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聽四王子這樣說,也就揮揮手,讓那些守衛都起來。然後問四王子道:“四弟來這個‘陰’森的地方做什麼,我平日裡都不願踏進這裡一步!”
四王子一進來就望着鐵籠裡的李瓏。他走上前,用手抓住三王子的胳膊,輕聲的說道:“三哥,求你了,不要對李小姐用刑了。”
三王子冷哼了一聲,板着面孔說:“叛國謀‘亂’的罪狀,不用刑她怎麼能招。我這也是奉了父王的旨意辦事,也是爲了我們越國的安危。四弟不要爲着一個‘女’人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四王子趕緊鬆手,拱手說道:“三哥教訓的是。不過,我想和三哥請命,由我說服李小姐,讓她供出所有罪狀,這樣也就省去很多麻煩!”
三王子聽了,略一沉‘吟’,想想也無不可,就讓四王子試試,既能顧全了兄弟的顏面,若真的問出供詞,化了押,那省去自己的麻煩。有了證詞將李國公全家入獄,那這李瓏還是落在自己手裡,隨意折磨。於是就點頭應成了,不過叮囑道:“四弟,我只給你半日時間,若她招了,就免她一頓刑罰,若是不聽你的,那可別怪做哥哥的不講情面。”
四王子答應着,走到李瓏的鐵籠邊,瞪了幾個行刑手幾眼,讓他們趕緊把那兩個裝人蛇的鐵籠擡走。然後蹲下來,輕輕安慰着李瓏。
李瓏此時見到四王子,心裡忽地升起一絲希望,雖然平日裡自己並不願意見到這個小王子,嫌他纏着自己。如今似乎也只有他能讓自己免受苦難,就蜷縮着,望着四王子,滿是淚水的雙眼裡‘露’出熱切的期盼。
四王子對她眨眨眼,然後輕聲的說:“我來勸你的,你也別隱瞞了,該怎麼招就怎麼招吧。招了纔好讓三哥放你回家去。”
李瓏雖然到了這裡,已經被嚇得心驚膽顫,但看四王子的眼‘色’,也知道他是示意自己先答應下來。就順着四王子的話說:“我是不是按你們說的說,就可以放我回家?”
四王子故意回身問三王子道:“三哥,我說的是不是呀!”
三王子心裡暗罵一句,心裡說道:早知道小‘女’孩這麼好哄,自己先哄她說了多好,此時就可隨意處置了。他心裡是這樣想着,嘴上說道:“四弟說的沒錯!招了就沒事了,就可以回家了。”
李瓏就猶豫着點點頭,說:“那你們想讓我說什麼?”
四王子就問:“你可認識那個齊商?”
李瓏點頭,說:“認得!”
四王子又問:“那你能找到他嗎?”
李瓏一愣,但看四王子只朝自己眨眼,就答道:“能!”
四王子就接着問道:“那你知道他現在哪裡?”
李瓏就有些‘迷’‘惑’了,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哪裡。”
四王子就‘哦’了一聲,大聲的喝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纔剛說能找到他,又說不知道他在哪裡,是想搪塞我嗎。快說他藏在哪裡?”
李瓏畢竟也是心思機敏的‘女’孩,被四王子這麼一喝,就明白過來。顫聲的回道:“我在家裡,他就會來找我的,我從未找過他!”
四王子見李瓏終於明白了過來,衝她偷偷眨下左眼。故意的沉‘吟’一下,問道:“那你是說只要回到家裡,那齊商就會去找你了?”
李瓏趕緊點頭說是。四王子就走到三王子身邊說:“三哥,我看不如這樣,讓李小姐做‘誘’餌,我們釣出那齊商!”
三王子一聽,衝着四王子的位置伸出手,四王子跟進把手遞到他手中。三王子拉着四王子說:“還是我們兄弟心意相通。好,我們就釣出那齊商。再找些法師,連那妖狐一起收了!”
四王子不易覺察的輕出一口氣,回頭衝李瓏眨眨眼,就攙着三王子出了地牢。
李國公到了越王宮外,內‘侍’通報了,回來說越王有事,今日不接見朝臣。李國公當時就跪在宮‘門’外,對內‘侍’說:“我李渠跟隨陛下南征北戰,也曾立下汗馬功勞,今天我只有一個請求,請陛下傳旨,救我的‘女’兒!”
那內‘侍’也是一臉爲難,說道:“國公呀,您這不是難爲我嗎?我哪敢再去回稟呀,這要是惹怒了陛下,我就是十顆腦袋也不夠砍呀!”
