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 我不洗澡 四葉鈴蘭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沒人會懷疑當世最有名、最精通音律的曲者許雲天的眼光,當許雲天要收花無多爲入室弟子時,這個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個南書書院,很多人都以爲花無多的確有天賦,恭賀聲不斷。
許雲天收入室弟子,排場可不小,花無多當晚在衆位夫子和同學的見證下,當衆對許雲天行了三拜九叩的拜師大禮,奉上拜師茶,許雲天喝下了之後,送了她一把琴,名爲錦瑟,花無多收下,拜師大禮纔算完成,從今往後她就是許雲天的入室弟子了。不過,她真心實意的等着哪天許夫子嫌棄她,把她趕出門去也就罷了。
日子照舊。
文班,十天裡方有一堂武學課程。
這是文班入學以來的第一場武學課。
教習武學的午夫子課前要求大家各自顯露一手。因爲這些公子自幼都學了些武功,所以教習武功的午夫子也必須按照各種層次,分組教習。
公子翌因中毒原因,不能使用內力,只有慌稱自己沒武功,午夫子便派了他去扎馬步。
公子語在花無多前面把一隻茶杯拍入了石桌而不碎,而之後的花無多卻從石桌下方把茶杯又拍了出來,亦是絲毫未損。
午夫子看後私下勸導花無多道:“你骨骼清奇,不練武功可惜了,還是棄文從武吧。你要是學武,夫子願意傾囊相授。”
花無多看了看一旁場地上頂着太陽扎馬步的公子翌,謝絕道:“謝夫子讚賞,無多更喜歡學文。”
午夫子大嘆了一口氣,惋惜道:“實在是可惜了。”
花無多笑而不語。
第二日,公子修卻突然找上門來,要與她比試武功。
第二日午飯後,大家都各自回屋正欲小憩一會兒。花無多與公子翌剛爬上牀,門就突然被公子修一腳踹了開來。
花無多下意識的嚴陣以待,卻見公子修揹着黑白羽翎箭,身姿挺拔,逆着陽光站在花無多的門口,要求她與他比試武功,那一臉凍死人的冷漠,似乎完全不容拒絕。
花無多看着門口的公子修,微微皺眉,忽而目光流轉,上前柔聲說道:“修,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就算與你比試,你贏了,以你的性格也會不高興,不如改天,如何?”
花無多的聲音溫柔婉轉,公子修聽後,微微一怔,卻仍然冷聲道:“你今日身體既然不適,我贏了你也是勝之不武,改天。”公子修言罷,轉身大步而去。
這時,屋內公子翌笑道:“你這招美男計,修倒是很受用。”
花無多卻感嘆道:“我最近是走了什麼黴運了!”接二連三的被人看中。
公子翌笑道:“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你也會有秘密?”
公子翌不滿的一翻白眼,道:“什麼叫我也會有秘密?!不過,這次不是說我的秘密,我說的是琪的。”
“怎麼?”
“你知道他爲什麼會選文班嗎?”
“不是因爲適合或者喜歡嗎?”
“都不是,他選文班,是因爲許夫子,琪很想當他的入室弟子,向他學習琴藝和各種音律。”
“是麼……”
“沒想到,卻被你誤打誤撞成了許父子的入室弟子,唉……最近琪心情很不好啊。”
“是麼……”
“是啊。”公子翌心情很好的點了點頭。
良久,花無多忽道:“你知道自己扎馬步的樣子像什麼嗎?”
公子翌不明白爲什麼她會突然說到這個,直覺上知道她後面肯定沒好話,果然聽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很像個癩蛤蟆在那裡蹲馬步。”
公子翌驚訝得半響說不出話來,花無多正在那裡得意洋洋就聽公子翌附耳神秘兮兮地問道:“知道我自幼練的是什麼功夫嗎?”花無多疑惑的看向公子翌,就見公子翌一臉驕傲,一臉得意的說道:“蛤蟆功!”花無多聞言,仰面栽倒。
難怪他每次上茅房都要那麼久……說不定就是邊蹲着邊練蛤蟆功。
這時,公子翌伸過腦袋,從上俯瞰着花無多,道:“這你都相信?真夠笨的。”
花無多推開他,從牀上直起身子眨了眨眼,正經八百的道:“這也不能怪我,實在是你太像……那啥了。”
下午,輪到楊夫子上藥理課。
楊夫子爲人十分隨和,才爲大家上過兩堂課就已經和衆人打成了一片。這節課,楊夫子開場便很隨和的問道:“各位公子,大家今天想學些什麼呀?”
公子翌首先舉手道:“楊夫子,教我們配春藥吧!”
楊夫子聽後瞭然一笑,一點也不驚訝,很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學生這麼提議了。
衆人鬨堂大笑,卻仍紛紛贊同公子翌的提法。
楊夫子道:“春藥可以教你們配製,但你們配置出來的藥有沒有效卻要試過才知道,如果你們每一個人都有以身試藥的決心,我就教你們。”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都不吭聲了。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整個南書書院只有夫人和她兩個丫鬟三個女人,如果自己配的春藥過分有效,自己該如何紓解呢?這實在是大問題啊。衆人開始退縮了,而花無多早就退縮了,當即帶頭說道:“夫子,我們學些別的吧,請問‘無聲無息’這種毒夫子能配出解藥來嗎?”
