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正原本以爲孫敬媛被降爲了敬妃,脾氣也該收斂些,沒想到非但沒有收斂,脾氣比之前更加暴躁了,“你若是再這麼下去,皇上必定不會再來。”
“關你什麼事。”孫敬媛嗆過去,“你還是管好你自己,一羣飯桶,不知道都是做什麼吃的。”
“你是在怪我沒有將送給歐陽恆的銀子看管好你就明說,何必這麼說話。”讓人聽了犀利極爲不舒服。
孫敬媛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教訓完了沒有,若是教訓完了,做你的事去。”
皇宮發生了怪事,幾乎是一夜之間,許多數的葉子出現了“木子爲王”四個字,一時間關於李楚歌要造反的事情也傳的沸沸揚揚,人心惶惶,議論紛紛。
“這是天意,沒看到嗎,葉子上出現這四個字,是上天的旨意。”
“什麼旨意,倘若李楚歌想要造反,早八百年便造反了,還需要等到現在?”
“當今皇帝也沒什麼建樹,成天在女人堆裡,我看早晚要下來。”
“現在李楚歌的呼聲這麼高,他又是德高望重的人,你說皇帝要是知道了,什麼反應?”
“李楚歌凶多吉少。”
.....
樑景妍聽着幾個太監宮女的議論,“發生了什麼事了?”
“李楚歌要造反了,這是上天的旨意......”一個宮女隨口說道,託她的福,樑景妍也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走到那些有“木子爲王”四個字的葉子,葉子當中是被蟲子啃食掉的,樑景妍摘下一片葉子,有淡淡的甜味,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原來如此。”
孫敬媛看來真是氣得不輕,竟然想要用這種方式對付李楚歌,她卻忘了,自由人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楚歌到底還是被抓了起來,樑景妍發現皇帝跟孫敬媛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像的,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李楚歌爲了國事勞心勞力,操心透了,如今皇帝緊緊憑藉着幾片樹葉就把他打進了大牢,李楚歌現在定是極爲心酸
的。
樑景妍也再次見識到了身份的好處,如今貴爲公主,到哪裡都沒人敢攔着。
“所以我說,你就是傻子。”樑景妍進了大牢,劈頭蓋臉就罵將了下來。
換上了一身白色囚衣的李楚歌,摘去了華貴的紫金冠,此時的李楚歌雖然樸素,但是卻依舊如落魄的神仙,等待着救贖,而樑景妍,便是來救贖他的人。
“呵呵。”李楚歌捂住了嘴巴,眼裡帶着滿滿的笑意,“身份變了,你倒是敢罵我了。”
“我纔不想罵你。”樑景妍當真是被氣到了,“算了,說再多都沒用,我也不說你了。”
李楚歌招手讓她過來,樑景妍嘟起嘴,看着滿臉笑意的李楚歌,雌雄莫辨的臉上,那抹笑意讓人不自覺淪陷,“做什麼。”
李楚歌湊到她的耳邊,樑景妍幾乎能夠感覺到他噴出的熱氣,“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救我的。”
“我沒有。”樑景妍瞪着眼睛看着他,“我真的沒有。”
李楚歌似乎對她很是放心,一點都不着急,“我知道,你肯定有的。”
“有也不救你。”樑景妍別過臉去,“我看你在這裡挺逍遙的,見到我還能笑得出來,看來你很喜歡這裡,那就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好了。”
“我猜你不會。”李楚歌笑意更濃,伸出手摸了摸樑景妍的臉,嘴角抿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因爲你捨不得。”
樑景妍當真是被李楚歌打敗了,這個男人還真是恬不知恥,“我纔沒有捨不得你,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是嘛……”李楚歌收回手,略帶失望地轉過頭去,“那我還真是要傷心了,原來我在某人的心裡,也就這點分量而已。”
樑景妍沉下臉,“喂,你到底想好了沒有,皇帝這麼對你,你不僅不反抗,還笑呵呵的。”
“反抗有用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便是作爲臣子的悲哀。
“那你也至少表個態啊。”難道這就是李楚歌的處事風格,他真的有種能把別人給急死的本事。
李楚歌見她那麼着急,心裡越發高興,“有你關心我,便足矣。再說,還有你在,我不急。”
“謝謝你,這麼相信我。”樑景妍坐在鐵欄外,看着同樣坐着的李楚歌,天知道這個男人心裡是怎麼想的,想要知道他的心思,真是比登天還難。
李楚歌見她坐下,“還不走嗎,若是被他人看見了,往後你可就要小心了。”一旦跟李楚歌沾上什麼關係,都會惹來一些事。
樑景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有些戀戀不捨地看着李楚歌,“那我走了。”
“你心裡怎麼想的,就去做吧,不需要顧慮到我的。”李楚歌向她投去理解的笑意,“我相信你的能力。”
樑景妍剛出了大牢的門,天便下起了雨,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砸下來,砸在了她的身上,帶着疼,也帶着涼意。
不知不覺,夏天來了。
樑景妍狼狽地在走廊裡跑着,想着要趕緊跑回去才行。冊封典禮還沒有辦,她現在依舊是靈秀宮的掌事女官,該做的還是得做。
“啊——”樑景妍猛地撞上了一人,雖然自己撞上去的,但是到底人家的定力要足些,樑景妍險些摔倒,腰身被托住,樑景妍這才穩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帶着異域風情,多少次夢魂縈繞的面龐,此時此刻,他就在面前,離自己那麼近,近的可以數的清他的睫毛。
徐文正帶起淺淺的笑意,“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急着回靈秀宮。”樑景妍淡淡一笑,從他懷裡出來,“大人要去哪兒?”
“倒也沒想要去哪裡,只是下雨了,這雨下的不是時候,我便在這裡躲雨罷了。”徐文正見她刻意保持的疏離,“怎麼,當了公主,跟我的距離也遠了嗎?”
樑景妍抿了抿脣,“大人想多了,不過是覺得大人深不可測,不好太過親近罷了。”
“我深不可測?”徐文正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他,着實有些吃驚,“熟識我的人都覺得我平易近人,起碼比李楚歌好相處,好親近多了。”
(本章完)