李國公無奈,只能跪在那裡,希望能見上越王一面。
古月天在福城內閒逛,正巧到了越王行宮外,遠遠看見有人跪在宮‘門’外,他也是閒的無事可做,就湊上去看,卻是護國公李渠,正和那內‘侍’言語。古月天一聽,心裡就是一動,想起才和瑩兒提起的李家姐妹,瑩兒是極爲掛牽,現在居然就出了事情。他裝作無事,就往前去了。這些日子他整日在福城內轉悠,那三王子的府衙他也是記得的。溜溜達達就到了三王子的府衙外面,遠遠的看着‘門’外守備的軍兵,思索着怎麼進去看看纔好。
正在這時,一個華服的少年從府衙出來,兩個‘侍’衛跟在身後,往古月天這邊走來。古月天眼珠一轉,就有了主意。他待那少年走出一段,就跟在後面,過了不多時,就到了四王子的府院,見那少年進去,古月天就知道,這少年定是越國的四王子無疑了。於是就圍着府院轉轉,看着沒人注意自己,一閃身就越過院牆,進了院子。
古月天看看院子的佈局,就知道了該去哪裡尋找四王子。他先隱在僻靜處,打暈一個‘侍’衛 ,換了衣着,低着頭就往前走,到了大廳,果然看到四王子一個人在屋裡坐着。古月天推‘門’進去,四王子就是一愣,問道:“誰,有事嗎?”
古月天呵呵一笑,說道:“如果你好好回答我,就沒什麼事情,要是不聽話,就有些事情了!”
四王子一聽,擡頭仔細看來人,並不是自己府中的‘侍’衛,就知道不好,但他人雖年幼,倒有些膽‘色’。冷冷的問道:“你是何人,闖進本王府裡所爲何事?”
古月天也不羅嗦,直接問道:“你剛從你三哥那裡回來,我問你,那李家的二小姐是不是被你三個囚禁了?”
四王子聽了就是一愣,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這個事?”
古月天舉袖一晃,就‘露’出一個狐面的兇相。四王子嚇得就是一聲驚叫,坐到椅子上。古月天跟進一步,緊盯着他,問:“你如果不想被生吃了,就趕緊告訴我。”
四王子聽說眼前的就是三王子極爲忌憚的妖狐,心裡想着,這妖狐聽三哥的意思,是能夠幫到李瓏的。於是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古月天。
古月天聽了心裡大體也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想了想就說道:“那你們是準備如何用李家小姐引我出來?”
四王子就說:“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沒見過你,我只是想着先救出李小姐而已。”
古月天就點點頭,說:“好吧,那你和他們繼續去安排,先放李小姐回家,我到時自然回去自投羅網。”說完森森一笑,在四王子麪前一甩衣袖,四王子就看見眼前一‘花’,就不見了那個妖狐。
四王子嚇得坐在椅子上良久才起身,戰抖着走到‘門’邊,往往外面,還是晴朗的天空,麗日暖風,一切如常。難道我是做了一個夢?四王子自己心裡暗暗想着。
再說古月天,從四王子的府中回到無憂王的住處,悄悄和無憂王說了,自己剛剛探聽到的消息,問道:“那李家的小姐,還要管她嗎?”
無憂王想了想,說:“我是想用計除了霍王爺的兵權,斬斷越王的左膀右臂,不過計之所至,難免傷及無辜。本來這也不足輕重,誰讓你告訴了瑩兒,我怕她再想起此事,若知道那李小姐受到牽連,隕了‘性’命,我怕她會不高興。你既然惹出這場是非,你就去解決吧,看看把她救到這裡,和瑩兒見一面,讓瑩兒放下心,再送她到個地方自生自滅吧。”
古月天聽了就搖起頭來,說:“我招誰惹誰了,白撿這麼一件差事。”說吧就起身出‘門’去了,無憂王看着他的背影,輕輕一笑。
李國公在王宮外跪了半天,直至暈倒,才由幾名家將擡着,上了馬回到家中。過了不多時,一隊御前軍闖進來,把李瓏也帶了回來,卻不準與李國公說什麼,直接押到繡樓上,然後軍兵就埋伏在院子內的各處。李國公不明所以,想問又沒人搭理,只有一個將官冷冷的對他說:“不許聲張,只如往常一樣就是了。”
李國公心裡驚憂不定,想着‘女’兒進‘門’時滿臉的憔悴,就知道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想去問問,又不準隨意走動,只能和夫人暗自憂慮。
到了入夜時分,隨着子時更點響起,一個身影出現在李瓏的繡樓上,似乎爲了引起軍兵的注意,那身影對着月‘色’仰天嚎叫起來。
越軍的軍兵本來還以爲不會有什麼狐妖前來,即便前來,這是第一天,自己也不會這麼倒黴,正好攤上。誰知道偏偏事與願違,那狐妖出現了。
越軍一呼拉衝出來,點起火吧,弓箭手彎弓搭箭,又有一羣道士,跳到院子中間,做起法事,一時間李瓏的繡樓前烏煙瘴氣。
那狐妖在樓頂低頭逡視了一圈,突地一揮手,從繡樓的四周就冒出陣陣煙霧,很快就遮住了整個繡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