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普爾先生,您走好,請將崔帥的問候轉達給克魯夫將軍,我們在東呂宋地區的誤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在印德安地區的合作,崔帥已經上報帝國政務院,請他們派人來和貴方商談我們在和貴方上一次簽訂條約時關於東呂宋地區的解釋歧義問題,我想一切不愉快都可以通過和平手段得到解決。”鮑林一臉誠摯微笑握住對方的手親切的道,看得周圍陪同人員身上一陣惡寒。
“鮑林閣下、東呂宋問題不是我,也不是克魯夫將軍過問範疇,在這裡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政務方面塔布倫特蘭首相和尤蘭大人處理,本人只能代表克魯夫將軍就我們在印德安地區的事務進行商談。鑑於貴方一貫有不遵守協議的習慣,我不得不慎重的提醒一下貴方,我們雙方商定方案中的路線和時間以及軍隊數量不能有絲毫變動,否則我方將視爲貴方違反協定,自動進入戰爭狀態,一切後果皆由你方承擔。”絲毫不爲鮑林的甜言蜜語所打動,來者一臉嫌惡的表情,冷冷的抽回手,顯然是對鮑林的表現有些不屑。
“呵呵,蘇普爾先生,您說哪兒去了,這一次我方是真誠希望和貴方合作,我們也己經將我們的意圖和盤托出,絕對沒有其他意思,您應該清楚我們皇帝陛下這個人喜歡突發奇想,但是您也清楚作爲臣子必須要遵從皇帝陛下地意願。我們是無權過問皇帝陛下的想法的。東呂宋問題您說得也對,還是留給外交部門他們來解決吧,我真誠希望我們能夠在印德安問題上合作順利。爲我們兩國今後在這個地區地繼續合作打下良好基礎。”鮑林對於對方臉上露出來的嫌惡表情視若無睹,仍然是蝶蝶不休的闡述着自己的觀點。
“好了,鮑林閣下,請留步,但願貴方真能如你所說那般,我方也樂於見到這種今雙方都滿意的情況出現。希望我們下一次見面能夠有個更融洽的氣氛。”揮手製止了鮑林還欲再送地意圖,一身樸素打扮的呂宋特使轉身便下了階梯跳上馬車,馬車立即啓動離去。
望着馬車有逝的影子,鮑林臉上那副謙恭的神色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得意神色,只是沒有人能夠看出這位帝國駐印德安王國的首席代表究竟因爲什麼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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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安靜的滑到鮑林面行,車伕替鮑林拉開車門、鮑林鑽入車廂,“去大帥府!”
一邊聽得鮑林的介紹。崔文秀一邊若有所思地點頭,手中的鉛筆在手中不住的旋轉着。這種東西也是來自西大陸的舶來品,筆質堅硬,據說是用一種帶色的礦物質加工作成,可以貫入木縫和軟泥縫中經過熱處理後變硬便可使用。這種新東西比起毛筆來更易攜帶,使用也更方便。很快就在帝國中流行開來,不過在帝國中上層中仍然以使用毛筆爲尊,但是鉛筆的出現己經使得許多行政部門逐漸在一些非重要地文件檔案上使用這種新產品了。
“大帥,看來咱們的計劃開始起效了,漢森同盟和呂宋人都開始在打各自的主意了,天生的利益衝突讓他們不可能在這個問題上齊心協力,現在漢森同盟雖然還沒有最後答覆我們,但是我相信他們肯定也會和呂宋人一樣提出同樣的設想,捨棄對方利益。引咱們這股禍水去澆灌對方啊。哈哈哈哈!”在老上司面前,鮑林就再也沒有方纔那般沉穩老練,情緒一下子得到了釋放出來。
“嗯,鮑林,這一次幹得不錯,不過現在還不是論功行賞的時候,現在還只是開了一個好頭。同牀異夢,這就是利益聯盟的最好拴釋,在利益發生衝突時,這種矛盾就會爆發出來。”崔文秀用鉛筆將羅塞行省和周圍的西澤行省與克爾曼行省畫了一個大圈包圍起來,然後重重的打了一個大叉,將筆放回筆筒中淡淡笑道:“他們地目的都很清楚,希望我們和各自的盟友先交鋒、自己保存實力,或者坐收漁利,但是我在想
克魯夫和蘇沃洛夫都不是簡單人物,尤其是克魯夫,看看他在科米尼和南印德安戰場上的表現,非比尋常啊,我們不能太樂觀,至少我個人看法在呂宋人身上要想撿到便宜沒有那麼容易。”
“呵呵,大帥,至少我們最基本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們的聯盟很快就要從同牀異夢走向橫眉冷對了,屆時無論向哪一方發動攻擊,另外一方打算是要想援救,只怕也難以全心全意吧。”鮑林信心十足地道:“只要他們雙方無法合力對抗我們,這一仗我們就奠定了不敗的基礎,至於能夠取得多大的成果,那就要看大帥您的運籌帷幄了。”
“鮑林,幾日不見,你拍馬屁的功夫倒是見長啊,看來印德安王國這個地方還真磨練人啊,話生生就把我的一個部下蛻變成政客了。”崔文秀笑着打趣對方,瞄了一眼對方有些尷尬的臉膛,然後又道:“呂宋人居心巨測,漢森同盟暗藏殺機,這兩家都不那麼好對付,不過若是全力對付一家,我崔文秀倒也不懼。至於對付哪一家,咱們也得看看克魯夫和蘇沃洛夫究竟能夠拿出什麼樣的誘餌來,西澤我所欲也,克爾曼我所欲也,魚與熊掌不可得兼,何取?”
