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崢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聲,又突然笑着說:“晚晚真聰明,用兩個字就能表達三個字的意思了。”
我操,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反正我也不計較,倒是雲錦還是略皺起的眉頭讓我有點不自在,於是我丟了飯碗,很不情願的和原崢說:“準備去哪兒?”
原崢先是有點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我是答應了出去玩,立刻很高興的建議說:“這個時節啊,去崀山看風景很不錯的。”
他說那個什麼崀山我也不知道在哪裡,不過爲了儘快擺脫雲錦,我飛快點了點頭說好,原崢於是笑得更高興,叫我在飯廳等他,他馬上下去準備出行的東西。
本以爲這貨會立刻拉着我走的,結果反而他自己走了,剩我和雲錦兩個有點尷尬的繼續留在飯廳。雲錦繼續慢悠悠吃他的早飯,沒打算繼續追問的意思,完全把我當空氣,我也稍稍放心了些,不過極品燕窩粥是吃不下去了。
原崢辦事效率真的有點低,雲錦都吃完早飯了,那貨還是沒來,我有點坐立不安,雲錦可能看出了我的躁動,他站起來準備離開了,見他要走,我立刻長長的舒一口氣,雲錦走到門口又突然說:“要想好好的活着,就別太特立獨行。”
雲錦說完就走了,又留給我一個瀟灑的背影,我其實有點好奇,他是秦王的人,爲什麼會一直提醒我幫我呢,我的自身魅力嗎?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覺得還是有這個可能的,雲錦再怎麼厲害,畢竟也是個男人,想到這裡我笑了一下,不過馬上我又鄙視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挺有當女人的自覺啊,我是不是比原崢更下流。
就在我十分鄙視自己這種行徑時,原崢千呼萬喚終於始出來了,這貨又回去換了身花裡胡哨的拉風行頭,頭上束了個白玉冠,不說話倒是很風流瀟灑,一說話就徹底毀了這麼好一個模特樣板。我有點感慨,造物主真是神奇啊,尤其是我,堪稱世界第九大奇蹟了,還是活的。
原崢一進來就拉我的手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很高興的和我說:“晚晚,雲錦那傢伙說秦王找他有事,就不和我們去了,現在好了,就我們兩個人去。”
雲錦不去實在是意料之中,他不會有這個閒情逸致陪我和原崢浪費時間,其實,要不是不想留在王府,我也不會和原崢出去,想到這裡我又忍下到嘴邊兇他的話,手也難得抽回來,反正這貨是沒有自覺的,況且我又不是女人,沒那麼多顧忌。
我和原崢很快走到王府門口,路上遇到不知道去了哪裡又或者正準備去哪裡的秦王,客客氣氣的打了個招呼,他囑咐原崢好好照看我,不要弄出事來,原崢立刻拍胸脯保證,說就算是他有事也不會讓我出事。
秦王行色有點匆忙,他本身右腳殘疾不良於行,平日走路也是一副慢吞吞的樣子,今天卻走得很快,甚至和我們說話都有點敷衍,看來今天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於是上了馬車我就問原崢:“我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原崢本來還興致勃勃的給我講述此地的風俗人情,一聽我開口就問歸期,立刻有點泄氣,哀怨的說:“晚晚,我們這纔出發呢。”
我是個心軟的男人,而且我利用他迴避雲錦,本來就是自己理虧在先,所以我也不好再繼續堅持問,原崢這才重新露出笑容,要繼續給我講風土人情奇聞異事。
我想了解一點這裡的情況,於是就讓原崢給我講講現在我所在的這個地方的大致情況。原崢見我有興致,也沒問我爲什麼想知道,立刻滔滔不絕的開始給我講述。
秦王的五千戶封地遠在夷狄,夷狄包括五個州,十三個府,二十七個縣,是大楚南邊比較貧瘠的地方了,這裡老百姓每年的收成都得看天,如果遇到旱澇年,很多地方顆粒無收,得靠朝廷的救濟糧度日,特別是乾旱或洪澇過後,那個景象真的是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真實寫照。
不過,老百姓日子雖然不好過,但當官的日子還是過得無比滋潤,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自古有之,也沒什麼好稀奇。秦王現在居住的地方是夷狄幾個州府情況最好的一個地方了,所以一路上見到的情況都還不錯,販夫走卒,你來我往的,稍微有點繁華的跡象。
