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見自己已經落到無憂王手裡,也知道這齊祀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要知道什麼,若是不說,一怒殺人,是不會顧慮什麼的。自己先應付過去,保全了‘性’命再說。
劉暢啞着聲就說道:“我收到一封密信,說是你已動身來武城。信是是一個路人送到我的府‘門’‘侍’衛手裡的。”
無憂王點點頭,接着問道:“那你去五臺山,也是有人告訴你的?”
劉暢費力的點下頭,說道:“也是如此,我想着寧信其有,就派人去了。”
無憂王接着問:“那這兩封信可是一人所寫嗎?”
劉暢略想了想,說道:“筆跡是一樣的!”
無憂王就笑着問:“那信現在何處?”
劉暢轉轉眼珠,說道:“你答應不殺我,我就把信給你!”
無憂王就笑起來,看着他說:“我去費那些心思幹嘛?殺了你,不就絕了後患了。那寫信之人也就沒有可利用之人了!”
劉暢急忙嘶聲說道:“你不能殺我,我給你書信!”
“哦!”無憂王就有些奇怪的看着劉暢,問道:“難道你隨身帶着不成?”
劉暢又是點下頭。無憂王就示意一下古月天,古月天手上就略鬆了一下,劉暢慢慢的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塊布條。無憂王接在手裡,仔細的看看,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齊祀已去武城,定會去唐‘門’求‘藥’。
無憂王就皺皺眉頭,看着劉暢問:“前封密信也是如此嗎?”
劉暢趁着古月天手上放鬆,趕緊大口的喘着氣,見問就答道:“你不可再殺我,我回答了你,你不能再殺我。那信也是如此,只寫着‘齊祀之妻在五臺山潭清庵修行’。”
無憂王就將布條放在自己的袖中,然後笑着對劉暢說:“你這傢伙,還是那樣怕死,即怕死還要惹我,真是不知你如何想的!”
說完看看古月天,說道:“先廢了他,帶回武城,這廝還有些用處。”
無憂王轉身就對方掌櫃的吩咐道:“都殺了吧,我們回去。這唐‘門’是滅是存,他們自己定吧!”
劉暢聽着無憂王這麼輕鬆的就要廢了自己,還要殺掉院內的百餘名軍兵,不由得就要掙脫。古月天怎麼會給他機會,單掌在劉暢後頸一拍,劉暢就軟軟的倒下。
方掌櫃的撿起地上幾把佩刀,就朝那些跪在地上的蜀軍走去。蜀軍隨不知道無憂王已經傳令要殺光他們,但見自己的太子被對方打暈,又有人持刀過來,也知道不好,就有人想要起身逃跑。有起身快的,立時就被葉行一箭穿喉。
無憂王與彭雲展出了大‘門’,卻見唐罡與一衆唐‘門’弟子正站在外面。無憂王就上前看着唐罡,問道:“唐‘門’主,你是要送我解‘藥’呢,還要留下我呢?”
唐罡一抱拳,對無憂王就說道:“王爺,蜀國太子在我唐‘門’,若是被您這樣帶走,我無法向蜀王‘交’代;請王爺放了太子,我將解‘藥’給您,再送您離開這唐‘門’領地。從此後我唐‘門’的‘門’下不再參與齊蜀之爭!”
無憂王搖搖頭,看看唐罡,又看了眼唐罡身後的數十名‘門’人,然後冷聲地說:“你們唐‘門’如今已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這唐‘門’今後是存是留也只在唐‘門’主一念間。我要帶着劉暢回武城,是誰也攔不住的,唐‘門’主若不想此時就見到‘門’下盡逝,還是閃到一邊吧!”
唐罡見無憂王絲毫不肯退讓,也只得做‘色’道:“王爺,既然你如此說,那也別怪我唐‘門’得罪了!我雖不想傷你,但留下你,我自問還能做得到!”
無憂王就輕笑一聲,問道:“我且問你,你如何留我,若是留不住我呢!”
唐罡說道:“王爺,我唐‘門’暗器、毒‘藥’皆是獨步天下。用毒恐傷了你,但即便暗器一‘門’,也足夠留下你了。”
無憂王點點頭,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徒增殺孽而已!”
唐罡身後的唐恩上前一步,對着唐罡說道:“‘門’主,我們此時是處在大理之軍的範圍內,已經離蜀軍遠了,若是真的齊軍與大理軍攻下蜀國,我們得罪了這位無憂王,實在是不妥!”
唐罡聽着,側目看看唐恩,也低聲的說道:“但是蜀國太子來我唐‘門’,蜀王定是知曉的,我們該如何應對蜀王的問詢,若是得知被齊軍從我們眼前帶走,只怕蜀王也不會放過我們!唉,當初就不該給蜀軍那些‘藥’。”
唐恩略想了想,繼續說道:“蜀軍已經被這位無憂王斬殺一空,我們‘門’下自然不會有人說出去,而太子被齊軍帶走,我們只說未曾見過就是了!”
唐罡聽了就是一陣沉‘吟’,然後轉睛仔細的思量起來。唐恩見唐罡心思一動,就又說道:“這太子如今已經昏‘迷’,他也不知我們是如何做的,即便將來有什麼狀況,只要我們‘門’下咬定是無力阻攔,諒他也說不出什麼,他的軍兵不也全部被殺了嗎!”
