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呆了的溫若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呢。於是低下頭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圖,然後再擡起頭看了看玉雋,始終有些難以接受擺在眼前的事實。
“那個,如果姐夫你可以當着我的面按照我所說的,將我的青樓設計圖給畫出來了的話,那我自然就相信這圖也是你畫的了!”
玉雋知道溫若芙這是故意在激他,但他並不在意這些,開口問了溫若芙對於青樓格局的大小,以及有哪些要求等等之類的後心下便開始思量着整體的建構佈局。
溫若碧一早便聽府裡的小廝說自家小妹過來了,可是一連等了許久都不見她人影,要知道以往一入玉府她總是會第一時間去看她的,於是便按捺不住好奇的決定自己過來了。
書房門大開着,溫若碧從剛一踏進書房裡便聽見自家小妹與自己的夫君在商討着什麼,而後只見溫若芙不停的衝着玉雋指手畫腳,而玉雋則是研好了墨快速的在紙上揮畫着。
“夫君在忙着什麼呢,你可知我從聽到芙兒來了就一直在等着她過去找我了,可是夫君倒好,霸佔了我的芙兒,還得我親自找來才能見到她呢!”溫若碧緩緩步入書房,出聲假意嗔怪道。
溫若芙與玉雋聽到聲音幾乎是同時擡起頭來,玉雋在看清來人的同時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畫筆,急忙迎上前去,“碧兒怎麼一個人過來了,要知道你現在可不能再隨意走動了,萬一不小心傷到了肚子裡的小寶貝了可怎麼辦啊!”
溫若碧深情的凝望着玉雋,滿臉的甜蜜,“夫君這是哪兒的話,我哪有那麼嬌氣啊!我記得我以前懷姝兒的時候還時常跟你一起去視察各個鋪子裡的生意呢,那時候也沒見有什麼呀!”
“二姐,姐夫這是在關心你呢!對了,孩子現在多大了啊,怎麼先前一直都未聽你跟姐夫提起過呢?”溫若芙出聲接過話,笑着道。
“孩子現下已有三月大了,先前你姐姐之所以未告訴你,其實是她想給我生一個兒子,而大夫說要到了三個月後纔可以分辨得出,所以……”
“所以姐夫你也就跟着姐姐瞞着我是麼,還是說姐夫你也是剛剛纔知道不久?”一想到自家姐姐過得如此幸福也會有傳宗接代的壓力,溫若芙心中便升起一股異樣,心
道在這思想封建的古代恐怕人人都是如此想的吧!
沉默片刻,溫若芙再次開口,卻是向着玉雋道:“姐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姐姐這一胎生的依然是個女孩兒,我想知道,姐夫你會如何?”
玉雋聞言有些不明白的望着溫若芙,不清楚她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想知道,如果我姐姐這一胎生的仍然是個女孩兒,你,會不會再娶,不管是出於任何理由。你,會不會?”溫若芙繼續逼問。
聽清楚溫若芙意思的玉雋微微皺眉,面色凝重的望着溫若碧,而後才又轉過頭來看着溫若芙,道:“芙兒是擔心我會爲了傳宗接代而委屈了你姐姐?若是如此,那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不管你姐姐現在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我玉雋,這輩子只要有碧兒陪着我,無子繼承家業又如何!”
玉雋一字一句的回答着溫若芙的問話,眼睛卻是一直都在看着溫若碧,眸中一片柔情,言語卻是無比的鄭重。
對於玉雋的回答溫若芙甚是滿意,也打從心底裡爲自家姐姐感到高興。
其實溫若碧倒是對於玉雋的回答不甚詫異,雖說現下她們溫家的勢力已經倒下了,她也只是個沒有任何後臺的平凡女子,可即便如此,她亦相信玉雋不會將她拋棄。這只不過是她自己想要再給他添個兒子罷了。
“對了,夫君將芙兒留在書房裡到底是在幹嘛啊,這個,又畫的是什麼?”溫若碧出聲打破尷尬,走近去指着書案上才進行到一半的設計圖道。
“哦,這個是我幫芙兒的青樓畫的設計圖,這纔剛畫到一半呢!”溫若碧問起,玉雋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出聲答道。
玉雋說出這話時溫若芙的心裡便咯噔的一聲響,心道一聲:遭了!
果不其然,當溫若碧聽到溫若芙要開青樓的話之後當下便垮了臉,冷冷的出聲質問着溫若芙是否確有其事。
既然玉雋都已經說漏嘴了,那她又豈能繼續隱瞞狡辯,只得好言解釋着自己爲何要開青樓,一直到她說她已決意要替父母報仇,而青樓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存在之時,一直緊咬原則不放的溫若碧才總算是鬆了口,卻是一聲蓋過一聲的嘆息不止。
因爲有了溫若碧
不情不願的加入,於是三人各自分工,溫若碧負責幫忙研墨,溫若芙依舊負責將自己的要求準確無誤的表達出來並完整的傳達給玉雋,而玉雋則仍是負責繼續作圖。
當溫若芙從嚴莊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在臨走時她還不忘讓玉雋幫她多注意着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皮。
手裡拿着新鮮出爐的設計圖,心情大好的溫若芙難得的不再拒絕蕭管家牽過來的馬,躍上馬之後便一路疾馳出城,當她前腳剛踏進莊門時便得知了白千逸不見的消息。
白千逸至那日暈倒之後便一直臥病在牀,溫若芙心裡雖仍是很關心他的病情,但對於先前他所做的那些事,她的心中多少還是存在着一些疙瘩的,但即便如此她也從未說過要趕他走的話。直至今日,若不是聽莊裡的侍衛來報,她這一忙起來險些都忘了他的存在了。
由侍衛帶着去到白千逸所住的寢室,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留下。
他能夠去哪兒呢?溫若芙知道,即便白千逸先前是文恪的臥底,但自從那日文恪當面揭穿了白千逸的行徑之後,兩人便算是徹底的斷絕了關係罷。
那他還能夠去哪兒呢?失憶之後怕是以前認識的人也全都不記得了吧,加之他身體還未完全康復,這一走,萬一在路上有不測那該怎麼辦?
不行,她要去將他找回來!
出了白千逸的寢室,恰好撞見迎面而來的呂梓君。
“溫丫頭你這急急忙忙的可是要去尋找白家老三?”呂梓君身着淡雅素衣,一見溫若芙撞上去便一針見血的道。
“是的。不知師叔可否知曉千逸他究竟去了何處?”
溫若芙話音落,只見呂梓君緩緩伸手至懷間拿出一封書信,“這是白家老三臨走時託我交給你的。他說他已恢復了記憶,深知有愧於你,遂決意離去,讓你莫要去尋他!”
胡亂的扯開信封,看着裡面龍飛鳳舞的字跡,看似瀟灑實則是飽含無奈。溫若芙當下便明白了,心中有疙瘩的除了她,還有白千逸他自己。
若是現下執意去尋他,就算找到人了又如何,只不過是讓彼此更尷尬罷了。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只不過,白千逸心裡的傷,會好麼?他這一走,歸期何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