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就是兵部侍郎蘇文俊,這個人是秀才出身,沒什麼背景,但他娶了個有背景的老婆——先帝的表妹,御封的善德公主。善德公主是庶出,雖然比不上嫡出的公主有背景,但畢竟是皇家的人,任誰也得給幾分薄面,所以蘇文俊能從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一躍成爲京官,領職兵部侍郎。光是從這個人靠女人這點手段就知道,此人並非什麼好人,就是一丟男人臉吃軟飯的貨色,我深深的鄙視。
餘下的還有李錦和高子揚,李錦是戶部侍郎,這個人腦滿腸肥,體型龐大,基本上和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對得上號,唯一一點值得留他的,就是他很有錢,一身錦衣華服,一看就是標準的爆發戶。
李錦家裡世代都是做糧食生意的,後來生意做大了,開始涉獵各行各業,因爲有錢,所以李家做生意不怕虧,一開始都是拼死的砸錢,先給那些小企業家們一些甜頭,再慢慢將其收購,最後形成壟斷,把很多小企業家都逼上了絕路,最後不得不賤賣掉手裡的產業,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卻獨獨喂肥了李錦這個大胖子。
李錦雖然不會做官,但很會做生意,更會打小算盤,什麼買賣值得做,什麼買賣不值得做,他很會盤算,這些年他在背後幫過楚徹不少忙,簡直就是楚徹的活動提款機。
不過像李錦這種會做生意,錢多得幾十輩子都吃不完的人,跟着楚徹也無非就爲了得一個出身,讓李家再錦上添花一點。
古代的人看重出身,錢再多沒出身還是被看不起,其實對李錦來說,這個官做不做,對李錦都沒什麼影響,他死心眼跟着楚徹,是因爲楚徹特准過他一個士出的身份,讓他從此躋身上流社會,不會再被人看不起說是庶出,當然爲這個身份,李錦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在上面。
最後不得不說一下這個高子揚,早上跟在楚徹身後出來,沒有拍馬屁的就正是這位高子揚了。
高子揚官拜大學士,是楚徹手底下唯一一個靠自己奮鬥到今天這個地位上來的,十年寒窗苦讀,考了三次才中舉,所以高子揚奮鬥到今天這個地位時,他本人已經四十好幾了,娶的妻子也是一般人家的閨女,並沒有納妾,高子揚這個人其實是有點迂腐的,照理他這種個性的人應該屬於秦朗陣營的,但他就偏偏投在了楚徹的門下,還對楚徹死心塌地,從來沒有二話。
高子揚這個人,我實在搞不懂,他雖然是跟了楚徹,但從來也不對楚徹奴顏婢膝的,據說也從來不送什麼稀奇珍玩,其他的歪門邪道就更不會做,他家裡也是清苦得緊,兩進的小院,六七間廂房,連個丫環都沒請,楚徹有時候想賜點他財物,都被他婉拒,這種人實在是很讓人頭痛,找不到他的弱點,就等於自己很被動。
再說秦朗這個陣營的人,秦朗身後都是幾個正直果敢的大臣,可惜人數不多,爲首的是一個叫周維禮的人。
一聽這個名字,我就惡寒,真是人如其名啊,這個周維禮也是士出,說他一家三代忠良都不爲過,可惜向廷當政時,處處打壓剷除異己,他一直不得志,滿腹才華卻懷才不遇,一直鬱鬱寡歡,酸詩酸文也寫了不少。
後來秦朗回京述職,兩個人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秦朗幫了周維禮不少忙,周維禮這才從一個閒散的小官,慢慢升到今天的內閣大學士,就憑這份情義,秦朗要他去死,周維禮都沒有二話。
再來就是吳通,這個吳通現在是禮部尚書,樣貌長的實在不好看,就是早上在宮門口拉秦朗的那位了。吳通是庶出,但這個人很聰明,很懂得審時度勢,不過好在這吳通心裡也有自己的大是大非,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他覺得楚徹現在是在禍國殃民,縱容手底下一幫貪官污吏貪贓枉法,所以他就不能跟楚徹這種人在一個陣營,轉而投奔了秦朗。
最後就是沈綺,現領戶部尚書一職,此人爲人愚不可及,也是秦朗陣營裡的一個大蛀蟲。他跟秦朗,純粹是因爲當年楚徹壞了他娶第十七門姨太太的好事,這個好色之徒五十好幾的人了,居然要娶人家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好迎娶那天被楚徹遇見了,楚徹不僅壞了他好事,還下令不許沈綺今後再娶,沈綺覺得面子上受了莫大的侮辱,恨不得殺了楚徹,但楚徹位高權重,他奈何不得,只好跟在秦朗陣營裡敲敲邊鼓找楚徹的茬,純粹混蛋一個。
我忍不住嘆氣,楚徹的應酬也差不多完了,他微紅着張臉出來,小廝連忙跟上,轎伕壓轎,我也慢吞吞的舉步跟上。
楚徹沒說話,都是曹盾幾個輪着溜鬚拍馬,一羣衣冠禽獸喝得臉紅脖子粗,李錦估計是喝得太多了,人有點軟趴趴的,旁邊一個小廝扶着他,他一邊嚷沒醉,一邊還不忘拍楚徹的馬屁。
這個大胖子,果然是厲害!
