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說了,這次我一定要去,這麼好的機會,我絕對不能錯過。”清瑤下定了決心,“還不快收拾好。”
清瑤將隨身必備之物讓宮女塞進了包袱,外頭傳話,皇上來了。
清瑤一驚,迅速讓人將包袱藏了起來,自己率先去迎皇帝,“皇帝哥哥怎麼過來了。”
“不過來,你是不是準備私自出宮,你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皇帝氣得不輕,徑直進了清瑤的寢屋,見到幾個宮女正在藏着什麼,“拿出來。”
幾個宮女嚇得花容失色,立馬跪下,一人將包袱膽戰心驚地拿了出來。
“清瑤——”皇帝面色鐵青,沉着臉看着臉色蒼白的清瑤,“說——”
清瑤垂下眸子,心裡覺得萬般委屈,“是,我是想去,我爲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情,我可以爲他去死。”
“那你把朕,置於何處!”皇帝一把抓住了清瑤的手腕,那麼緊,幾乎要將她的手腕都捏碎。
清瑤含在眼裡的淚水潸然落下,“爲什麼要逼我,放我走好不好,我不要留在宮裡,我不要當你的女人。”
“朕對你百般忍讓,你就是這麼回報朕的?”皇帝眼裡閃過一絲失望,“清瑤啊清瑤,你可知道朕讓李楚歌去南方的目的,你卻置若不顧,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朕是不會再放過李楚歌的。”
清瑤募然跪下,揪緊了皇帝的衣襬,“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愛的人不是你,你爲何還要把我困在這裡。”
“來人,封清瑤郡主爲瑤妃,賜住凰羽宮!”皇帝眼裡滿是血絲,一雙猩紅的眼睛仿似地獄閻羅。
清瑤呼吸一滯,跌坐在地,拿下頭上的髮釵,瞬間抵住了自己的脖子,“我說了,不要逼我。”
“放下,清瑤,你放下發釵。”皇帝有些急了,乍見清瑤的髮釵牢牢抵着脖子,尖銳的部分已經刺進了雪白的肌膚,兩滴血滴落下來,在她白色的裙襬上綻開絢爛的花。
“你爲什麼要逼我——”清瑤又往裡刺進了些,淚水嘩啦啦落下,“當兄妹不好
嗎,爲什麼要這樣——”
皇帝見她眼神呆滯,正要橫手奪過,便見清瑤警戒地看着他,“別過來。”
“好好好,朕不過去,清瑤,你放下發釵,朕不逼你,不再逼你了。”皇帝心驚膽戰,清瑤拿自己做籌碼,這還是第一次,卻結結實實把他嚇了一大跳。
“出去——”清瑤聲嘶力竭,“給我出去。”
皇帝連連點頭,卻還是不放心,“好,朕出去,朕這就出去。”
皇帝蹙緊了眉往回走,想到剛纔發生的事,心裡怎麼都不太平,“清瑤日後若是每次都拿這一招對朕,朕可如何是好。”
“皇上,那剛纔皇上說的話......可還頒不頒聖旨。”吳公公上前伺候道,不免多嘴了兩句。
皇帝白了他一眼,吳公公立馬閉上了嘴,“朕剛纔的問話,你怎麼看。”
吳公公一時也沒有主意,便閉上了嘴。
皇帝不悅地往前走。
“皇上,若是這次清瑤郡主執意要跟着李丞相前去,那......”吳公公又多嘴了兩句。
皇帝聽了更爲憤懣,“日後你便調到竹語宮去,什麼時候說動了清瑤,你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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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公公吞了口口水,這什麼意思,“皇上,奴才......”
“滾——”
吳公公屁滾尿流地往竹語宮跑去。
清瑤看着收拾好的包袱,她自然明白,跟皇帝做對是什麼後果,她的命運早已註定,不過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罷了,“是我太異想天開了,不是嗎。”
洛熙讓人去喚了御醫過來,清瑤別過頭去,“把福靖康叫來。”
福靖康立馬便過來了,看着清瑤的脖子,小心給她上了藥,包紮好了,沒問一句話,只說了要好好休息,按時吃藥。
期間,樑景妍也被清瑤叫到了竹語宮,樑景妍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被清瑤叫至跟前,卻是有些意外,“郡主有何吩咐。”
清瑤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樑景妍,“我要你們貼身伺候李楚歌,
確保他安然無恙,倘若他有半點閃失,我不會放過你們。”
樑景妍眉頭微蹙,清瑤的意思,是要他們兩個跟着李楚歌去南方了,“郡主,奴婢......”她剛從靈公主那裡到了奉賢殿,此刻又要出宮去,賢妃那邊,她不好交代。
“賢妃那邊,我自然會去說。”清瑤望着樑景妍,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悲涼感,眼圈已經紅了。
樑景妍點了點頭,“奴婢謹遵郡主吩咐。”跟着李楚歌一起去南方,這是清瑤私自做的決定,還不知道李楚歌那邊,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不過心裡卻是安慰了不少,如今不是自己在宮裡乾着急,李楚歌作爲自己的靠山,作爲能夠與孫敬媛和徐文正抗衡的人物,他一定不能有事。
兩人正要退下,清瑤叫住了樑景妍,“周姝兒,你留一下。”
“不知道郡主還有什麼吩咐。”樑景妍總覺得經過今日之事,清瑤已經看明白了很多,在很小的時候,她便被接進了宮裡,一直在皇帝的照拂下長大,如今皇帝想要她回報的時候到了,想要她當自己的女人,清瑤卻一再堅持,只是又可以撐多久呢。
“你說得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清瑤嗅了嗅鼻子,揮退了身邊的人,洛熙不放心地看着清瑤。
“郡主,還是奴婢留下來陪着你吧。”洛熙看樑景妍的模樣,就好像樑景妍是什麼洪水猛獸,會對清瑤不利。
清瑤搖了搖頭,“你下去吧,叫你的時候,你再進來。”
洛熙心不甘情不願地出去了。
“周姝兒,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她可真是個傻子,以爲皇帝給她期限去打動李楚歌,她就以爲自己有能力去打動李楚歌,三年的時間,不過是讓她認清楚,不是皇帝不給時間,是她自己沒有能力去打動李楚歌。
她沒有成功,皇帝的期限也快要到了,就算李楚歌真的被她打動,身爲臣子,他又如何能夠跟皇帝搶女人呢。
清瑤摸着臉,眼裡含着淚水,“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