夫子聞言,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公子翌,嘆息道:“夫子配不出‘無聲無息’之毒的解藥,‘無聲無息’之毒,無色無味,中者毫無症狀,自己也很難發現,唯有眼底有一抹淡淡的黃線,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無聲無息’之毒主要針對有武功的人所下,旦凡有武功者,只要中了此毒,一使用內力或者遇到外來內力激發就會立刻變得神志不清,發狂甚至變成瘋癲,至今爲止,此毒根本沒有解藥。”
有學生問:“中了這種毒不就等於武功全廢了?”
夫子搖了搖頭道:“此毒也沒那麼可怕,只要能發現,在兩個月內避免使用武功,此毒自動可去。”
公子琪道:“但能發現此毒又談何容易。”
夫子接口道:“是啊,至今爲止,江湖當中凡中此毒者幾乎全部死於非命。”
花無多問道:“夫子,此毒就只有等兩個月了嗎?沒有其他方法可解嗎?”
夫子笑道:“有,天下間有一人可解此毒。”
“誰?”花無多、公子翌、公子琪同時問道。
夫子道:“唐門四公子,唐夜。”
“唐夜?是毒王公子夜?”公子琪問道。
夫子點頭,道:“只有他能解此毒。”
公子翌聞言低低嘆息了一聲,讓公子夜救他,他還是寧願再熬一個半月。
花無多聞言,卻暗暗的發起呆來。
ωωω ¸тTk дn ¸¢ o
唐夜,江湖人稱:毒王公子夜。正是她指腹爲婚的丈夫。
小時候,常聽爹爹說起他。公子夜,是唐門幾百年來最有資質的傳人,唐家長輩對他寄予厚望,將來唐門百年基業也要全部傳與他。知道這些後,她還曾經嚮往過快快長大嫁與唐夜。可沒想到,姐姐自外一番遊歷回來,卻偷偷告訴她,公子夜,人稱毒王,性格陰晴不定,全身是毒。擅使毒藥也擅長解毒,甚至還擅長治病,但此人決不是什麼大善人,凡求他解毒或醫病者,須捱到將死不死的最後一刻他方會出手解救。
她聽後大爲震驚,後來多方求證才知此言非虛。以前爹爹告訴她的都是公子夜好的一面,而公子夜真正的爲人,爹爹從來都讓人瞞住她。
自從那時起,她只要一想到公子夜,就會想到面目可憎的惡鬼,這麼殘忍而可怕的人,她不明白爲什麼爹爹非要把她嫁給那個毒人,也不怕她哪天不小心被他毒死,難道真是因爲那可笑的指腹爲婚?
所以前不久,當唐門突然派了人來上門送聘禮爲她和唐夜定日子時,她才急急的逃了婚。
也難怪,公子翌聽到只有唐夜能解此毒時,寧可不解了。
這堂藥理課由於大家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最終變成了江湖毒藥排行榜的講解課。
楊夫子仔細的講了每一種毒藥的施毒方法和中毒症狀,及毒發之時的恐怖慘狀,排行榜上的十種劇毒,基本都無藥可解,而‘無聲無息’這種毒藥,雖然因很難被察覺而死亡率較大,但因它使用範圍有限制:必須是有武功的人,又因爲一經發現後可避免毒發,兩個月內又會自動消散,所以根本榜上無名。
一堂課,衆人聽得津津有味,鐘聲敲響就要下課時,夫子突然補上了一句:“天下間最毒辣的十種劇毒,全都出自毒王‘公子夜’之手,也只有他本人能解。”
一句話,衆人譁然。
花無多聽後,心裡一片冰涼,只覺公子夜是個冷心無情的傢伙,竟然能製出那麼多種可怕的毒藥。越發覺得自己逃婚是正確的,也越發堅定決不能被爹爹抓回去被逼與唐夜成婚,如果跟這樣的人結婚,她非得瘋了不可。
直到晚上就寢時,仍聽見有人在議論。大多數都在感嘆:公子夜是個用毒天才無愧毒王之類的話題,言詞中難免盲目崇拜。
而花無多和公子翌很有默契的一口也不提公子夜。
花無多是因爲與他有婚約,而公子翌卻是因身中‘無聲無息’之毒。他二人睡覺前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就在花無多濛濛朧朧中突然聽到了公子翌突如其來的大喊聲,嚇得花無多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了起來,一下子跳到了公子翌的牀上,頂着一臉的藥泥,鬼一樣四下防備着。
花無多邊四下警惕邊低聲問道:“怎麼了?“
身後公子翌回答:“鄧夫子要求抄寫的文章我忘記寫了……”
花無多一下子泄了氣。向後伸出手道:“給我十兩銀子。”
公子翌的功課一向是她幫忙做的,每次收十兩銀子。天價啊,天價,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管得着呢。
燭光下,她低頭抄寫着文章,公子翌裹着被子在旁邊看着,她臨摹他的筆跡有八九分像,就連鄧夫子也分辨不出來,公子翌道:“花骨朵,你是不是很缺銀子?這麼努力的賺錢。”
花無多嘆道:“是啊,我家窮着那,小時候我連褲子都打補丁的。”
公子翌聞言,大大嘆息了一聲,“唉,花骨朵小時候過得這麼可憐啊。”
花無多道:“是啊,我小時候爲了一口在垃圾裡刨出來的又冷又硬又臭的餅,還和乞丐打過架呢。”
公子翌吸着鼻子道:“你小時候那麼悽慘啊!”公子翌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花無多嘆了口氣道:“是啊,你以爲人人都像你自幼衣着華貴,奴僕前呼後擁的呀。”
公子翌道:“那你怎麼會武功,會寫字?”
