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宇的話生冷而又不容置疑,但是聽在平清盛的耳中卻是宛若生機,因爲在他被打入死牢之後,就知道此次他平氏一族可能要慘遭滅門之災。
如今聽得葉宇言語中有了寬鬆之意,於是又再次跪倒在地,鄭重道:“罪臣知道什麼都瞞不過大人,只希望在罪臣傾述所知後,大人能給我平氏家族留一條根……”
“這算是威脅與交換嗎?”
“不不不,這是罪臣的懇求,還望學士大人成全……”
葉宇驀然轉身,深深地看了平清盛一眼,隨即低聲道:“本侯答應你便是,德子姑娘是本侯的朋友,單是這一點,你也應該放心了”
“德子能與學士大人成爲朋友,是平家的榮耀……”
“好了好了,說正題”
被葉宇打斷話的平清盛毫不在意,至少這個結果是以外的安慰,於是鄭重道:“其實這是我國上古流傳的一個秘密……”
噗
葉宇一聽這‘上古,二字,當時就覺得心口堵得慌,暗想你一個小小的日本立國纔多少年,敢在小爺的面門說‘上古,二字。
豈不聞我中華歷史幾千年,那樣才能稱得上是上古
見葉宇神色有些古怪,平清盛擡頭疑惑詢問:“學士大人,您……”
“沒什麼,你繼續”
“是”
隨後平清盛便講述了這個古老悠久的傳說,說是這神武玉冊上記錄着一個秘密。至於是什麼秘密卻不甚清楚,不過似乎與日本的三大神器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你是說,這三大神器曾經被人受到詛咒?”葉宇聽到了這裡,眉頭微皺露出了一絲疑慮。
平清盛鄭重的點着頭:“不錯,這三大神器,玉是靜心,劍是誅邪,鏡爲照妖曾有讖言流傳於世,言曰:心明如玉,溫潤八方;手持神劍,滅邪除奸;目如明鏡,辯忠識奸”
“哦?這幾句讖言恰恰暗合了三大神器的本質,倒是有一些意思了……”
葉宇暗自低吟,隨後卻俯視平清盛,問道:“你仍舊有所保留,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還要有所藏掖嗎?”
“這”
平清盛臉色數變,隨後嘆了口氣道:“學士大人果真慧眼,傳聞誰能參透其中的奧秘,就可以掌控三大神器,承載無上神力……”
“扯淡”
“呃……”
“神棍的話你們也信,神棍的後代,真是無可救藥”葉宇氣急敗壞地冷哼一聲,便倏然的站了起來。
“是是是,學士大人您息怒……”
情緒稍緩的葉宇,隨後看了平清盛一眼:“答應你的事,本侯決不食言,你安心上路吧……”
“學士大人,罪臣有疑惑在心,在罪臣臨死之前,不知學士大人可否解惑”
“你是想問,本侯爲什麼選擇幫助秋宮美子,而沒有選擇你平氏一族?”
“正是,難道就因爲我平氏不是皇族?”
葉宇冷冷一笑道:“皇族?你應該聽過我中原一句話,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所謂的皇族,不過是白骨死屍上的成功者”
“既然如此,學士大人爲什麼……”
“因爲,本侯不喜歡聰明人,更不喜歡自以爲聰明的人”葉宇說完便不再理會驚愕的平清盛,而是轉身徑直離開了宮廷大牢。
當葉宇離開大牢,便直接前往秋宮苑,因爲他需要儘快辦妥日本的事務,以便於進行下一步計劃。
秋宮苑是當初秋宮美子的居所,日本的皇室一般沒有姓氏,所秋宮美子的這個秋宮二字就是她的宮名。
如今秋宮美子做了天皇,這秋宮苑自然就成了重要的辦事議政之處。
葉宇剛走進秋宮苑,就見到一身莊嚴的秋宮美子,正與當今的太政藤原廣博在廳中議事。
於是便走了進去,徐身一禮:“葉宇有禮了”
秋宮美子聞見葉宇到來,趕忙從席位上站起身來,拉着葉宇的手臂,溫婉笑着說:“學士大人不必多禮,來……
說着就拉着葉宇,坐在了尊貴的天皇位子上。二人共坐一席,倒是讓藤原廣博神色一怔。
“下臣藤原廣博,叩見天朝特使……”機敏地藤原廣博,這個時候急忙向葉宇行了跪拜之禮。
“不必多禮,藤原君,起來說話吧”
“是”
這時,秋宮美子卻向藤原廣博鄭重吩咐道:“以後我國上下臣民,見葉學士如見本皇,此項列入本朝國策綱要之中”
“臣遵旨”
秋宮美子說完,便面朝葉宇露出笑顏:“關於硫磺島的事情,美子已經與藤原太政商議了,決定將那座島嶼送於您,您覺得好不好?”
又送?
