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公主剛起身,便見欣如過來伺候,“姝兒姐姐還沒起嗎,真是難得,姝兒姐姐也會起晚了。”靈公主不由咧嘴一笑,“看我去嚇她一跳。”
“公主還是別去了,姝兒早就起了,不過一大早便被竹語宮的人叫走了。”欣如攔住她。
“被清瑤姐姐叫走了?”靈公主詫異,“清瑤姐姐找姝兒姐姐做什麼?”
欣如不知,搖了搖頭。
“我去瞧瞧。”靈公主趕緊起身,“若是姝兒姐姐得罪了清瑤姐姐,我也好替姝兒姐姐求情。”
靈公主梳洗完畢,立馬起身去竹語宮,卻在路上看到了貴妃,似乎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依稀聽到了樑景真的聲音。
靈公主沒有在意,立馬往竹語宮跑去。
“清瑤姐姐,聽說姐姐剛得了一件稀世珍寶,靈兒很是好奇,過來瞧瞧。”靈公主見了清瑤,立馬親暱地攬了上去,“姐姐不會那麼小氣,不給妹妹看吧。”
“稀世珍寶?”清瑤瞧着靈兒古靈精怪的模樣,“我也在等着稀世珍寶,怕是還沒好呢。”
“誒?”靈兒狐疑,往裡走,見樑景妍正在一張桌子前坐着,桌子上擺滿了筆墨紙硯,還有一大堆的瓷器碎片,“莫非這稀世珍寶,還跟我的婢女有關?”
清瑤知道她定是爲了自己的婢女來的,沒想到這個叫周姝兒的丫頭,竟然這麼得靈兒的喜歡,“那可不是,你的婢女打碎了我的花瓶,總要有個說法纔是。”
靈兒正要給樑景妍求饒,餘光瞥到了那正坐在首位的男子,是李楚歌,臉色便不大好看起來,“原來這裡還有客人在。”
清瑤知道靈兒對李楚歌一向都頗有微詞,大多是爲自己打抱不平,卻是真心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清瑤心裡也甚是感動,“姐姐自然想讓妹妹看一眼那‘稀世珍寶’,只可惜這珍寶卻是跟左相有關,知悉妹妹不喜歡此人,姐姐也不好叫你。”
靈兒搖搖頭,“姐姐多慮了,不用介懷。”也不再cha話,拉了清瑤坐在了一邊,靜靜地看着樑景妍作畫。
最後一筆收尾,
樑景妍卻不急着拿給清瑤,而是將桌子上的花瓶碎片,一片一片粘在了畫卷之上,“郡主,此畫已經完成。”
清瑤面色一喜,立馬走了過去,看了畫之後,瞟了一眼李楚歌,甚感欣慰,“姝兒這畫確實畫的好,你既然有這個心思,那我也不再爲難你,跟着靈兒回宮去吧。”
“是什麼,我也來看看。”靈兒拿過那幅畫,因爲貼在上面的碎片還沒幹透,這會兒竟是要掉下來,“這是什麼意思?”
靈兒有些不懂了。
“看來比起稀世珍寶,更能讓我高興。”清瑤瞧着樑景妍,見她似是瞭然的模樣,果然是女人,知道她要什麼,而身爲一個渴望被愛的女人,這幅畫確實道出了清瑤的心境。
李楚歌也過來,掃了一眼畫面上的內容,畫面上坐着一個人,可不就是他,不過卻又不是他,雖然有着他的容貌,卻絕對不會有那種略帶愁苦和思念的感覺,更別說是對着桌子上的花瓶碎片。
李楚歌自是知道其中意思,不由看了一眼樑景妍,不得不說,他儘管將此事決定不了了之,但是清瑤那邊,確實不好交代,此畫算是代替他給清瑤賠罪了。
“不知道郡主的氣,可是消了。”今日他到這裡,便已經是來賠罪了,不過想的是樑景妍在這裡,還是要來一趟。
這個丫頭倒是沒讓他失望。
清瑤將畫拿給宮女,“將這畫好好裱起來。”
宮女拿了畫出去了,可是靈兒卻還是一頭霧水,卻又不好意思再問,想着還是回去問姝兒姐姐好了。
“丞相大人都爲了這個丫頭親自過來了,我哪裡還敢生氣,我早已讓人備了你最愛吃的茶點,丞相大人可是能夠賞臉?”清瑤有意要留他下來。
李楚歌正要推辭,卻見靈兒已經開口,“既然姐姐跟丞相大人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姝兒,我們走。”
樑景妍立馬道了聲是,跟着靈兒出了竹語宮。
“姝兒姐姐,你日後少跟那個李楚歌有什麼牽扯,我不喜歡他。”
樑景妍無奈,她也不希望跟他有什麼瓜
葛,李楚歌早已認爲她是別有用心,這周府,似乎也跟李楚歌有牽扯,箇中關係,已經說不清楚。
“靈公主不喜歡丞相大人嗎?”李楚歌既然爲丞相,身份尊貴,又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多少女子愛慕的對象,倒也還是有人不喜歡的。
“不過是個表裡不一的僞君子,風流的登徒子,玩弄女人感情,簡直可恥。”靈兒提到李楚歌,很是氣憤,“姝兒姐姐你不知道,清瑤姐姐對他那麼好,他竟然還流連青樓,簡直可恨。”
坊間關於李楚歌的種種傳說,雖然多有以訛傳訛的成分,但是卻不是空穴來風。她之前也曾聽說,李楚歌此人天性風流,家中雖沒有女眷,但是卻一直流連於胭脂水粉,且從不在府上過夜。而清瑤郡主與他的一段難分難解的感情,也被演繹成各種版本,甚至被做成了唱本,爲大家津津樂道。
“男子三妻四妾,風流多情,本就無可厚非。”樑景妍隨口說道,雖然心裡卻一直不贊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玉蘭的影響,玉蘭一直想要找一個跟自己情投意合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一生一世只能有她一個,所以她也一再地想要追求毫無雜質的愛情。
說起玉蘭,今年已經二十有五,再過幾個月,怕是就能出宮了。玉蘭在宮外有個老母親,一直期盼着與家人團聚,真希望她能如願以償。
“憑什麼男人就要三妻四妾,女子就要從一而終,這是什麼道理。”靈兒見樑景妍也這麼說,更加氣憤,“姝兒姐姐,我以爲你的想法會跟別人不一樣,原來也跟那些人一樣,我看錯了你。”
樑景妍怔了怔,帶起一個笑意,卻又滿是無奈,“誰不想要唯一,可是,這世間一切,又怎麼能如我們所願,想要找一個一生只愛一個女人的男人,又何其難。”
“我就不信,我一定要找個一生只愛我一個的男人。”靈兒信誓旦旦,似乎早已忘了自己公主的身份,身爲皇族後裔,尤其是公主,終生大事哪裡能夠由自己說了算的。
樑景妍無話,拿出了短笛,輕輕地吹奏起來,似是用悽婉的笛音,來回答靈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