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沖沖的走出後門,剛想對楚徹施以暴力,卻見四周已經圍了好幾撥花癡女,我仰天長嘯,爲什麼上天這麼不公平,給了楚徹一張帥得魅惑衆生的臉,卻給了他一顆悍婦的心,我真想告訴那些花癡女,別被楚徹的外表給矇騙了,但好像,當初我也是那麼庸俗的,看上了楚徹的臉,因果報應,果然不爽啊。
楚徹挑了挑眉,笑得假惺惺的問我:“要走嗎?”
我也只好掛上一個假笑,在四周無數想用眼睛裡的憤怒和仇恨殺死我的花癡女的注視下,夾着尾巴溜出了人陣,不過這人陣一路伴隨,應了那句經典的臺詞:哪裡需要他們,他們就在哪裡看花。我頭一次覺得古代的女人智商不高,連情商都低。
我一路被一羣花癡女虎視眈眈的盯着,每一步都走得好艱辛,因爲楚徹那混蛋一路上都拉着我的手,而那些花癡女的表情就是,先是看着楚徹由衷的激動,再是看見楚徹的手拉着我的手,轉而變成對我的憤怒,我看那眼神,大多的是想把我煮來吃了。
好不容易以蝸牛的速度移出大月氏都城,出了城門,那些看帥哥的花癡女纔沒有追來,待出了城門,我一把甩開楚徹的手,氣得跳腳的大叫:“你幹嘛在大庭廣衆之下拉我的手,搞謀殺啊。”
楚徹卻淡淡的道:“我只是在證明,你是我的人。”
我怒道:“誰要你證明了……你說什麼?”
楚徹笑了笑,看着我的臉,又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道:“我只是在證明,你是我的人。”
我哼了一聲,心裡美滋滋的,連帶着臉也發紅,但我還是很有志氣的大聲嚷道:“誰是你的人了,你纔是我的人,哼。”
楚徹大笑,道:“好,爺是你的人。”
我鼻孔朝天,哼道:“這還差不多。”
楚徹只是笑,那目光裡的溫柔,足以讓我萬劫不復,而我,其實早已沉淪,不可自拔,我有點心虛的別過頭去,不看楚徹的臉,大聲道:“我們都出城了,還怎麼看院房?”
楚徹一笑,道:“誰說城外就沒有院房了?”
我不信楚徹的話,楚徹拉起我的手,道:“跟我走。”
我就這麼被楚徹牽着,心裡被幸福填得滿滿的,此生能得楚徹如此待我,夫復何求呢。
楚徹拉着我走了大約一刻鐘,我便看見我的莊園,一座挺大的莊園,我站在那兒,連呼吸都快忘記了,我夢想的莊園,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陶淵明似的歸隱生活,現在竟然成爲現實了。
我呆呆的看着就在前頭的莊園,籬笆圍牆,朱漆大門,四周有幾座小院房,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楚徹淡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像你想像的樣子嗎?”
我激動的點頭,連聲音都有點哽咽了,“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了的……楚徹,我……我……”
楚徹指了指那幾進小院房,道:“我都替你想好了,他們就住在我們邊上,這樣才鬧熱,早上我們一起去城裡開酒店,晚上一起回來,每天留一個人值夜就好了。”
原來楚徹早就猜到了我的想法,他果然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所以才讓雲錦來替我置辦這一切,我激動得哭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楚徹嘆息着替我擦眼淚,但很奇怪,楚徹越是擦,眼淚就越是往下掉,我哭着說:“怎麼辦,楚徹,我停不下來了。”
楚徹將我拉進懷裡,無聲嘆息着,我就縮在楚徹心口一直哭,好似把過去所有的無奈和傷痛都哭了出來,楚徹他這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軟肋,討厭鬼楚徹……
我哭着哭着,猛然想起門口的金貴獅子,便掙脫開楚徹的懷抱,抽泣着問楚徹:“獅……獅子呢……我要的獅子……在哪裡……”
楚徹失笑,道:“都哭成這樣了,還惦記着獅子呢。”
我一吸鼻子,理所當然的道:“當然,那是我的嫁妝。”
楚徹無奈的嘆氣,搖頭道:“你啊……”
我拿鼻子哼他,努力的吸鼻子,楚徹擦乾淨我臉上的淚水,捧着我的臉,笑道:“你放心,你那兩座金貴的獅子,一定不會少你的。”
我就暫且相信楚徹好了,我看了看天色,摸了摸肚子,很直接的說:“我餓了。”
楚徹盯着我的肚子,然後四處望了望,道:“不介意爺動手煮飯給你吃吧?”
我很鄙視的問他:“不會毒死我吧?”
楚徹那手敲我腦袋,佯怒道:“出息了,敢說爺的手藝了?要不是某人笨,爺纔不會費心去學煮飯。”
這被人寵的滋味,倒相當的不錯,所以我很歡脫的往我的大莊園跑去,一面回頭很拽的說:“那要看某人的手藝過不過關了。”
楚徹面帶微笑跟了上來,涼風習習,這個初春,突然變得不再那麼冷了,即使要進入秋天,以至於冬天,我想我仍舊不會覺得冷了。
我笑看楚徹一步一步跟了上來,我的心,終於四平八穩的着了地,鳳凰涅槃的重生,是經歷過生死之後的蛻變,亦如現在的我。我不再懷疑,不再固執,一切應該朝前面看,還好這一次我賭贏了。
廚房在大莊園的最後邊,裡面東西都齊備,楚徹做了幾樣簡單的小菜,我看了看全都是同福酒店的招牌菜,我說楚徹怎麼突然會做菜了,原來背後偷偷跟餘大頭學習過,桌子擺在後院裡那顆大梨花樹下,我拿着筷子,楚徹望着我說:“嚐嚐。”
從菜色上看,好像都還不錯,但萬一這味道不行,我可就慘了,電視劇裡頭可沒少演那些親自試菜之後慘痛畫面,我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夾了一塊麻婆豆腐在碗裡,然後在楚徹的注視下將那塊豆腐放進了嘴裡,我仔細的咀嚼着,楚徹一直望着我,等我吃完,楚徹才道:“味道怎麼樣?”
我盯着楚徹,良久才沉重的道:“你要真話還是假話。”
楚徹盯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又盯着我,微微皺着眉頭道:“味道不好嗎?”
我拼命忍着笑,神色凝重的和他說:“你自己嚐嚐。”
楚徹慎重的拿起筷子,也挑了一塊麻婆豆腐,他又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手藝竟然讓我不滿意,不過等他吃進那麻婆豆腐,我立馬就開始大笑,楚徹這才反應過來是被我整了,他將筷子一丟,“好啊,竟然敢戲弄爺了。”
我笑得肚子痛,楚徹就那麼看着我笑,神色間竟是欣慰,但只是一瞬間,他便衝到我面前和我扭打成一團。
當時風在樹梢,鳥在叫,而我做過一場夢,我偷偷的以爲那一夢,便是一生一世。
時間就這麼如流水,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許言,也沒有見過蘇硯辭,好似他們兩個只是我做的一場夢,而現實里根本就沒有這麼兩個人。
生活每天都有不同的樂趣,而云錦仍舊常常不在,楚徹說他去處理那幾棟房子的善後工作了,我上次去看時,確實還有大量的工作還沒有完成,所以對於雲錦三天兩頭不在然後一身疲憊的回來的狀況我已經習以爲常了,甚至還讓餘大頭只要雲錦回來,就給他改善伙食,什麼吃了補身體就給雲錦弄什麼,搞得春桃都懷疑我移情別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