意思說的那副樣子,說,“想怎麼就說啊!”
田橙斂着眉眼,磨磨唧唧說,“那裡,不太舒服,我不好意思讓特護洗那裡……”
某人反應過來後笑的一個嘚瑟,又擔心田橙不好意思了,便一本正經道:“那就讓爺來洗,嗯?”
田橙低低的喵了聲,“嗯!”
江天佑脣角掀了掀低頭在她粉嘟嘟的臉頰親了下,拿了個消過毒的浴巾點在浴池的臺階上再彎腰將田橙輕輕的小心翼翼抱起,沉沉的聲線說:“手別動哦,我自己有分寸的。”然後將她放在浴巾上。
他低頭緊緊抿着脣爲她認真而虔誠的清洗,額頭的青筋暴的清晰可見。田橙吞了口唾沫,貓咪般的聲線在他的耳邊說,“要不,我用……”
江天佑繼續着手裡的事情,“別說話。”
田橙緊緊閉上嘴巴看着他那麼痛苦的表情,說,“不,不用那麼仔細了,好,好了可以了……”
江天佑給田橙換好*抱她到病牀上蓋好被子時,田橙發現他的額頭、鼻尖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漬。田橙抿了抿脣說,“離我近點。”
江天佑將臉湊給了田橙,她在他的觸角落了個吻,就那麼一直落着,良久才緩緩撤離,說:“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伺候你。”
江天佑脣角彎了抹弧度,“打算怎麼伺候?嗯?”
田橙翻了個白眼,說:“嗯……好了再說嘛!”
某人低頭在她的鼻尖輕輕咬了咬,說:“那到時候爺說了算行不行?”
田橙嘟了下嘴,“嗯呢!”
田橙手術後護士、特護外加一個監護江天佑在跟前晃來晃去的,陸瑤就顯得太多餘了,可是她就是每天三趟都要來田橙住的病房裡溜達一圈順便給她和太子爺做頓可口的美食。
這天,田橙已經可以活動臂彎了,反正腿上就膝蓋的外傷基本處理恢復的差不多了每天下地在院子裡活動是必備的一項康復項目。
下午他們吃的是陸瑤做的咖喱飯,還有芙蓉湯。陸瑤那人吧大大咧咧的女蛇精一枚,可是好處倒也不少飯菜就比田橙做的好很多。
江天佑吃完就去了隔壁的陪護房間忙工作了,陸瑤去刷碗。田橙繼續接受按摩,她在想陸瑤這傢伙陪着她這麼久了,陸媽媽和陸爸爸就沒叫她回店裡上班?還有,那天江天佑回來說謝少東說和陸瑤沒有關係,就連太子爺說有人看上陸瑤了人謝少東的回覆都是一個“嗯”字。可是,那,爲什麼那次燕浴山時陸媽媽暈倒了謝少東急個毛線還開飛機去接了陸瑤,總之各種想不通、理不明白。
可是這麼久了也沒聽陸瑤提過謝少東,也沒聽說謝少東找過陸瑤啊?!
田橙微微蹙眉,搖頭,不對不對,謝少東的圈子裡等於現在和他們是兩個圈子的人,所以謝少東的事情她沒聽說過很正常了。
護士給田橙說第三遍,“……少夫人,好了,現在您可以到院子走走了。”
陸瑤洗完鍋碗看見田橙發呆不搭理護士,這才伸手在田橙的面前晃了晃,“想啥呢這麼走心,人家美女護士說可以出去散步了。”
田橙這才瞪了眼陸瑤,“今天你陪我。”
陸瑤看了眼江天佑的房間門,“那,不用你老公跟着了?”
田橙瞪了眼陸瑤,“不要他了,今天就點你了。”
陸瑤撇嘴,“搞得真的跟個娘娘似的。奴婢遵命。”
田橙和陸瑤在療養院的後花園繞着小徑慢慢走着,身後不遠不近跟着倆特護。
田橙問陸瑤,“哎,陸瑤,你整天待我這裡不合適吧?我聽說我可能要在這裡住一個多月的,你丫不回去在店裡上班等着喝西北風啊你?”
陸瑤抓了抓頭髮,吱吱嗚嗚了半天說,“沒關係了我跟我爸、媽說了在醫院看你了,過段時間就回去上班。”
田橙覺得現在和陸瑤說話,那傢伙的嘴巴緊的不行根本就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她想了想說,“哦對了,那次在燕浴山你不是說有空跟我說你和謝少東的事情了,後來就各種耽誤了,那你一直也沒提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陸瑤蹙眉,想了想說,“不是我不說,而是跟本就說不清好不。”
田橙看着胡亂抓頭髮的陸瑤,說:“那,你最近有沒有聯繫他或者見過他啊?”
陸瑤使勁擺手,“沒,沒,沒有。”
田橙看了眼陸瑤,說,“我前兩天隱約聽見江天佑他們在說,謝少東好像被停職查看了,好像還關了一個周的禁閉來着,你知道這事兒不?”
