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少主現在對你信任非常,但是你剛纔也說了,人情已變,人心無常。更何況,這馬踏飛燕,燕子被踏在馬蹄下,這就是少主在暗示公子,燕國已亡,要安守本分,不可有異心異動。”
簡言懷劍眉輕蹙:“少主是這個意思?”他不太相信少主對他有這麼複雜的心思。
“這位少主沉穩善察,深不可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凌厲果斷,無可挽回。於盛就是前車之鑑,公子不可大意。”賈玄說道。
簡言懷沉思一會兒,問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賈玄回道:“少主雪藏於盛,我爲他數次說情,少主堅持不允。但同時少主也並未對他有更多的處罰。這說明少主不想因此牽連到你,她在等你,給她一個交代。”
“這個我知道,但是現在……”簡言懷猶豫道。
“公子,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賈玄道。
“怎麼說?”
賈玄問道:“請問公子,現在我軍已經拿下孟州,下一步少主將去哪裡?”
簡言懷不假思索地回道:“回洛州。”
當然是回洛州了,從出兵洛州到西樑增援于嗟麟,然後回兵東陵拿下慶陽,在雲州三個月,然後北上攻下湖陽,而後經榮城到孟州,她已經出來大半年的時間了。黑衛在洛州周邊攻城略地,數十州郡劃歸鳳羽府,雖然有顧遠和沈盡在打理,但是一些關係根本的大事,還需要她定,現在他們積壓了一大堆文,等着她回來簽發呢。
賈玄也認同這一觀點,然後問道:“如果回了洛州,公子可還有機會說嗎?”
簡言懷不禁沉思起來。
“公子,若想得到少主的絕對信任,你現在必須和盤托出,現在孟州南道路開闊,到宛州一晚即可……”賈玄說道。
簡言懷思考着他說的話,突然問道:“你是什麼人?”
賈玄再次拜到在地:“臣乃是淅川賈氏後人,燕國末年賈氏因爲得罪了西平王被抄家,臣祖父被沒入奴籍,充入西平王府,臣祖母爲王府婢女,二人被發現後按律要被殺死,恰好被太子殿下來西平王府玩,帶回了二人,保住了性命。燕國亡時,臣父親爲太子校,因爲外出買倖免於難。太子府的人全部被殺死,太子流亡,他一直爲此耿耿於懷。他教臣自小習兵陣法,臨終前囑託臣一定找到公子,輔佐公子成大業。”
果然是燕國故舊之人。
簡言懷卻說道:“這是先輩們的事情,跟我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沒有什麼大業,我不需要什麼輔佐。”
“當然有關係。燕國故舊已如一盤散沙,公子不出,羣龍無首。臣願隨公子左右,效犬馬之勞!”賈玄道。
“我在鳳羽府中長大,已經把自己當做是鳳羽府的人。最近幾個月,不停有人過來找我,說什麼復國復仇的事。我不感興趣。”簡言懷淡淡地說。
賈玄說道:“您是燕國皇族唯一的血脈,請公子深思。”說完深深地拜倒在地。
簡言懷看了看拜在地上的賈玄,緩緩說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