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邊上的獄警提示她們只剩下幾分鐘的時間了,田橙便握着楊小青的手,說:“會的,媽,您就放心吧!他們都對我那麼好,我當然要記得報答他們了,倒是您一定要吃好點。這次來時忘記提前跟這裡聯繫,所以這次帶進來的營養品人家不讓帶進來,等下次……”
楊小青笑着摸了摸田橙的頭髮,說:“沒事的,上次你天佑哥讓人帶進來的營養品還沒吃完,多着呢!”
田橙斂了斂眼簾,說:“媽,哥,他現在接手了江家繼承人,現在不光是忙他自己的公司還有偌大一個*,所以會越來越忙,以後幫我們的機會也就不是那麼多、那麼方便了,所以,您凡事多注意點。”
田橙說着估計時間也不多了便爲了節省時間,她伸手拍了下楊小青的手,說,“媽,天佑哥他結婚了……所以會更加沒時間照顧我們的。”
楊小青聽到這個消息似乎很高興,整個人的精神瞬間都好了很多,看着田橙笑問道:“是嗎?那感情好啊!你嫂子一定很漂亮吧?肯定是籠城大戶人家的姑娘。呵呵~”楊小青都笑出了聲。
田橙點了點,“嗯!是蘇副書記的女兒,就是爸爸很多年前的那個領導家的千金,她叫蘇文麗,的確挺漂亮……”
“蘇恆宣的女兒?你確定?”楊小青突然變了臉色,聲音拔高几倍,整個人在凳子上抖的坐不穩了。
時間也到了,獄警見楊小青情緒激動就進門將她們母女二人強行分開,一臉殭屍的神情和冷漠提醒田橙,“田小姐請你離開這裡,時間已到。”這本來就是給她開了小道的。
田橙拎着一大袋子東西蔫蔫的出了監獄,外面已經是大風捲着雪漫天飛舞。刺骨的寒風直接貫穿了她的衣服刺進了她的骨血裡。可她竟然沒覺得冷,帽子、口罩、手套都忘記帶,就那麼跟一具殭屍似的毫無靈魂的遊走在冰天雪地裡。
遠處軍用吉普車裡江天佑和楚軍北把一盒煙都快抽完了,此刻江天佑咳嗽的更加嚴重。楚軍北這個時候敢勸他喝藥分明就是找死,只好陪着他一起抽,司機小王都快被兩個蛇精病給嗆死的節奏。
突然,江天佑盯着後視鏡停止了抽菸,眼裡是食人的冷厲。
楚軍北趕緊轉身超車子後面看去,田橙在雪地裡跟個沒有靈魂的幽靈似的漫無目的的走着,竟然沒有戴帽子、口罩,手裡還拎着他遞給她的東西。
楚軍北摁滅手上的菸頭推開車門下去的時候,司機小王也跟着下了車子。
等楚軍北再次拉開車門把田橙拽進車子時,她已經恢復了常態,彎了彎僵硬的脣角,用手扇着面前的菸圈說,“你們真能抽,好嗆。”
這要是放之前的話估計她一見江天佑這麼玩命的抽菸早都對着他怒氣沖天的吼句,“江大哥,您這是玩命的慢性自殺,懂伐!”然後會強行滅掉他手裡的菸蒂然後在拿走煙盒和打火機,再順帶瞪他一眼,再惡狠狠的補充幾個字“沒收了。”
而如今她只是那樣佯裝又範範的碎了兩句,根本就不去關心他的身體有害與否。那,這也不能全怪她,事實和現實逼迫的她不得不這麼做,不然她就是江家人及其所有人眼裡不擇手段勾引江天佑的心機女子,是江家這些年養大的白眼狼,想一門心思上位江家太子妃。
江天佑將手裡的菸蒂扔出窗外,一點火星在雪地上刺啦一聲化爲烏有。
楚軍北遞給了田橙一個毛巾,“今天怎麼這麼久?還把東西給提回來了?”
田橙擦着頭髮,說,“我來的太突然,人家今天不給安排探望,所以和他們磨了這麼久,好在我媽人是見到了,可東西不讓往進帶。”田橙儘量說的很平和沒有任何怨天尤人的憤世嫉俗,只是覺得都很正常。
這些年田橙沒少去過探監,即使她接受不了那也得學着接受這個事實,她一個女孩子沒有背景沒有錢權,她除了祈禱上天保佑母親平安回來別無辦法。
如果說之前田橙在江天佑的身上所寄託的希望有多大,那麼如今她的失望就有多大。
當年父母雙雙入獄,她還小具體的前因後果她不知道,可是隨着她長大,大學期間又選修了法律,雖然每次去探監楊小青說的都是她的生活如何的好讓她放心,可是她覺得媽媽越是這樣僻重就輕她越覺得當年的案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