陸瑤搖頭,“不,不知道。我好久都沒見過他了好不。”
“真的?”田橙狐疑的看着陸瑤,說:“那,你又聽說江天佑前段時間出席了個什麼權威性媒體記者會的事兒?”
陸瑤點頭,“還是聽這裡的護士議論時聽見的然後買了份軍報和法制報看了看,你男人的確爲你證身了。”
陸瑤說完了才問道,“怎麼了,你不相信?”
田橙搖頭,“不是,對於江天佑我是一萬個相信的,只是他沒給我說,這幾天他爸爸、媽媽還有小天對我的態度和稱呼全變了,我問那壞人吧!他就說本來就該那樣子稱呼的,等等忽悠我。”說完後,田橙猶豫了下說,“我就是想確定確定人謝少東的停職和處分,跟我那天晚上的事情有關沒,不然我真的成罪人了。”
陸瑤撓頭是遮掩心虛的表現,說:“應該不會有的吧!他是當兵的不就是爲老百姓服務的麼怎麼會因爲他救人而背上處分了,不會,你別亂想了。”
田橙瞪着陸瑤,說,“那你說他是因爲什麼被停職的?”
陸瑤看見一休閒的靠背椅子,說,“我扶你過去坐坐吧!”
這下又把田橙的注意力給繞開了,可是田橙今天就是來弄明白事情的哪裡那麼好糊弄了,她坐好後又說,“那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唄!”
陸瑤瞪了眼田橙,“我有毛病吧我問人謝少東的事情,這不明擺着找事嘛我。”
田橙“……”無語的看着陸瑤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明擺着有事兒,可是陸瑤就是一個字都不吐。
倆人靜坐了好久,田橙踢了踢陸瑤的腳,問,“哎?那你丫相了幾次親了相得結果如何啊?這都九月份了一年的多半過去了一晃你就二十七了,真不好找了。你說咱事業無成那得先嫁人吧,總不能到了最後人老珠黃了什麼都沒有的好吧!”
陸瑤瞪了眼田橙,“跟我媽一樣囉嗦,都跟你說了老孃是寧缺毋濫。”爾後陸瑤套用了當下大齡剩女們最經典的一句話,“寧可高傲的單身也不想卑微的戀愛。”
田橙徹底無語了,她看了陸瑤好久弱弱的問,“你難道對我三哥還報有幻想啊?他現在不管怎麼說可都是頂着已婚男人的頭銜的,搞不好就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咱好好的一姑娘家可千萬別被人給說成是小三、狐狸精之類的。你看看那些小三有幾個好下場的。”
陸瑤聽完田橙嘮叨後咬牙切齒破口大罵道,“老子真是白特麼的伺候你了這麼些年了,老子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你那渣渣三哥當小三了?那話說回來了,陸瑤真特麼想當小三那也得找個檔次再高點的吧!壞女人的名聲要背那就背的值點對吧!就你三哥,你還真以爲他是盤不得了的菜了我陸瑤非得把着他了……”
田橙擰眉,“哎?!我就是打個比方你丫的要這麼罵人嗎真是醉了。”
倆人都罵紅了眼誰也不說話,靜了會兒,陸瑤才說,“你別生氣哦,您是病人氣壞了老孃可賠不起。”說着她給田橙輕輕按摩着手腕和手指,說,“我真沒怎麼想和紀魏琛要咋樣,你也知道我就這沒心沒肺的人,難過一會兒就沒事了。你說我跟那些被男票甩了的女人似的大哭大鬧,那是不大可能的。其實吧想想沒有他和錦秋的事兒估計我們也沒什麼結果,不是一路人真的。你不知道,他和錦秋扯證的第二天他爸爸拿着錢打發我,我突然間覺得果然是兩個世界的人。當然我說的兩個世界不是錢和地位而是思想和教育,你明白嗎?”
田橙蹙眉,看着陸瑤,“紀伯父竟然拿錢打發你,那你怎麼就沒說過呢?三哥知道這事兒嗎?”
陸瑤說,“我跟你說那幹嘛,至於紀魏琛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反正我又沒拿他爸的錢,再說無論如何他就是和人錦秋睡了,這個事實是不可能改變的,說那幹嘛了。”
田橙無語的看了陸瑤好久,問,“那,你現在好了嗎?得有點打算啊,總不能整天跟我瞎混啊,對象不是一天急着就可以遇到的,可是你得工作吧!我怎麼看這些日子你整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我替你急,你知道不。”
陸瑤瞪眼田橙,“我在你家療養院在住幾天,就幾天,完了就不在你面前晃了。”
“你又要離家出走?”田橙瞪着陸瑤。
陸瑤說,“在漁村的攝影掛到那個展會了,有家還算有點知名度的雜誌社找我了,準備去當攝影師。上班,雜誌社的攝影師,高大上吧!”
突然,兩位跟着她倆的護士和一個男士在爭吵,田橙看着那邊說,“我們倆過去看看,她倆怎麼在跟一男的吵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