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春風得意來詮釋趙括此時的心情恰到好處,儘管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可心頭那股暖意令趙括渾身舒坦,看什麼都覺得心情舒暢,直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遠遠的看着毛遂打馬奔來,趙括的嘴角不禁微翹,喊道:“慢着點,你那身子骨可別閃着。”
毛遂來到趙括近前勒住繮繩,翻身下馬道:“二公子,我回來了,事情都辦妥了,張彌見過紙張當即就帶我覲見韓王,韓王答應我們可以在韓國設立造紙廠,我按照二公子的吩咐,把造紙廠的地址選在了離楚國比較近的地方。”
“先生辦的好,這一趟辛苦了,小別勝新婚,小芳盼先生是望眼欲穿,快回去看看吧!”趙括笑着說道。
毛遂如今已經不是初嘗女人滋味的菜鳥,但是對小芳的感情非常特別,這或許就是第一次定律吧!聽了趙括的話,毛遂臉色微紅,剛想走,想起了一件事,道:“二公子,張彌讓我轉交一封信,我險些忘了。”
趙括拿過書信,道:“腦瓜子都轉的挺快的,剛把紙張樣品送過去就用上了。”打開書信看了看,由於韓國的文字和趙國的文字有些差異,趙括看的非常吃力,但是大概意思看懂了。
張彌的意思是希望和趙括合夥壟斷紙張在韓國的制販,由趙括的造紙廠負責造紙,張彌負責出售,利益所得四六分成,趙括拿六成,這個建議非常有誘惑力,趙括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
“先生怎麼看?”趙括問毛遂,同時把書信遞了過去。
毛遂並沒有看過書信的內容,看了一遍,道:“二公子,張彌的提議看似利益豐厚,不過風險也很大,張家是韓國的大貴族沒錯,勢力也算龐大,可是再大也大不過天,王族就是韓國的天,一旦出現變故,吃虧的是我們。”
趙括站在歷史的制高點知道毛遂分析的事情並沒有出現,張姓直到韓國滅亡前仍舊是韓國的一大勢力集團,漢初三傑之一的張良就出自韓國張家,可是他認爲毛遂的分析也有道理,凡事就應該預先有所準備,“先生說的有道理,這樣吧!在韓國的造紙廠所產出的紙張全部賣給張彌,至於賣多少價格,張彌自己去定吧!”
毛遂點頭道:“如此甚好,出廠的價格由我們定,可以確保利益恆穩,即使韓國有什麼人事上的變動,大不了我們換一個代理人。”
“對,代理人這個主意很好,我之前還在頭痛怎麼在其他六國開展生意,現在好了,只要在各國尋找代理人,把紙張批發給他們,造紙廠可就是日進斗金啦!”戰國時代,各國之間的壁壘很嚴重,想要打破這個壁壘並不容易,經過毛遂的提醒,趙括想到了可以擴大經營規模的法子,那就是發展各國的代理商,這個便捷奏效的辦法在後世的時候已經很成熟了。
黎姬進來的時候毛遂剛走,她把滾燙的茶水放到趙括面前,道:“公子,用茶。”
趙括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口滿嘴的苦澀滋味,這個時代的茶只是粗略的加工了一下,極品茶很少,放下茶杯問道:“我大哥呢?老頭子還沒讓他出屋走動嗎?我看他好的差不多了。”
黎姬走到趙括的身後揉捏着趙括的雙肩,道:“君上正在大公子房內呢!大公子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
趙括也是最近纔開始關心長兄趙平,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如果讓趙括選擇信任的人,首選的人就是老爹趙奢和長兄趙平,這個時代,是血緣關係至上的時代,放着趙平而不用,根本就是趙括的損失。
“我也應該過去看看了。”趙括說完臉皮微微發燙,自從成爲趙平的弟弟後,他還沒跟趙平正式見過面,這個弟弟做的真是太失敗了。
黎姬見趙括起身而去,心情不禁落寞不已,原本趙括對她還色嘻嘻的動手動腳,可這幾天不知爲什麼,趙括嚴肅了很多,也不再多看她幾眼了,難道自己變醜了?黎姬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臉蛋。
趙括走進趙平的房間,房間裡的藥味刺激的他險些打噴嚏,趙奢坐在牀榻上正跟趙平聊着什麼,看到趙括進來,點點頭,道:“括兒來啦!平兒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你要經常過來陪陪他,這樣他恢復的還會快一些。”
趙括點頭稱是,道:“父親放心,大哥的傷勢時刻都放在我心上,我已經向太子殿下懇求了,希望能討來一些好藥材來爲大哥補補身體,大哥,最近感覺怎麼樣?”趙括一邊說一遍打量趙平,發現對方的臉型和自己的臉型有些相似,眼睛更大一些,嘴脣也厚一點,不過臉上還有些瘀傷,氣色很差。
趙平掙扎着坐起來,道:“好多了,已經能走動了。”趙平的心情有點複雜,激動佔了六分,納悶佔了兩分,還有一分自卑和一分希翼,他和趙括從小到大時常在一起,卻沒想到這個弟弟不但在兵法上有所造詣,個人武藝也是他這個大哥不能望項背的,尤其是聽說弟弟爲了他,單槍匹馬挑了趙墨行館,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呢!
趙奢見二人兄友弟恭,道:“你們兄弟同心,爲父甚是高興,趙家將來還是要靠你們兄弟支撐,要記住兄弟同心,其力斷金,不管到什麼時候,靠得住的還是親兄弟,別人終究是外人。”
“父親說的是,我正有件事要和您還有大哥商量……。”趙括把造紙廠的事情和盤托出,面對無需置疑的人,這些事沒什麼可隱瞞的。
趙平一直躺在牀榻上,對外面的事知道的不多,趙奢則不一樣,這幾天有關紙張的傳聞甚囂塵上,不禁一臉怪怪的表情看着趙括,聲調古怪道:“你再說一遍,紙張是你造出來的?難道不是那個呂不韋夢中得神人相授嗎?”得知真實內幕的趙奢有點傻了。
趙括又把他的營銷策略講了一遍,道:“父親,這件事不得不如此,如果不讓呂不韋出面,難免不把我暴露在臺前,那樣對我,對您都不太好,我們還是悶聲發大財吧!”
“嗯!出頭的椽子先爛,你能這麼想,甚好。”趙奢對兒子的心計非常欣賞,小小年紀就懂得趨利避害,這不容易辦到,換做其他公子哥如果做出趙括這般事業,恐怕早就嚷嚷的天下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