據原崢說,秦王是三年前纔有了自己的封地的,之前一直居於京城,過着王子皇孫的奢侈生活,直到三年前,皇上突然賜了秦王封地,他才遷居到此。從那天秦王的話裡,以及原崢今天所說,三年前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但是原崢避而不談,我也不能貿然問,只是靜靜的聽原崢繼續講述。
說完秦王的封地,又說當今天下,當今天下並非是大楚一統,另外還有大趙、大玄兩個實力相當的國家,這個情況,就有點類似歷史上的魏蜀吳三國鼎立那個時期。
三個國家其實都有一統天下的野心,但是誰也不願意率先打破這種平衡,誰都不是笨蛋,一旦開始撕破臉面,另外兩國肯定會結盟,共同禦敵,畢竟俗話說的好,槍打的可是出頭鳥。
所以時至今日,大家面上都還是和和氣氣的,互相稱兄道弟,其實背地裡都是一肚子壞水,藉機剷除對方。只是目前三國衝突都不明顯,偶爾邊疆有點小摩擦也很快平息,可最近大楚將向家勢力連根拔除,幾乎動搖國之根本,百姓心中也有點惶惑不安,這個時候,是大趙和大玄最有利結盟的時期,如果我是大趙或者大玄的人,我肯定會率先提出結盟,先將大楚剷除。當然這些我都是在心裡面想想,並不會說出來,我要說出來,原崢可能會立刻殺了我,沒見過我這麼賣國的吧。
原崢一邊講一邊很得意的賣弄自己的才學,大概是說他也是很能幹的,不是個只知道調戲姑娘的風流浪蕩子,不過更多的他可能以爲我聽不懂,所以等他講完他也沒問我是不是聽懂了,只是很得意的自我感覺良好地喝茶,而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到了那個什麼崀山,馬車停下來,原崢探出頭看了一下,然後很興奮的下了馬車伸手來牽我,我裝沒看見,自己也跟着跳下馬車,原崢倒也不惱,吩咐趕車的小廝在原地等我們,然後和我兩個準備上山。
我們還沒開始上山,就能看見崀山的風景,幾座高峰,雲霞明滅,煙霧繚繞,真有點仙境的感覺,原崢這貨倒也真懂得欣賞。
山路不怎麼好走,好在我是現代人,偶爾來個興致去登個山什麼的還是有的,本來爬山也倒還好,問題是這個鞋子不太好走,這個時代女人的鞋子雖然不像清朝那種花盆的,但還是有一點底子,平時穿着都還習慣,但現在是爬山,我走了一會兒就開始受不住,停了下來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原崢回頭見我坐着,又倒回來走到我跟前笑嘻嘻的說:“晚晚,走累了嗎?腳痛不痛?”
我別他一眼,喘着粗氣說:“你累了我都不會累,是這個鞋,不太好走山路。”
原崢蹲下來,也不忌諱男女有別,拿起我的腳看了一下,有點皺眉的說:“這個鞋子是有點不好走,可是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晚晚。”
我擡頭看了一下前面的路,要上山,的確還有很長的路,我有點認命的嘆了一口氣說:“你在前面走着,我慢慢會跟上的。”
原崢放下我的腳,搖頭說:“不,我要和晚晚一起,晚晚走不動了,我就背晚晚。”
我揉着腳,立刻撇嘴說:“我纔不要你背。”
原崢沉默了一下,聲音較之前有點低沉,他似乎隱約還嘆了一口氣說:“不要我背,我扶着總可以吧?”
我不好再打擊他的情緒,扶一下也好,自己也省了點力氣,於是我點頭說好,原崢又立刻很高興的來扶我,我被原崢扶着,頓時覺得自己像個不能自理的老太婆。
等我們爬上山,兩個已經累得癱在地上不想動,已經沒了看風景的心情了,大約這個時候已經過了12點了,我拿腳踢了踢原崢的腿,喘着粗氣說:“喂,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原崢愣了一下,轉過臉來看我,表情有點賊模賊樣地打着哈哈說:“我忘記帶了,吃的都在下面馬車上。”
我一聽了就火大,又踢了他一腳,原崢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也沒平時那麼大吼大叫的,只是坐起來,東看一下西看一下之後,站起來說:“晚晚你先歇一歇,我去附近找點吃的,這附近的野果很好吃的。”
現在沒吃的我又很餓,沒辦法,我只好點頭,原崢可能也有點累,走路沒先前那麼輕鬆,我也沒在意,挺在地上裝屍體,雖然身體沒力氣動,不過眼睛還可以看,從這山上看下去,風景真的很養眼,有點類似《阿凡達》裡的外景,十分宜人,我看了一會兒,覺得沒那麼累了,可原崢還沒有回來,他一個大男人應該也不會出事的,況且這裡他肯定是常來的,我又專心的來欣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