花無多道:“唉,此話就說來話長了,我十歲那年被一個江湖人收作童養媳,答應長大了要嫁給他的傻兒子,他教我讀書習字,還傳授了我武功,想讓我將來好好保護他的兒子,再給他生個孫子,可惜我長大了,那傻公子卻死了,江湖人說是我剋死了他的兒子,一怒之下,就把我趕了出來。你知道嗎?一個女人孤身在外可不容易了,更別提賺錢了,所以我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今後可以買間房子,買畝地,自給自足。”
公子翌聞言,感嘆道:“花骨朵的憧憬真美好啊。”公子翌神往了一會,道:“花骨朵,要不兩個月後,我幫你實現你的願望,好不好?”
“不好。”花無多搖頭拒絕道:“我要用我自己的努力和雙手打拼到自己的天下!”花無多說得信誓旦旦。
公子翌目光閃爍,當中閃過一抹奸詐笑意,心道:花骨朵,你定有事情隱瞞我,你以爲你這番說詞,我會信嗎?你那身功夫,豈是平常人家教得出來的?還有你的言談舉止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見到公子琪和公子修也不動聲色的功夫,豈是一個自幼和乞丐打架穿破褲子的女人會擁有的?花骨朵,你肯定和我是同一種人。
公子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當下急不可耐的問道:“花骨朵,你是怎麼洗澡的?”她整天守在自己身邊,其他的都可以同做,唯洗澡除外,所以他很好奇她是怎麼洗澡的。
花無多聞言,十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沒洗過澡啊。”
什麼!公子翌瞪大了眼睛,剛開始還不太相信的審視了半響,後來漸漸信了起來,她似乎真的從未離開過自己,難道……她這十幾天真的從來都沒洗過澡?!此種想法剛在腦海裡成了形,立刻驚得他抱緊被子連連後退,用被子一角捂住了鼻子,一臉怪異的看着她。
“你竟然十幾天都不洗澡,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啊。”每天都洗澡的公子翌毫不留情的指責道。
不料,花無多毫不介意的冷哼了一聲道:“這算什麼,我小時候一年不洗澡也很正常。”言下之意,公子翌根本是少見多怪。
公子翌在牀角戰慄不已,開始有點相信,她的確自幼貧困潦倒了。
暗夜中,仍舊伏在案上奮筆疾書的花無多用眼角餘光瞥見公子翌的樣子,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有人吵着去游泳,來叫花無多和公子翌一同去,花無多勸公子翌不要去,如果他去游泳,她就不能就近守着他了。公子翌卻全然不在意,說在書院裡不用那麼小心,花無多無可奈何只得叫小喜去守着公子翌。
花無多推說自己不會游泳,自沒跟去,可心下又有些擔心,就在山後的附近徘徊。
正在閒逛,無意中,遇到了正在槐樹下讀書的公子琪。
花無多信步走過去,見他正在看醫術,便坐在了他身邊。
山風吹過,槐樹的葉子齊齊迎風飛舞,發出簌簌的聲音,像是在唱歌,花無多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花無多輕輕問道:“琪,你是不是想當許夫子的入室弟子?”
“誰說的?”公子琪疑惑問道。
“不是嗎?”
“是翌說的吧?”公子琪放下了手中的書,懶散的靠在了槐樹上,笑着說道。
花無多點頭。
“別聽他亂講。”公子琪笑道。
“你不是?”
“當然不是,琴藝我自幼就學,雖然很有興趣,但我畢生的目標卻不是那個。”
“你的目標,能和我說說嗎?”少女輕聲問道。
山風吹過,吹起了少年鬢邊的髮絲,少年沉默良久,淡淡道:“我想當神醫,超過毒王唐夜,可解天下所有毒藥,能治天下所有疾病的神醫!”
那一年,春風拂面。老槐樹下,少女的心突然熱了起來。他要當一名神醫,一個超越毒王唐夜,解救天下間所有人痛苦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