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路見不平

陸神和打跑了草寇的韓通,孟福也上前來阻止,張開河和劉文旭也說了:“老人家你就放過他吧,我們也是習武練功之人,也知道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失去了武功,生命也沒有多少的意義了,他若真心要改,我們都原諒他了。 ”

老人家仰天長嘯,說道:“天下居然有你們這幫心懷坦蕩,處事光明的大丈夫,我卻養了他們兩個如此不爭氣的兒子,真是痛煞老夫也。”

老人家有揪住地上的高天佑說道:“你還有什麼臉面苟存人世,你看看你自己,平時裡心術不正,手段獨辣,想降服藍凰馬卻不是折磨,便是狂抽猛打他,以至於和藍凰馬有相處數年之實卻還敵不過這位先生與馬一日之恩,藍凰馬都想撞死你啊,哎,留你有何用處。”

老人家兩處右掌,直接劈上了他的奇經八脈,指着狂吼還對第二個兒子阿民說:“日後若是爲非作歹,這便是你的下場。”

陸神六人看到眼前這一幕,無不低頭嘆息的,老人家上前賠禮道歉說:“子不教父之過,沒有想到不孝之子冒犯了幾位公子,真讓老夫我心有不安啊,我願意獻上兩匹三匹寶馬已是我的道歉的誠意,希望幾位公子能夠接受我的這一番心意。”

張開河和劉文旭連忙道:“不不不,你的兒子雖然傷了我兩,但是隻要他決心悔改,日後行善,我們會原諒他的,但是老人家你闖蕩江湖,已馬爲生,我們若是接受你的寶馬,你以後豈不潦倒半生。”

老人家笑道:“極爲公子,多慮啦,這幾年的時間裡,我和族中子侄走南川北,去過多少的大都小城,也賺了許多的錢財,足以讓我後半生生活無憂,而今兩個兒子的所作所爲,讓我老來倍感傷悲,頃刻之間,我也覺得我老了,累了,還是決定回到蜀中去,以後好好的管教兒子啊。”

陸神傾身而拜,說:“老人此等大義,着實讓我等小輩自嘆不如,只是你等折回家鄉,一路上路途遙遠,山路崎嶇,倚仗馬匹,我們兄弟這麼多人有怎麼敢牽走你的寶馬呢。”

老人家說:“無妨,有的是馱人的馬匹,之時我實在是佩服幾位公子的爲人處事,武功才學,真乃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所謂寶馬贈英雄,我半生闖蕩江湖,卻從來沒有遇見過想先生這樣的人,能將其心愛珍重之馬交與助威先生,也算是了卻我心中的一個願望了。”

老人看着陸神說道:“我看先生,儀表堂堂,正氣凜然,以後必能爲國盡忠,還望你以後多多照顧藍凰馬。”

衆人難以拒絕老人家的一片誠意,只好將接受他贈送了三匹神駿,幾人和這位義薄雲天的老人家流淚作別之後,張開河登上了雪凰馬,韓通騎上了綵鳳馬,孟福躍上了火鳳馬和陸神劉文旭一道也離開了此處山地。

陸神兄弟兩人在襄州大街上賽場上所表現出來的卓越才華在當地流傳開來,特別是陸神在珞珈山上殺死了強盜頭子,衆人一道給予這夥平時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流氓草寇一重創,更是震驚了山南道的各個州縣,他們衆人一起翌日回到城中之時,襄陽城的老百姓們傾城而出,將她們以英雄相待。襄陽太守還特意拜訪了他們,後來打聽到,還是陸神來到了襄陽,這位太守將陸神等人挽留了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每天都設宴款待,還派出出了州衙的各路兵馬,想爲心中崇敬已久的陸神找回失散的親人,但是陸神生怕會給太守大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在沒有得到麗娘他們的消失後,也只好帶着幾位兄弟不辭而別了。

倚仗着胯下的寶馬,一路上可謂是馬蹄生風,日行千里,半個月後,他們一道來到了河南道的萊州,陸神並沒有因爲四位兄弟的結伴而行,而增添旅途上的喜悅之情,每每想起不知下落的麗娘時,和父母親在來信之時,因爲蘇曼沒有能找到而使病情加重的消息,他便忍不住深深的思念愁情,常常掩袖流淚。

這天的晚上,同行的六個人住宿到了萊州虔佛縣的一間美輪美奐的天仙客棧時,陸神和四個好友同住一室,但陸神卻藉着明亮的燈光,獨自一人心懷憂傷的在屋子之中踱着方步,久久徘徊,這時候窗口上一輪皎潔無纖的月亮升起空中,噗噗的兩聲,陸神一對遨遊天際的小白鴿子飛落在竹窗,美麗的身影倒映在地上,像極了叢草之中盛開的芙蓉花。

這時張開河拍案而起,不勝歡喜的說:“太好了,小白鴿子飛回來了,這肯定是娘子給我的回信,前幾天我纔剛剛寄信給她。”