等我們回到莊王府,已經差不多亥時二刻了,我走了一天路,累得不得了,一到府裡就立刻讓綠意給我打了盆熱水來我先泡腳,腳泡好了,我又去楚徹家那個大得有點出奇的浴池裡泡澡。
每次泡澡我都不會在屏風後脫衣服,因爲說實話,我還是有點不能面對自己現在這副肉體,以前看別人的看到的都是慾望,但現在自己有這麼一副,短時間我還是有點受不了,所以每次洗澡我都是下了水再脫衣服,這樣就可以起到掩耳盜鈴的作用,至少我心理上好受一點,難爲的是每次洗好了,都半眯着眼睛出來,差點摔跤了好幾次。
在水裡脫完衣服,我坐在浴池裡的臺階上發呆,我忽然又想起現代的生活,來了這裡快一個月了,我沒想過要回去,因爲回不去,所以不想自欺欺人,那種有了希望之後再次失望的滋味,比一開始就絕望要來得沉重得多。
其實在這裡也未嘗不好,雖然沒有那些萬能穿越女主的好運,但至少我還可以爲自己爭取。況且現代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留念的,只是突然很懷念我養了好幾年的那盆仙人掌,沒人澆水,也不知道它會不會死。
我正感慨,突然聽見楚徹低聲說:“今天很累吧。”
我身子一僵,轉動眼珠看向楚徹,見楚徹站在我對面看我,用那種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的眼神,我臉一下發燙,條件反射的想躲,但楚徹就這麼站在浴池對面的岸上,我不可能出來,更不可能喊有色狼,於是氣氛變得有點詭異。
我有點戒備的看着楚徹,他沒有要回避的意思,我只好硬着頭皮說:“好巧啊••••••王爺也來沐浴嗎?”
操,我這破嘴巴,不說話會死啊,這不擺明了邀請楚徹洗“鴛鴦浴”嗎?!
可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每次這個時候都是這麼失態,傷不起啊。
楚徹果然也在笑,笑得很下流,他說:“你這是在邀請我嗎?我從來不拒絕盛情邀請的。”
鬼才邀請你,可剛纔的話的確又是我說的,我在那兒扭捏了半天,還是一個屁都沒有放出來,難道我潛意識裡已經認同了楚徹?我操,什麼破事兒啊,儘讓我攤上。
就在我神思間,楚徹已經麻利的脫完衣服,我很驚訝楚徹脫衣服的速度,實在是令人驚歎。
楚徹脫完衣服就下水了,他一點一點的靠近我,我也越來越心慌,我腦子裡在想所有能想的理由,但越是這個時候,我腦子就越不頂用。
屋內光線靡靡,此情此景,我想到了一個成語:誰來棒打鴛鴦啊,我求他了。
很快,楚徹已經走到我面前,我徹底的自暴自棄了,反正就算他要做什麼我也阻止不了,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啊••••••
我哀怨地看着楚徹,楚徹還是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着我,用含情脈脈來形容都不過分,他用手捧着我的臉,淡淡的說:“向芸晚,你這個樣子,挺好的。”
我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楚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吻了過來,溫熱的脣瓣貼着我的嘴脣,舌頭很靈活的肆意挑逗,我的身體也開始酥麻,出現正常的生理反應,我操,我現在恨我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