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贏等在宮外,先是看到了楓樂天。
今日的楓樂天,一身深藍色的長衫,看起來很是儒雅,倒是跟平時毛毛躁躁的樣子不同。
百里贏走過來,笑容便很是親近,“三哥,”百里贏這個稱呼,讓楓樂天頓時一愣。
在打量了一下百里贏之後,楓樂天哈哈的一笑,“雲曦果然是把你照顧的很好,你看看你,倒是白白胖胖的了。”
額,這是夸人嗎?
百里贏的笑容,成功的僵硬了半分,“三哥,這個進宮來,可是皇上已經將三哥的罪行撇清,三哥,是要平步青雲了?”
楓樂天呵呵的笑着,看起來很是得意的樣子,“我總是不服氣雲曦爲什麼喜歡你,到了現在,我終於知道了。”
百里贏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看着楓樂天。
楓樂天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住,隨後再次開口說道,“你真是喜歡自作聰明。”
百里贏皺皺眉,“三哥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啊,我就是看你不爽。”楓樂天很是誠實的說道。
他很是不明白,諸葛雲曦怎麼能喜歡他呢,自己明明要比百里贏好很多啊。
在諸葛雲曦成婚的那一天,他實在是忍受不住心中的壓力,離開了鎮國公府。
可他很慶幸,若不是那個時候離開鎮國公府的話,也不會有如此的奇遇。
正是這一次的離開,讓他看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諸葛雲曦是不喜歡自己,但是自己,好像是也不喜歡她了。
這麼久以來,他的眼中,心中,都好像是被另外一個人填滿。
“楓樂天。”
對,就是這個聲音。
百里贏轉過頭,看到雍花語。
楓樂天的面色一紅,當即呵呵的假笑了兩聲,“公主,你怎麼來了?”
雍花語一副很是不悅的樣子走過來,柄不理會百里贏,伸手便是拽住了楓樂天的耳朵,“你給我說,這段時間,你去幹什麼了?”
楓樂天吃痛,想要讓雍花語鬆手,可是雍花語早就看清楚了楓樂天的想法,手
上的力氣更大,但就是沒有鬆手的意思。
“公主,你鬆開手,我才能說話啊。”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很快便消失在百里贏的視線之中。
“百里贏。”諸葛雲曦正好走來,看到百里贏想要離開的樣子,便開口喊道。
百里贏的腳步停下,他是很想去看看楓樂天跟雍花語之間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也沒有關係,楓樂天有勇無謀,就算是有什麼秘密,早晚也會暴露。
他的笑容無懈可擊,走到了諸葛雲曦的身邊,很是自然的輕輕的摟住了諸葛雲曦的酥肩,輕聲的說道,“父皇可是難爲你了。”
“沒有找到聖旨,父皇很生氣,他覺得,我是在故意的隱瞞。”諸葛雲曦笑了笑,“所以,父皇讓你進去。”
在進宮的時候,百里贏便知道,自己回來的事情是瞞不住的。
他點點頭,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了諸葛雲曦的身上,再次拉住諸葛雲曦有些冰涼的手,“不要在外面等我了,很冷。”
諸葛雲曦點點頭,“好,我回去等你。”
百里贏笑了笑,隨後轉身走遠、
諸葛雲曦的視線,隨着百里贏的身形,漸行漸遠,她不知道,百里贏到底如何。
但是這個百里贏,她也不打算放過。
既然是要做,就斬草除根。
諸葛雲曦收回了視線,將身上的披風拿下來,放在了手中,認真的看着這個披風。
這是當初自己爲百里贏做的。
這個披風,也是百里贏最喜歡的。
當初百里贏突然回來的時候,就是帶着這個披風。
披風上很是完好,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披風的主人很是珍視這個披風。
諸葛雲曦的手,輕輕的撫摸着這個披風,眼眶,不禁的慢慢溼潤。
南黎王府之中,已經很久沒有了操練的聲音,下面的那些將士,也不知道去了何地,諸葛雲曦再一次站在這個地宮之中,心情很是惆悵。
那是三萬人啊。
居然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全部消失了。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想到雍容的那些人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這三萬人,也找到了理由。
可是,即便是能接受,可還是不能解釋清楚。
諸葛雲曦坐在地宮之中,很是悵然。
那個人,不是百里贏。
可她,還要跟這個人虛與委蛇。
她不想這樣,但是她必須如此。
也許,這纔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將自己繁雜的思緒慢慢的收拾好,諸葛雲曦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慢慢的回到了上面。
過了很久,百里贏才從外面回來。
看着百里贏的樣子,諸葛雲曦心中明白,他是因爲在皇上的面前,沒有露出任何的馬腳,纔會如此。
“父皇可是說什麼了?”諸葛雲曦似乎很是緊張。
媳婦跟公公的爭端,其實最受罪的,還是百里贏。
他的笑容很是溫潤,“沒什麼,父皇只是跟你鬧着玩。”
哦。
諸葛雲曦無言的笑了笑,其實不管是皇上怎麼解釋,諸葛雲曦都能接受,因爲這代表着,皇上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已經在幫着自己說謊了。
說起來,怎麼這樣的好笑呢。
諸葛雲曦讓人準備好飯菜,跟百里贏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這個以前,是前世跟今生相互摻雜的以前。
百里贏的眉心時而皺着,時而舒展,時而微笑,時而憤慨。
可是不管是如何,諸葛雲曦知道,自己說的,百里贏都相信了。
但,真正的百里贏,知道她的一生,都發生過什麼,是絕對不會如此的平靜。
諸葛雲曦在心裡再次嘆口氣。
皇上的御書房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這女子一身紫色的宮裝,梳着嬤嬤的髮式,臉色平靜,在御書房的正中央,很是淡定的看着皇上。
若是楓無涯在的話,一定是可以認出來,這個人,就是當初跟他在未央宮見面的女子。
皇上本來是要發火,可是看到眼前的女子的時候,手中正在批改奏摺的毛筆,忽然顫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