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風寒
“兆辰,醒醒。”
見張兆辰一覺睡過去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孟景深擔心會跟不上其他人收拾的速度,便伸手推了推他,沒想到張兆辰直接栽倒在地,慌得孟景深差點喊了起來。
他蹲下將張兆辰扶了起來,讓張兆辰靠着他的肩膀。
“兆辰,兆辰?”
見張兆辰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孟景深便伸手去探了探張兆辰的頭,指尖觸到滾燙一片,孟景深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劉醫官在嗎?”
孟景深將張兆辰半是攙扶半摟着將他放到了馬車內,隨後他便很快走到了隨行的那幾個醫官坐着的那輛馬車面前。
“公子。”
劉醫官從馬車上走下來,然後還沒來得及向孟景深作揖,便被孟景深扯着胳膊往自己坐着的那輛馬車走去了。
幸好劉醫官的醫藥箱是從來都不離身的,他將醫藥箱輕輕地放在一邊,然後就開始爲張兆辰把起脈來。
“張小公子這是染了風寒,臣會爲公子開些藥,然後公子按時吃藥,注意增添衣物,過幾日就沒什麼大礙了。”
孟景深又問了幾句,直將劉醫官問得額前不斷冒出冷汗,其實本就不是多麼嚴重的病症,偏生孟景深面上的神情和語調,營造出一種很嚴肅的氣氛,劉醫官擡手擦了擦額前的汗,將孟景深剛纔問過的問題的答案又說了一遍。
“對了,若是有人問起我剛纔喊你到底有什麼事情,你就說我身體不適,讓你過來給我瞧瞧。”
“臣記下了。”
劉醫官又用袖子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然後得了孟景深的允諾後,便將配好的藥放在小桌上,隨後他抱着自己的醫藥箱很快下了馬車去。
“景深.”
張兆辰剛醒過來,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擡眼便瞧見孟景深端了一個茶盞上來。
“我剛纔讓人把藥煎好了,你趁熱喝。”
“啊?”
孟景深將那個茶盞遞到了張兆辰的手上,“讓你不要逞威風多穿點,你非說什麼要風度不要溫度。”
孟景深口中雖是如此說着,卻沒有一點指責或者譴責的意思,倒是用一些玩笑的口吻。
“嘿嘿嘿。”
孟景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卻什麼都沒有說,他吸了吸鼻子,聞見一陣陣苦澀的味道,不禁有些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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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喝,喝完了哥哥給你買糖吃。”
“哥哥?”
張兆辰有些瞪大了眼,準備開口“譴責”孟景深。
“快喝!”
見孟景深又催促他,張兆辰忙捏着鼻子將藥喝完了,隨後還不等他放下捏着鼻子的那隻手,孟景深忙往他嘴中塞了一塊糖。
甜味將那澀味稍稍衝散了些,牙齒將那塊糖細細碾碎,糖水流入喉中,倒吃得張兆辰一臉滿足。
“我是你舅舅,別亂了稱呼。”
“誰承認。”
孟景深彎脣笑了笑,根本沒將張兆辰的話放在心上,只有之前在剛去孟國,爲了讓旁人不說什麼閒話,孟景深才喊了張兆辰一聲舅舅。
就和他差了兩歲,還想讓他喊他舅舅。
孟景深用實踐告訴我們,那是不可能的。
惠太后接過聽雲遞過來漱口的茶水,抿了一口後,便將那口茶水吐在了小盆裡。
“此事可千真萬確?”
惠太后問聽雲的那件事正是西峻和燕國聯盟,準備合力攻打東黎的事情。
惠太后當時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還覺得不大可能,直到她親自去問黎穆王,從他口中聽到了這個事實。
“母后,如今那趙淮枳可是西峻的王后,她與我東黎沒有半分干係!她若是當真勸過峻王,西峻那邊必定有風聲傳出來,姜懷璧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如果趙淮枳真的勸過了姜懷璧,姜懷璧勢必會遷怒於她,那邊絕對不可能會這般平靜。”
趙鳴榭已經強忍着怒意了,卻還是沒忍住朝惠太后發了一通火。
當時殿內只有他們兩個人,惠太后只覺得如墜深窖,周遭的空氣好像凝結了一般,涼氣彷彿侵入了她的骨子一般,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惠太后往日直挺挺的背,彷彿一瞬間就彎了下去。
“母后,時候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息吧。”
不等惠太后再說些什麼,趙鳴榭便喊了人進來,讓他們送惠太后回自己宮中去。
“母后,寡人平日裡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您往後若是有什麼事情,不必親自來一趟,讓聽風或者聽雲過來一趟就行。”
趙鳴榭不確定他下次還能不能忍住,他並不想和惠夫人之間有什麼爭吵和矛盾。
在這如同金絲籠一般的宮中,趙鳴榭唯一留着的一點良心和溫存,都給了惠太后。
惠太后是他唯一的親人。
張兆辰?
趙鳴榭可不承認這個哥哥。
他只覺得自己小時候不懂事,整天跟在張兆辰後面叫哥哥,惠太后知曉自己對張兆辰虧欠良多,雖然許多事情都是儘量做到公平公正,很多已經偏向他了,可趙鳴榭還是覺得不滿足,那是他一個人的母親。
趙鳴榭說不上來對張兆辰是什麼感情。
應該是比討厭還濃烈的那一種吧。
他恨不得世界上就沒有張兆辰這個人,這樣,惠太后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了。
當初得知張兆辰和孟景深從孟國逃走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便是派人去攔住他們,最後還是把人給跟丟了,趙鳴榭發了好大一通火,處置了那些不中用的人。
之後,孟景深和張兆辰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任由趙鳴榭怎麼折騰人去尋找搜尋,卻依舊沒能得到什麼消息。
“朔。”
趙鳴榭走到窗邊,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暗影自屋頂躍下,來到了趙鳴榭的面前。
“找到了嗎?”
“屬下手下的人還還再找。”
趙鳴榭眼神一暗,隨後一個掌風過去,那名喚做朔的暗衛不躲不閃,硬生生地收了趙鳴榭這一掌。
他面上的那個紅印子明顯又突兀,嘴角也流下了血。
“這個月月末,要是再沒有消息,你就拿你的命奉上吧。”
“喏。”
朔朝趙鳴榭作了一揖,隨後很快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