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昭雲躺在家中,沒有上朝,可是朝會的信息,在下午的時候,就傳到了他這裡,有官員前來探望他,或多或少抖出一些,這樣人數一多,自然也能窺探出全貌來。
讓他感動的是,長孫熾這種朝廷大員,擔任尚書一職,相當於宰相班子的人,親自帶着子女再次過來探望他,這已經不是給羅榮面子那麼簡單了,而是真的很器重這個年輕人。
“長孫大人,怎敢有勞您親自到訪,來探望小輩。”
長孫熾擺手道:“你快躺好吧,我與你祖父交情莫逆,加上你跟無忌關係要好,以後他還有跟你學習當榜樣呢,我過來探望你,沒有把你當做外人,你也不要太拘束、外道了。”
“明白了,長孫大人。”羅昭雲點頭答道。
“還叫什麼大人啊?”
“長孫伯父!”羅昭雲機靈改口。
“呵呵,這就對了。”長孫熾捋着鬍鬚,微笑點頭。
二人客套了一番,長孫熾忽然開口問:“昭雲,陛下今日宣佈要推行科舉考試製度,打破以往的九品中正制,影響甚大,加強對寒門取士,你如何看?”
羅昭雲楞了一下,措辭道:“這個,我覺得,時代不斷向前進步,過去的制度,逐漸不適應了朝廷選拔人才,如果陛下真的有更好的想法,頒佈有效途徑,可以淨化朝野,保持新鮮活力,使天下讀書人能爲朝廷效命,宇內安邦穩定,對老百姓是好事,應該錯不了。”
長孫熾認真聽完,微微點頭,嘆息着說:“想不到你看得如此遠,雖然身爲貴族子弟,你的眼界的確要更寬闊一些。”
長孫無忌在一旁聽完,也覺得羅昭雲說的很有道理,他卻沒有想到,途中長孫熾也考教過他,可是由於這方面理論,不是從已有書本能學到的,打破常規,以他十一歲的孩童年級,還無法做到那樣高深、長遠的論斷。
別說是長孫無忌,就是許多大隋官員,也看不到這些,大多隻關心自身的利益。
“將來,你可以出將入相,會是我大隋中流砥柱,肱股之臣啊!”
羅昭雲搖頭謙遜幾句,心說隋煬帝會越來越自大,不聽人勸,最後身邊留下的都是奸佞之臣,將來羅昭雲自己在大隋朝堂,只怕身在旋渦之中,能不能保身都說不定。
這一次羅昭雲提出科舉考試的建議,而且一步到位,把兩宋明清的科舉制度提出了,要遠比隋唐時期的科舉,成熟了更多,如果隋煬帝能運用妥當,說不定能逐漸改變一些朝局和地方穩定,收攏讀書人的心,說不定可以避免後世的大亂。
當然,這只是羅昭雲的嘗試,如果事不可違,歷史洪流不可逆轉,他也不會強行去抗衡,暫時只是過客心態。
長孫熾在這逗留了一個時辰後,帶着孩子離開了。
到了掌燈時分,蕭依依又來了,這幾日,她來的勤快一些,實在有些擔心他的傷勢。
“昭雲,感覺身體恢復的如何,還疼不疼?”
“已經不那麼疼了,謝謝你,依依。”
“跟我還談謝啊,嘻嘻,我很想就這樣,一直來照顧你。”蕭依依溫柔如水,說得越來越細,最後一句更是細不可聞了。
羅昭雲苦笑道:“可我真的不想一直這樣躺着,養傷遭罪啊。”
蕭依依白了他一眼,怪他不懂自己的意思。
羅昭雲哪會不明白?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即使不收拾,你也可以常來,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啊!”
蕭依依笑靨如花,心中暗喜,輕聲道:“可以嗎?呵呵,我就擔心,你那貼身丫頭,天天要跟我拌嘴了,搶走她的活兒。”
羅昭雲也是一笑,聽出她言語中的醋意,還有調侃意味,嬉笑說:“那你可以做一些她做不了的事啊?”
“她做不了的?我能做到嗎?”蕭依依好奇地問。
羅昭雲一臉壞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然後把胳膊伸在自己嘴前,吧唧吧唧親了兩下。
蕭依依頓時就會意了,臉頰騰的一下紅潤起來,嬌豔欲滴,心跳加速,那種事,不是沒有想過,但都是在夜深人靜,香閣寂寞的時候,做夢發生的事,現在被他當場說出,還是有些難爲情。
“想得美,你敢取笑人家啊!”她伸手擰在了他的大腿上,疼的羅昭雲大叫。
羅昭雲道::“切,不做就算了,那還是繼續搶侍女的活吧,可別說我每個你空位啊!”
蕭依依啐了一口說:“等以後,你誠意夠的時候,我再考慮吧。”
羅昭雲默然,他心中也感覺到了佳人心中的猶豫,但是那種感情卻是真實存在的,隨着時間推移,早晚會有談婚論嫁的一天。
“對了,你被行刺那天,是不是去見了銅雀樓的喬傾月?”
羅昭雲錯愕了一下,擡頭看着對方的眸光,心中有些發虛,點頭道:“是啊,她派人邀請,我不知她有什麼事找我,所以就去赴宴了。”
蕭依依臉上收起了笑容,似乎有些不大高興了,說道:“我這邊得到消息,最近江東盟有人北上,進入了京城,有一個陌生人,就在你行刺的頭兩天,去銅雀樓,見過了喬傾月。”
“甚麼?有這等事!”羅昭雲臉色沉了下來,心中對傾月那一絲好感,直接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