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波很是滿意,看來這幫傢伙還是相當識時務的,並不像那些貴族商人們那麼面服心不服,陽奉陰違,尤其是那個阿勒比爾賈簡直就是一個人精,聞絃歌而知雅意,一點就透,馬上就應承下來願意去溝通協調,而且現在看來效果也相當不錯,錫金城內襲擊駐軍的情況大大減少,而且也有一部分人開始勉強表現出了願意與帝國合作的意願,這是一個好的開頭,只要自己能夠將目前平穩的局勢控制到帝國大軍登陸錫金,一切就可以交給政務院的官員們去解決了。
跟隨曲波和第一師團登陸錫金的並非沒有帝國外交部門的官員,但是他們的級別還不足以在一些關鍵問題上拍扳,錫金城市共和國工商業的繁盛超過帝國在半島地區任何一個府縣,無論是摩洛、三寶還是東薩摩亞,其工商業的發達程度都還無法和錫金相提前論,工商業勢力的拉攏是需要一些實際利益來交換的,這中間涉及許多政策性的東西,中間尺度如何把握需要擁有一定權力和職務的人來拍板。
錫金是一個完全工商業化了的城市共和國,雖然那些已經蛻變爲商人的貴族們仍然在這個國家中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但是平民出身的商業勢力也開始崛起,並在發揮着越來越大的作用、雖然他們一時間還無
法挑戰那些依靠最初的特權壟斷力量積累了雄厚資金的貴族商人們,但是作爲一支重要力量。他們也在和貴族商人們地媾和與鬥爭中不斷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而那些貴族商人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斷的利用手中特權打壓着這些出身平民的商業勢力,而這正是帝國可資利用的。
曲波並沒有考慮到那麼多,在消除了錫金城內暴亂騷動的隱患之後,他的壓力已經減輕了許多,更讓人感到高興的是錫金海軍終於還是屈服在了來自議會的命令和自己軍隊控制着整個錫金城這個現實地壓力之下、門戶洞開的錫金島終於向帝國南洋海軍全面打開,帝國海軍已經從東薩摩亞港出發,直駛錫金、南安和西薩摩亞。控制了這三座港口也就標誌了整個西南戰事告一段落。
大陸公曆11月20日,帝國南洋海軍和運輸船隊裝載着帝國第一軍團第二師團以及第三海軍陸戰師團分別在錫金港和賈夫納港登陸,同時帝國南洋海軍也進駐大撰島海軍基地和小撰島檢查站,開始接替錫金海軍執行巡邏任務,而失去了主心骨的錫金海軍則全軍返回大撰島和錫金港海軍基地等待最後的決定。
與此同時西薩摩亞城市共和國和帝國外交特使關於西薩摩亞地位以及日後政治經濟制度的談判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事實上在面臨大唐全面開進的幾十萬大軍面前,西薩摩亞人想要維持自己可憐尊嚴的意圖顯得十分可笑,沒有那個弱者能夠在強者面前獲得公平地待遇。誰也不行。西薩摩亞人同樣明白這一點,他們只是希望通過這個程序能夠爲西薩摩亞的統治階層爭取更好的條件罷了。
對於海軍企圖展示海軍陸戰隊力量的要求樑崇信並未拒絕,而是十分歡迎,在旁人看來這有些近乎於摘桃子的行爲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現在自己手中地陸軍力量並不十分充裕。能夠讓海軍幫助自己分擔一些壓力,那何樂而不爲呢?何況和帝國海軍保持一個相對良好的關係也是樑崇信同意由帝國海軍陸戰隊控制賈失納港的一個原因。
虎衛軍團控制了整個南安城邦並集結兵力向西薩摩亞推進,自己給皇甫天成的命令就是如果遭遇西薩摩亞人的抵抗不必請示直接給予打擊,雖然西薩摩亞人已經明確表示了願意屈服,但是在沒有得到一個正式答覆之前,雙方仍然處於戰爭狀態,這是樑崇信的看法。
