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城周邊的暗戰,和鳳羽少主已入西樑帝都上京這個消息無頭無尾,誰也不知道何處源起,但卻以非常隱秘卻又非常迅速的方式抵達各個角落。
小王爺一早被召入宮,說要商討重要事宜,一入宮便被告知皇上在御書房。
“參見父皇。”小王爺進入御書房,丞相周允和樞密使谷康已經到了。
“麟兒你可曾聽說,鳳羽少主來了西樑?”西樑王開門見山。
“兒臣昨日已經得知了。只是不知道,這鳳羽少主究竟何許人物,爲何能引起如此大的動靜?”小王爺疑惑地說。
“英王殿下,您常年征戰在外,可能有所不知。這鳳羽家族數百年相傳,勢力遍佈各國各地,常常能翻雲覆雨左右天下大勢,大燕覆滅據說就有鳳羽家族插手,這個家族如今實力如何,恐怕已不得而知。”丞相周允說。
“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吧。天下大勢,那是戰場上爭來的,千軍萬馬打出來的,豈能是一個什麼鳳羽家族能左右的?”樞密使谷康說。樞密使在西樑是軍事最高統帥,他清楚自己的實力。
“哎,谷大人此言差矣,戰爭勝負確實是戰場上打出來的,但是天下大勢卻不是一場戰爭可以左右的。比如南齊已經兵壓東陵北境,如果想要吞掉它,只用半月足夠,可是爲什麼他偏偏不敢吞掉東陵?”
“好像是這樣,東陵早已是已經是囊中之物了,可以南齊卻只在外面轉悠,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谷康若有所思地說。
“這背後,據說是因爲鳳羽家族,三年前鳳羽家族的主上出現在南齊,跟當時的南齊王葛覃達成了一個秘密約定,約定的內容與東陵有關。”周允說。
“可是鳳羽家族的主上死在了南齊,近三年鳳羽家族幾乎銷聲匿跡啊,爲何南齊仍然不敢揮兵東進?”谷康問。
“因爲忌憚啊,雖然鳳羽主上已死,但是鳳羽勢力仍在,他不敢撕毀協議輕舉妄動,只能兵壓北境暫時佔據局面優勢。”
“鳳羽主上怎麼死的?爲何南齊王葛覃會跟她訂約,當時南齊王可是不可一世得很呢。”小王爺忍不住問。
“這個老臣就不知道了,葛覃半年後突然暴斃,估計也沒有人知道了。”周允說。
“你們怎麼越聊越遠了?朕叫你們過來可不是聽故事的。”西樑王打斷他們。
“說說鳳羽少主來西樑,是喜是憂啊?。”西樑王用手點點了手中的密報,提醒道。
“老臣覺得,是喜。現在各國戰事膠着,此事鳳羽少主入我西樑,而且直入帝都,鳳羽少主在此,意味着至少鳳羽家族不會對我西樑不利,所以是喜。”周允說。
“這一點上,臣跟丞相看法一致。現在最擔憂的,恐怕不是我們。”谷康說。
“你們倆難得意見一致啊。”西樑王笑了,“說起來遺憾,三年前鳳羽主上收了朕的拜帖,朕也與她約定她辦完南齊之事回來後見,卻不想竟然死在南齊,真是舉世震驚啊。”西樑王道。
“此事臣也有耳聞,只是如今這風羽少主,此前已有傳言‘鳳羽少主,一統江山’。如今不知性情如何,能否得見了。”周允說。
“一個傳言而已,南齊北周如此緊張,不知道在懼怕什麼,這件事上朕可沒有插手。先送拜帖過去,西樑皇宮的面子鳳羽府還是會給的。”西樑王說。
“那派誰去合適?”周允問。
“臣願前往。”谷康自告奮勇。
“人選嘛,不着急擇定,等鳳羽府定了時間不遲。”西樑王打了個哈欠,說“朕也累了,你們先回吧。麟兒你留下,同朕一起去未央宮見你母后。”
周允、古康走後,小王爺問道:“父皇,此前鳳羽主上在世,父皇也未曾見過一面嗎?”
“爲父正要與此說此事。”西樑王正色道。
“父皇見過風羽主上,是嗎?”
“只見過一次,在大燕分裂,父皇登上皇位之前,麟兒,你可明白?”西樑王看着小王爺問。
“兒臣不懂。”小王爺搖了搖頭。
“麟兒,你要繼承大統,穩固地位,先爭取到鳳羽家族的支持,非常必要。或者說,誰得到了鳳羽家族的支持,就成功了一半,你可懂了嗎?”
“兒臣懂了。”小王爺恍然大悟,原來他父皇見過風羽主上一次,主要的成果就是取得了風羽家族對他稱帝的支持。
“你既然明白了,那你說說,剛纔谷康主動要求爲使鳳羽府,父皇爲何不答應呢?”
“谷康爲樞密使,又是軍旅之人,父皇是怕他辦事不妥,或是是怕他的樞密使身份會被風羽府視爲一種示威?”
“這只是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麟兒,你要親自去。”西樑王語重心長對小王爺說。
于嗟麟現在才徹底明白他父皇的苦心,不但是代表西樑王去會見鳳羽少主,最主要的,是要讓他見到鳳羽少主,並且取得鳳羽家族對他將來登基的支持。
“兒臣遵命。”小王爺答道,父子二人已經心照不宣。
西樑皇宮的快馬迅速將蓋着皇封玉印的拜帖送去了風羽府,可是幾天過去了,卻沒有一點回音。
羲和並未見到這封拜帖,事實上,各處送來的堆積如山的拜帖,她根本就沒有看到。
外面消息漫天飛,各路人馬懷着各種期望希望第一時間見到鳳羽少主,至少不能被敵人搶先。然而到目前爲止,羲和被關在鳳羽府,至少她是這樣覺得的,終日無所事事,無聊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