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聽雪軒的三小姐原本被帝都一干好事者視爲自己的禁臠,眼見得聽雪軒已經繼青葉派之後成爲西疆的支持者,這號稱帝都詩劍雙絕的美少女看起來也是難逃素有風liu癖好的秦王殿下魔爪,連跟隨無鋒進京的衆多女性護衛也都以爲石家欲待以這位名滿帝都的三小姐作爲敬獻的禮物,但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似乎這位石三小姐隊秦王殿下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反而更有些刻意冷淡和疏遠,而秦王殿下似乎也對這位事實上已經承擔起聽雪軒對外事務的三小姐並不怎麼感冒,倒是石家已經出嫁的兩個小姐於秦王殿下打得火熱,不知道秦王殿下心中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在衆人眼中看來,石雅茵和石雅芙二女雖然豔名冠絕帝都,但畢竟已爲人婦,以秦王殿下的身份再怎麼也不可能和這些已爲人婦的女人攪在一起,卻沒有想到這位秦王殿下胃口獨特,對於這清純如水的石三小姐興趣不大,反而對於兩名熟女性趣盎然。
無鋒卻是知道自己並非對這石三小姐不感興趣,但現在公事繁忙,他實在沒有多少精力再去陪女人談情說愛,反倒是石家二女和自己倒是頗爲投緣,一拍即合,加上利益的牽連,使得無鋒成爲二女的入幕之賓。
“雅薇小姐,看來聽雪軒在帝都的人脈網絡構建得不錯嘛,連倭人是琴仙的背後主使這等隱秘之事都摸出來了,我選擇聽雪軒看來沒有錯,不過我想了解一下倭人只是單獨想要謀刺與我呢還是司徒泰也在其中摻和了一腿,不知道雅薇小姐有無察悉?”對於這位石三小姐的態度,無鋒也是習以爲常了,自己和她兩位姐姐之間的關係她不會不知道,也許正是這層關係讓這位石三小姐對自己更加鄙視,不過本來就只是相互合作利用而已,無鋒現在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去考慮其他,也就懶得顧忌許多。
“這一點雅薇倒未曾發現,不過燕王殿下素來和五派聯盟過從甚密,落日門眼下在帝都紅極一時,其勢力擴張得相當快,成員成分也複雜了許多,殿下在離京之前倒是需要小心纔是。”石雅薇望着眼前這個態度有些無所謂的翩翩公子,秦王,一個何等尊崇的地位名號居然就加在了眼前這個人身上,只能說天之垂幸了。
“唔,雅薇小姐提醒得是,不過聽雪軒作爲西疆的支持者,在這方面也應該作出一些成果來證明一下自己纔好,我在帝都逗留時間不太多了,希望這段時間裡不要遇到什麼令人煩心的事情,有些問題,如果貴方能夠預先處理,比發作以後再來彌補也許要好得多,如果力量不夠,不妨和青葉派聯繫一下,我希望看到聽雪軒和青葉派聯手確保這段時間能夠讓放心大膽在帝都度過清靜的時光。”無鋒意有所指的點了一點對方。
少女心中一陣猛跳,難道自己門派中對方也安插有人,怎麼自己才獲得的一些線索尚未得到證實對方就有所知曉了呢?
“殿下,有些線索我們也是剛剛知曉,貿然行事恐怕•;•;•;•;•;•;”
話音未落,無鋒已經揮手打斷了對方,“雅薇小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些事情先下手爲強,不一定需要什麼確鑿的證據,只要有嫌疑就足夠了,難道非要對方發動之後再來彌補,這太保守了!我需要的是絕對安全,而不是因爲我的安全而鬧得滿城風雨!”
很少有如此的態度讓少女吃了一驚,而對方似乎根本沒有給自己解釋的機會,“我對聽雪軒的實力不抱懷疑,但我希望能夠看到實效,我的安全部門證實至少有三撥人近期將對我發動襲擊,我不想被動等待,但我的安全人員目標太大,他們更重要的任務是保護我,如果能夠先行一步解決這些禍患,我想這種效果要好得多,究竟是青葉派還是聽雪軒能夠做得很好,我拭目以待!”
