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紅館的花魁,那真是故事很多,但是誰也沒見過真容,她彈得一手好琵琶,哪個客人給足了價碼,她就坐在珠簾後,一曲琵琶餘音繞樑,她就已經飄然而去。
爲了她這些公子們沒少在這兒鬧事,打了打了,砸了也砸,錢也花了不少,這個花魁就是一面難求。
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肯見了,而且就坐在他們對面!
怪不得紅館的老闆今天都來了,還特地在他們的對面安排了豪華得誇張的席位,花魁嘛,當然得擺足做派才配得上身份,賣得出身價啊。
可是這個派頭也太大了啊!
公子們看着對面的女子,慵懶地坐下來,身體剛往後一傾,就有侍女放上精緻的靠枕,她舒服地倚在靠背上,還伸出腿來,立刻有人放上腳凳,腳蹬上的墊子都是天蠶絲的。
躺舒服了,就伸出左手看也不看就要什麼東西,讓後立刻有人送上了茶。茶杯是幾乎透明的碧玉,能看見裡面的茶湯。
旁邊的人似乎非常瞭解她的習慣,一點一滴都絲毫不差,她也衣服被服伺慣了的樣子,看起來非常自然閒適。
一個花魁而已,怎麼比他們,比他們的老子排場還大!
“哎,你就是何盼兒?”一個大膽的少年問道。
羲和剛坐穩,拿過茶來還沒有喝上,就聽到對面的少年們中有人問她,便回道:“是啊。”
沈盡連化名都給她起好了,真是體貼啊。只是沈盡啊,你這光天下日之下,把我帶來這裡玩,不怕朝中彈劾你的摺子淹了你嗎?你這個賢相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還有,怪不得不讓通知莫逸,莫逸要是知道,不殺你纔怪。還有,簡言懷也沒有告知。這,似乎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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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彈琵琶嗎?”又一人問道。
一羣人嬉鬧起來:“王信,盼兒不會彈琵琶,你會啊?”
“你丫怎麼連話都說不圓了?哈哈。”
被叫做王信的人也反脣相譏,值了中間一個罵道:“紀林你還笑我,是誰說見了盼兒就撲上去啃的,怎麼現在這個慫樣兒?坐那裡動也不敢動了,連忙是屁股下面的板凳有釘子,把你釘上了嗎?”
衆人一陣鬨笑,羲和看着他們嬉笑,也覺得挺好玩。
叫紀林的少年不服氣站了起來:“你們看着,小爺我說道說道!”
說着就向羲和走了過來。還離得老遠,胸前就被頂住了,低頭一看,是一把劍,一個神色肅穆的人正冷冷地望着他。
紀林不禁感到一陣寒意,這人讓他感到沒來由的害怕。他毫不懷疑他再往前走一步,這個人會一劍刺穿自己的胸膛。
其他人見這樣也有些愣了,怎麼她身邊的人還帶劍?
這時候一直舒服地倚着喝茶的羲和揮手道:“於盛,別嚇着人家。”
“是。”那人躬身迴應,然後對紀林道:“坐回去!”
紀林訕訕地坐了回去。
衆人這時候也感覺到不對勁了,這時候王信卻得意了,看紀林那個樣子,採花還怕刺,德行,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