張開河解開信札來看時,果然是娘子小青的回信,他們是夫妻恩情天高地厚,相敬如賓,心有靈犀,情趣高雅,常常有詩歌唱和,以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張開河展開信來時,只見小青在紙上的叮囑他要好好照顧好自己,萬望以身體爲重,同時要說到自己的想念陸神這個弟弟,短短宣紙的下方還附有一首情深意重的詩歌:

踏園

舊歲梅花此時開,脈脈細香引蝶來。

含朝踏徑單人跡,南雁依舊似啼哀。

思鄉

東風一夜來,梅花兩地開相思故鄉事,有情雁可知

張開河深深嘆息了一口氣之後,緊皺眉頭不勝感傷,在熒熒淚光中,傷情化成了兩首詩歌:

往事憶心

思憶從來遠,勝過錦上珍。

共約月出處,愁情及此間。

傷客行

海宵月出天上懸,皎皎清影銀河長。

辭家遠遊煙洲裡,孤影只伴椰溪浪。

張開河揮去眼角的淚水,看着紙張之上,還閃爍着墨光的詩歌,頓時間變得心足意滿起來,對着陸神和韓通走過去,說:“陸弟,來來,你看看我爲你姐姐寫的這兩首詩歌,我對你姐姐的思念之情,或許只有你能體會的出來。”

旁邊的劉文旭卻連連揮手,張開河看着他擠眉弄眼的神態,這才恍然回悟,想着:陸弟深深愛着的麗娘不在他的身邊,這對相望月。

下苦苦思念着的遊子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呢,我這樣子過去,只會戳傷陸弟的傷口而已。

其實陸神思念着麗娘卻並不因爲什麼而改變,劉文旭倒是有過來招呼着衆人不要影響到陸神,讓他一個人靜靜地待會兒,陸神在衆人沉默下來的時候,置身於這樣安靜恬淡的氣氛之中彷彿和麗孃的彼此之間的心靈就更加的接近了。

站在窗口之處,一輪皎潔明淨的明月掛在青天之上,疏朗斑斕的星星閃爍在銀河兩端,星光月色照耀在地上挺拔巍峨的琳琳大廈之間,亭臺樓舍籠罩在地上的蒸汽中,隱隱密密的綠窗住戶珠簾在風中飄蕩着,燭光的綠煙流出了大街之上,此時遠處不知何人家的少年郎在吹動着竹蕭,歌聲響亮,詞曰:

人憔悴,殘花閒,丹荔星。

夜長久,極步盼音影留連。

三點淚花,唏噓嘆息。

憐水斷處,雁聲近,悲思愁縷。

花落後,此情應是鏡中白。

夢中覓時,伊人可來否

歌聲悲切,讓人傷心,陸神竟一時淚水流下來,和着剛纔歌詞的音律,他也默默東風念道:

捲簾但看樓半高,庭前海棠點點紅。

遠浦月樹高掛霜,些些愁在眉梢。

一樽足已忘此身,夢中相見又何人。

抽去簪上三千發,醒後人更癡狂。

在窗口旁邊慢慢地踱着步,胸間臆念未盡,又復詩歌一首:

舉步小窗明月夜,江聲異畔對林花。

有愁不應登樓吟,吟盡天涯苦詩物。

天懸秋月白,萬里隔若霜。

春草日見長,多憐故園老。

衆人沒想到遠處傳來的歌聲竟然讓陸神如此的悲切無奈,韓通卻走過去想安慰陸神幾句,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之後,想看看陸神究竟是在看什麼東西看的如此的專注,這一望不要緊,他馬上就大聲喊叫起來,着實讓張開河幾人嚇了一大跳,尺素剛端着一盆熱氣騰騰的燒水時,嘭的一聲,也砸到了地上。

陸神也喊道:“怎麼有個黑臉人,難道他是如屋去偷竊財務嗎。”兩下人身子幾位利索的躍到樓下,只見對面的一處大宅子之中冒冒失失的走出來一個袖口下翻,臉帶淚痕的女子,哭啼着說:“捉賊啊,大家快來捉拿這個採花大盜。”

陸神和韓通沒有想到這個黑臉人就是玷污女子貞操,色膽包天的採花大賊,兩人心有默契,馬上便追擊了上去。

萊州的星辰街上月光明亮,兩邊的城牆羣星耀輝,人過留跡,聲音徹空,人們聽到有人喊捉賊,紛紛地從家中拿出來長劍,鋤頭,尖劍,長矛來追擊這個採花賊子,但是這個身裹着黑布,高大魁梧的採花賊很明顯犯罪的跡象,身子和步調都極爲的敏捷有力,在地上奔跑了一陣子之後,看到前面有府邸大廳便飛檐走壁,手腳麻利,輕功不凡,在屋檐上穿走,如在水草中暢遊的靈蛇一般,可謂入林如杜鵑,下河如水獺,陸神和韓通在後面急追猛趕尚且感到有些吃力,讓一羣見義勇爲的士紳追出一段距離之後,也累到倒伏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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