有些霸氣的話語結束了二人之間的談話,無鋒已經沒有多少心思再和對方磨嘴皮了,安全部門得到的消息十分準確,司徒泰和司徒彪似乎都摻和到了這其中,倭人的埋伏還在外,還有一撥人似乎有太平餘孽的影子,難道是尤道方這個老神棍還想捲土重來?還是許文哲至今尚不死心欲圖東山再起?但無論是哪一撥,危險是擺在面前的,而在離京之前,自己還不得不出席幾次重要的晚會,這也許是對手們唯一的機會了,只要自己一返回西疆,他們就再無機會,圖窮匕現,該來的也該就在這幾日裡來了。
在隨後的幾日裡,帝都境內血案頻發,首先是白馬寺內數名一心修身養性的居士遭到不知來自何處的刺客集團襲擊,雙方在白馬寺內展開空前激烈的搏殺,而幾名居士表現出來的武技讓所有僧侶目瞪口呆,但在佔據絕對優勢的刺客們面前幾乎所有居士都遭到了無情的斬殺,逃脫者不過一二人矣。而緊接着帝都警察局便逮捕了正欲舉辦琴藝表演展示的琴仙姚蓮,名義是有傷風化,但隨即在帝都士子們的強烈抗議下,僅僅只羈押了不到一天便不得不以證據不足釋放。
在隨後幾天中,落日門幾處基地連續遭到外地襲擊,損失慘重,根據帝都警察局從現場獲得的證據來看,遺落在現場的一些物證均毫無例外的將襲擊者指向倭人,而帝都媒體也趁機大肆渲染倭人浪人入侵帝都,挑釁帝都武林門派。與此同時,兩幫神秘人物在帝都城北一處倉儲區發生衝突,雙方各有損傷,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屍體和傷者,讓隨後趕到的巡警們一無所獲。
一連串的血腥兇案讓帝都警察局面臨空前壓力,帝都警察局不得不加強了對帝都各區域的巡邏檢查力度,並且有意識的將東城和南城作爲巡查重點,似乎這場火併風潮在慢慢平息下來。
馬連成抹去頭上的一把汗珠,瞪着血紅的眼珠子注視着前方,他已經盡了力,但依然未能阻止敵人的推進,中線敵軍居然能在一片沼澤區中尋找出一條路來硬生生的爬到雲中府城下來,他沒有想到,的確沒有想到。但沒有想到並不代表沒有準備,雖然在北南兩線他都派出了一個聯隊作爲牽制敵軍的疑兵,但在雲中府城他還是保留了兩個聯隊作爲守城軍,只是這雲中府城委實太過破敗,低矮的城牆處處是搖搖欲墜,而城門甚至就在修繕時就垮塌了一座,還砸死了幾名修繕的民工,馬連成上任這一個多月來雖然花了不少心思來維護整修,但實事求是的說,效果並不好。
不過馬連成經過仔細觀察和斥候們的回報,這一幫衝到雲中府城下的帝國軍數量並不多,嚴格的說,數量大概也就在一個師團以下,而並非情報顯示的兩個師團,但讓馬連成有些心慌意亂的是在這個時候雲中城內居然起了叛亂,這是他所料未及的,他還是有些低估了司徒泰在他的這座老巢裡的影響力,城裡城外兩面帶來的威脅讓馬連成一下子陷入了困境,只有兩個聯隊守城軍,而城內的暴亂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雖然民衆內心深處更支持西疆,但在內有叛亂外有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似乎這場戰爭的勝負已經註定,除了一些西疆的忠實擁躉仍然無所畏懼的在支持自己外,大部分人在這個時候都選擇了沉默,畢竟一旦城破,西疆軍一旦離開,帝國軍會給他們帶來什麼,他們不敢想象,也許這個時候保持沉默和畏縮是一種最明智的表現。
一身泥漿和灰土夾雜讓素來愛好清潔的陸格簡直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憤怒,如果不是想來見識一下這個居然能夠設計出用大水漫灌形成人工沼澤阻延自己大軍推進速度的傢伙,陸格是絕不願意和士兵們一樣爬山涉水在迷迷茫茫的爛泥地中艱難的尋找可供行進的道路,也不知道翻閱了幾道坡樑鋪築了幾道簡易棧橋,但最終第二軍團第一師團還是搶在了任何人包括西疆人之前趕到了雲中府城下,這要歸功於雲中的支持者們爲第二軍團提供的優秀嚮導,這些對地形爛熟於胸的傢伙並沒有辜負自己的希望,果真在這汪洋一般的沼澤中尋找到了一條勉強可行的道路,而自己師團的工兵也在這個時候展現了他們的能力,幾處原本都以爲是絕路一條的時候,工兵們總是恰到好處的化險爲夷,而這一切最終讓第一師團來到了這裡。
陸格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猙獰之色,這一場大水雖然讓自己師團耽擱了整整兩天時間,但總算沒有耽誤大事,看見士兵們有些疲憊的臉,陸格卻無路可選。斥候們還沒有回報,但陸格可以肯定雖然西疆軍還沒有趕到,但絕對已經距離雲中府城不遠,兩天時間,這是個什麼概念,就這樣在一場大水中白白浪費掉了,現在是該自己爭取時間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