第四軍團和第八軍團在攻克了庫魯克要塞之後迅速向西挺進企圖截斷一直在索克圖纏綿不去的半島同盟軍,但是他們的企圖沒有得逞,蘇萊曼表現出來了驚人的嗅覺,早在己方軍隊即將動手之前這朵暗夜玫瑰便果斷了下達了撒出索克圖城。並在塞舌爾公國邊境地區做好了打一場持久戰的準備,不過樑崇信並不打算給對方這個機會,要收拾蘇萊曼有地是機會,這一次算她鼻子夠靈,手腳夠快,下一次也許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樑崇信原本就沒有指望着能夠連半島同盟軍一起圈進來,在他看來蘇萊曼能夠稱雄中大陸南部地區絕非浪得虛名,白己的企圖只要稍稍暴露出一點風聲這個女子就像一頭受驚的刺猾一般立即蜷縮躲藏起來,二十多萬大軍要想一口吞下並不容易。尤其是遇到蘇萊曼這種不弱的對手。
現在樑崇信的初步目標已經達到,那就是吞併掉西薩摩亞和南安,控制錫金,控制了錫金,西薩摩亞和南安就再無後顧之憂,而拿下了西薩摩亞事實上就將帝國的矛鋒推進到了半島同盟的胸腹地帶了,半島同盟將不得不考慮自己可以從南安和西薩摩亞兩個方向分進合擊,蘇萊曼雙拳難抵四手。到時候自己倒要好好看看她如何應對。
不過這一戰也暴露出了自己手中這支軍隊存在的不少弱點,虎衛軍團在婆馬山要塞地下表現讓皇甫天成自己都覺得問心有愧、原來唐河帝國禁衛軍水準竟然如此平庸,和兄弟部隊比起來存在着明顯的差距。不經歷這一戰皇甫天成還不覺得,激烈的戰爭讓他看到了自己引以爲傲的部隊居然存在如此多的問題,戰術呆板缺乏變化,攻堅能力孱弱,官兵作戰意志脆弱,稍有挫折便容易氣餒,如果不是帝國提供的大量現金充
足的攻城器械稍稍彌補了這支軍隊的弱點,拿樑崇信地話來說這支軍隊完全可以取消番號列入預備役部隊中去了。
虎衛軍團自己大概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在後期的奮力作戰中還算展現了一下軍人的激情和勇氣、如果沒有這一點、樑崇信哪怕是拼着得罪皇甫天成也要將這支軍隊撤銷番號,這樣的軍隊留在帝國軍中無疑是對其他尚未取得番號的軍隊的一種不公平。
第四軍團和第八軍團依然存在着一些問題,樑崇信自認爲是抱着一種較爲公允的態度看待這兩支部隊,雖然這兩個師團比起虎衛軍團的戰鬥力明顯高出一截,但是拿樑崇信的目光來看仍然還不夠,兩支軍隊在紀律上都不同程度的存在鬆散的跡象,而士兵們顯然都還沒有完全融入這個羣體,這也許是由於前期戰事消耗過大新兵補充時間不長的緣故,但是樑崇信認爲有近半年的訓練和適應時間,兩個軍團完全可以在這一點上做得更好,尤其是第八軍團。
雖然帝國的民衆己經對這一年來帝國取得大捷有些見慣不驚了,但是樑崇信在西南戰場上取得的重大勝利還是又讓帝都民衆夥同着帝國的新聞媒體們瘋狂了一把,畢竟這是帝國在遭遇了西南戰事的失利之後的一場雪恥戰,樑崇信並未辜負帝國對他的期望,他的表現讓人們再一次將關注目光從崔文秀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一時間究竟誰纔是帝國軍方的頭號大將已經成爲新聞媒體爭論的焦點。
辦刊作風靈活的《東方時報》甚至以龍虎鬥來形容樑崇信與崔文秀之爭,樑崔二人的擁躉分成了兩派擁護各自的偶像,各自在報紙上分析二人從西北跟隨皇帝陛下起家時的戰績一件件分析開來,許多已經埋沒在歷史中戰績又重新回到了人們的視野中,這個時候人們纔想起當初真正以軍事手段縱橫睥覘於大陸間的強者既不是樑崇信,也不是崔文秀,而是現在也纔不到三十歲的皇帝陛下,只不過現在皇帝陛下的身份所限
再也無法君臨一線讓人們見識他的絕世風采了。
而因帝國立國以來頻繁的戰爭也帶動了帝國軍事類新聞刊物銷量的急劇攀升,《大陸軍事觀察》已經一躍穩居於帝國新聞出版界的十大流行期刊之列,這是軍事類刊物從未獲得過的殊榮。
不能不說帝國在印德安地區、梅利以及西南地區取得的輝煌戰績掩蓋了一些本該更爲人們關注的問題,帝國在立國之初就採取了咄咄逼人的架勢,並且一舉奪取了數百萬平方公里,雖然許多已經是在皇帝陛下就任西北軍政節度使和秦王時就打下的基礎,但是畢竟這是帝國力量第一次正式踏足這些地區,這樣光芒萬丈的榮耀還是讓許多人都興奮得無法自己,但是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被這看似燦爛一片的雲霞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