唐罡就點點頭,回頭望着無憂王,說道:“王爺,你既然說到這裡,我也不願再自尋是非,今日之事我們只做不知,他日若是王爺得便,還望垂顧我們唐‘門’一二!”
唐罡的話音剛落,身後一名‘門’下就出來說道:“‘門’主,不可!如今齊國犯我蜀境,我們正該拿下這齊國王子,獻給蜀王,‘逼’迫齊軍撤軍,還我蜀國安寧。到時,我們唐‘門’也將是蜀國的功勳世家!”
唐罡回身一看,卻是自己的‘門’下的唐忌。這唐忌在唐‘門’也算是執事一層的人物,算得上‘門’中的核心人物,熱衷權勢,喜好結‘交’權貴。這次爲蜀軍獻‘藥’就是他先想蜀王邀功,才引來蜀王的特使,找唐罡討了毒‘藥’去。
唐罡心裡有點惱怒,正待說他幾句,卻不料唐忌身後有十幾個弟子也隨聲附和。一時間唐‘門’裡的數十人就分成兩派。一派是唐恩爲首的人,主張與齊國‘交’好;一派就是唐忌的部衆,要支持蜀國抗齊!
唐罡也沒想到,事到臨頭,‘門’下居然敢要違背自己的意思。
無憂王在對面已經看清楚,就對唐忌說道:“你也不必聒噪了,你既然想留下我,就拿出本事來吧!”
唐忌聽說,就往前一步,站在人羣前,對着無憂王說道:“你若是放了我國太子,自己乖乖束手就擒,我也不會爲難你,只給你們服上些‘藥’物,將你們送到成城即可。”
無憂王冷哼了一聲,問道:“你是何人,有何本領,敢如此張狂,連‘門’主的話都敢不聽,如此忤逆之徒,我就替你們‘門’主教訓一下吧。”
無憂王說完,用手輕輕一揮,就從一棵大樹上跳下一人個年輕人,白淨的面容,一身乾淨的衣裳,垂着手,就往唐忌這邊走來。唐忌也就閃身望着這個年輕人,警惕的將手伸到腰間。
唐忌在唐‘門’中以用毒著稱,但其實他的暗器功夫也絲毫不弱,他等到年輕人進入自己的暗器攻擊最佳的距離,就對着那年輕人喊道:“你是何人,想要做什麼!”
那年輕人一臉的冷酷,他本就生得白淨,又面‘色’如霜,給人的感覺就似來自冰天雪地,讓人瞧着就有些膽戰心寒。年輕人略仰仰頭,冷聲說道:“我是個無名之人,喜歡冬日的冰凌‘花’,不過我更喜歡手裡的刀子。你若是願意,叫我冰也可以,叫我刀也可以。你若是想活命就閃到一邊,若是想死,我這就送你去死!”
唐忌口裡罵了聲:狂妄的小輩,你是找死!說着就將伸向腰間的右手揚起,卻突然覺得揮到半途,已經無從用力。唐忌有些驚異的看着自己的手,手裡還握着三支飛鏢,但飛鏢卻無力握住,掉在了地上。唐忌待飛鏢落地,才感到有些喘不動氣了,咽喉處死後有什麼梗住。唐忌咳嗽了幾聲,從口裡吐出一口鮮血。知道此時,唐忌才意識到:自己的咽喉已經被冰凌‘花’的飛刀刺穿。而唐忌都沒有看到冰凌‘花’是何時出手的。
唐忌軟軟的倒下,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他不肯相信,自己是唐‘門’數一數二的高手,居然都沒來得及將暗器‘射’向對手。
唐忌的死,也震驚了整個唐‘門’的人。唐忌的本領,整個唐‘門’都是知道的,要說唐罡是因爲年齡,已經久未出手,而年輕一輩的人中,唐志在杭城英雄會得了暗器第一的名號,其實唐志較之唐忌,還是不如,唐恩身爲執事,處理‘門’中事務較多,功夫倒有些放下了。
而今唐忌居然在一個年輕人面前,僅能逃出暗器而沒有發出的機會,這年輕人還是人嗎?他該算得上是飛刀之神了!
唐忌身後的‘門’徒愣了片刻,也就醒悟過來,有幾個就怒目望着那年輕人,然後各自從腰間掏出暗器,就要出手。
卻見那年輕人的身形如鬼魅般閃動,一道道寒光閃過,那幾個唐‘門’的弟子,都是呆愣愣的立住,隨後又一起緩緩的倒下,手中的暗器也隨着落到地上。當所有人倒下,纔看到他們的咽喉處都‘插’着一柄飛刀。
唐‘門’的所有人,包括唐罡,對於這個自稱喜歡冰凌‘花’的年輕人都有了一個認識:那就是快!出手太快了;再就是狠!刀刀直入咽喉;還有準!那麼遠的距離,那麼多人,都是命中咽喉。
唐‘門’的暗器可能是人們所見的天下第一,而這年輕人的飛刀卻只應是出現在傳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