“大帥又在掉酸了,無論是西澤還是克爾曼對於我們來說價值都相差不大,問題在於我們單單取得西澤或者克爾曼都難以在這個地方建立穩固的防禦圈,漢森同盟和呂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卡斷這條通道,要想鞏固就必須要至少再獲得一個行省的控制權。”鮑林也很久沒有和己老上司討論軍事了,興致勃勃的指着地圖上的標記侃侃而談。
“嗯,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無論我們向誰動手,都必須擴大戰爭,只有擴大戰爭才能確保已經取得的戰果。”崔文秀說這番話時語氣低沉,但是表露出來的決心卻是毫不動搖,在這一刻、崔文秀其實就已經決定了戰爭的規模。
遠處戈壁中揚起漫天的沙塵,透過羅梭草和胡楊林的間隙可以清楚的看見數十頂帳篷零散的分佈在這一片綠洲上,飛馳而來的騎士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開始減速。
臉色陰沉的虯髯壯漢滾鞍下馬,一把將馬僵扔給迎上前來的僕從,一邊面無表情的快步疾進、迎上前來的兩人看模樣和此算壯漢十分相似,一身就知道有着血緣關係。
“兄長,唐人的使者已經來了,現在正在後帳帳蓬中。”年齡稍長一些的黑袍男子迎着虯髯壯漢低聲道:“他們已經來了兩天了、有些事情需要兄長你回來才能決定。”
“哦?終於來了,唔,是吧,去看看,看看他們給我們帶來了什麼。”
虯髯壯漢腳步略一停頓,像是思考了一下,方纔又舉步。
“兄長,他們是空手來的,什麼也沒有帶。”另外一今年齡稍小的魅偉漢子趕緊補充道:“我們已經斥責了他們的無禮,
臉色一冷,虯髯壯漢眼睛閃過一絲怒意,手中馬鞭在地面輕輕一彈收了回來,濺起幾坱小石頭,“混帳!你怎麼知道對方什麼都沒有帶來?帶沒有帶東西難道是肉眼能夠看出來的麼?馬上給我滾回去向他們道歉!”
被自己兄長罵得有些模不着頭腦,魅偉漢子從來沒有被自己兄長這般嚴厲的訓斥過,而且是當着一些下屬的面,臉色有些微微發紅,若是換了其他人,只怕他立即就要翻臉相向前個你死我話,但是兄長的積威之下、饒是他暴烈不馴,也只是內心羞憤,卻不敢發作。
另外那名黑袍男子見自己兄長髮怒,也只能垂首不語,這件事情本來他也有份,那些唐人使者居然空手而來,分明就是不把扎胡丁家族放在眼裡,這等不通禮數之輩,又有何值得尊敬,若然不是考慮到唐人正在和那些白種豬對陣,只怕他當場就要將這些無禮的唐人使者趕出去。
沒有理睬兩個有些敢怒不敢言的兄弟,虯髯大漢昂首闊步直向自己帳篷是去,一干人等看見族長心情不佳,也就禁若寒蟬,尾隨着虯髯大漢而行。虯髯大漢一直走到居中最大那頂帳篷之前,方纔頓住腳:“達赫姆,你帶烏素去唐人使者那裡,向他們道歉,原涼我們的無禮,並且請他們到我帳蓬裡來,我要親自接待他們。”
“兄長!”黑袍漢子和魅偉壯漢幾乎同時抗聲喊道。
“一羣混帳!達赫姆,烏素不懂事,難道你也沒長腦袋麼?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莫非你還不清楚?”冷冷的橫了兩個兄弟一眼,虯鬃漢子兇悍的目光讓兩個從來不知道懼怕是什麼的扎胡丁家族的勇士都不禁垂下頭不敢對視,只能垂首表示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