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離開,卻見李楚歌帶着一個穿着道袍的男子過來,後面跟着幾個下人,樑景妍立馬請安,“奴婢拜見丞相大人。”
李楚歌淡淡應了一聲,揮了揮衣袖,讓她起來,樑景妍起身侯立在一邊,讓他們過去。
“擡起頭來。”那道士似發現了什麼,退了回去。
李楚歌訝然,復又折回,“大師,怎麼回事?”
道士指了指樑景妍,李楚歌瞭然,“你擡起頭來,給大師瞧瞧。”
樑景妍擡起頭,看着那道士。只見那道士穿着不同於一般道士的道袍,衣裳料子也是極好的,此刻帶着一股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的表情,盯着樑景妍直看。
“這個女子不得了,這個女子日後必定會掀起驚濤駭浪,大周朝的歷史因爲這個女子而改寫。”道士指着樑景妍,略帶顫抖,“丞相,丞相,此女子前途無量,若是得女子,必定會有好結果。”
李楚歌帶着狐疑的眼神看向了樑景妍,似乎不相信,“還不多謝大事,大事看相很準的。”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對她這麼說了,樑景妍心裡七上八下的,忽然想到了那個老尼姑對自己所說的話。
“不過——”
那道士話鋒一轉,正想要說什麼,卻被樑景妍打斷,“若是丞相大人沒什麼吩咐,奴婢還有事要做,就先退下了。”
李楚歌點了點頭,揮手讓她下去,又轉頭看着道士,“大師,不過什麼?”
道士微微一笑,竟是眯成了一條細縫,“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丞相大人不是一直想知道這大周朝的命數,都牽於這女子一人身上。”
“大師怕是言重了,她不過是個宮女,如何能左右這大周朝的命數,倘若真如大師所說,那我們這些朝廷命官,倒是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李楚歌極不贊同,“大師之前算命一向準,怕是這次要失算了。”
“非也非也,不如咱們來打個賭,若是真本道所說,丞相大人可是願賞千金。”道士下了賭局。
“若是真如大師所說,李某願賠上萬金。”李楚歌應下了這個賭局。
道士呵呵大笑起來,“那本道就當是把那萬兩先存在丞相大人那裡了,只是不知道本道還有沒有那
個命等到。”
李楚歌正想問爲何,太監總管吳公公過來稟報,“丞相大人,皇上已經在御花園等着大人和大師了。”道士笑得更歡,“皇上都等着了,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
皇帝周建成今年三十有九,正直壯年,是當今太后的嫡親的兒子,原本是個逍遙王爺,幸得太后老人家的一手CAO持,最後當上了皇后,將這個逍遙王爺一舉推上了儲君之位。
周建成逍遙慣了,竟差點把國事當兒戲,太后實在看不下去,便立了左右兩個丞相,盡心扶持皇帝。豈料周建成將國事都推給了兩個丞相,經常處於美酒及美色之中,臉上帶着疲憊,看起來比真實年齡要大幾歲。
太后曾經寵冠六宮,其美貌可見一斑,縱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如今看太后,依然可見其當年的風韻。
周建成別的不喜歡,倒是極爲喜歡這陰陽八卦,尤其是算命,找了無數人來算命,若是滿意了便重重有賞,若是不滿意就直接拉出去砍了。
聽聞最近有個道士算命說什麼準什麼,立馬叫李楚歌將此人帶進了宮來,要讓他好好看看。
“開始吧。”皇帝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若是你也像那些庸人一般,朕立馬就摘了你的腦袋。”
“請皇上將您的右手讓草民一看。”道士示意他拿出攤開右手。
周建成攤開了右手。
道士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若有所思,沉思了片刻,最終落下一句,“皇上前半輩子大富大貴,衣食無憂。”
“那後半輩子呢?”太監總管插嘴道。
“後半輩子,若是謹守本分,怕是還能保有一命。”道士直言不諱,道士摸了摸鬍子,最這個命相很是惋惜。
“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吳公公尖細的嗓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指着道士訓斥道,“胡言亂語,你要不要命了。”
周建成蹙眉,眼裡閃過一絲異色,揮手讓吳公公下去,並沒有生氣,“怎麼說?”
“皇上此生會被一個女子牽制。”道士不慌不忙,絲毫不因爲他是皇帝而有所忌憚。
“一個女子?”周建成的指頭敲擊着石桌子,發出一種奇異的聲響,顯示着他此刻心
裡的波濤浮動,“那有何解?”
“沒得解。”道士搖了搖頭,“沒得解,沒得解。”
“放肆,你這是在咒皇上。”吳公公立馬喊道,“來人,將這個胡說八道的人抓起來。”
“吳公公。”周建成有些不悅,吳公公一嚇,正想要爲自己辯解,卻被周建成一揮手讓他下去,吳公公只得跪了安退下,“你們都下去吧。”
左右跟着吳公公退下,周建成一指李楚歌,“左相留下。”
李楚歌點了頭,站在他旁邊聽着道士繼續說着,不由插嘴道,“大師有什麼話說來便是,切不可危言聳聽,嚇皇上。”
“此言差矣,本道跟皇上無冤無仇,本道不過是看命相,若是貪念皇上的一句賞賜,本道豈非跟那些道士一樣俗不可耐。本道今日有所講,皇上想要下半輩子的如上半輩子,那就安守本分,切不可逆天而行,不然怕是有滅頂之災。”道士義正言辭,語氣犀利,讓人不由生出幾分敬畏和害怕。
周建成半信半疑地看着道士,心裡百味雜陳,不知道是何滋味,半晌,對着李楚歌說了一句,“好好招呼道長。”
李楚歌點了點頭,“恭送皇上。”
見皇上走了,李楚歌這才坐下,看着道士,復又問道,“大師剛纔所講......”
“本道該說的都說了,已然泄露了天機,若是本道慘遭不測,也是上天給本道的劫難,左相想要這大周繁榮昌盛,也只系一個女子身上。”道士閉上了眼睛,“今日之後,本道便要閉關,不日便要離去。”
“大師要去何處?”李楚歌立馬問道。
“自然是西去,本道測出五日之後便是本道的大劫,若是本道遭遇不測,勞煩丞相謹記本道今日所言,丞相的命運繫於一個女子,跟這個女子還有着難分難解的情緣。”
“大師可否告知那個女子是誰?”李楚歌急於知道日後會改變他命運的女子,到底是誰。
道士搖頭,起身轉過身去,“一切自有定論,丞相無須問太多,她必然會出現。”
李楚歌一夜未眠。
五日之後,有人傳來道士的消息,道士去給人算命的時候遇到了劫匪,跌落了山崖,已經歸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