葉宇神色微微一愣,心說這小妮子出手不是一般的大方。雖說日本等同於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但是隨隨便便要地盤,葉宇多少還有些不好意思。
見葉宇沉思不語,秋宮美子以爲葉宇怪她擅作主張,於是神情緊張地問:“是不是美子擅作主張,做了……”
“不是,既然貴國如此慷慨,那本侯就卻之不恭了”
“嗯,那就好,藤原太政,你下去安排事宜。調集精壯勞工聽候特使的備用,在此期間特使的一切要求,都無需上奏,直接貫徹施行便是”
“是,臣告退”
待藤原廣博退出秋宮苑,葉宇這才一把摟住秋宮美子的蠻腰。
接着用另一隻手輕輕撩起美子的下巴,深意的笑了笑:“倒是有幾分女王的風姿,看來讓你坐着這個位子,並沒有錯”
“你真壞,摟的這般緊實,弄疼人家了”
“哦,那算了,以後就不碰你了……”葉宇說着,便認真地準備站起來。
這種舉動一則是故意爲之,二則也是不習慣日本的習俗。
日本承襲了漢唐前期的習俗,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牀榻與椅子,這樣席地跪坐的習俗一直延續着,也成了日本的一道獨有地風景線。
但是葉宇卻受不了這種坐姿,就算是坐在這天皇的位子上,也沒有中原大宋的椅子舒服。因爲這個椅子雖然裝飾很是奢華,但也只是類似椅子的坐榻。
這種雙腿不能解放的坐榻,他自然是極不習慣。
秋宮美子沒想到葉宇會說出這種話,又見葉宇一副認真的欲要站起來。她急忙將葉宇抱住不讓離去,溫軟細語地怨求道:“不,美子不讓你走”
葉宇無奈地又坐了回去,想起答應平清盛的事情,於是說:“我已經答應了平清盛,給平氏一族留下根苗,那平德子你就不要爲難她了……”
“美子殺她,您不捨得?”秋宮美子歪着頭,美眸之中露出了一絲醋意。
“沒有什麼捨得不捨得,我葉宇此生最終承諾,既然答應了平清盛,就自然會保平氏得以周全。如今平氏一族勢力已被剷除,你又何必對一個女子趕盡殺絕呢?”
“可是……”
“您要是覺得平德子對你有威脅,待我回朝之時,可讓她跟隨我回大宋,你覺得如何?”
“您知道美子不是這個意思……好吧,美子答應您留她一命,但您不能留她在身邊”秋宮美子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向葉宇進行了妥協。
隨後她又想到葉宇方纔的話,於是問道:“怎麼,您要回去了?”
“當然了,算起來我已經離開宋境兩個多月了,也是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葉宇說着卻是蔚然一嘆,似在感懷有似在凝思。
“美子捨不得您,能不能不走”
一代日本女天皇,得知葉宇要離開自己,一副小女人的嬌羞模樣,流露出滿是不捨得情愫。
玉臂緊緊抱着葉宇的腰,久久不願意舍離。
“在我離開之後,會留守一支軍隊在此,等到時機成熟,我需要你祝我一臂之力,你能辦到嗎?”葉宇聞着緊貼胸膛的美人芬芳,道出了他此次來日本的最爲深沉的打算。
秋宮美子緩緩地揚起玉顏,喃喃的柔聲詢問:“需要美子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這是我葉宇的事業大計,沒有你,則不行”
“放心,美子一定會幫夫君的……”
當葉宇衣着不整的走出秋宮苑,恰逢藤原廣博正在門外等候多時。
藤原廣博見葉宇衣着之上還留有淡淡紅漬,則是露出一副訕訕的笑容,隨即諂媚的迎了上去:“學士大人,下臣藤原廣博有禮了”
“噯,藤原君客氣了,你可是貴國的太政大臣,如此大禮可真是折煞本侯了……”
“學士大人說笑了,在您的面前下臣豈敢妄自尊大”
“嗯,那不知藤原君在此等候,是所爲何事啊?”
藤原廣博諂媚一笑,隨即送上禮單:“下臣只希望能高攀學士大人,還望……”
葉宇聽着藤原廣博表忠心,隨即打開了那份禮單,見上面除了大量的財物之外,更爲顯眼的是幾百名日本女子也羅列其上。
隨後抖了抖了禮單,隨意道:“至於我們能不能成爲朋友,要看你以後的表現。藤原君的心意,本侯就收下了…
見葉宇收下了禮單,藤原廣博是欣喜若狂,當即就拍着胸脯表起了忠心:“學士大人放心,藤原一族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那本侯就拭目以待了”葉宇說着將禮單放入袖中,繼而踏步飄然離去。
十日後,當葉宇安排了一切後續事宜,便帶着那份富有玄機的竹簡,率領福州水師離開了日本。
不過人雖然離開了,但是一切安排的計劃,卻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